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打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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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绩下来了，这次我是第三，第一是路晓菲，第二是李宇杰。如果不是在考场的时候跟她说过话，我估计会觉得她这个排名有些突兀，因为高一的时候她并没有那么高，但那次聊完，至少我知道她理科挺强的，我看了她理科成绩，确实很强，化学将近满分。
放在以前也许我会觉得有些嫉妒，现在却没了，出乎意料的平和。
王梓涵紧挨在我后面，开学以来，我和他状态看似和以前差不多，可总有些不一样，我和他的肢体接触少了很多，我有意避开，他也不像之前主动，只不过面上关系依然如前。
下旬我和周静雯参加了初赛的笔试，我和她都分到了实验附中考，只不过不在同一个考场。
这学期开学后我和她交集少了很多，几乎只剩下一起训练的多人共处空间，她也不知何时认识了另一个女生，已经不怎么和我一起坐了。
这场疏远应当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我没想到现实真如她当初猜想的那样，我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挺戏剧的，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已经认定我不会喜欢女生了吗？
我还因这个猜测恐慌过，担心她告诉别人，但后面想想，口说无凭，她就算真的说出去，也没有证据，何况她也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好歹她自己也经历过谣言带来的麻烦，凭我对她人品的了解，她并不是那种会让别人同样经历这种痛苦的人。
考完后我们有简单地对了几个答案，但她并未跟我细聊，就和别人一起走了，我是自己打车回去的。
才上车，我就收到王梓涵的消息，他正好卡了个点儿，问我考得怎么样。
这周是双休周，他这会儿应该是在家，或者就是在一对一上课呢。我突然想起来，他考完的时候，我也没问过他考得怎么样，因为那个时候和他的关系依然很尴尬，我秉着能少点精神和感情上的沟通就能少些，现在这么看来，总觉得自己有些计较。
我：还行吧，应该是稳了
王梓涵：牛逼啊，你现在在哪呢？
我：车上，马上回家了
王梓涵：哦，我课上完了，那你考完了出来吃顿饭呗
我手指一顿，感觉到有些不妥，又打字道：就咱俩？
发出去之后，我又想着怎么拒绝他，不如说我哥今天晚上跟我约了出去吃？是个好主意，我正打字，他发了过来：不行？
王梓涵：我给哥们儿庆祝考试顺利结束都不能吗？
不，不是，我和我哥约好了的，我心里默念着准备打出来，可他很快又爽：还是说，连哥们儿都不是了？
我深吸了口气，又无奈地叹了出来：没有，几点，咱去哪？
他跟我说完时间地点，我开始觉得聊天框停留在这里有些尴尬，便主动问他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王梓涵：下周吧可能
我：你紧张吗？
王梓涵：你考完初赛紧张吗？
我：还好，一般吧
王梓涵：那我就跟你一样
王梓涵：总得有件称心的事吧
差不多傍晚的时候，我们在商业街碰了头，这小子又带了篮球！
我看那玩意都有点犯怵，一下就被勾起了一些尴尬的回忆。我蹙着眉头问他：“你带篮球干什么？”
他今天穿了件一家牌子的黑色条纹运动衫外套，里头是白T裇，运动裤，一看就是准备打一场了。
他摆出一副照常的不正经的嬉笑：“教你打篮球啊。”
“我没说想学。”
“那不行，我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啥意思？”
“我跟你说，我26班有个同学跟我打听，为什么每次体育课我们班打篮球的人里看不见你，她们班女生还专门跑去看我们班人打篮球，一直没看见有你。”
“所以呢？哦我就因为这个就得学打篮球？”
“非也非也，”王梓涵故作神秘笑了一下，“这里头想看你的一个女生，的朋友，叫谢晗，经常和她朋友走在一块儿——王航喜欢她。”
我都气笑了：“然后？”
“王航就说，要是能把你教会，你来跟我们打篮球，26班那些女生就会来看，谢晗也会跟着她朋友一起来，就顺便能看到王航。”
我眯了眯眼，冷笑：“兜这么一大圈，也不是正经想带我打，就拿我当个什么，当朵花招蜂引蝶呢？”
“哎呀，就是带你一起打球啊，顺便帮帮同学了~”
“所以他们让你来教我打球？”
“为兄弟两肋插刀，这种艰辛的任务，当然是我来了。”
我又冷笑了声，他说得真诚，要不是察觉到他别的心思，我说不定真的会信，但他话说得漂亮，我也没好拒绝：“好吧，那你慢慢教吧。”
我和他先吃了饭，又在昏暗的天际走到个公共篮球场。该说不说，王梓涵这小子运气是真的好，这个点儿是晚餐点，我们一过去，刚好有几个人打完了，抱着球往外走，给我们腾了个地儿。
一开始是他带我练，只不过我们没打多久，来了几个人，应该是附近没场子了，看我们这只有两个人，问我们要不要一起打。
这群人看着都二十来岁的样子，比我们大，我往周围看了看，其他场子的人都挺多的，我和王梓涵俩人占了一个场，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但毕竟我纯一壶摇不响，半壶响叮当，所以我没说话，王梓涵指了指我：“我朋友不会，能带着他一起打吗？”
他们中间领头的是个穿着球衣背心的男的，一头圆寸，还打了个耳钉，但笑得爽朗，他把手一挥：“害，不会更要打呀，打着打着就会了，来！”
就这样，我们分了两组，我赶鸭子上架地上场了。也不知是因为我是新手，还是他们看我们年纪小没想着认真打，我感觉他们有意让着我，尤其是那个穿背心的，他总是来拦我，也总是让我过，我拦他的时候，他也老是装作失误让我把球拍走。
他要是过了我，进了球还来拍拍我的肩安慰我一句：“没事儿，刚刚可以了。”我要是过了他，明明是我自己都能觉察到拙劣的身法，他却会喊一句：“好球！”
遇到这么一个热情的哥，我本应是感激他的，可是打下来，我发现我只要转头，常常会看见他盯着我，尤其是他控球过来的时候，我只是一抬眼，便看见他的视线紧紧贴着我的脸，我感觉心脏略收紧了一下，他带球过了，再运球上篮，随后看着无害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我感觉到他轻轻捏了一下。
要是从前，我大概是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的，可是历经这一段时间的经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篮球场的灯光都亮了，大概是因为周末，周围人只多不少，全是篮球砸在地面的砰砰声混着人声和不断响起的鞋底与篮球场地面的摩擦声。
我浑身是汗，实在是有些累了，冲他们摆摆手，走到了场边坐下歇着，王梓涵也跟着过来了。
和我们打的这几个哥见状也停下喝水擦汗，我抬头，远远看见那个穿背心的往我们这边走。他会过来吗？他果然过来了。
“你们是学生吧？高中生？”他往我身旁一坐，拧开水瓶喝了口水，眼睛还盯着我，黏黏糊糊的。
“嗯。”我坐的离他近，便应了。
“哪个高中啊？”
“一中。”
“我操，两个学霸啊！”他爽朗一笑，“可以的，球打得也可以，全方面发展的学霸！”
他可扯吧，就他刚刚放水最多，这话听起来跟讽刺似的，我笑了笑以作回应，没说什么。
“你们呢？哥，”王梓涵探头问，“你们是大学生吗？”
他又哈哈笑了两声：“我看着这么小吗？我都上班了！”
他笑完，眼神又扫过来，实在看得我有些不舒服：“我看你俩，长挺帅的啊都，成绩还这么好，在学校里交女朋友了吧？”
那眼神让我觉得像被什么东西粘上了，我几乎下意识挂上个假笑：“没啊，我家里管很严的，不敢想这些。”
我余光察觉到王梓涵愣了，探着脑袋看过来，我怕他乱说话，立刻又抢道：“他更是，今天要不是跟他老妈说出来图书馆做题，他都不能出门的。”
他哼哼两声，露出一种原来如此的神情，叹道：“难怪是学霸啊。”
呵呵，我越看他越不舒服，转头问王梓涵：“几点了？你妈让你几点回去来着？”
他还一副呆愣的神情，直到我冲他皱眉使了个眼色，他才心领神会地翻手机，夸张地大叫：“啊！八点了！！要死了要死了，我要走了！！”
这个傻逼，演这么浮夸，我真是服了他了。我都不知道花多大劲才没有在这男的面前崩了表情，站起身勉强笑道：“那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打。”
“你家里也规定了让你几点回去啊？”他忽然问。
他妈的，真是见鬼了，我声音憋不住地带上点冷硬：“对，我家里也是。”
“哦，那你叫什么啊小弟弟，以后你想练球来这儿我们可以带你啊。”他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王梓涵终于意识到什么情况了，他抓住我的手腕，转头对他笑笑：“哥，我们就偶尔来这玩一次，以后可能不会来了，我们有缘江湖再见！”
他说完，就收紧手上的力道，拽着我走了。
直到走出几百米，我手上被抓握的力道才轻了下来，但他并没有松手，浑身一抖，骂了声：“我操！”
我没说话，他自己继续来劲了：“变态啊！我靠！”
正常的情况，我肯定是应和他的，但偏偏这个时候我心里忍不住想笑，那他自己算吗？我自己又算吗？
他有没有意识到他一下把我和他都骂进去了。
等走出几步，王梓涵又转过头来叮嘱我：“我们以后别去那打了，我操，亏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我抬了抬他还抓着我的那只手，他一愣，像是才发现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松开了。
我晃了晃手腕，他刚刚劲儿还挺大的，抓得我有些痛。王梓涵见我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不是也发现他…他……”
“我要什么反应？”我看了他一眼，这种情况已经算是我第三次经历了，我已经麻木了。
我往前跨步走了，越过王梓涵，他应该是憋得慌，快步跟上来：“什么反应？就是……就是……你不觉得他有点，有点恶心吗？”到了末尾，他的声音夹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看向他，有点无奈，我要是说那个人恶心，那王梓涵算什么，我又算什么，不都是一种情况吗，我可不想自己骂自己。
“还好吧。”我最终说。
“还好？！”他大叫一声，这个该死的大喇叭，他是要把我的耳朵震聋吗？！“这还好？难道你，你……”
大喇叭又要憋不住了，我真是糟心。我停住脚步，打断他：“你还不打车啊？”
王梓涵最终还是咽了口唾沫，都咽下去了。
“那你怎么回去？”
“也打车啊。”
我先陪他等到车，他看起来是憋得难受，上车的时候眼睛一直往我身上瞟，我拍拍他的肩膀：“快回去吧，梓涵，回去把英语拍给我，我一点儿没做呢，明晚见。”
他坐上副驾驶，望着我：“我没做英语。”
“那你今天回去就快写完，我就靠你了，拜拜。”
他垂下那双大眼睛。
“拜拜。”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打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