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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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六名少年在哨音中走上清出来的场地。
沟口领队用一枚硬币的正反面决定了先后顺序，而幸运偏向了及川彻这一边。
止原瞬和岩泉一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又齐齐将目光投向及川彻。
及川彻耸耸肩，从站在场外的橘朋之手中接过排球：“好吧，真是拿你们没办法，那就让万能的及川大人来发球吧。”
他臭屁的模样毫不遮掩，对面的石本祐皱了皱鼻子，眼神隐秘地往后看了看，落在摘掉了眼镜的岸边渡身上，对方此时正盯着及川彻摆好了接球姿势，口中念念有词。
深吸一口气，及川彻向后走出几步，转了转手中的排球。
这将是他升上高中后的第一个发球，这将决定所有人对他能力的第一印象——不同于停留在纸面上的数据，不同于流传在宫城县排球少年之间的传言，这是真真正正的，他站在青叶城西排球部的第一球。
他的目光扫过石本祐，对方紧皱着眉，目光追随着排球移动，就在方才的分部训练，这个人十分坦诚地告诉他：“你这家伙现在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所有人都会因为你曾经的荣耀对你青睐有加，但是我绝对要和你抢一抢这个正选位置，做好准备吧，学弟。”
及川彻在这个瞬间明白了石本祐是一个怎样的人。
哨声响起。
他开始助跑。
此时，及川彻的一切已经不再同于初中，他长高了，肌肉更加结实，在一同升上高中的两位好友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这一球不仅是他的敲门砖，也是他们的，这一球，他要打出成果。
跃起，抓住排球在弧线中最完美的瞬间，用手掌大力击出，符合他一贯以来的美学和实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此，所有目光托举起这一球——
他看向场中的岸边渡。
“咚。”
双脚落地。
“lucky~”及川彻笑着回过头，对两位队友竖起两根手指比成耶，“及川大人今天的手感，超级好~”
场边负责计分的立田淳一伸出手翻动记分牌，比分来到0:1，场边的花卷贵大和松川一静也好，青叶城西原本的排球部成员也好，在这一球之后，真正认识到了这个人的实力。
从这一瞬间起，所有人对待及川彻的态度走入新的阶段。
“nice attack.”止原瞬上前，短暂地握住他伸出的两根手指，及川彻笑嘻嘻地仰起头，两个人不合时宜的互动被岩泉一一手拍一个人的后背打断。
“继续！”
球重新回到及川彻的手中。
第一球的成功之后，他的状态明显被解了锁，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第二球仍然一发入魂，顺利落入对面的场地中，岸边渡甚至没有过多移动，只是动了一下右边小腿，迈出一步之后就选择了停下。
比分来到0:2。
及川彻转动排球，第三球并没有打在岸边渡的身上，而是选择了瞄准石本祐。
也许是他前两球瞄准自由人那种近乎“傲慢”的对自己能力的信任，石本祐完全没想到这一球会朝着自己而来，他仓促地伸出双臂，用标准的接球姿势追着排球移动，球狠狠擦过他的小臂，飞入界内。
岸边渡仍然没怎么动。
“哎呀。”及川彻轻轻皱了皱眉，回头冲止原瞬比了个手势，“如何？”
“很强。”止原瞬点头。
“好哦~”接受到他独特信号的及川彻看向岩泉一，“小岩~准备好和东城前辈抢位置了。”
岩泉一神色认真，只是“哦”了一声，橘朋之显然十分喜欢这种气势，在场边不住点头。
第四球，略过了石本祐，在及川彻微微瞪大双眼的微笑中飞向了岸边渡。
前三球都没怎么大幅度移动的岸边渡这次终于动了。
他果断向左扑出，没有选择用手臂直接去接这一球，而是阻止了它落在地面之上，用自己的皮肉充当垫子，只求获得机会。
“接住它！”
球弹起的幅度并不高，这一球就算送到石本祐手中估计也无法利用东城远一郎打出很好的进攻。
但石本祐一咬牙，跑出两步猛地跳起往后扑，在空中用一只手击中半高不低的排球，他用的力气稍微大了些，球飞向东城远一郎的速度看着过快。
“东城！”
东城远一郎一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毫不犹豫高高跃起，好像他完全信任自己的能力自己的手，这一球一定能被他捕捉。
他用左手接住了排球，猛地一扭手腕，在接近球网的刁钻位置把这一球拍进对面的场地——他扣出一个直线球：“我知道！”
及川彻和岩泉一没有动。
球落地之前，止原瞬猛地窜出，用脚背接住了这一球，可惜角度不太好，球飞出了场外。
哨声响起，记分牌再次翻动，比分来到1:3，发球权完成轮换。
这一次发球的人是东城远一郎。他双手接过球抛了两下，表情凶狠的样子像是确定了狩猎目标的狼。
普通的跳发，球速不如及川彻，力度不如及川彻，稳定性也不如及川彻——经常拿及川彻的发球来训练自己自由人能力的止原瞬迅速完成了对这一球的判断：“彻。”
他迈出两步，稳稳地用双臂完成了对球的卸力，整个过程迅速优美，堪称范本。
“好一传~”
球飞向及川彻的位置，宫城县第一二传手双手举起，将这一球递给了岩泉一。
“小岩！”
岩泉一跃起，在短时间内完成了大力扣杀。
东城远一郎拦网失败，整个人显得非常焦躁，岸边渡在他身后接住了这一球，顺利完成卸力，传给石本祐的方向。
石本祐跳起，以二次进攻的方式再次扳回一分。
球落地，及川彻皱了皱鼻子，球网对面得了分的石本祐见他吃瘪可开心了，双手叉腰笑得凶狠：“学弟，还要好好跟着学长我学习啊！”
“哼哼~及川大人听不见听不见~”及川彻若无其事地一转身。
“喂！不要无视我！喂！我是学长！你在装什么啊臭小鬼！”石本祐无能狂怒，“我要打爆你！”
仍然是东城远一郎的发球轮次。
这个本来长得就凶表情现在也很凶的人发球却仍然没什么变化，止原瞬再次接起他的球，对他的控制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随着球飞向及川彻，他与对方短暂对视，用余光和手势点出东城远一郎的威胁性。
及川彻一眨眼，选择把球传给了岩泉一。
这次没有被岸边渡接起来。
“话说。”
眼看比分走向2:4，及川彻甩了甩手：“有没有觉得学长他们好过分诶？一直在试探我们！”
止原瞬乖乖点头：“一直在挑衅我们。”
及川彻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小岩，小瞬，保持优势，和及川大人一起击溃学长的傲慢！”
岩泉一看一眼对面的石本祐，这位二年级的二传手神色严肃，面色和东城远一郎那副模样一样唬人，但他们好像没一球都在计算分配，试探着这一方各位的能力数值，完全不像表露出来的样子那么暴躁易怒。
他深吸一口气，深觉之后在这里打排球的日子一定很水深火热——别的不说，有这样会装模作样的前辈，及川彻一定能有学有样，继承这一“优良传统”。
岩泉一的发球轮，普通的发球一发出去，神色最平静的岸边渡就像饿狗见了肉包子，在三分线后举起双手，以二传手的姿态将球传给了东城远一郎。
对方迅速反应，一球打入阵地。
止原瞬眨眨眼，看向一旁的及川彻，对方耸耸肩，好像是在对他说我也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招。
一球得分，东城远一郎长舒一口气哈哈大笑：“看见了吗！这就是本大爷的实力！都屈服吧！”
“哦——”
最捧场的及川彻为他拍起了手，得到对方一个“你很识相嘛”的眼神，以及来自不满的石本祐的抱怨：“刚刚你怎么不这么捧我的场！及川！”
及川彻朗声喊：“入畑教练，继续啦继续！”
石本祐看上去更咬牙切齿了。
3:4的情况下，比赛继续，岸边渡的球风被快速摸了个透，但目前来说，及川彻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方式可以很好地攻克下他。
这个自由人很奇怪，他不会和高速球大力球硬碰硬，轮到及川彻的发球轮次更是直接放弃了接下球，只求不让球触地——在这种情况下，有几颗球根本无法被队友接到，但好像没有人在意这件事，他只是继续尝试，而石本祐和东城远一郎只是等待着他的一传。
到了岩泉一的发球轮次，他像野兽一样判断落点，快准狠地把球垫起来给石本祐，偶尔在三分线起跳学二传手的方式把球传给东城远一郎打远距离快攻。
很奇怪的球风，但不得不说，岸边渡十分清楚自己作为自由人的定位——救球，他只图救球，不管什么球，他只用自己的方式救能救的球。
在这样的选择下，他好像永远不会崩溃，稳定得做着后方默默无闻的自由人。
及川彻打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管怎么挑衅怎么针对他都不在乎。
东城远一郎这个家伙就更古怪了。他肌肉结实，个子也高，一眼看上去就是力量型主攻手，结果这家伙左手可以大力扣球，右手也可以，左手可以灵活击球，右手也可以，相比他的技术，他的力气反而不如岩泉一。
在这两个人的队伍里，石本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打球好像全靠直觉，想二次进攻就二次进攻，想传球就传球，主打一个肆意妄为。
好像这三个人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方式去揣测，一局比赛打下来把及川彻累够呛。
比分最后停在15:12。
东城远一郎最后用一球打手出界拿下了胜利，得意洋洋地仰着头大喊：“这就是东城大爷的实力！”
西川六郎叹一口气把毛巾糊在了他的脸上。
“很好的一场比赛，我们青叶城西还真是人才辈出啊。”入畑教练点了点头，“那么我点到的三个人做正选。”
“主攻手，东城远一郎。”
握着毛巾的东城远一郎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情。
“自由人，岸边渡。”
体力还很充沛的止原瞬对戴上了眼镜的岸边渡点了点头。
“二传手——”
石本祐冲及川彻挑起眉头，往后走了一步。
“及川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