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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作画 ...

  •   恭王爷还是恭王爷,李侍卫还是李侍卫,闲暇时会在一起喝酒聊天,舞剑下棋,唯一改变的就是彼此多了一项更为密切的接触。

      王府书房,墨香四溢。
      “靳兄这一丹青妙笔,绘出的青竹也是一副铮铮铁骨,妙,妙啊!”
      李言立在书桌旁边,靳天伏在案上,一手执笔,在纸上时而轻描淡写,时而浓墨重彩。不一会儿,一副苍竹图便跃然纸上,神行具备,仿佛能听见竹枝哗哗作响的声音。
      靳天看看墨竹图,满意似地点点头,放下手上的毛笔,笑着拉住李言,道:“还请李兄给提个词,李兄莫推辞啊。”
      “啊,”李言眨眨眼,不敢相信,题词?他可不会,自小是读了些诗书,但也没到吟诗颂词的水平,这可算是难道他了。
      “靳兄,我文采不好,怕是辱没了这枝翠竹。”
      “说了不准推辞,来来来,给!”靳天不依,捡了只笔,蘸上墨,就要递给李言。
      李言忙后退几步,摆摆手,苦着脸道:“靳兄,饶了我吧,真的不行。”
      靳天提着笔,笔尖上蘸的墨太多,滴下来,落在桌上,黑亮黑亮的一滴。靳天看着那一滴墨,仿佛想到什么似地,狡黠的眯着眼睛道:“真的不依!”
      “不依!”
      “哈哈……”靳天大笑,“可不能便宜你,我都画了这么久,你不题字,那该怎么罚你呢?”说完,还在慢慢沉思。
      “怎么罚都行,就是别要我题字。”李言苦叫着:“我那点水平,说什么也不能败坏斯文。”
      “好,这可是你说的哦,嗯,来,让我在你脸上画个乌龟,算作是惩罚!”靳天笑嘻嘻地提着笔慢慢靠近李言,一副老鼠偷到油的表情。
      李言不敢相信,难看的笑着,一边笑一边往后退,道:“不,不是吧,靳兄,你……”
      “你刚刚都答应了,李兄该不是要做那出尔反尔的人吧?哈哈哈……来,本王给你画一个!”
      慢慢退至墙角,没路可走,李言心一横,大义凌然道:“画就画。”
      “好,李兄可不要动,站好了哦。”靳天上前,右提着笔,左手托着他的下巴,固定住,就要动笔。
      “李兄,这样不好画,你得闭上眼睛才好!”
      李言狠狠瞪了一眼,慢慢闭上眼睛,感官慢慢体会着靳天执笔的手慢慢抬上来。

      靳天看着李言的面容,薄薄的嘴唇,略显刚毅的下巴,还有那眉眼,许是紧张,睫毛轻轻颤动。
      靳天突然不想破坏这张脸,想要放下笔但又不甘心,当视线落在右眉头处,心下有了计较,提着笔轻轻点了一下。
      李言闭着眼睛,听觉与触觉都异常敏锐,突然,眉间一凉,带着点酥痒。想是靳天开始了,更紧张的闭着眼睛。
      等了好一会,不见靳天再次落笔,好奇的睁开眼睛,视线撞进靳天深邃的瞳孔里。
      靳天此时,不再有戏谑的表情,脸色认真,柔和,还带着淡淡的忧伤,李言看不懂,只能呆呆的让他看着。
      “啪嗒!”一声,靳天手里的笔落地,李言正想提醒他,但是还未开口就被一个温热的唇点在自己的嘴唇上。
      细细密密的轻吻着,很温柔,靳天满足似地轻叹一口气,低低唤一声:“言儿……”

      “王爷!”书房外,有个声音传出来,打断了这个意义不明的亲吻。
      靳天轻轻放开了李言,看着李言绯红的脸颊,笑笑,对门外道:“进来!”
      门被推开,郑怀进了书房,见李言在,顿了一会,道:“王爷,宫里来人,在前厅等候。”
      “嗯!知道了,下去吧!”靳天冷静吩咐着。
      李言心想自己在这有点不适合,毕竟靳天现在有事,就想要离开书房。刚想开口,就被靳天打断了。
      “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靳天对着李言笑笑,一边理理衣服,也就出了门。

      书房挺大,宽敞无比,放了不少诸子百家,行兵布阵的典籍,也有很多史料资册。李言踱到书架前,随手翻开一本书,漫无目的的翻着,也不知道看进去多少。
      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合上书放在原处,四处在书房里找寻着什么。
      李言想到自己脸上被靳天画了东西,自己又看不见,四处找铜镜,想看看难不成脸上真的有只乌龟不成。
      这个靳天,平时有板有眼的,今日怎么像个孩子似地胡闹!
      毕竟是书房,又不是女子的闺房,哪里来的铜镜。找了一圈也没找着铜镜,李言泄气似地坐下来。
      无意间,看见书桌旁边的楠木架上,摆了不少卷好的长卷。纸质与正摆在桌上的墨竹图相似,看来也该是靳天平时作的画。
      禁不住好奇,李言随手抽出一个卷轴,在手上慢慢打开,渐渐地,一枝傲雪的红梅跃出纸面,红色的花瓣点在纸上,甚是扎眼,上面提着“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李言笑笑,还真是一个风流雅士。
      卷好后,又打开几幅,有的画着幽花,有的描着雏菊,有的则是万里浩瀚的山脉……
      最后,架上有一副装裱的很精致的卷轴,还用丝绸朦朦胧胧的包裹着,不知里面到底画着什么。
      小心的拿出那幅画,褪去面上的丝绸,李言两手各执一轴,慢慢摊开。
      是个人物,李言断定,以为中间露出了繁琐的服饰。是个女子,李言再次断定,因为服饰上绣着朵朵碎花,腰间配着环绶,流苏从腰间垂下来。
      “景帝元年”李言默默念着落款,一股苦闷升起。
      靳天曾说过,他是有心上人的,这几月来的相处,他沉溺在两人的禁忌的关系里,几乎忘了这事。
      难道,这画中的人就是靳天心仪的人?

      靳天自书房一路走到大厅,大厅里坐着个男人,见他出来,赶紧起身跪下。
      “奴才见过王爷。”
      “起来吧,”靳天走到上位,端起下人捧上来的茶,挥挥手,侍女小厮就都退出去了,“怎么样,弄清楚了吗?”。
      地上的人身如抖筛,战战兢兢道:“回,回王爷,奴才,奴才弄清楚了。”
      “哦,说说看!”放下茶杯,盯着地下的人,底下人更是紧张了。
      “回王爷,那,那皇后,她,她每晚几乎都要吩咐御膳房煲一碗汤,然后,然后亲自给送到御书房里。”
      “经常去!”靳天添了一问。
      “呃,是,是,经常去,”那人回答后,赶紧磕头,大呼:“王爷,王爷,小的不敢撒谎,小的说的都是实情!”
      “知道了。”靳天站起来,道:“尽早回宫里,免得人起疑。”
      “来人,带他到账房领点赏赐,送客。”
      郑怀进屋,领着来人走出去。靳天回到椅子上,开始沉思。
      煲汤?哼,这梅皇后还真是贤惠,羡煞旁人啊,不过,恐怕,也恩爱不了多久了。

      等了一会,郑怀进来,低声对靳天道:“王爷,送他回去了。”
      “嗯!”靳天点点头,问道:“东西给他了。”
      郑怀赶紧道:“依王爷吩咐,已经给他了。”说完,郑怀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见他这副模样,靳天直接开口,道:“有话就说!”
      “王爷,”郑怀也就开了口,说出自己的担心:“王爷此计,是不是有点冒险?若是那个小太监反水,把药交还给皇上,可对王爷不利啊!”
      靳天长叹一口气,轻轻道:“哼,他敢吗?即使他有这个胆,皇上信吗?我辅助他靳龙手里夺了皇位,若是有心,也不会让他有半点登基的机会。”
      “那王爷这次为何?”郑怀想问什么,但看见靳天脸色一沉,也就不敢再问,退出去了。
      为何?要怪只怪他娶了李嫣。本王想要的东西,从来只有想不到,还从未有过得不到!
      甩甩衣袖,靳天想到李言还在书房,赶紧往书房去。

      书房房门大开,院门口左右两个侍卫守着,靳天跨进去,哪还有李言的影子?
      踱到书桌旁边,那副墨竹还是走之前的模样,只是这地下去散乱着一副画。弯下腰捡起来,靳天盯着画里的女子,身姿曼妙,容颜秀丽,面露微笑,眉间的一粒朱砂痣恰似画龙点睛,纸上的佳人似是要挣脱画面,莲步款款走下来似地。
      “哎,还是知道了吗!”靳天随手丢开那幅画,闷闷的自言自语。

      李言躲进房里,低低喘着气,心跳的激烈,像是要蹦出喉口似地。
      怎么会,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嫣儿,嫣儿已经是皇妃了,是靳天的嫂子了,不可能,靳天不该再想着她了。是的,那画已经是两年多前画的了,现在恐怕早已经不作数了。
      心里暗暗安抚着,可是却又坐立不安,两年前,可是那画保存得那么好,虽是用绸缎包着,但也看得出有人经常打开,而且,要是真的忘了,恐怕那画早就不知道被下人收到哪里了去了,也不会和几个新作放在一起。
      慌乱过后,李言定定心绪,拖着沉重脚步想要去抹把脸,脸上说不定还真有只乌龟呢,苦笑一下,刚才就那么出了书房,也没管没顾得,看来免不得要被人笑话了。

      走到铜盆处,低下头,只见水里的那张脸好好地,哪有什么乌龟?
      真是自己多想了,自嘲着再次看看,水里的脸也笑笑,眉间赫然一滴墨色的黑点。紧紧盯着那里,只觉得那黑点越来越大,先只是小小一点,后来渐渐变成铜钱大小,再后来变成碗口大小,再后来竟然占满了他整张脸,自己眼前仿佛也是一片漆黑。
      “哐当!”一声,李言愤怒的打翻了铜盆,水溅得他满身,顾不得这么多,抬起手拼命地在自己眉间搓揉,仿佛要褪掉一层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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