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拯救你》好运言诺

42、食死徒印记

　　夜色如墨，霍格沃茨沉入深沉的寂静。
　　你的宿舍里只点着一根蜡烛，光焰瘦弱地摇曳，映出你半边脸颊的柔影。你静静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只纯黑的羽毛笔，眼神低垂，却透着冷静的光。你胸口下的心跳如鼓，但面上没有半分波澜。
　　你放下羽毛笔，将指尖轻轻一转，一缕漆黑的魔法气息悄然渗出，像某种潜伏的毒雾在空气中游走，缓缓逸出窗棂，融进夜色之中。像一枚沉静的鱼钩，投入深渊，等着深处的猎手回应。
　　你在引导。
　　你在等他。
　　而他，来了。
　　空气忽然凝滞了。宿舍的光线忽地一黯，温度骤降，窗外本该摇晃的树影诡异地静止。空气像被撕裂了一层，空间仿佛扭曲。你没有起身，甚至没有回头，只将眼神微微抬起。
　　伏地魔站在屋中最深的阴影里，黑袍曳地，气息冰冷。他站在那里，像一尊不属于人间的雕像，眼中是令人窒息的冷意。他没有开口，却像将整间屋子都据为己有。
　　你缓缓起身，动作从容，裙角扫过石地发出微响。你面朝他站定，在黑暗中扬起下巴，眼神锋利。
　　你开口，声音平稳如水：“我在等你，Dark Lord。”
　　伏地魔眯起眼，打量你，像蛇盯住一只主动靠近的鸟。
　　“有趣。”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蛇信划过冰面，“你不怕我。”
　　你缓缓迈步上前，挺直脊背，步伐稳如心跳，“如果怕，我就不会放出那道咒语。”
　　“是你用了夺魂咒。”他目光锋利如刀，声音却极轻。
　　你唇角微扬，直视他的眼睛，“我想确认一下我是否足够‘惊动’您。现在看来，答案是肯定的。”
　　伏地魔略微眯眼，像在审视猎物是否值得驯服。他没有立刻开口，你却主动补上下一句：
　　“久仰大名，我知道您会来。”你停顿一瞬，露出一个几不可察的笑，“很荣幸……算计了您。”你甚至弯腰向他行了一个绅士礼。你继续：
　　“我想加入食死徒。我的能力，您已亲自见证。不然，今夜我们也不会见面。”
　　“你想加入食死徒？”
　　你点头，“我想站在真正的强者身边。”
　　“霍格沃茨教不了你这些话。”
　　“霍格沃茨教会了我如何隐藏。”你垂眼一笑，旋即抬眸，锋利如镜，“但我天生就懂得支配。”
　　伏地魔声音压低，“你年纪轻轻，却口出狂言。那你——”他缓步逼近，眼神如刀，“能为我做什么？”
　　你不退反进，眼神炽烈，声音不疾不徐：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五年级学生。”
　　“我会成为霍格沃茨的阴影，为您搜集一切信息，为您挑拨、扰乱、引导——我可以令敌人互相猜忌，令邓布利多怀疑自己的每一个决定。”
　　你再次抬起下巴，语气坚定：
　　“但我不是个愿意被命令来去的仆人。”
　　“我愿服从，但也要求权利。若您成功，我要的，是您的左手席位。一个真正的，能与您并肩规划世界的合作者位置。而有我，您一定会成功”
　　伏地魔冷笑，似乎能直接看穿你，他声音中透着一丝轻蔑：“你不杀人。”
　　“我杀信念。”你轻声道，语气却如冰刀，“我的价值，从不在于屠戮。我能挑起战争，却不沾一滴血。我能让敌人自相残杀，而您坐收渔利。”
　　他沉默片刻，然后继续逼问：“你不怕死？”
　　你注视着他，眼中没有一丝迟疑：“怕。但比起死，我更怕庸碌。”
　　伏地魔靠近你，几乎能感受到他斗篷边缘的寒意：“你很高傲。”
　　你轻轻一笑，声音沉着：“斯莱特林从不以高傲为耻，而您，也绝不会以我为耻。”
　　你看着他的眼睛，不闪不避，心底尽管翻涌，但你知道现在不能有半点动摇。
　　你必须赢得他的认可，就像把一颗棋子稳稳地推上棋盘的中心。
　　伏地魔终于停下脚步，凝视你良久。他的眼神仍冷，却有了一丝——兴趣。

　　伏地魔沉默地打量着你，那目光仿佛能剥去伪装、直刺灵魂。良久，他轻轻笑了一声。
　　“很好，”他低声道，声音如蛇鳞划过骨骼，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那么——让我看看你的‘真相’。”
　　他轻轻一挥魔杖，空气震动，宛若一池黑水被无形之力搅动。你察觉到他的意图，却并未阻止。你早已准备好这一刻。
　　他的魔力探入你的意识。摄神取念。
　　然而，就像反复演练的剧本终于开演，你的精神世界缓缓展开，毫无破绽地引导着他进入你预设的“记忆”。
　　他看见：
　　——一个孤儿院中被冷落的小女孩，缩在墙角，被别的孩子踢打、辱骂、抢走食物，她却不哭，眼中只有一层死水般的冷意；
　　——你一个人躲在漏风的阁楼里用树枝画咒文，自学黑魔法的日夜，手指被划破也依旧执念于咒语的流转；
　　——他看见你掌控魔力的第一次爆发，那是一个深夜，你将一个试图欺辱你的女孩摔下了破旧的楼梯，鲜血顺着石缝流淌，而你蹲在尸体旁，轻声念着她的名字，手却悄悄掩起她的伤口，把一切掩埋在阴影里；
　　——他还看到你曾独自蹲在一口干涸的井边，低声对着水面倾诉：“我会变强，我会让所有人都低头。”
　　整个记忆世界压抑、冷峻，没有一丝温柔。没有斯内普。没有霍格沃茨的欢声笑语。所有你真正珍视的过往，都被你亲手藏起，只剩下对力量的渴望、对世界的不信、与潜伏的残忍。
　　伏地魔静静看着。没有中断，也没有质疑。
　　他退出你的意识时，房间一片死寂。火光已尽，寒气浸骨。
　　你依旧站着，眼神清明，哪怕额角的汗水早已滑下颊边，衬得那张脸越发苍白、冷艳，像一朵在寒冬中不肯低头的花。
　　“若你真的忠诚于我——你将成为我最锋利的刀。”
　　伏地魔低声道：“Kneel.”
　　你应声跪下，低垂着头，伸出左手。
　　那一刻，四周空气仿佛被抽空，只剩他缓慢抬起魔杖的动作。他的魔杖在你手臂上划过，像炽热的毒蛇缠绕骨血。
　　灼烧与撕裂感如同万针穿骨，从皮肤直透灵魂，你咬紧牙关，却仍能听见骨节发出的轻响。
　　魔力在你体内沸腾、盘旋，仿佛要将你撕碎重塑。而那黑色的印记——象征臣服、标记、束缚、也是你此刻主动迎来的赌注——在你手臂上缓缓浮现。
　　你闭上眼，手臂微微颤抖，胸口却前所未有地冷静。你知道：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你也知道，从现在开始，离西弗勒斯就更远了一步。
　　可你低声道：“为您效命，My Lord。”

　　他转身即将消失在黑暗中，却又顿了一下，像是故意留下这句话：“不过，刀若太锋利，就该时刻提防它朝主人回刺。”
　　他走后，你没有坐下。
　　你缓缓走回窗前，窗外是沉睡的湖与夜色，你仰头看向天空，吐出一口极轻的气息，暂时放下肩头的千钧。
　　你赢了第一步。你知道你走上了不归路。
　　你也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曾偷偷躲在图书馆背后望着某人笑的女孩，必须死去。
　　从此之后——你就必须永远是那头不低头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