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支线任务【运送货物】（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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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和硝子一同回到货物放置处，没过多久便看见了返回的领队。
在领队的带领下，一行人开始接近这座城。
硝子和俩同期新奇地上下打量。说是城，实际上功能更接近于专服务于领主的军事防御堡垒，而非让普通人进行商业生活的地方。
经过壕沟和削尖了的栅栏，石砌的防御城墙以硝子的眼光来看，显得粗糙且低矮，周围有简单的瞭望塔。巡视警戒的武士眸光锐利，穿着颜色朴素的麻布衣服，腰间佩刀，行色匆匆。
穿过城门，硝子看见的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色。
武士、商人、工匠、农民的居住区混杂，街道狭窄曲折，毫无规划，木板于稻草搭成的房屋低矮简陋。每个阶层的人，穿着都有其特色，其中流浪的贫民最为衣衫褴褛、面色枯槁，他们蜷缩在各种角落，令本就极差的路面卫生条件更加岌岌可危。
硝子随着商队在房屋的间隙中穿梭，向前方明显比周围高出一节的建筑前进。
或许因为贵人也是要出行的，尽管一路上七拐八拐，倒也总能有个可以让车队过去的路线。
离目的地的房屋越来越近，周围的房屋看着显著扩大且精致了些。来来往往的人们穿着水准也提升不少，商人是棉布绸缎，高级武士是精良的铠甲，他们的脸上都显出了些物质充足的富态。
甚至房屋间隙都因为雇佣了人时常打扫，看着整洁许多。
更前方高出一节的房子由砖瓦建造，虽然远比不上硝子印象中的天守阁，但也已经隐隐有向着那个方向发展的趋势了——稍改下外表，多加高几层也就差不多了。
他们停在住所前方，由准备好了的名主仆从们一一检查清洗，随后开始把需要的货品一箱一箱地往里运送，供贵族过目。
商队雇佣的忍者和贵族没关系，被全部阻拦在了外面。
于是千手和宇智波不约而同地，分出一半在附近留守，另一半则在城内打探和补充接下来需要的物资。
硝子自然是想跑的。
然而走之前，她被完全不放心的泉奈又叮嘱了几遍，五条悟和夏油杰也被其他忧心忡忡的宇智波们耳提面命地嘱咐一定要跟紧硝子。
终于被放出来时，三个人看着都颇有点恍惚。
今天是个多云天气，云层没有厚实到漫天阴翳，间或还有阳光透下，然而又确实算不上敞亮。
硝子双手插在衣兜里，漫不经心地四下扫视。
鞋子踏在土路上传出“沙沙”声，耳边有商贩叫卖声与工匠铺里各种器物叮叮当当的清脆碰撞声。
说起来，几次打斗下来，手里剑和苦无有些磨损了。虽然损耗量不多，但也不是每一站都能找到铁匠铺的，倒不如遇见一个就补充一点。
这样想着，硝子脚步一转，辨认着声音前行，目的明确了起来。
一路来到离贵族府上不太远的城镇边缘处，旁边临着条小溪，眼前出现了一个三面透风的带顶工棚，不远处还有间小房子。
工棚里有鼓风燃火的风箱，炉膛燃烧后的烟正源源不断地排出，明亮火光为昏暗的铺子印上金红。越是临近，火炉产生的热量影响就越大，前面下订单的客人有些嘈杂，空气中传来了煤烟与金属的气味。与此同时，风箱有节奏的“呼哧”声、木炭燃烧的“噼啪”声，锻打时极具冲击力的“叮当”巨响，各种声音愈发清晰。
铁匠铺里似乎是一对父女在忙活。
围着头巾的父亲待在火炉前闷头干活，一头梳得齐整的黑色短发的女儿倒是热情得很，多线程招呼客人也不显得混乱，每个人的需求都处理得服服帖帖。
父女之间的交流互动也很简单——女儿负责搜集订单，整理好后拿给父亲，父亲则整理好了已经完成的订单给女儿。
两个人之间的话就是：
“给，父亲。”“嗯。”
“沙耶加。”“在。”
看着简单高效且默契十足。作为客人来说，硝子觉得这种井井有条的感觉还挺观感舒适的。
下了单，他们要的东西不难，铁匠铺里也有很多储备，于是便被通知下午就可以来领取。
贵族除了购物以外，还为了面子与感情联络，需要大办宴席，商队大约会停留两天再接着出发，因此他们的时间完全充足。
说真的，这个时代的宴席又能有多好吃呢。
硝子不禁吐槽。
在现代社会出生长大后才穿越过来，硝子只感觉自己的生活质量直线下滑——再怎么随遇而安，也是很难喜欢这种情况的。
“就是说啊，杰。”五条猫和夏油狐挂在硝子胳膊上，小猫咪摇头晃脑地接了硝子的话，“像你上辈子那种，把普通人干掉只剩咒术师的话，生活质量肯定会大幅下降，硝子绝对会想揍你哦。”
“就是说。”硝子目光深沉地点点头，“直到死过来之前，我都完全无法想象没了冰箱和空调的生活呢。”
“……哈哈，这不是也没成功么。”
夏油杰总感觉大家死过一次之后，相互间提起各种前尘往事甚至开地狱笑话的的放开程度，都显著提高了呢。
结束了找铁匠铺下订单的任务，硝子返回了城内，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瞎逛。
用地面干净程度来区分居住者的阶级的话，目前硝子所在的地方，显而易见是上层人的居所。
这里来来往往需要购买东西的人，多是高级武士、上级家臣及其家眷，因此路边的店家都有个干净整洁的铺子。食物也以精细、昂贵者居多，放眼望去净是些团子、椿饼等小巧精致的高级和果子。
硝子和夏油杰对此不大感冒，五条猫在上辈子的大少爷时期算是各种糕点的常客，这会也对异世界的点心抱有一些兴趣。
好在硝子在族地里当医生三年，没人克扣过她该拿的报酬，平日也没太多花销，这会给五条悟买几个漂亮奢侈品还是绰绰有余的。
五条悟待在硝子臂弯上，俩爪子抱着糕点啃，甚至用上了无下限来接掉下的碎渣——要是落到硝子身上会被她用眼神狠狠谴责。夏油杰跳到了硝子的肩膀上，给小猫咪空出吃东西的余裕。
一路往外，随便挑个顺眼的拐角转弯，硝子自己也不记得是走到了哪个方向。倒是路上遇见了宇智波会彼此点点头，碰到千手则互相冷眼无视。
地面越来越脏了，沙土增加，房屋材料也由砖瓦渐渐转为木草，路上开始出现干瘦潦倒的人。
又一个转角后，硝子遇见了千手扉间。
被泉奈夹杂私货地耳提面命并非没用，至少硝子注意到前面有个白毛红瞳的男孩时，在大脑反应过来对方身份之前，她的身体就已经条件反射性地架起了防御式。
再定睛一看，被硝子激烈反应惊到的千手扉间也下意识拿起了苦无。
“……”
两人对视着沉默两秒，一齐收回了动作。
硝子接着向原定方向前进着，本想像遇见其他千手那样，目不斜视擦肩而过，倒是千手扉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沉思两秒后跟了上来，在硝子诧异的目光中，与她保持距离并肩走着。
[千手扉间这是在做什么？]五条悟在小频道里诧异地问。
[搞不懂。]硝子回。
[看不懂。]夏油杰也回。
[不过好歹还在合作关系内，跟就跟吧。]硝子无所谓地说。
离上层阶级越远，气氛就越嘈杂，比起中心处人手一个铺子，外围这里随意支个摊子就开始叫卖的也多了起来。
硝子凑近些看，发现这里的食物就以煮熟的杂粮的粥与饭团等居多，还有些腌制菜品，看着朴素且管饱，也不如内区摆放精致还加了糖。
硝子买了仨饭团，一个塞到千手扉间手上也不管他要吃还是要扔，剩下的和夏油杰一人一个——五条悟已经在啃第三块糕点了。
千手扉间拿着饭团，面色古怪又凝重。
当然，硝子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购买又塞给他的，不说当前的合作关系，作为感知型忍者，他也自信于自己的实力，确信硝子绝没有下药的可能。
……但就是，好怪啊。
一般人会这么自然的分东西给不熟的人么？
更别说他们明面上的立场依旧是敌对的。
是示好？或者认为他在示好所以给的回应？
千手扉间盯着手上的饭团，历经一番头脑风暴后，终于是尝试咬了一口。
气味、口感、味道，全都没什么问题。
千手扉间的感觉更不自在了。
硝子当然注意到千手扉间正在疯狂运转大脑，想要思考她举动的深意——
[然而我真的只是顺手买的。]硝子觉得千手扉间的反应真有趣。
[他逗起来会很好玩的样子XD]五条悟一秒理解硝子奇妙的恶趣味。
也当过被迫害角色的夏油杰投去同情的一瞥，不过这份同情只能说有一点、但不多。
总之，无论硝子最初给饭团的缘由是什么，千手扉间对她的敌对性确实削减了一点，至少她已经没有一直那么如芒在背的感觉了。
继续前行。
这座城说大也还行，但也只是放在当前的世界来看，比起现代都市更是远远不及，不用多久就又到了最外围。
这里的人们瘦骨嶙峋，破布的衣服染满黄土，蓬乱的头发发黏打结。
贫穷、脏乱，这里是细菌与病毒的乐园，是孕育瘟疫的温床。
然而，这不是现在的硝子能管得了的。
或许因为硝子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千手扉间顺着一起望去，随后冷不丁地问：“你在同情他们么？”
“嗯。”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硝子干脆地回应，“同情是上位者的特权。虽然我的同情没有任何意义，但我也只是在想，比起他们，我无疑已经足够幸运。”
意义……
千手扉间咀嚼着这两个字，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
“假如千手和宇智波当真合作——就像我大哥那个梦想一样，”他问，“你会想要拉平民进来吗？”
硝子瞥了白发男孩一眼，只说：“把人带进村里这种事可就触动到上层利益了——毕竟忍者怎么能有生产能力？——你的想法有点危险呢。”
没有正面回应亦是某种程度的默认。
继宇智波斑后第二个意识到硝子对权贵态度的千手扉间，只觉得女孩的想法恐怕更危险。
这个合作的前景怎么感觉也不太妙的样子。
千手扉间不禁想。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支线任务【运送货物】（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