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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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田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原定几个月的任务时间被缩减至半个月，任务金却原样支付。
照他的说法是：总归这半个月也把周围几个地方都跑了一圈，比起原计划时间紧迫且匆忙了许多，多余的任务金就当补偿。
硝子认为这其中也有一些对未来战事的考量。毕竟不可否认，在这一出过后，忍族中最强大的宇智波和千手在未来都会对其保持友善，或许补充急速消耗的物资时也会考虑优先从福田那里购买。
硝子和泉奈等人带着他们一路上收购的物资先行回到族地，只留下两个宇智波对接后续的任务金发放事项。
千手那边缺了情报，动作还不紧不慢，倒是千手扉间随意找了个理由同样率先离开。
宇智波一行一路奔袭到族地门口，看见了早早收到消息，估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斑和田岛正在门口迎接。
直到跨入边界，熟悉感涌上心头，硝子才有种自己在外面逛了一圈又回家的实感。
泉奈脸上和缓的表情一直持续到把其余人全部解散，剩余家人一起回到家里之后，在门关上的瞬间就变为了眉头紧锁的忧虑。
放下事情在家迎接孩子们的华织，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做点什么来欢迎回家的人，然而看见自己二儿子一副沉浸在思绪中的模样，就知道没有必要了。
看来是要立刻开始考虑未来方针。
好吧好吧，真是个合格的下一代高层。
华织谈不上有多遗憾地想。
硝子倒是上前给了个拥抱：“我们回来啦，母亲。”
“真高兴你们平安回家。”华织笑眯眯地摸摸硝子的脑袋，又顺势捞起旁边地上的猫咪和狐狸搓了搓。
听见华织和硝子的交流，泉奈一个激灵，终于把脑子从各种情报和未来中抽离出来，在华织嫌弃的眼神中讪讪一笑：“母亲……”
“战争临近了但还没那么快，不用急成这样——你也该知道才对。只顾未来而忽视当下也会吃大亏的哦。”华织不软不硬地说，随后叹了口气，“走吧，现在去书房，我和田岛给你们说说最近的事。”
泉奈刚刚在垫子上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那封信里的事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华织梳理了一下事情经过：“首先，你寄信回来说【族地这边的大名要联合宇智波和千手发动战争。】，田岛在收到情报后当即就让人去查证了。”
田岛接话：“我派几个族人从不同人的嘴里打探消息，斑也四处去搜集了其他地方的信息，而他们带回来的消息都确认了这个情报的真实性。”
“这份情报我们原本打算压箱底直到任务下达为止，然而这几天的动静被大长老知道了。她派人搜集我们的情况，拿到消息还传播给了其他高层。”华织说着，额头青筋鼓动，看着怒不可遏，“有点什么手段居然使到自己人身上，真是混账！”
“长老们反对程度非常激烈。”斑目光沉沉，一副相当烦躁且恼火的样子，想来这段时间被折磨得不轻，“也不出意料地想要去破坏这次联合。”
田岛疲倦地揉揉额头：“我们的精力全放在平息族内的混乱，一时间忽略了千手和其他大名，等大名真派遣使者来了，就成了信里的情况。”
硝子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观察几人的表情。
华织和田岛虽然看着烦躁，但更多是被族里折腾的，对【错失合作】本身谈不上多么遗憾——或许是因为他们认为，无非是又变成过去的惯例？回到稳定的舒适区，长老和族内的反对也会消弭，总归也没有太多不好。
斑一直垂着眼，变长的刘海遮住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说起来，她这位大哥之所以这样积极主动地去验证情报，是否因为又看见了合作建设村子的渺茫未来？
硝子发散地联想。
无独有偶，泉奈也想到了这点。
他想到的更多。
派往千手的使节算是死在了斑的面前。
只差那么一点点。
哥哥会认为这是他的失误么？会认为失之交臂的机会，代表理想只能是水中月么？
是否……能直面敌对和死伤不见终结的未来？
泉奈看着兄长，将担忧压在心底。
之后是其他一些族内的事务交接，耗时不多。等到所有情况同步完，一家人就散了开来。
泉奈和硝子各自回屋休整，剩下三人分别去处理族内其他事务。
当硝子啃了华织简单准备好的饭团，和五条猫与夏油狐轮流洗漱出来后，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天上阴云不散，依旧层层叠叠挨在一起。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硝子发梢氤氲着水汽，整个人软嗒嗒地瘫在地上。
五条猫趴在自己的窝里，懒得思考：“做什么？”
夏油狐把话在脑子里多过了一圈，简单翻译了一下：“是在想接下来和千手的的合作计划还能怎么推进吧？”
“哦，这样。”小猫咪在窝里翻了个面，四仰八叉眯着眼享受微风，“合不合适的放一边，想到什么就先随便说说呗。”
“……比如，还是按照原计划走但只是加快速度——直接召集除了我们三兄妹以外其他可信任的同辈，告诉他们现在发生的事？”硝子真就随意提了个不靠谱的建议。
“这也加太多速了。”夏油杰吐槽，“即使是我们的同辈，看看之前的泉奈就知道，他们对千手的敌意是相似的。”
“倒是也有那种讨厌争斗的人啦，但基本上都很弱，跟我们没什么联系。”五条悟接话，“先不说没熟到可以随便把这种程度的情报共享出去——就说指望他们能做什么呢？让不上战场的人放水么？”
“也是呢。”硝子没多失落。
交谈声隐去，室内只剩大敞的窗户门被风吹动时轻轻的“吱呀”声。
安静的气氛持续了几秒。
“干脆直接把那个雇了千手的大名干掉算了。”夏油杰冷不丁说。
“诶？”×2
五条猫小圆片墨镜后的蓝色大眼睛眨了眨，顿了一秒，然后乐呵呵说：“我完全可以哦，明天就去动手吗？”
“等等，等等。随便就干掉一城大名会让城里平民陷入动乱的。”硝子虚着眼拆台，随后话锋一转，“所以来规划一下，什么时候杀、怎么杀更合适吧。”
“哈哈。”五条悟笑了声，“我就知道，我们这届东京咒高出来的，没有人会拒绝这种干脆直接的提议。”
“……”夏油杰没有五条悟这样坚定的信赖，短暂怔楞几息后，以气声轻笑又垂眼微叹。
硝子盯着木制天花板，无数思绪在脑中转圈。
“首先，不能立刻去杀。要先思考大名死后混乱的城该怎么办——我们这边的大名是否准备好接手，然后留足时间平息动静。”硝子想了想，首先否定了一条路，“而且周围其他城离得不远，走漏任何消息都很可能会导致宇智波被他们雇人联合围攻。”
“但也不能什么也不做的等下去。”夏油杰接话，“两边的仇恨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生离死别的增加逐渐积累，到那时，或许就连同辈的年轻人都难以争取了。”
“千手跑到对面去了，现在估计打不起来——那就是明年开战那会儿合适咯。”五条悟很快得出结论，“又有时间规划未来又没有离得太久。”
“那就这么决定吧。”硝子拍板，“还得跟泉奈——或许还有千手扉间——说一声计划的一点变更。”
讨论完稍微要紧些的事情之后，一人俩兽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天南海北胡侃，聊着聊着声音渐息，都睡了过去。
傍晚，天际吞没落日最后一缕残晖之时，硝子昏昏沉沉地醒来。
一口气睡了太久，以至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由于家中的另外三个人需要补白天推掉的工作，晚餐只有泉奈和硝子在家吃。
俩人一起随便弄了个简单的。
硝子瞅着泉奈垂眸吃饭时，咽下食物的间隙，幽幽来了一句：“我们打算刺杀雇了千手的那位大名。”
泉奈一瞬间停住了筷子。
……
…………
！！！
很难想象男孩僵住的几秒内，大脑究竟想到了多少东西。至少硝子只看见对方突然空白的脸，夹不住东西的筷子，似乎停止的呼吸，以及逐渐由茫然转变为惊愕的眼神。
“你说什、不，我听清了——但你怎么会……”泉奈的语言系统一时有些混乱。
在他终于理解了妹妹的建议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是左右环顾，确保没有除了他们以外的任何其他人。
“别担心，”硝子淡定地说，“夏油已经放了【帐】。”
……呼。
泉奈松了口气。
闭眼整了整心情，男孩神情复杂地看向对面硝子与她两侧的猫咪和狐狸：“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很难想吗？”五条猫眨了眨墨镜后的大眼睛，真诚地问。
一直无法无天的家伙。这个过。
泉奈冷漠地移开视线。
“有什么不好？”夏油狐摆着黑色的毛绒大尾巴，笑眯眯地反问。
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对，都跟五条悟混一起了。这个也过。
泉奈锐评。
最后迎着二哥的目光，硝子平静又直白地叙述了理由：“如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无知无觉地再一次与千手开启战争，那也就算了。
“但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曾经有一条怎样的路摆在我们面前。
“因此，要把它争取回来。”
硝子的话如狂风，猛烈闯进泉奈的思维世界穿行其中，沿途卷起一地沾灰的落叶。
是的，能减少对立与伤亡的路、能靠近兄长理想的路——曾经存在。
为什么不能再争取回来？
只是杀一个大名——可那是大名——大名又怎么了？
一般来说，贵族们为了维护自己阶层的高不可攀，通常保持了不会雇佣忍者袭击对方的默契。
然而【通常】之所以不是【绝对】，正因为还是有怒气上头的、愚蠢过人的家伙这么做。
泉奈受命杀过一个小贵族。
他可以确信自己下手的时候，对方只有惊惶战栗，毫无反抗之能。
就像、就像——就像是平民一样。
大名能扛得住豪火球么？
泉奈乱七八糟地想着，又觉得自己压抑烦乱的心绪，似乎都被一扫而空，计划好像有了新的方向。
“好吧。”泉奈最后说，“我会去联络千手扉间那边试试，我们等待时机行动。”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