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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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很多，冷寒乐可以说是始料未及的，现在的情况是连他自己本来的来历都不明确了。
躺在陆轩的床上，满脑都是今晚发生的那些事，对于那个电音所说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今晚又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他真的有点怀疑这个“回归”的真实含义恐怕不是他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么简单。
冷寒乐有点控制不住地想，难道自己不是人吗？难道原来他存在的二十几年都是他的错觉而已吗？太诡异了。
冷寒乐这么想着，慢慢闭上眼，一下子发生太多的事，导致冷寒乐大脑有点超负荷运转，即使思想在胡乱飘着，也渐渐陷入沉睡。
“嗨，主人好啊，我来晚啦，抱歉哦。”就在冷寒乐进入深度睡眠后，电音再次出现。
在意识到自己听到的是什么后，冷寒乐立马惊醒，他现在对这个声音真的有很严重的PDST，只是这回他睁眼却发现自己处在一片虚空当中，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白。
“你是谁？”冷寒乐在睡前经历了太诡异的事情，导致现在在看到此情此景，甚至有一种“终于出现了”的如释重负。
“我是你的专属管家呀。”那个电音的音色突然就变了，不在充满电磁音，而是逼近于真人声，“但是因为路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我现在才和你取得联系，抱歉哦。”
这货嘴上是在道歉，可是冷寒乐是一点也没听出它的歉意，他对着白茫茫一片的虚空，“你在哪？看不见你，出来说话。”
冷寒乐等了一会，发现没动静，又继续说：“不是叫我主人吗，不是我管家吗？”
虽然冷寒乐看不见它，但是它看的见冷寒乐，它看到他嘴角嘲讽的笑，很不服气，竟然没吓到冷寒乐，但是它也没胆子继续违抗，毕竟它的系统就是服从一切来自冷寒乐的命令。
冷寒乐等了一会，眼前的虚空突然多了些色彩，然后越来越深，最后形成了一个……勉强算是鸟的生物。
“噗呲。”虽然冷寒乐目前还处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但是这么久以来的高压，导致现在有点绷不住了。
怎么说呢，眼前的这个……鸟，毛色乱七八糟，你能想到的颜色它全有，鸟有的它也都有，但是左右翅膀，一个像是鹦鹉，一个像是鸭子，非常不匀称，“你这个翅膀，能飞起来吗？”
它就知道显化后会被嘲笑，但是这也是有原因的，眼见冷寒乐的嘲笑，憋不住了，“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冷寒乐闻言不笑了，“我？”
“对啊，我是你的意识化成的产物，就是因为你喜欢胡思乱想，所以我才长得这么奇怪。”它不服气。
“……”
冷寒乐倒是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是如果是他意识生成的，那也不应该是它控制他啊。
“那是因为我成形了，虽然对你的命令不能违抗，但也同样可以在你没有命令的时候有自己的行为。”
就在冷寒乐疑问还没说出口地时候，它又开口，“我是你的意识，你想什么我肯定知道。”
“……”就是这话语傲娇地感觉像是要冷寒乐夸它，“行，你之前说到来晚了是什么意思。”
冷寒乐懒得和它计较这么多，但是总得知道一切他该知道的，他现在满脑子的疑惑都还没得到解决呢。
“那当然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连接出现了问题，导致你独自过来了。”它语气理所当然，冷寒乐也没觉得不对劲。
真实情况其实是它当时睡过头了，等到它醒来看到所接的指令，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但是因为时间差的问题，它不能马上就和冷寒乐连接成功，这其中花费了一点时间，导致冷寒乐之前所听到的全是系统直接发出的，而不是从它系统中反馈出去的，这让原本应该第一时间筛选再发出给冷寒乐的信息延迟。
它并没有对冷寒乐全盘托出，一旦它这么干了，就别想转正了，老大非得骂死它，然后它还得再继续换下一个宿主，直到任务完成。
这也是它产生自我意识的一个弊端，冷寒乐并不能很好的感受到它的想法，但它却可以，并且不会被冷寒乐所察觉，那就不会有“只听主人，必须回答”的情况发生。
冷寒乐盯着虚空中那道五彩斑斓的身影，心绪渐渐平静下来，然后把这段时间所有的疑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它说了，并且问，“那我又算什么，我又是谁呢？”
它依旧毫不犹豫，这是对主人的回答：“你还是你，等你两天后回到原来的世界，你还是按照你原来的生活轨迹运转，没有任何变化。”说到这里它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你就当这一切都是梦，就当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这其实是非常不公平的，它当时还去问过老大，老大只说被选中的就当是那个人倒霉。
是倒霉的，就冷寒乐而言，他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在他原来世界所没有的东西，他在这个世界是有归属感的。可是现在要他强行割舍，这是残忍的，因为这个世界经历的一切都不会被遗忘。
唯一幸运的大概是它，是“它们”，有了宿主，给宿主下达了任务并且完成了，“它们”就能化成人形，存在于现实世界，摆脱虚空了。
“梦吗？”冷寒乐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当成一场梦呢？”
这个世界在他眼里同样是真实存在的，现在它的出现来告诉他，他注定要回去，这个世界不属于他，那属于谁呢？原来的“冷寒乐”吗？
“是的，主人你回去后，原来的‘冷寒乐’就会回来了。”它依旧是回答了冷寒乐没有问出口的疑问。
听到这里，冷寒乐呆了一下，注定是不属于他的东西，又该怎么抓住呢？
“那个录音笔是什么情况？”冷寒乐没忘记今晚睡前的诡异情景。
“那个就是我在和你产生链接，因为我不熟练并且延迟了，所以需要有媒介，这个录音笔就是。”它看着冷寒乐略显冷淡又认命的模样，“时有时无，地址跟着你变化，你产生的幻觉都是因为我需要进入你的意识，所以会导致你思维混乱。”
事实上还有一点，就是原来这个世界的“冷寒乐”自我意识太强了，导致冷寒乐在进入这个世界后，或多或少会被“冷寒乐”残留的意识所干扰。
在它察觉到这一点后，就立马报告给老大了，老大的意思是让它稳住冷寒乐，至少在接下来几天里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由于它的失误，导致冷寒乐独自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个月，让冷寒乐对这个世界的情感产生了很大变化，这是相对于如果它及时跟上冷寒乐的穿书的话，但现实就是它和它宿主的旅程要提前结束了。
听完它的解释，感觉困扰了他这么久的东西，就这么简单？仅仅如此？
“你说因为你的问题，和我的连接出现问题，那么不会出现问题？”冷寒乐对于信息的接受能力在这段时间都快被练出来了，想起刚刚它说的，质问道。
“这个嘛……”它没想到冷寒乐对这个事情竟然没有忘记，“问题是不会有的，原本应该是我对你发布任务，你在时间结束前完成后，就没问题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没做任务，这也能顺利回去？”冷寒乐抓住这个漏洞，微眯着眼，带着审视的意味盯着它。
它被冷寒乐盯着，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这不怪它，冷寒乐是它主人，对于主人的质问，这是下意识的，虽然它和冷寒乐的关系其实算得上是共事。
“共同完成一件事”也算是共事吧？
但是这个情况它也没遇到过啊，面对冷寒乐的发问，它只能和他说老大当时对它说的。
……
“老大，你确定就是到时间直接关闭让宿主回来？”虚空外的世界里，只听到声却不见发声的东西。
“按正常流程就是了。”
……
“当然能！”说到是肯定句，但其实它有点虚，没完成任务，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完整的回去。
行，不会出问题就行，只不过，这个世界的，注定是不能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看着面前五彩斑斓的生物，说实话，看了这么久了，冷寒乐依旧是没有习惯，“你这个……外形，就不能换一下吗？”
“当然不行了！我这样都是因为你！你要是不胡思乱想，我肯定是很正统的！”它见过它老大显化后的样子，是个粉凤凰，超级漂亮，可是它……
接收到它幽怨的眼神，冷寒乐觉得它不会说出什么好话，立马岔开话题，“你有名字吗？”
果然，它马上忘记刚刚的事情，“没有名字啊，都是主人取的。”
“那就叫月亮吧。”
至于为什么是月亮，不是都说月亮的光来自于太阳吗？它说它的存在是因为他，那么他们俩勉强也算是这样的关系吧，虽然他算不上什么太阳，但至少确实是有一个生物是因为他而产生的。
“好啊，就叫这个。”月亮有了名字，倒显得很开心。
“铃！铃！！铃！！！”尖锐的闹铃声响起，冷寒乐看到周围的虚空正在渐渐消散，月亮的身影也逐渐淡去。
床上的冷寒乐睁眼，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伸手把吵闹的铃声关了，无意识瞥了一眼手机，才发现不是闹铃，而是陆轩的电话，他就说这闹铃怎么能响这么久。
冷寒乐盯着待接界面很久，满心复杂的情绪，直到这一通电话快要挂断才接起，“喂？”
“就知道你没起，要迟到了。”陆轩听着他模糊的音色断定，在和冷寒乐同寝的日子里，陆轩已经习惯他懒床了，一般都是整理完自己就去把冷寒乐从被窝里挖出来。
“知道了。”冷寒乐听着陆轩的声音，明明昨晚才分开，为什么感觉分开很久了呢，“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轩没察觉到冷寒乐话语里的紧张和不舍，“三天后。”
三天，冷寒乐勾勾唇，眼里满是苦涩，但是他不打算告诉陆轩了，既然他注定离开，就不要让他知道了，到时候真正的“冷寒乐”回来，一切就该回到正轨了。
陆轩等了一会，发现冷寒乐没出声，“怎么了？”
“没怎么，我要起床洗漱了，一会要迟到了。”说着就挂了电话。
冷寒乐看着挂断了的电话，悄悄补上一句：要平安快乐。
陆轩听着对面挂断的嘟嘟声，直觉不太对劲，刚刚冷寒乐的反应有点像是什么呢，陆轩能几分钟解出一道数学难题，但是这个却突然不知道怎么解了。
时间其实过的很快，现在已经是最后时间的晚上了，等到晚上十二点来临，他是不是就该离开了？冷寒乐坐在宿舍楼下的石凳上，手上攥着的手机亮着屏，是和陆轩的聊天界面，他手悬在键盘上，却一个字也打不出去。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已经是23：59了，还有一分钟。
冷寒乐将手机息屏，闭上眼等待这最后一分钟。
“冷寒乐！”
冷寒乐被这一声吓的抖了一下，立马站起睁眼看向出声的方向，然后他就看到陆轩一脸急切的大步向他跑来，陆轩怎么来了？不是三天吗？
眼看着陆轩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时冷寒乐脑中那个欠揍的声音又出现了，“不行，不可以，我还有话没对陆轩说！”
“任务完成，回归。”这个声音几乎是和冷寒乐同步产生的，只是冷寒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眼前一黑，之后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而陆轩这边，在靠近冷寒乐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立马叫了冷寒乐一声，见他站起看向自己，松了一口气，但就在他加快速度靠近时，突然看到冷寒乐像是突然丧失了全部力气，就要倒下去。
陆轩瞳孔猛地一缩，快步跑到冷寒乐身边，接住了下坠的他。
“冷寒乐！醒醒！”陆轩手拍了拍冷寒乐的脸，毫无反应。
陆轩将冷寒乐换了个姿势，然后蹲下把他背起来转身就往校门走，手上也没停，找到谢云舟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哥，啥事啊。”谢云舟被陆轩一个电话吵醒，现在还没清醒呢。
“那个录音笔，有没有什么异常？”陆轩快速开口。
“嗯？”谢云舟原本混沌的大脑立马清醒，“没有啊，非常安静，怎么了陆哥，出什么事了。”
“他晕倒了，怎么叫都醒不来。”陆轩就算再焦急，也得冷静下来安排，“我现在去你哥的医院。”
“好好好，我马上去和我哥说。”说着就挂了电话，转头立马联系他哥，这时候也想不起来害怕他哥了，等电话一接通，谢云舟立马嚎道：“哥！救命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