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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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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现在口头协商好了,但收购的事还得和钱游商以及何清商量一下。
钱游商听了以后,对收鸡蛋的事一口答应了下来,集中收购对他来说还省事了,不过这价格方面,他不能填固定价格。
现在市场上卖鸡蛋的多了,鸡蛋价格也便宜了不少,他要是按照原来的收购价肯定得亏本。
“柳兄,因为你这孵鸡的本事,咱们这一片的鸡蛋价格都降下来了,现在收鸡蛋可给不了两文钱的价格了。”
“到时候市场上鸡蛋价格跌了,我这收购的价格也得跌,这事可得提前说好。”
柳树:“钱兄放心,这事肯定会写进契约里的,这个契约也是看双方意愿的,我也是想着给乡亲们养的鸡蛋找个销路。”
“那就行,我收鸡蛋只看质量,质量可以价格我给的肯定公道。”
他现在也不愁鸡蛋往哪卖,酒楼那都供不完,他还想着往别的县城卖卖,听说外头鸡蛋的价格还是三四文。
至于何清,她有点犹豫,“柳郎君,鸡绒毛这生意我只和你一家做,只要质量没问题,我都收。”
“不是想叫何夫人一个个找村里人收绒毛,要是村里出一个人收了所有绒毛,你就和那一个人做生意,您只管您正常买,其他问题不用操心。”
何清主要是怕她付了钱,然后其他人分钱不均,跑到她这来闹事。
“柳郎君,我和你合作了这么多次相信你的品行,但是其他人的信誉该如何保证?”
“何夫人,我愿意做担保。”
“好吧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先试上两回。”
最后柳树说服了何清。
然后他还得去找柳大爷爷商量具体该怎么执行,收绒毛这事不麻烦,主要是分钱麻烦。
绒毛这东西轻的很,三四只鸡的绒毛收集起来在称上都称不出分量来,到时候换了钱该怎么分。
柳大爷爷还不知道鸡绒毛还能卖钱,他想着找地主借贷一只小鸡,到了年尾得还一只大鸡,这中间只有那些鸡蛋是自己的。
如果养到一只公鸡,那是连鸡蛋钱都赚不到了。
所以柳树给出的条件太仁义了,小鸡赊给乡亲们,等到养大了也只用还个小鸡钱,还不用付利息。
大鸡就能卖肉换钱了,七十文一斤,大鸡起码有三斤,那就是二百一十文。
这就意味着不管是公鸡还是母鸡,养一只鸡到成年,起码能赚二百文。
现在他听到鸡绒毛居然也可以赚钱的时候,真的想打开柳树的脑袋看看里头是灌了什么药,怎么什么赚钱的点子都能想到。
“这一两绒毛真的能换三百文?”
“能,但是只有第一次换的毛行,后面两回换的不行,故意掺水掺泥也不成,质量不好人家是不收的。”
“主要是绒毛轻称重都不一定称的出来,卖出去以后怎么分钱是个麻烦,还得找大爷爷帮忙拿个主意。”
柳大爷爷想了一会,“这事你先别往外说,就说小鸡和鸡蛋的事,有些时候上赶着的不是好买卖。”
就像里正上门找他说赚钱的事,他第一反应是里正被骗了。
“到时候让伯安透点消息,就说你有路子把绒毛卖出高价。”
“树哥,你能把绒毛卖出三百文的价格,那就是他们想办法求着你做这个生意了,至于什么分钱的事,他们会想办法解决的。”
“到时候你和我配合演出戏就成。”
柳大牛家里头,交完税粮,几个人点了一下剩下的粮食,就够吃两个月的了,算上之前给柳树干活赚的工钱,估计能撑到过年。
但是过完年怎么办?
柳大牛妻子推了推他,“不行你再去问问树哥家还缺不缺干活的人了?”
“应该是不招人了,没事,改明我去山上转转,看能不能打到什么猎物去卖了换粮。”
“要不先问树哥借点?这阵子粮价还没涨起来,咱们先买点回来囤着,等你打到猎物卖了钱再还给他?”
柳大娘:“不成不成,之前那事树哥都把租子全退给咱们了,之后他又建了那个鸡舍,给大牛发了不少工钱,还顿顿做肉吃。不能因为他人好,咱们就啥事都指望他。”
大牛娘子:“我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主意。”
柳大娘:“你傻呀,说不定是别人特意说给你听的呢?就等着你出头,人家好跟着,树哥借了一个,那第二个怎么拒绝,都是乡亲,都等着粮食,凭什么借我们不借别人?”
“这事啊你就别掺和了。”
这事细琢磨起来就不对劲,别人要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肯定关起门来在家里商量,怎么还能这么巧给她这个儿媳妇听着了。
柳大娘猜的没错,这事就是刘婶故意说出来的,她不止给她家说了,还给孙婶子说了。
她家因为上回庄稼烧根,收成很是不好,再加上给柳树的赔偿,所以他两就想到了歪主意。
他们想撺掇和柳树关系好的人家去找他借钱,这样开了口子,到时候她再去借钱,对方要是不借,她就去村子里闹。
要不是当初为了给柳树赔偿,她们家怎么可能会断粮,到时候用舆论逼的他不得不借钱。
到时候钱到了她的口袋里,还不还的可就说不准了。
计划想得很好,可惜他们两家根本不上套,刘婶到处撺掇了半天,没一个人理她的。
里正妻子还说,“刘婶,你不会是还记恨着上回你偷别人土那事吧?”
“你了不起,你家男人是里正,当然饿不着你了,我就不信其他人心里没想过。”
“当初他爹娘死的时候,不少人家都接济过他吧,现在他赚钱了,怎么就不还恩情了?”
“我说这主意有错吗?大家借点钱怎么了?又不是不还了,他那么多钱,借点给我们买粮食怎么了?”
孙婶:“你可别在这瞎说,树哥就算养鸡赚了点钱,那点钱够借给多少人?他自己不吃饭了?他弟弟妹妹不吃饭了?”
“今年这形势谁不知道粮食要涨价?他家地都租出去了,荒年也不是没经历过吧,那时候粮食用金子都换不来。”
“你在这撺掇这个撺掇那个的,不就是自己不想出头吗?”
两个人吵着吵着,把家里那点陈年旧账都翻出来了,当初他们两家分家,这里头的事也不少。
虽说后面吵架的事转移了注意力,但不少人还是把刘婶的话听进了心里。
明明田税都顺利交上去了,但田税带来的后续影响才刚刚开始。
柳树平时都在忙着孵蛋,很少去村子里聊天,所以他并不知道这几天的风波。
在和柳大爷爷商量好以后,他一次性买了六百余枚种蛋,同时还有相对应分量的饲料和消毒用的生石灰也都准备好了。
而且这回还被他在山上找到了野生大蒜,可以给小鸡体内驱虫了。
这几天他都在忙着准备这些东西,同时孵小鸡。
最先破壳的是小黑鸡的鸡蛋,它们比这批鸡蛋要先孵化,一共三枚鸡蛋。
柳树本以为会孵出三只差不多的小黑鸡,没想到孵出来三只小鸡的毛都是杂色的。
虽然他一直把乌鸡叫成小黑鸡,乌鸡的皮肤、骨头、肉都是黑的,但其实它从小到大的羽毛都是白色的。
大白虽然叫大白,羽毛是白的,但皮肤是黄色的,和其他鸡一样。
柳树先看脚确认了一下,三只小鸡都是黑色的脚,体型也和一般小鸡差不多大,确认不是大白的孩子了。
一只小鸡只有头是白色羽毛,一只小鸡尾巴是白色羽毛,还有一只完全是黄白混色了。
也算是好事,不用特别做标记区分它们了,接下来就是观察它们分别继承了乌鸡和野鸡的什么基因了。
三只小鸡好像把柳树当做父亲了,从孵出来以后一直跟着他,就算关到院子里,也会想办法越狱跑到鸡舍来找柳树。
它们真正的父亲野鸡,只会在柳树投喂饲料的时候,偷吃小鸡的饲料,其他时候更喜欢躲墙角自闭。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回打架造成的后遗症。
柳姝和柳书倒是对村子里的事情有一点点感觉,因为他们总会和朋友们一起在村子里玩,免不了会遇上村里人。
他们总是会用各种方式试图从两个人嘴里打探出些消息来,打探最多的还是柳树养鸡到底赚了多少钱。
经过外祖母那事以后,两个人对村里人的打探也敏感了很多,次数多了以后,他们也不爱出门玩了。
蹲在家里和柳树一起孵鸡蛋了。
每个时辰翻一次蛋、凉蛋,还要时不时洒水保持湿度。
多福和平安现在已经长大一点了,已经出现猎犬的本能了,看到陌生的东西就爱叫,咬住什么也不爱松口。
有时候两只狗打架互相咬住耳朵了,好半天都不松口,非得人来把它们拽开。
后来柳树想了个招,训练它们捡木棍,习惯了以后就会把猎物叼回来,还能改掉它们咬对方耳朵的毛病。
等到小鸡差不多快孵化出来的时候,里正终于把大家叫到一起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