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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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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结实的手臂、温暖的怀抱。
许一白被男人紧紧抱住,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脖颈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你是谁?”
“我叫玄,你可以叫我阿玄、宝宝、宝贝,或者……”自称叫玄的男人,轻轻亲了一下许一白的脖颈,接着低声诱哄,“老公。”
“我不认识你。”
“大宝真是狠心啊,我们一起约会了这么久,现在你居然说不认识我。”像是为了惩罚许一白,玄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我不喜欢你。”平缓的语气。
如果只是听许一白说话,别人一定想不到他们此刻的动作有多暧昧。
玄将许一白转了个身,注视着他古井无波的眼眸。
最终还是接受不了许一白对自己的诱惑,他在许一白眉间留下虔诚一吻。
“我知道,我也不在乎。你不喜欢我,就像你不喜欢你的家人、朋友、粉丝,但他们用爱留住了你。
我会比他们更爱你!”
“你喜欢我什么?这幅皮囊?以你的本事,想要这个模样的皮囊,应该不难。”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我醒来,听到你声音的那一刻,我就想得到你,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大宝……宝贝……老婆,你知道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我会让你舒服的……”
一台电脑想要把愉悦的病毒植入另一台电脑,需要一根连接器。
由于玄这台机器的连接器有点大,他软磨硬泡了许久,才将连接器插入许一白这台机的接收插口。
于是,玄开始向许一白植入愉悦病毒。
传输病毒的过程耗费的时间特别长……
刚开始,许一白还能大概估计时间过了多久。
但时间一长,他就忘记了。
玄就像一只饥饿了千万年的豺狗,他软的硬的都使了,玄始终不肯放他回去。
许一白一开始认为这里是梦境,他作为主人,应该有一定的控制权。
所以他尝试过攻击玄,很明显,失败了。
再者,他以为自己在这里睡过去就能在现实里醒来。
但他被做晕了很多次,也不知道晕了多久,都会再次在玄怀里醒来。
在这里,他感觉不到饥饿、身上常年带着的病痛,只有身体上的欢愉。
又一次醒来,玄不是在植入病毒的状态,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玄。”许一白强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与玄对视。
“怎么了,宝贝。”玄顺势将许一白搂到怀里,帮他揉腰。
他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但记得这是第一次开荤,难免激动了些,就是苦了他的心肝宝贝。
“让我回去吧。”
"你不喜欢这里?"玄听到许一白的话,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给许一白按摩起来,"这里没有病痛,没有疲惫,我也不会强迫你爱上我。"
许一白看着玄的眼睛,极其认真地和他说:“我想回去,他们养育了我二十年,我本来就无法报答他们,现在更不可能这么仓促的离开。”
许一白凑近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现实里可能活不了多少年,就这么短的时间,你让我回去陪他们好吗?”
玄在许一白主动亲上来的时候,眼神都变得清澈了,听完他的祈求,指了指自己的唇,“再亲一下这里。”
许一白对玄的吻,不拒绝也不回应,这会儿他主动亲他,玄很高兴得快要死了。
但心里难免有些泛酸。
许一白明明谁都不爱,但明显他更偏向他的家人。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他的家人能用爱绑住他,那么,他就用更多的爱绑住他,生生世世。
识时务者为俊杰。
许一白轻轻吻上玄的唇,迎接他的是狂风暴雨版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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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许池在手机震动的第一下就醒来将闹钟关掉,生怕把他哥吵醒了。
偷偷用手机拍了好几张他哥的睡颜后,许池才轻轻起床洗漱,然后去上口语课。
等他练完口语回来,许一白还是没醒。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就去厨房找许奶奶。
“没事儿,你哥昨晚喝了安神的药,迟些醒也很正常。”话虽是这样说,但许奶奶还是放下汤勺,嘱咐保姆看好火后,跟着许池去了许一白的房间。
许一白依旧没有醒,面色看起来比之前还好。
以前他总是因为身体的病痛,只有睡着时才会控制不住地皱眉,这会儿表情这么平静,想必应该睡得很舒服。
“难得你哥睡这么沉,咱们别打扰他,让他多睡会儿,你老实上学去。”许奶奶给许一白掖了掖被角,然后领着许池出去了。
许池今天吃早点、去上学都很积极,因为他要去学校把礼物带回来给他哥。
吃完早餐,许奶奶上楼喊许一白。
到点该去普陀寺了。
“大宝,该起床了。”许奶奶动作轻缓、语气温和地叫了许一白一会儿。
她以为是药力作用,让许一白睡得这样沉。
但当她稍微用力晃了晃许一白的手,加大声音叫他,甚至将窗帘彻底打开,他都没有醒时,许奶奶这下可慌了神。
她赶紧把丁言溪叫了过来,顺便打电话问林中医。
问他是不是药开多了剂量,许一白现在叫也叫不醒。
“不会,我开的剂量比其他患者的药量要少一些……救护车准备好,我马上过来。”林中医肯定地回答完,便挂断了电话。
许奶奶此刻也冷静下来了,她先打电话让司机去接林中医,然后让丁言溪赶紧通知救护车团队。
看到这种情况,丁言溪立即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拿起手机赶紧联系自家的救护车团队。
因为许一白身体不好,时常需要去医院,所以许家不仅开了私立医院,还有最顶尖的救护车团队住在许家旁边的别墅。
林中医过来,没有检查出许一白身体有什么不对,扎针也无法将他叫醒后,一家人火急火燎地往医院赶。
不到十五分钟,一家人便到了医院。
除了之前的顽疾,专业的设备也诊断不出许一白的病症。
各个医生都得出同样的结论,他只是睡着了……
中医、西医都起不了疗效,许奶奶将希望寄托于玄学。
她不仅邀请了普陀寺的住持,还邀请了圈子里的著名大师来为许一白作法,但都徒劳无功。
许一白还没有醒来。
经过三天的时间,奶奶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多岁,每天以泪洗面。
她看着许一白平静的睡颜,生怕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
“妈,不要哭了。大宝醒来,他会很心疼的。”丁言溪看到自家婆婆这幅憔悴的模样,心更痛了。
“我倒是希望他能醒过来,看到我为他哭成这样,他能稍微注意一下身体,让我不这么难受……”许奶奶此刻眼都快哭瞎了,将自己内心的期许说了出来。
丁言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人参汤端给了许奶奶。
在许家所有人中,许奶奶最疼爱许一白。
因为许一白是她在酒店厕所捡回来的弃婴。
他生来就有许多难以治疗的疾病,他的亲生父母无法照顾他,不得不想尽办法进了他们开办宴会的酒店,将孩子放在厕所。
许奶奶当时看到那张全是水渍的纸条,当即便决定收养他,费尽心力为他治病。
在许一白五个月的时候,他的病情急剧加重,医院每隔两个小时就会发一张病危通知书。
他们都以为他挺不过去了,没想到奇迹出现,林中医找到了延缓他病症的古方。
全家人就这样耗尽心力、财力地将他将养到二十岁。
林中医也说过,只要继续养着,许一白活到四十岁是没问题的……
“杀千刀的坏东西,为什么要抢我的大宝。”
许奶奶不停地擦着眼泪,许池也在自责地一直掉金豆子。
如果他在那天夜里少睡一些时间,他就能发现他哥的异常了。
许家一家人都情绪低落,许池的同学得知许一白住院了,便哭着求他们的家长带礼物去看望他。
起初,这些孩子的父母并不理解,还有点恼火,但当他们看到许一白,宛如睡美人般昏迷不醒时,他们就明白了这些小崽子为什么哭闹着央求要来探望他。
在得知许一白的病情后,这些家长也各自出力,给亲朋好友和专家打电话,邀请他们前来查看许一白的病情。
许一白目前的情况,已经不容许许家人客气,他们接受了所有人的帮助,只希望许一白能早日醒来。
然而,一周过去了,许一白依旧沉睡不醒。
病房里,许奶奶端着一碗汤,用勺子盛了一小勺汤喂到许一白嘴边,轻声哄道:“大宝,奶奶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汤,你醒来尝尝好不好?”
丁言溪站在一旁,眼眶微红,却强忍着泪水。
许瀚宇则沉默地站在窗边,目光落在远处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池现在也不去上学了,天天带着一条小狗守在病床前。
这条小狗是他给哥哥准备的礼物,他希望他哥能去溜小狗,多运动不要久坐。
林爷爷说,多运动才会更健康。
现在他不敢这么想了,他只希望哥哥能醒来,他肯定会按时溜小狗,不会让小狗吵着哥哥的!
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许一白,听到他奶要给他喂汤,下意识地张开了嘴。
“咳咳咳……”
只是他的嘴没尝到味道,倒是让鼻子先尝到了窒息的味道。
这下,他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看到他奶手忙脚乱地用毛巾擦着他脸上的汤水,以及簇拥过来对他嘘寒问暖的家人们,他笑了出来。
真好,回来了。
“你还笑,你要吓死奶了,你知不知道。”许一白被许奶奶扶着坐起来,用着极轻的力道拍打他的肩膀。
许一白注意到奶奶的白发又多了许多,眼睛也红得像兔子一样,他呆滞了一下。
随后,他像个正常人一样伸手回抱住老人,声音沙哑,"奶,我没事,我回来了。"
丁言溪红着眼眶按下呼叫铃,许瀚宇已经大步跨出病房去喊医生了。
许池整个人扑到床上,小狗似的一个劲儿往哥哥怀里钻,眼泪鼻涕全蹭在许一白衣襟上。
"哥哥坏!"小孩抽抽噎噎地控诉,"我、我都把三白训练会捡球了,你才醒......"
许一白低头,看见床尾趴着一只圆滚滚的黑色幼犬,正歪着头好奇地打量他,湿漉漉的黑鼻子一耸一耸。
他忍不住轻笑,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这就是给我的礼物?"
“嗯嗯,哥哥喜欢吗?”许池吸吸鼻子,又将小狗往许一白面前凑了凑。
他每天除了守着他哥,就是精心照顾小狗崽,给它洗得特别干净。
“喜欢,谢谢二白。”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三白,哥哥……”
“去去去,你哥才刚醒来,别闹着他。”许奶奶将许池这个小话痨挤开,想端汤喂许一白,又不知道他现在这个状态能不能吃东西。
就在这时,许瀚宇带着医疗团队匆匆赶来。
林中医将许一白好一番检查后啧啧称奇:"各项指标比昏迷前还好,真是怪事。"他狐疑地打量着他,"你梦里吃什么仙丹了?"
有其他医生在,许一白只是笑笑,没说话。
林中医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期望听到他的回答,“现在指标一切正常,观察一晚再回家吧,给他弄点容易消化的食物。”
交代完医嘱,林中医叫上许瀚宇直接带着医疗团队走出了病房。
这医院虽然是许家的,但许一白的情况实在特殊,他们必须做好让其他人保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