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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缓和关系：绞尽脑汁拍马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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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的寿宴一直进行到快10点，秦筝打着哈欠上了车，等汽车驶出王家庄园，秦筝立刻把座椅放平躺下，抱着靠枕闭目养神。
这顿饭吃的，太累了。
回去的路程不长，秦筝虽困也只是眯着。
黑暗中，齐慕白蓦然开口：“生气了？”
秦筝睁开眼，不错，有进步，还能关心她的情绪。
秦筝侧身面向齐慕白，平静地说：“她不值得我生气。不过这个姨妈确实讨厌，你也讨厌，你家亲戚出幺蛾子，你跟没事人一样坐着不动。”
秦筝说完，等了好一会儿，齐慕白才开口道：“她好歹是长辈，我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何况现在，你不会吃亏。”
秦筝听了这话不禁想笑，‘你不会吃亏’，这算什么安慰？
不过今天是齐慕白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难得拉进关系的好机会。
秦筝坐起来道：“坐车有点儿无聊，咱们聊聊天吧。”
“嗯。”
“那个王家要破产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时候大办寿宴？”
“你听到的都是真的。王家医药公司疫苗造假被立案调查，只是捂着还没曝光。王家这几年投资的几个养老项目都不怎么样，不过还没到债台高筑的地步，顶多算捉襟见肘。至于这个时候大办宴席……我猜不光是为了应付投资人，还和子女婚嫁有关。王老先生的孙女到了结婚的年纪，据说男方是华裔富商。”
“那个姨妈是怎么回事？”
“姨妈是我妈的姐姐，没儿没女，和继子女关系也不好，婚姻不顺难免有怨气，喜欢到处找茬，不用理她。”
“和二叔一起的那几个大叔也是你们公司的吗？”秦筝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那几个人明显没拿齐慕白当一回事儿。按理说齐家叔侄相争是自家事，齐慕白好歹是齐家实际掌权人，旁人没必要为了别人的家事当着众人给人难堪。
秦筝这些天待在齐家不只是吃吃喝喝，为了更好了解齐慕白，她对齐家的产业情况做了进一步调查。
齐家的祖业是一家叫长信的实业有限公司，经营范围颇广，齐家的远近亲戚大都在这家公司任职。齐慕白父亲齐绍良接管家业后，为了摆脱掣肘，用金蝉脱壳的法子将业务剥离，创办了图南资本，并担任执行合伙人，图南资本曾多次在全球投资机构百强榜名列前茅。
后来齐绍良病重，为了给儿子铺路，他在临终前用一系列操作帮齐慕白掌控家业，不仅让齐慕白直接从他手中继承了图南资本近37%的股份，还让齐慕白在长信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拥有更显著的控制权，并为此进行了大规模人事调动。
可惜，齐绍良万万没想到，在他面前听话的下属未必听他儿子的话。齐慕白接管图南资本后，公司内部不少人对资历尚浅的齐慕白表示不服，合伙人联合公司高层蠢蠢欲动，想把齐慕白踢出管理层。长信集团也好不到哪里去，齐慕白二叔为首的一伙高层也竭力反对齐慕白接任。
总之，齐慕白上任之初，各种负面新闻频频爆出，一篇篇财经新闻写的像地摊八卦，质疑齐慕白的每项决策，齐慕白继承家业的艰难险阻可见一斑。
今天宴会上的情形着实让秦筝意外，她知道其他高层会不服齐慕白，没想到态度恶劣到了这个份上，当着宴会上那么多人，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面对秦筝的疑问，齐慕白淡淡道：“图南的合伙人。”
秦筝吃了一惊，长信的二叔和图南的合伙人联手了？“哦，好吧。”
这个话题开的不好，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为了让聊天进行下去，秦筝随口问道：“你是不是快动手了？”
齐慕白仿佛被触动了敏感神经，脸色大变皱眉道：“什么意思？”
秦筝一看他的反应，连忙解释道：“没什么意思啊，不要紧张，就是随口一说。”
齐慕白神色冷峻，“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随口这么说。”
秦筝轻笑一声，道：“王家寿宴这么大手笔，S市有头有脸的都来了。那几个合伙人，当着那么多人出言不逊，摆明了瞧不上你，针对的意思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
“他们针对我，不代表我就要动手。”
“得了吧，你整天忙得见不着人就为了忍气吞声？你刚上任那会儿爆出多少负面新闻？为了掌管企业，但凡脑子正常点都会出手。我觉得快了是因为……你有动手的资本，掌管公司三年多足够熟悉公司业务，对公司内部的利益派别也该很清楚了。所以，应该，快了吧。”
“岳父告诉你的？”
秦筝突然想起来，徐婉月爸爸也是图南的股东，股份虽然不多，但是和齐家结亲后，被齐慕白安排在图南做事，难怪齐慕白会这么问。
为了打消齐慕白的疑心，秦筝反问道：“我是自己没长脑子吗？”
齐慕白看着她若有所思，“你以前从不在意这些。”
秦筝点点头，“或许吧，我不记得了。就是因为不记得，人家告诉我有个丈夫，我总得弄清楚我的丈夫是什么人，每天在做什么。”
“那你倒说说，你是怎么得出的这些结论。”
“简单啊，上网查，问管家，方法多的是。我看过你的名片，上面写有你的职务。你的公司有网站，网站里面公司介绍、工作动态什么都有。还有就是……我看了你接任到现在每一篇报道，你不惹人，人来惹你，你只能出手。”
秦筝隐瞒起来没说的是，她曾被妈妈专门送去学习企业管理，涉及股权分配的公司金融、商法、公司法都是秦筝曾经学习的内容。虽然秦筝毕业后没去妈妈和后爸的公司任职，但看懂齐家的股权架构还没什么困难。
齐慕白嗤笑一声，“那你觉得我如果动手能成功吗？”
秦筝想起关云鹏的叮嘱，她这时候应该给予鼓励，于是用十分确定的语气说：“肯定能成！”
“为什么？”
“你聪明、勤奋、稳重……”
齐慕白打断她的话，问道：“怎么看出来我聪明？”
这位大爷真难应付。秦筝静心想了想，认真解释道：“一个人是否聪明从很多方面都能看出来。不管是我们交流，还是看你和其他人对话，你能迅速理解别人的意图，给出回应。话虽然不多，足以体现你抓取分析信息的能力很强，换句话说就是领悟力优秀，判断力过人，这是聪明的特质之一。勤奋就不用说了吧。至于稳重，人家都那么针对你了，你还能沉得住气，显然另有打算。”
“还有呢？”
“嗯……你是想让我具体说说为什么能做成？……公公给你铺好路，这是前提……年轻领导者上任头几年是最艰难的时刻，可是这几年公司的业绩在稳步提升，说明你有能力。长信、图南都是多年经营的老牌公司，想来规章制度什么的都非常完善……最重要的一点，业绩是靠打工人做出来的。打工人才不在乎高层的弯弯绕绕，能清闲点，领高工资，管理上别太多幺蛾子，就可以了。那帮高层，没有他们自以为的那么重要。”
“他们在公司多年，劳苦功高。”
“长孙无忌、年羹尧，哪个不是劳苦功高？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
齐慕白笑出声来，看着秦筝道：“你失忆了反倒变聪明了，老天可真会开玩笑。”
“我就当你夸我了。”
齐慕白歪头凝视着秦筝，“你再说说我要动他们，应该怎么做？”
“我不清楚你公司情况，我只能大致说说，说错了，不许笑我。”
“好，你说。”
“让他们犯错。”
“不能影响公司业绩。”
“找个合适的契机，逼大家站队。大力提拔你要用的，打压站对面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释放明显信号，利益驱使最有用。”
“很好，还有呢？”
“立威立信这种你应该已经做过了，有没有更能说服人的成绩，拿成绩说话。”
“我在做。”
“我想想啊……‘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我在等。”
秦筝双手一拍，“那你还担心什么？要有信心，你会心想事成的。”
“多谢。”
“不谢不谢。”
齐慕白眼神幽深，看着秦筝道：“我以前一直很好奇，岳父那么玲珑剔透的一个人，为什么生出来的女儿完全不像他。现在看，你不愧是他的孩子。”
秦筝嘴唇抖了抖，“我觉得你好像在骂我。”
齐慕白敲敲车窗，示意秦筝看向窗外，“到家了。”
秦筝打着哈欠下车，刚一进门，王妈赶紧把海鲜炒饭端了出来。
齐慕白看着秦筝诧异道：“你又饿了？”
秦筝无奈道：“不是又饿了，是压根没吃饱。我让王妈准备的多，你要吃吗？”
齐慕白摇摇头，“我先上去睡了，你也少吃点，太晚了吃东西不好消化。”
王妈眼睛直勾勾盯着齐慕白进了电梯后，连忙跑到秦筝身边小声八卦道：“少夫人，齐总在关心您诶。”
秦筝拿着饭勺舀了满满一勺炒饭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含混道：“这就叫关心了？人家只是客套两句。”
不管秦筝怎么说，王妈还是觉得少夫人和齐总关系缓和不少，明显不像先前那么冷淡了。
秦筝吃完饭正准备上楼，管家亲自捧着首饰盒过来，看样子是要秦筝归还珠宝。
秦筝挑眉轻笑，让王妈帮忙摘了首饰还给管家。秦筝不知道齐家具体什么规矩，大致看来，齐家的女眷对齐家的珠宝只有使用权。
秦筝看着管家脸色，笑道：“张管家，齐家的珠宝首饰不少吧，最贵的那几套您准备一下，我想戴着玩玩儿。”
管家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依旧是那副冷淡客气的语调，“少夫人，这个需要您先请示齐总。”
秦筝笑道：“齐慕白说这是小事儿，直接找你就行。”
管家道：“您是要现在戴吗？”
秦筝笑眯眯道：“当然不是，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秦筝早就发现管家不喜欢徐婉月，一开始她以为管家只是为人古板冷硬，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比如，只要管家在场，刘妈王妈明显不敢和徐婉月亲近，家里的年轻佣人更不消说。
这个管家有点儿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