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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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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
云昭睁开眼睛，最先感知到的是敲打窗户的雨声。然后是身下不太舒服的沙发，和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霍临渊的，还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记忆慢慢回笼：书店里的对话，霍临渊的坦白，车上的沉默......然后他就因为连日的疲惫睡着了。
"醒了？"
霍临渊的声音从房间另一头传来。云昭撑起身子，看到alpha站在小厨房里，手里拿着......锅铲？
"这是哪？"云昭环顾四周。狭小的公寓，简陋的家具，绝对不是霍临渊的风格。
"我家。"霍临渊翻动锅里的食物，"安全屋，没几个人知道。"
云昭这才注意到霍临渊的装扮——简单的白T恤和休闲裤，没打领带，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这样的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也真实了许多。
"你......做饭？"云昭难以置信地问。
"煎蛋。"霍临渊语气平淡，仿佛在谈公事，"勉强能吃。"
云昭忍不住笑了。谁能想到叱咤商场的霍总裁居然会为了一顿早餐亲自下厨？
阳光透过雨帘照进房间，在霍临渊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云昭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非工作场合相处，没有西装革履，没有身份隔阂，就像两个普通人。
"几点了？"云昭问。
"上午十点。"霍临渊关火，"你睡了十五个小时。"
"什么？"云昭猛地坐起，"你的会议——"
"推迟了。"霍临渊将煎蛋装盘，"比起那些，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将早餐放在茶几上：简单的煎蛋吐司，配一杯咖啡。云昭尝了一口，意外地好吃。
"你说颜卿和程墨不会放过我，"云昭边吃边问，"为什么？"
霍临渊坐到对面："因为那卷录音。"他眼神暗了下来，"我母亲去世前录下了程启明威胁她的对话，里面提到了一项关键技术转让。程启明后来发现录音存在，但一直找不到。"
"所以它藏在《双子》里？"
"对。我母亲将密码编入旋律，只有懂音乐的人能破解。"霍临渊看向云昭，"比如你母亲......或者你。"
云昭放下叉子："但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原著里根本没提——"
"原著？"霍临渊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云昭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桌面。是时候了，他想。如果连穿越这种事都不能坦诚相告，那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谎言。
"如果我告诉你，"云昭深吸一口气，"我不是原来的云昭，你信吗？"
霍临渊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嘲笑，没有质疑，只是等待。
"三个月前，我在另一个世界醒来，发现自己穿进了一本叫《总裁的替身情人》的小说里。"云昭一口气说完，"原著中云昭是个痴恋白雨晴的炮灰，最后身败名裂。我本来只想改变命运，却没想到......"
"没想到剧情完全不一样了。"霍临渊接上他的话。
云昭瞪大眼睛："你......相信？"
"比起你是突然开窍的商业天才钢琴家，穿越的解释更合理。"霍临渊竟然笑了，"尤其是你对程家毫无感情这点，原来的云昭做不到。"
云昭如释重负，同时又有些忐忑："那你还......"
"还什么？"
"还愿意和我一起找录音吗？"云昭轻声问，"毕竟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霍临渊突然倾身向前，手指轻抚云昭的脸颊："我认识的从来就是现在的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那个在会议上直言不讳的你，在钢琴前光彩夺目的你，为了保护霍氏修改数据的你......这些都不是原主的特质，是你的。"
云昭眼眶发热。他从未想过霍临渊会如此轻易地接受这个荒谬的真相。
"至于录音，"霍临渊收回手，"我需要你的帮助。只有你能破解《双子》的密码。"
"为什么？"
"因为密码是你的生日。"霍临渊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条，"我母亲留下的提示：'当双子相遇，真相将在最特别的日子显现'。"
云昭接过纸条，上面确实写着这行字，字迹娟秀。
"可我的生日是......"
"11月21日，天蝎座。"霍临渊不假思索地说，"但原主的生日是3月15日。"
云昭心头一震。霍临渊连这种细节都记得？
"试试就知道了。"他拿出手机，找到《双子》的电子乐谱，"如果密码是我的生日，那么关键应该在......"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第11小节和第21小节！"
两人头挨着头研究乐谱。果然，这两个小节的音符排列异常，明显是人为修改过的。
"这是......坐标？"云昭将音符转换成数字，"北纬39.911，东经116.411。"
霍临渊立刻打开地图搜索："西山公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什么。
"你母亲的墓地。"云昭轻声说。
雨还在下，但已转为绵绵细雨。霍临渊开车带云昭来到西山公墓，两人共撑一把黑伞，走在寂静的墓园中。
林瑜的墓碑很朴素，只有名字和生卒年月。霍临渊蹲下身，轻轻抚摸墓碑："妈，我带来了能破解密码的人。"
云昭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安静地站在一旁。雨水顺着伞沿滴落，打湿了他的裤脚。
霍临渊检查了墓碑周围，没有发现异常。他又试着转动墓碑前的花瓶——纹丝不动。
"奇怪......"霍临渊皱眉，"坐标明明指向这里。"
云昭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墓碑后方的一棵老槐树上。树干上刻着几个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小字："致LY&CW"。
"看那个！"他指向树洞，"会不会......"
霍临渊快步走过去，伸手探入树洞。片刻后，他抽出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铁盒。
"找到了。"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铁盒上了锁，需要四位密码。霍临渊尝试了0609——他母亲的生日，没开；又试了云昭母亲的生日，依然不对。
"试试1121。"云昭说。
"咔嗒"一声，锁开了。
盒子里是一盘老式磁带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给我们的孩子"。
"需要录音机。"霍临渊小心地收起磁带，"回车上。"
车里的音响勉强能播放磁带。起初只有沙沙的杂音，然后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小渊，如果你听到这个，妈妈已经不在了。不要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霍临渊的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
"程启明威胁要伤害你和你爸爸，除非我交出技术专利。"录音继续道，"但真正危险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长信集团。我和程薇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
一阵杂音打断了录音。再次清晰时，换了另一个女声——云昭立刻认出这是母亲的声音：
"云昭，我的孩子。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请记住妈妈永远爱你。我和林瑜将证据藏在《双子》的原始乐谱中，就在音乐学院旧琴房的暗格里。找到它，交给值得信任的人......"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霍临渊和云昭沉默良久，消化着听到的内容。
"所以关键证据还在音乐学院。"霍临渊最终开口，"磁带只是线索。"
云昭点头："我们得去一趟。"
回程路上，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折射出七彩光芒。云昭望着窗外，突然意识到今天是11月21日——他的生日，也是密码的关键。
"霍临渊，"他轻声问，"如果找不到证据，你会怎样？"
"不重要。"霍临渊专注地开车，"我已经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云昭心头一热，没再追问。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有些心意彼此明了。
中央音乐学院古朴庄重，红砖建筑爬满常春藤。霍临渊亮出身份，很快得到校方配合。两人来到传说中的旧琴房——一间几乎被遗忘的地下室。
"你母亲在这里学习？"云昭问。
"嗯。"霍临渊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她在这里遇见了你母亲。"
琴房很小，只有一架老旧的三角钢琴和几把椅子。灰尘在阳光中飞舞，仿佛时光在这里静止。
"暗格会在哪？"云昭环顾四周。
霍临渊径直走向钢琴："《双子》是为双钢琴创作的，但这里只有一架。"他掀开琴凳，"果然。"
琴凳下藏着一个暗格，里面是一叠发黄的乐谱——原始版本的《双子》，比云昭手中的复杂得多。
霍临渊快速翻阅乐谱，在最后一页发现了异常：乐谱背面用极淡的墨水写满了技术参数和专利号，还有长信集团高管的签名。
"就是它。"霍临渊如释重负，"二十年前被窃取的技术证明。"
云昭凑近看："这足以定罪吗？"
"足够了。"霍临渊小心地收好乐谱，"尤其是结合磁带里的录音。"
走出琴房时，夕阳正好。云昭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两个世界的记忆，原主的人生，母亲的秘密，还有与霍临渊的相遇......一切都有了解释。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
"先解决程家和长信。"霍临渊的声音冷了下来，"然后......"
"然后？"
霍临渊转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然后我想请你弹一次完整的《双子》。不是为了证据，只是......想听你弹琴。"
云昭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我不确定能弹好。"
"没关系。"霍临渊微笑，"我们可以一起学。"
这句"一起"比任何告白都动人。
一周后，财经新闻头条爆炸：《霍氏集团公布关键证据，程氏与长信涉嫌商业间谍案被立案调查》。程启明和云墨被警方带走，颜卿因涉案潜逃海外。
云昭通过视频观看了庭审。当法官宣布休庭时，他关掉电脑，长舒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是原著剧情的束缚，还是程家的阴影。
门铃响起。白雨晴和霍知行站在门外，手里拿着蛋糕和礼物。
"生日快乐！"白雨晴欢快地拥抱云昭，"虽然迟了一天！"
云昭这才想起昨天是他生日——穿越后的第一个生日，也是他真正重生的日子。
"霍总呢？"霍知行探头张望，"他说要亲自准备惊喜的。"
正说着，霍临渊的车停在楼下。alpha大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抱歉，迟到了。"他轻声对云昭说，"在准备这个。"
礼盒里是一本精装的乐谱集——霍临渊亲手整理的《双子》完整版，扉页上写着："致S.Z.，感谢你来到我的世界。"
"还有这个。"霍临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云昭心跳加速。这该不会是......
"打开看看。"霍临渊眼中带着笑意。
盒子里是一把钥匙。
"我公寓的。"霍临渊解释道，"如果你愿意......搬来和我一起住。"
白雨晴在一旁激动地掐霍知行的手臂，后者疼得龇牙咧嘴。
云昭接过钥匙，指尖微微发抖："这是邀请还是命令，霍总？"
"请求。"霍临渊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来自一个爱上你的alpha的请求。"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云昭突然明白，无论来自哪个世界，有些感情是共通的——渴望被理解，被接纳，被无条件地爱。
"我有个条件。"云昭说。
霍临渊挑眉："说。"
"让我弹一次《双子》给你听。"云昭微笑，"真正的版本。"
当晚，霍氏大厦顶层。霍临渊的私人钢琴室里，云昭坐在三角钢琴前，手指轻抚琴键。霍临渊坐在一旁，目光专注。
"准备好了？"云昭问。
霍临渊点头。
《双子》的旋律流淌而出，两个声部交织缠绕，时而和谐时而对抗，像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云昭弹得并不完美，有些段落甚至磕磕绊绊，但情感充沛得令人心颤。
弹到中间部分时，霍临渊突然加入，修长的手指在低音区奏出沉稳的和弦。云昭惊讶地看了他一眼，alpha回以微笑："我说过，一起学。"
音乐渐入高潮，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当最后一个和弦落下时，房间里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
"生日快乐，云昭。"霍临渊轻声说，"虽然迟了一天。"
云昭摇头："不迟。今天才是我真正的生日——重生的日子。"
霍临渊凝视着他，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那么，我的请求......"
"我接受。"云昭微笑，"不过你得忍受我半夜的创作灵感。"
"乐意之至。"霍临渊倾身向前，吻住了他。
窗外，华灯初上，星光渐亮。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灵魂，在这一刻找到了彼此的归宿。
【六个月后】
《商业周刊》最新一期特稿：《跨界天才云昭：从商业间谍到音乐新贵》
配图中，云昭站在自己的音乐工作室前，身旁是霍临渊。两人没有牵手，但眼神交流间流露的默契胜过千言万语。
文章末尾引用了云昭的话："人生最幸运的事，就是找到能理解你全部过去，并参与你所有未来的人。"
而在霍临渊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张两人在钢琴前的合影。相框旁的小纸条上写着："今晚想吃你做的煎蛋。——S.Z."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