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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孤注一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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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穿林,枝叶低伏,一道浓雾似乎自地底升起,将黑巢残墙半掩。你缓步踏入这片死地,四周无声,却又仿佛有无数目光窥视。
伏地魔站在火盆前,背对你。他的身形消瘦而高挑,长袍垂地如影。他没开口,只缓缓转身,蛇瞳直视你的眼睛。
“佐伊,”他声音冷淡而轻盈,像蛇信扫过耳畔,“你最近常与邓布利多独处。”
你不动声色,低头致意:“教授对我的魔药研究颇感兴趣。”
他蹲下身来,眼神近得几乎贴住你:“你效忠谁?”
你眼神失焦,声音空白却坚定:“黑魔王。”
“是吗?”伏地魔轻笑,转身提起一只小瓶,瓶中液体如水银波动,“那你应该最清楚这是什么。”
你没有挣扎,只是在他挥杖时眼神一震。
吐真剂——你早已料到。
药液灌入口中,冷得像一截冰蛇。你咬紧牙关,强忍反胃的灼痛,用那无数次练习的记忆牢牢顶住真正的思维层层。
他冷笑一声,继续诱导:“邓布利多是否在寻找魂器?”
你眸光微颤,却仍勉强撑住:“我不知道他的全部意图。他只曾谈及古老魔法,警告我不要接近冠冕。”
“冠冕?”伏地魔声音终于变冷,“你找到它了吗?”
你颤了一下,终于声音低哑:
“在霍格沃茨——校长室后的石墙里,有一块假砖……后面藏着他从旧书中复制的手稿。那上面,有解封咒语的痕迹……”
伏地魔沉默许久。
他站起身,转过身看着火光,像是在权衡一盘巨大的棋局。
“你撒了谎。”他轻声道,“但我决定相信你说的‘谎言’。”
你尚未反应,他猛地挥杖,一道锁链般的咒语缠上你四肢,将你压倒在地。
【地牢·无窗的密室】
寒意如冰刺渗进骨缝。你被囚禁在一间狭小石室,四面墙上布满摄神咒残留的灰痕。伏地魔独自走入,手中魔杖泛着幽绿的光。他没有立刻发问,只是望着你,像欣赏一件即将裂开的瓷器。
“佐伊,”他语调轻柔,仿佛怜悯,“我曾以为你与众不同。可惜,你太喜欢撒谎。”
他慢慢抬起魔杖,一道红光闪过——你整个人仿佛被千根针刺穿,痛感潮水般涌来,几乎让你失声尖叫。
你咬紧牙,额上冷汗涔涔,却依旧一声不吭。
“你可以承受这些?”他轻声笑了笑,“那我再问一遍。”
他靠近你,蛇瞳贴近你瞳孔深处。又是一瓶吐真剂被灌入你的咽喉。
“你——效忠于谁?”
你瞳孔微缩,那层早已构建好的伪装思维在痛苦中被激活,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邓布利多。”
地牢顿时安静下来。
你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灼烧般落在你身上,仿佛在用千种咒语剖析你每一寸神经。
你艰难开口,仿佛泄密时的喘息:
“我是他的人……我故意……劝你不要集齐魂器……是计划的一部分……如果你把它们聚在一起——他……有办法摧毁……”
伏地魔眸光森冷,久久没有说话。
你突然被强行提起,魔力将你悬在半空。他贴近你,声音低哑得几乎不似人声:
“所以你真正的任务,是让我疏远自己的力量?”
你几乎无力开口,却仍坚持吐出那句关键:
“你……你若集齐魂器,启动那法阵……你将获得——无法想象的魔力……”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你知道——他动摇了。
他以为你说漏了嘴,以为你抵抗不住吐真剂暴露了秘密。
你不敢松懈,只趁机继续喃喃:
“那预言……古老的手稿……冠冕是关键……集齐它们……你会超越任何存在……”
你的声音渐弱,眼前开始浮现黑影。但你仍清楚地听见他退开几步,低声自语:
“邓布利多……妄图阻止我……难怪他藏起冠冕……”
“你会在我彻底掌握一切之前,一直待在这里,”他低语,“看着我,见证我的胜利。”
你挣扎,但没有魔杖的你魔力被彻底封禁。火光灼烧着你侧脸,你听到他低沉的一句:
“如果你再撒一个谎,我会让你连说话都无法承受。”
他挥袖转身,他走了,地牢的门轰然合拢。
他走远,消失于阴影中。
火盆中的火焰变成绿色,阴冷如毒。你独自蜷缩在冰冷石地上,身体抽痛不止,意识模糊,却仍死死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哀鸣。
因为你知道,这才只是开始。而你必须撑下去。
为斯内普,为计划,为最后的赌局。
夜色正浓,黑湖的水面泛起波光,却映不出佐伊的身影。
斯内普站在走廊尽头,望着她常常出现的窗边角落,心底的烦躁无法掩饰。他已经两日未见她,没有在魔药教室,没有在图书馆,也不在实验室。他甚至冒险闯进了冥想室,却只看见一盏熄灭的灯。
不安正在迅速滋长。他穿过霍格沃兹的每一层楼,悄无声息地开启一道又一道隐藏的门,直到推开那扇熟悉的、雕刻着凤凰的厚重木门。
校长办公室内,火光温暖如常。
“她在哪里?”斯内普冷冷开口,声音却有一丝不稳。
邓布利多转过身来,神色中带着疲惫与哀伤。他并未回避,只抬眼与斯内普对视:“她已与伏地魔接触——正如计划。”
斯内普身形一震,眼中骤然浮起寒光:“你真的让她一个人去送死?”
“不是送死,是赌博。”邓布利多语气沉静,“她比你我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该告诉我!”他声音拔高,“你该让我一起——”
“你会暴露。”邓布利多的语气突然凌厉,“佐伊不希望你出现在任何人面前,尤其是伏地魔。你要懂得她的牺牲。再说——你的出现,也无济于事。”
斯内普怔住了,指尖死死扣住椅背,青筋微起。
他不是不明白,只是无法接受。
“她若出事,我不会原谅你。”他低声说,眼中阴影沉如深渊。
邓布利多没有应声,只缓缓将一枚晶莹的魔法结晶交给他:“她留给你这个。是最后阶段的方案图……也是她唯一写了你名字的信。”
斯内普接过,眼睫低垂,良久未语。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把自己再次锁进了魔药实验室,反复熬制稳定魂器共鸣的伪造液,提炼出一种介于真实与虚构之间的灵魂链接符文。佐伊的设想是:只要“诱饵魂器”产生出足够的黑魔法能量特征,就足以骗过伏地魔的灵魂感应。
他亲手将伪冠冕封入一个古旧木盒,并按照佐伊留下的笔迹,刻下模仿拉文克劳冠冕上的拉丁铭文:“Wit beyond measure is man’s greatest treasure.”
同时,另一枚伪戒指也已准备就绪——他将其送回冈特家族残破的祖屋,刻意制造魔力残留,引导伏地魔“重新发现”。
至于赫奇帕奇金杯,佐伊早已在与伏地魔的谈话中透露:“邓布利多已将其藏入了霍格沃兹内部,幻化为某种‘学院象征’物。”这话其实半真半假——杯子原就在学院奖杯室附近,伏地魔也本就对其心中有数。现在只需稍加引导,他自然会以为是“提前转移”。
斯内普做完这一切,将三份伪魂器线索合在一处,放入一个密封魔纹信盒,交由邓布利多布置在佐伊曾秘密进出的禁书区密道内——那个虫尾巴一定会带伏地魔检查的地方。
而后,他独自坐回佐伊空了多日的桌前,指尖落在她留下的一张便签上:
“西弗,如果这是一盘棋,那你是我最不舍得落下的那枚。?可若我愿孤注一掷,那你必须安然无恙。”
他低声念着,眸色如夜,唇角微颤。
“……那我就等你,等你把他彻底困死,再回来跟我讲这一局该怎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