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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实施计划:第一阶段全面开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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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看着沈姗姗出了房门,回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齐慕白,搔搔他的下巴打趣道:“不留人吃饭?”
齐慕白看了秦筝一眼,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死鱼脸。
齐慕白看秦筝还盯着他,解释道:“不是我要她来的。”
秦筝抿着嘴点点头,齐慕白不说,她也能猜到不是他让沈姗姗来的。
齐慕白接着说了一句:“离婚是谣传。”
“啊?”
“公司那么多投资项目,离婚意味着资产不稳,投资人不会轻易离婚。”
真是出乎意料的消息,秦筝原以为徐婉月是受不了冷待跳楼,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不过齐慕白这话说得让人难受,不是他不想离婚,只是不会轻易离婚。秦筝只得再次点头,缓缓说了句:“O~K~”
秦筝话音刚落,齐慕白站起身,反手向上拉伸一下双臂,看样子打算去跑步。
秦筝把齐慕白按回到沙发上,“我有话和你说。”
齐慕白皱着眉,“我要去跑步。”
秦筝一时嘴顺,“天天跑步死得快。”
“……”
秦筝想起关云鹏的交待,假笑着用温柔语气解释道:“我是说……专家说,天天跑步增加心脏负担,对身体不好。”
“……”
秦筝起身去关了书房门,准备和齐慕白好好聊聊。
一回头,看到齐慕白又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浑身紧绷。
秦筝觉得好笑,“大哥,你又紧张什么?你以为我要和你说什么?吓成这样。”
齐慕白一个深呼吸后放松身体,垂眸道:“没有。”
秦筝坐到双人沙发扶手上,和齐慕白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抬头,看着我,这么怕我干什么?”
齐慕白看着秦筝:“你……变得很不一样。”
秦筝坦然道:“人有变化很正常。”
“你真失忆了?”
“呃……不知道哎,反正脑子时灵时不灵的,可能很快就会恢复吧。”
“你想和我说什么?”
秦筝大脑空白了几秒,估计是昨晚没睡好,又遇上沈姗姗打岔,突然间就把夜里想好的说辞忘得干干净净。
秦筝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本来有打算和你说点什么,没想到会碰到沈姗姗就忘词了。那就从沈姗姗说起好了,她很明显想在我面前表现,但是你的态度我不清楚。所以,你和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和她没什么。”
秦筝两手食指相触,“你们有没有……”
“没有。”
回答得倒是干脆。
“那就好,很多事情我现在不记得,所以需要你告诉我,她和婆婆是什么关系,另外,她为什么觉得有机会介入我们的婚姻?”
“她是妈妈表妹的女儿,妈很喜欢她。”
秦筝没想到有这层关系,一个嘴快脱口而出:“你俩是亲戚有血缘关系,你俩结婚不怕生出智障吗?”说完,秦筝后知后觉,沈姗姗是齐慕白的远方表亲,比表亲又隔了一层,接着说道:“哦,远方亲戚,法律允许哈。”
原本秦筝问了两个问题,齐慕白只回答了头一个问题,看样子没打算回答后一个。
秦筝看着他,试探着摸索答案,“因为我们感情不好……她觉得有可乘之机,又或者……我们的婚姻她知道你不满意,如果我们离婚,她有婆婆撑腰,就有希望嫁给你?”
“或许吧。”
“好吧,下一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和我结婚。”
“你全都不记得?”
“知道一些,什么公公临终希望你成家,我们从小认识,还有我爸爸的救命之恩什么的。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态度,当初为什么和我结婚?”她要尽快知道根由,才好对症下药。
齐慕白惊讶于妻子的坦然,他们结婚三年,从来没有如此深入聊过天。
齐慕白叹气道:“结婚的事我反抗过,没用。小时候岳父救过我,你又一心要嫁给我,我提出一些条件,你答应了,就结婚了。”
原来齐慕白根本不想结婚。不过齐慕白提到条件,什么条件?婚前财产协议?秦筝很好奇。但是齐慕白说的隐晦,估计是不想提。
秦筝继续追问:“以你自身条件,当初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不少吧,愿意答应苛刻条件的姑娘应该也很多。我知道我爸爸对你有救命之恩,这个用金钱偿还就好了,没必要做到结婚这种程度。所以,为什么不是选择她们?比如沈姗姗?”
“我和沈姗姗十三四岁的时候谈过恋爱,有过相关经历,明确知道不合适。至于选择谁,对我来说……选谁都一样。”
“我的天哪!”选谁都一样这种话在秦筝看来相当于渣男的经典语录——关了灯都一样,“你不觉得这种想法有问题吗?”
“听起来不好听,这是事实。”
秦筝轻揉眉心,唉声叹气道:“大哥,你不觉得你太悲观了吗?”
齐慕白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秦筝站起来从书桌上拿来一张纸和一支笔,在白纸上画了个扇形统计图,在每个小块做上标记,“我给你讲点老生常谈的话题。以我举例,人生重要的东西:健康、事业、家庭婚姻、朋友社交、兴趣爱好,还有一些我暂时没想到也一定很重要的东西。这些东西共同构成了我的生活,或许缺点什么也足以人生圆满,但是没有哪一部分可以轻易放弃。”
“我原以为‘和谁结婚都一样’这种话只会从那种精神力薄弱或者条件受限制的人嘴里说出来,问题是,你还这么年轻,应该没遭受过什么重大打击,经济条件更是给你极大的选择余地,在能够做主的时候,不去积极应对,反而认为‘选谁都一样’,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人是一种欲壑难填的生物。人不会为了已经满足的欲望每天欢欣鼓舞,只会为没满足的欲望而痛苦。也就是说,即使你的事业、兴趣爱好等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婚姻不幸还是会让人感到疼痛。明白我的意思吗?”
齐慕白突然捂脸笑了起来,仿佛听秦筝讲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
秦筝对齐慕白的表现很不满,忍不住用力打他一掌,忿忿道:“你礼貌吗?笑什么?我说的有问题?”
齐慕白揉着挨打的胳膊抱怨道:“不要再打我了,你老打我。你说得很对,就是……你的表情好严肃,‘人是一种欲壑难填的生物’,特别像教导主任。”
秦主任一脸黑线看着齐慕白,直到齐慕白不好意思再笑下去。
秦筝强压怒火,她本以为自己刚才发挥的不错,没想到齐慕白会是这种反应。要不是徐婉月的鬼要求,她才懒得搭理这二傻子。
秦筝翻个白眼,问:“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
齐慕白抿嘴笑道:“认识到了。”
秦筝冷哼一声,“既然认识到了,就应该知道,我们的婚姻你要担负很大的责任,毕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和我结婚的那个人是你。”
齐慕白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秦筝只当没看到,继续说道:“齐慕白,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一件事——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做数学题,你明白解法、套对公式,就能得到正确答案。可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两个人的感受都很重要。任意一方感到痛苦,都有权单方面解除婚姻关系。这也是为什么婚姻属于民法范畴而不是刑法范畴,自由意志决定一切。你既然选择结婚,就应该做个合格丈夫。婚姻存续期间,你的悲观主义、糟糕情绪,不应该用冷暴力的方式发泄给我。如果做不到,就趁早分开……”
齐慕白打断秦筝的话,“你跳楼了。”
是啊,离婚的假消息刚传出来,徐婉月就跳楼了。
秦筝猛然惊醒,想起她来找齐慕白的目的,她可不是奔着离婚来的,说着说着跑偏了。
秦筝思索一番,道:“我没有办法对以前的行为做出解释。”
齐慕白平静地问:“你想和我离婚?”
秦筝想了想,叹气道:“我在尝试解决我们的问题,还有,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说这个。我们谈话的内容和我预期的方向有偏差。”
“你本来的预期是什么?”
“齐慕白,低头。”秦筝拉了拉齐慕白的手指,“你有没有发现你左手被我握了好一会儿了?”
“……”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明白,我没有那么难以忍受。比如现在,你的身体没有对我作出排斥反应。”
齐慕白静静看着秦筝拉着自己的手,好一会儿,才抬头对秦筝说:“徐婉月,你真的变化很大。”
秦筝故作轻松道:“所以啊,别用以前的看法看待现在的我。”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有这些变化?”
“解释不了,我只能说,只要变化的方向是好的,就尝试接受它。”
秦筝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到饭点儿了,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
齐慕白淡淡道:“我们不在一起吃饭。”
“今天不一样,”秦筝道,“今天一大早沈姗姗过来,明摆着是挑衅。只要我一天是齐家女主人,我的地位就不容撼动,除非你现在离婚。问题因你而起,当然由你解决。现在我需要你做出维护我地位的行为。”
“今早的事你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家里的管家、保姆、司机,你能确保他们不会说出去?不会有看法?家里的口风没那么严,不然我失忆的事情沈姗姗怎么会知道?还有,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没有你支持,我可以很舒服的当齐家女主人吧。”
齐慕白的表情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拜托!大哥!人不是机器,拜高踩低不是很常见吗?就算外人不是齐家人,他们毕竟是人啊!是人就有人的劣根性。人能因为信仰肤色不同杀人放火,外人为了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事情拜高踩低,很难理解吗?”
“……”
“还有一件事提醒你一下,这也是我不想承认的点——理论上夫妻地位相等,实际上我们的经济地位相差太多。任何人,不论亲朋好友、同事下属、管家佣人都会默认你的地位在我之上,看你的脸色行事。”
齐慕白看着秦筝的眼睛思忖片刻,淡淡道:“不是吃早餐吗?时间不早了,下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