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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第 176 章 ...


  •   所以说,三人行这种事就应该少干,搞不好还要当一次冤种。

      “说来惭愧了,终究是不及你们二人有默契。我输得心服口服,只是不知这漏洞究竟在何处?”

      “……”

      风惊幔自是晓得事态的严重,但有些事情偏偏无法尽言。原来不止骂人非她所长,说谎亦然。

      也算她脑子灵光,知道此刻纵使装傻也断然不能含糊支吾,她可不想被步跃夕的两大死忠粉当成苗恩华的同党给?了。

      “……或许是筑梦师的直觉吧。”

      “咳,迦蔗果一眼便能识破扮作仆人模样的梅方楚,想来也是如此。”

      “额……阿布的眼光何时变得这么毒的,你们都不觉得好奇吗?”

      终于有人记起她了。

      “哼!不想理你们!”阿布的气话应该不含半点水分。如果不是步跃夕有难害得她也跟着一脸焦灼,刚刚帮她把脚解放出来的秦恭俭很有可能被她另一只没受伤的脚按上一爪。

      “你的意思是说,他跳窗的姿势不对?”秦恭俭重复了一遍阿布的话。

      “原来。”风惊幔微点了头表示对此则猜测的认同。“习惯在短时间内是做不到彻底改变的。步跃夕之前借用了还十七的身体,身法上自然保留着羽族的特点,神魂归位后则更接近于人族。方才的闪身一跃,回想起来确实有些陌生。”

      辛可威垂眸道:“正因你我当时心下已有戒备,这个痕迹反而忽略了。”

      “你们觉得陌生也不奇怪。”

      莫清渠眨了眨眼睛,目光的焦点仿似穿越时间空间飘向了一处不知名的所在。“那是一类远古鱼族的身法。”

      冉遗。

      天敌之所以称之为天敌,要不要上辈子这辈子逮着一个往死里坑呢?没有人知道,甚至连步跃夕自己也不知道他做下的哪件事触了对家的逆鳞。

      源头无从查起,那便只能先从苗恩华的行迹入手了。半个时辰之前还恨不得对步跃夕喊打喊杀的秦恭俭,突然间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了还显得有些失落。

      “近期有祭祀仪式需要主持,稍后我就要动身回衍城了。”

      沉默了少顷,秦恭俭起身对风惊幔道:“如果那边发现了苗恩华的踪迹,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多谢了哟!那就不送了。”

      既没有挤在风惊幔身前替她接了秦恭俭的道别,也没有硬挤出满脸笑了还不如不笑的笑容,语气虽然透着焦糊味,但这已经是莫清渠最好的态度了。

      找。

      步跃夕想必睡死也没梦到过自己有一天会干出这么丢人的事。

      惊动这么多人去找他一个神,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深海的水晶棺附近,步跃夕的驻地树屋,还十七第一次出现的海边绝壁,甚至莫清渠的老巢淡烟口。

      美其名曰不想惊动无关人等免得引起恐慌,说得可真是好听。世人皆知苗恩华针对的人神只此一位,别人恐个哪门子慌?

      风惊幔的黑眼圈又到了可以吓到小伙伴的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又中了什么了不得的噩魇,实则,自出得团凤楼不过是一夜未眠而已。

      她固然对众人有所保留,但事已至此,她确信,因尚有回旋的余地,当务之急是寻得解开关窍的密匙。而风惊幔想要的密匙,在也只能在短暂出现过的步跃夕的真身上。

      脑海中反复回忆着步跃夕最末的那个眼神,直到与很久以前的一个梦境梦幻联动。

      “不好意思,这活儿我接不了。”

      那是在末日海啸的梦境里,他二人疲于奔命死里逃生后,对所处之地的奥秘无计可施时风惊幔丢出的很是没出息的话。

      原来放弃是很容易的,曾经也不必心怀愧疚。

      但风惊幔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晨曦初露。想到昨日心境算不得平和或许有些细节疏忽了,她打算在上客之前去团凤楼再转一圈儿。

      谁知推的这下门貌似下手重了些,推下一个早起的搭子来,索性扛在肩上一道去了。

      风惊幔坐在与昨日相同的位子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左前方的方向,宛若步跃夕此刻正坐在她的对面一样。

      犹来阁的行牌傍身,也没能抹掉跑堂小哥自背后射过来的悲悯同情的目光。

      “他干嘛那么看我?”

      “咳咳,咳。”阿布清嗓子就是准备要说真话了的意思。“多半是把你当成爱而不得的痴情小豆瓣了。”

      一句话本来就已经够诛心了,偏巧此际自楼下传来一阵琴声。脉脉依依,时时鲽鲽鹣鹣,差点儿把风惊幔感动得掉下泪来。

      昨日被传了好几手的门牌背面,秦恭俭的署名下,落的那个标记正是琴曲的标记。

      乍看之下,风惊幔原以为是秦恭俭约位时按习惯点的。可若是步跃夕顶了邀客之名摘了他的门牌,点下那支琴曲的人或许并不一定是秦恭俭。

      “就是这支曲。本店曲谱中的第十一支。”小哥还是方才那个小哥。

      “我问您是谁点的这支曲。”风惊幔耐着性子道。

      “曲名《初见》,您还想知道什么?”

      风惊幔深吸一口气,重复了第三遍她唯一想知道的问题。“我问你是谁点的这个曲子!是谁?”

      小哥上上下下打量了风惊幔两个来回不止。“我真的能理解你,谁没喜欢过人呢对吧。你、你一大早就把门敲开也就算了,但是你跟我喊这、这真的没用啊!”

      没毛病。喊没用,估计揍你一顿应该有用。

      风惊幔正在盘算怎么动这个手既能达到目的又显得斯文一点儿,阿布的一对翅膀已经招呼到那位小哥的头上了,看得风惊幔甚至向后躲了一小步。

      “啊!唉!这鸟怎么还打人呐?我说错什么啦?”

      “谁点的,还能是谁点的?你昨晚盯了人家一晚上,天刚亮就来了又对着空气盯了一个早晨,你说是谁点的?非得明知故问还打人?还能不能讲点理了!你这个小姑娘真是心伤透了都不值得同情!哼……”

      没毛病。我确实不值得同情。你值得。

      尽管小有疑惑,风惊幔到底可以满意的走了。走在街上甚至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大不了就是有点儿丢脸嘛,又不是没丢过,反正也不会再来了。

      初见。曲谱中的第十一支曲。那张谱子风惊幔已经背下来了,在她的脑海中纵横交错反复拆解也没发现暗含了什么玄机。

      或许,步跃夕想留的信息是这支曲的名字。那他要传递的内容是与他初见时的某个人吗?还是与某人初见时的某个场景。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风惊幔口中喃喃的念叨着,直视着前方兀自出神。

      “有没有这种可能哈。他偏偏选了第十一支曲子,他想说的话会不会是留给还十一辛可威的呢?”

      “绝无可能——”

      实话听起来大抵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挺伤人的。

      这是阿布的实话,风惊幔才不要信。不过话说,她本也没想真的把这四个字吼出声来这么不给自己留后路。

      两只鸟正在大眼瞪小眼,一簇淡黄色的烟雾在风惊幔的眼角边倏地划过。

      “那是什么?”

      阿布诧异道:“什么也没有啊,你魔障啦?”

      定睛瞧去,烟雾已经散开了。那烟原本就极淡,只是这漫开的速度……

      “坏了!我们快回犹来阁!”

      风惊幔猜得没错。那柱烟雾正是犹来阁的信烟,只是在发出时被极强的灵力压制了。而黄色的信烟,非遇劲敌不得启用。

      方才在团凤楼耽搁了这许久,希望自己凭运气扫到的是第一支信烟。风惊幔心下暗暗许愿。

      待眼底漫过数片火光,身下的犹来阁仿似一处即将燃起的烈焰火场,她这才知晓,自己见到那一支竟然是最后一支。

      “苗恩华这个混蛋王八蛋!谁跟你有仇你就去找谁好啦!报私仇泄私愤不会吗怎么还能干出放火这种勾当来究竟还是不是个地仙啊?”

      没赶上断句以至讲到后面有些接不上气,但并不妨碍骂得蛮过瘾的。细品下来每个字都在理,唯一的毛病就是有些不管别人死活,故而这种骂法绝对不是什么人都有胆量挑战的。

      “喂你说的什么话?”

      第一个听不下去的果然是莫清渠。这些话也就是出自风惊幔的口,但凡换个人,莫清渠绝对不是没好气的回一句话就能了事的。

      有些话,只有某个特定的人讲出来,才能叫做玩笑。

      火止住了,还好犹来阁早有准备。解释一下就是一早刚刚准备好的意思。火毕竟烧起来了,损失还是有的,只是堪堪没到令人肉疼的地步。

      迦蔗果是在巳时才回的湄汀院,算算时间保不齐同苗恩华前后脚。当下,彭千树和其他几位师兄均去指挥善后了,正厅只坐了辛可威和顾言迟几人。

      莫清渠是在风惊幔之后才赶到的,他看到的不是信烟,而是火。

      “我赶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所以,究竟是怎么动的手啊?我看阁里并不像经历一场恶战的样子。还有,好好的怎么会起火的?”莫清渠问道。

      “不像那就对了。”辛可威自丹田呵出了一口气,不呵是真憋的难受。“哪里来的恶战?苗恩华蓄意挑衅又不尽全力,目的就是想逼还鹰动手。可一旦短兵相接,伤的还不是被他操控的步跃夕的神魂。他这招也真是有够损的。”

      原来苗恩华打的是这个算盘。风惊幔和莫清渠两个未亲历现场的人这才明白原委。

      “所以,敌弱一分你们便趁机围捕,敌强一分则调整策略避其锋芒。对方见达不到目的,于是才纵的火还接连压制了三枚信烟。”风惊幔推演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莫清渠这才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我们一路被动,根本原因是猜不到对手意欲何为。今日闹了这一场我反而多了几分安心。以苗恩华的心理,他是不舍得让跃夕这么快挂掉的。死了就没得玩儿,那真是便宜他了。”

      “喂!你说的什么话!”

      “怎么?我说的话难听你说的就不难听吗?”

      风惊幔没想到莫清渠居然在这儿等着自己,一时语塞随即恼羞成怒,“反正我就是不许你这么说他!”

      “我愿意!”

      辛可威原本是想过来劝架的,奈何插不进嘴,一张脸就快埋进地里了。不知道凶吉未卜的步跃夕听到这俩狠人为自己吵成这个样子是会随一口老血呢还是一抔老泪。

      “好啦好啦!大家都是关心则乱火气难免大了些,互相理解一下吧。”

      顾言迟忍不住开口道。厅外楠木被烧焦了的味道都还没散呢,今日的火已经够旺了,他可不想屋内再添上一把。

      “啪唧。”

      莫清渠好容易闭了嘴,伸手拿起茶来刚要喝。一垛鸟屎就在此际不偏不倚落进了他的碗。

      “……”

      以莫清渠的尿性,没有第一时间发作的潜台词就是要发作个大的。惊得辛可威慌忙用身体挡在了风惊幔和阿布身前。

      “冷静!冷静!阿布不是故意的,我看得清清楚楚真不是。”

      茶被瞬间移了出来,风惊幔和阿布两小只在辛可威的护佑下眼见一道带着水气的光自鼻尖划过。

      阿布不愧是见过世面的鸟,这个时候若是认下自己就是故意的那多不识大体。她躲在辛可威的脖颈后面,很抱歉的笑了笑,最末朝莫清渠扮了一个鬼脸。

      就,真有你的。这下有人要遭殃了。

      依以往的经验来看,闯祸的那个通常不是最倒霉的。风惊幔觉得自己距离挨上一顿胖揍应该不远了。

      “你方才说闹了这一场反而多了几分安心,我看未见得。”

      风惊幔和辛可威闻言差一点喜极而泣,并非感动而是真心哭笑不得。顾言迟这是耍得什么宝?眉毛都快烧秃了居然还有心情一本正经的说正经事?

      “你想说什么?”莫清渠闭了眼运气运了好半天,方才开口道:“我劝你想好了再说。”

      言外之意,架不是那么好劝的。若被我发现言之无物蓄意开脱信不信你的面子我一样卷。

      “想得不能再好。”顾言迟竟然坐了下来,语气胸有成竹。“此前一战,敌弱一分则围之,敌强一分则避其锋芒,方才没有正中对手的下怀。阁下以为是否所有潜在的目标都有犹来阁的应变的能力以及谋略?或者说,苗恩华离开后会否还有下一个目标。若有,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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