《他的基因陷阱》第七重雾

2、第 2 章

　　套房门重重关上的那一刻，浴室的门缓缓地打开。商陆从浴室走出来，看着飘落在地的百元大钞，嘴角上翘露出一抹意犹未尽的笑：“余余，祝你收官顺利，接下来我的狩猎正式开始。”

　　他弯腰捡起那张钞票，指腹在纸币边缘反复摩挲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的暗格，这可是他应得的。

　　随手拿出一支香烟，走向宽大的落地窗，点燃的香烟在指间明明灭灭，落地窗映出他健硕的上半身——肩胛骨处还留着几道新鲜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明显。

　　烟雾缭绕中，商陆的视线穿过玻璃，望向医院的方向。两个多月前那间诊室的场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连消毒水气味都记忆犹新。

　　市立医院妇科门诊

　　“下一位，余余。”

　　听到电子叫号声，商陆迅速摘下胸前自己的神外证件，换上周叙抽屉里的医师证件。桌子上放着《妇产科学速查手册》，停在排卵的主题页上——虽然这些基础知识他倒背如流，但总要防着那位精明的猎人看出破绽。

　　诊室门被轻轻推开，商陆正好调出余余的挂号信息。电子病历显示这是她首次妇科就诊，主诉栏空着。

　　“请坐。”他头也不抬地敲击键盘，刻意将声音压低。余光里，一双踩着裸色高跟鞋的脚停在诊椅前。

　　“有什么症状？”

　　“大夫，我现在倒是没有什么病症。”余余的声音清冷，“只是想做个全面的备孕评估。”

　　商陆的笔尖在纸上游走，尽管早从乔姨那里知道了她的计划，亲历到还是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迅速写下检查单：卵巢储备检测、优生五项、B超......。

　　“打算结婚？”问题脱口而出，脑袋没拦住嘴。

　　“已经结了。”余余面不改色地接过检查单，走出诊室。

　　商陆看着消失的背影。最早乔姨不经意提到余余母亲催婚时，商陆便把自己挂在了鱼线上，谁知道她连咬勾的机会都没给。坚决不见，坚决不嫁，坚决不趟这婚姻的混水。

　　后来，乔姨那又带给他一个更炸裂的消息，经过余余母女俩拉扯后，最后达成的结果是，男人可以不要，但后代必须要有......门外传来敲门声，商陆收回思绪，“请进。”

　　接诊了几个病人后，余余的检查也一个个完成。

　　看着电脑屏幕上陆续弹出的检查结果，商陆职业性的开始自动分析：AMH值2.36ng，窦卵泡12个，厚度8mm......完全符合最佳受孕条件。

　　当余余拿着所有报告回来时，他注意到她抽血的针眼周围没有淤青——完美的凝血功能。

　　“想在什么时候怀孕？”

　　“尽快。”余余的回答干脆利落。

　　商陆翻动报告的动作刻意放慢。“月经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她锁骨上。

　　“这个月七号来的，刚走没两天。”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这个动作让商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想在一个月内怀上，还是......”

　　“三个月之内吧。”余余想了想，“如果一个月内有可能怀孕的话，需要注意什么呢？”她挤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

　　商陆的笔在病历本上停了一下。她根本不知道，此刻坐在对面的医生能精确说出她每个卵泡的发育状态。

　　“一个月，不是不行，但太过仓促。”他打开电脑里的三维子宫模型，“本着优生的原则，应该用两个月来调整身体状态。”屏幕上弹出他提前做好的营养方案：“比如补充维生素D和活性叶酸......血清浓度偏高需要调到8以下......”

　　余余微微睁大的眼睛让他暗自愉悦。这些专业术语就像诱饵，正一点点引她入局。

　　“我无不良嗜好，平常生活节奏也还好，是哪里不行吗？”她低头翻看着检查报告。

　　“不用紧张，你已经非常完美了，可能是因为你这几天没休息好吧。”商陆尽量把语气放缓，毕竟好猎手都懂得收放自如。

　　看了一眼微微愣神的余余，“不单单是你，你丈夫也需要配合。”他故意在“丈夫”二字上加重音调：“比如戒烟酒、加强运动、正常的生活节奏......最重要的是对方的活力要强。”

　　“谢谢大夫，您看我还有哪些方面需要优化？”余余诚肯地问道，她感觉今天的大夫出奇的有耐心，只不过口罩却戴了两层。

　　“没有了，不过在你确定好要宝宝之前，来医院做个回诊，顺便再做个排卵监测这很重要。”顿了顿“排卵监测需要精确到小时级。”商陆一本正经地说着，半点也看不出心怀叵测。

　　余余起身，在一声声道谢中离开诊室，商陆的视线紧紧地黏在她背影上。

　　诊室门关上的瞬间，他立刻调出医院信息管理系统，将她的检查结果全部加密备份。

　　香烟烧到指尖的疼痛让商陆回过神来。

　　窗外，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三个多月来精心布置的陷阱终于收网，而余余甚至不知道，那些她刻意的“偶遇”实际是他有意的成就。

　　他掐灭烟蒂，转头看向床，那里有一抹醒目的殷红。“还真是能耐，幸亏叼的够死。”

　　“嗡——”电话振动声不断响着，接通后，还没等说话里面传来周叙的大叫声。“商陆！你还活着吗！？”

　　“没死！有事说事，怎么了？”商陆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大哥，我这不是怕你被妖精吃了吗，明早一打开社会新闻，听到的是某高级套房内惊现一具被吸干阳气的干尸……”电话那头周叙如机关枪一般不间断地数落着。

　　“有正事吗，没事我挂了，我可是刚当完妖精。”话在商陆的嘴里咕嘟着。

　　“商陆，你不是人......”没等周叙说完，商陆无情地挂断了电话，抱着枕头满足地沉沉睡去。

　　打完电话，周叙长舒了口气，得亏没事要不自已怎么向医院和商家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