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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服装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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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感染人个子并不像P城屠夫一般高大,速度也较为缓慢,巫予寒在心里默默给感染类异怪也分了类。
“好杀是好杀,就是数量太多了。”宙垣和巫予寒节奏一致,跑了几步后回头猛地砍下去。
巫予寒嘱咐道:“小心点,别让它们咬到。”
那个小男孩就是死了之后被猪咬,然后也变成了感染人。
这的确有点像丧尸,但又不完全是。
丧尸仅仅只有普通的进食想法,而感染人有能够思考的能力,比如那个屠夫,在身上着火的时候选择将自己的头砍下来自尽。
但眼前的这些明显低了好几级,甚至还没有猪灵活。
宙垣一斧子一个,出手利落毫不留情。
“我想我们需要赶紧走了。”巫予寒扯了扯宙垣的衣袖。
宙垣向远处看去,只见联邦人员的车子停下,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往这边赶来。
“狗皮膏药吗粘这么紧?”
没时间再去给他们讨论这些感染人的事情,巫予寒将二人的斧子挂回包上,整个人稳稳坐上摩托后座,宙垣长腿一迈开火便走。
巫予寒回头看着满地狼藉,突然想到七年前,也是因为自己活下来以后,所在的地方开始大规模地发生异变,联邦以造成末世大规模扩散的罪名将他抓了起来。
那么这次,他在的地方新的感染出现,他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巫予寒想不出来,不过那也不重要了。
“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宙垣微微侧过头问。
“在这么危险的城里?”巫予寒身子向前探,将宙垣手腕上的地图打开。
“我都快两天没睡觉了,不能心疼心疼我吗?”
宙垣的身体有些僵硬,看来是真的很累了,巫予寒心里想着。
这两天他们两个打怪赶路,的确很费精力,宙垣有的时候又比较照顾他,自己都没怎么休息过。
看着眼前人倔强的后脑勺,巫予寒想了一会儿,将地图划到一家服装店,“今天在这里过夜吧。”
宙垣看了一眼,“你想换衣服了?”
巫予寒摇头,“这不是最重要的,我决定给你找一顶假发戴。”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宙垣空出一只手将被风吹的凌乱的刘海理理,然后又看了看摩托车镜,“挺帅的啊。”
不等巫予寒说话,宙垣握紧了车把手,“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像个非主流,跟我在一起待着丢人了?我这不是染的,是天生这个颜色。我骑摩托车也不是鬼火少年,我玩的也不花……”
巫予寒打断他,这人到底在嘀嘀咕咕什么?
“我只是觉得有点太显眼了,联邦不也是通过你的发色认出来的吗?”
宙垣将车子拐了个弯,找好地方停下。他回想了一下,当时庇护所的总指挥官好像确实说了一句“金色头发蓝眼睛”。
“……我眼睛不会变色。”
巫予寒下车背上包,颇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进去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能遮掉你瞳色的隐形眼镜。”
宙垣跟在他身后进了那家服装店,首先不管有没有假发和隐形眼镜,幸运的是,二人搜了两圈,起码这家店里并没有异怪。
这家店卖的是一些时尚潮牌,宙垣走进去挑剔地选着衣服,巫予寒没什么兴趣,翻了翻一楼,没找到假发。
“我去二楼看看。”巫予寒打了声招呼。
宙垣问他:“你不挑一挑?”
巫予寒:“你随便帮我拿两件就行。”随后便上了二楼。
二楼有个客厅,两间卧室和一个卫生间。
巫予寒直奔其中一间卧室,刚才在搜屋子的时候看到了这里有个头模,他差点没一刀砍过去。
这间卧室看起来是一个女孩子的,因为有个化妆台,在靠窗的架子上还摆着一排裙子,但是另一个架子上又挂了好多,像戏服一样的衣服。
巫予寒没去管,假发不太好找,他在化妆台前坐下,在心里默念三遍对不起冒犯了,都是因为宙垣。
他轻轻地翻了好半天,最终在一个小抽屉里发现了非常多没拆封的隐形眼镜。
这简直就是天助宙垣,巫予寒挑了几幅黑色的和棕色的,想着让宙垣都戴上试试,看看哪个遮瞳色的效果更好一点,
刚站起身,脚下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巫予寒弯腰看向化妆台下面,只看见了一坨黑色的东西。
又踩了一脚,确认它不会动以后,巫予寒把它拿了出来,最终判断这是一顶假发。
宙垣命这么好?要什么来什么。
拿着东西下楼,楼下的宙垣正对着两套衣服发愁。
“下来了?”宙垣看见巫予寒就了上来,将他手里的假发和隐形眼镜都放在了一边。
“你觉得这两套,那个更好看?”
巫予寒眯眼看了半天,表示好像没什么差别,就是两套黑色运动服。
“都行。”他给出了一个最敷衍的答案。
“行,那我就给你都拿着了。”宙垣将衣服叠好。
给他的?巫予寒问道:“你的呢?”
宙垣伸手指着角落里的一大包,“那儿呢。”
巫予寒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你是要去走时装周了吗?”
“其实我也做了好多取舍的,但是这几件真是很难选择,都很好看,不信我给你穿上看看。”说完宙垣还真要去换衣服。
巫予寒赶紧拉住他,“还是先来试试假发和隐形眼镜吧。”
估计是没想到他真的能找到,宙垣稀奇的摸摸假发,“还真有啊。”
巫予寒把隐形眼镜抛给他,“先试试这几个。”
宙垣接过之后去洗了把手,回来跟他说:“我不会,你帮帮我。”
不会?这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拿出来然后怼进去吗?
他怀疑地看着宙垣,对方对他笑着说:“我怕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了。”
“你怎么不怕我把它弄瞎?”
宙垣冲巫予寒眨眼睛,“这么漂亮的眼睛,你舍不得的。”
没话喷了,巫予寒认命洗手,“你坐下,我够不到。”
宙垣听话坐在沙发上叉开腿,巫予寒站在他面前。
“眼睛别动,忍着点别闭眼。”巫予寒拆开了一个黑色的。
二人离得有些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巫予寒的手却稳得很。
宙垣出乎意料的听话,眼睛也不动,也没像鳄鱼一般,眼皮拥有超强咬合力,只是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
“还不错,能遮住你原本的瞳色,戴着怎么样?还舒服吗?”
宙垣点头,“挺好的,不难受。”
巫予寒将假发递过去,整个人向后撤了一步。
宙垣拉住他的手腕,察觉到巫予寒没有反抗的意思,才将人又扯了回来。
“这个也帮我。”
这次巫予寒没拒绝,他好像哪次都没拒绝,况且这东西宙垣自己也肯定戴不好。
这顶假发被丢在地上一定是有理由的,巫予寒看着宙垣此时的模样,没忍住“扑哧”乐了出来。
“笑什么?很帅吗?”
巫予寒摇头,“很丑。”
宙垣戴上之后,虽然还是帅的,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憨了,像一颗帅土豆一样。
宙垣起身去照镜子,沉默了几秒,然后将假发拿了下来,“像被老牛舔了一口。”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巫予寒又开始笑。
“我不戴了。”宙垣现在十分抗拒,也别是被巫予寒笑了之后。
巫予寒:“不行,金色太显眼了。”
宙垣不说话,巫予寒一边揶揄一边哄:“好了,又不是让你一直戴着,躲联邦那些人的时候拿出来糊弄糊弄就行了。”
好吧,这都是为了他们的小队能顺利一点,宙垣没招了。
二楼卫生间还有可以洗澡的水,二人简单洗漱了一下。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宙垣坐在床边写日记,回头看了一眼平摊在床上的巫予寒。
“忘了什么?”巫予寒扭头与他对视。
宙垣没说话,就这么一直用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眼睛看着他。
这又是怎么了?巫予寒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这才反应过来宙垣说的忘了是什么意思。
“一定要现在?这儿都没有土。”他答应了宙垣可以再开发两个植物品种。
“而且你不是困了吗?我们今天就先休息吧,明天早上走的时候再去试试,嗯?”
他声音低低地,带着点哄人的味道。宙垣慢吞吞地把日记本合上,爬上了床躺在巫予寒旁边。
这算是答应了,巫予寒叹了口气,宙垣天天像个大小姐一样,明明任务是来杀他的,反倒是要让他照顾着了。
不对,宙垣也挺照顾他。
自己都那么困了,也不让他开车。
唉,真是感人肺腑的兄弟情。
话说现在有了异变动物,又出现了感染人和动物,那以后会不会能看到咬人的苹果和香蕉?对了末世来了,已经没有苹果香蕉了……
巫予寒天马行空地乱想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宙垣比他更早入睡。
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巫予寒伸手拍身边依旧睡着的宙垣,“宙垣,起来了。”
宙垣没有动静。
“宙垣?圆圆?垣垣哥哥?快起来。”
宙垣缓缓苏醒,看清眼前人之后,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你先起吧,给我五分钟。”
这话术简直太熟悉了,当年他在联邦训练的时候天天这么跟教官说,五分复五分,五分何其多。
他伸手将被子扯出来,“别赖床,都已经中午了。”
宙垣转过身背对巫予寒,“一分钟。”
“宙垣,我说起床。”
他的语气带了点命令,宙垣叹气,无奈坐起身,“一定要这么尴尬吗?”
什么尴尬?巫予寒顺着宙垣扶头的动作看下去,这一眼给他也看懵了。
这是人?
难道是因为混血的原因?我的妈他今天也算开眼了……不对不对,这种情况不是很正常吗,尴尬才怪吧?
“额,要不你先去?”巫予寒指着卫生间。
宙垣没拒绝,起身先进去了。
太怪了,怎么氛围能这么奇怪?
明明之前在联邦里跟大家坦诚相见也没那么大反应,怎么在宙垣这儿这么……
“咯吱──”,细小的声音从柜子里传来,巫予寒警惕地看过去。
“怎么了?”宙垣从浴室里传来声音。
巫予寒:“没事儿,柜门开了。”
“……什么出柜了?”
巫予寒没听到这句,他发现柜子底下有一个很明显的痕迹,是一扇可以掀开的门。
他从小臂内侧抽出匕首,作出进攻姿势打开了那扇门,挥出去的匕首却停了下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是活人求放过!”
一个女人只露着一颗头,在那里用手捂着脸胡乱的说着。
巫予寒皱眉,“你是这家的人?”
女人将手放下,缓缓点头,巫予寒把她拉了上来。
“我叫柏桐,是这家店的老板。”
巫予寒问她:“你没有逃跑吗?还是一直藏在了地下室了?”
柏桐摇摇头,“我昨天才躲进去,因为听到了你们的声音,我怕不安全声音就进去了,想着今天你们离开了我再出来。”
这么说来,是他们抢了人家小姑娘的地方了。
巫予寒将匕首收了起来,“抱歉,我们不知道这里有人。”
柏桐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的。”
“怎么了怎么了?有怪?”宙垣气势十足地从浴室里走出来,此时他裸着上身,只围着一条浴巾。
巫予寒趁柏桐回头之前,提前伸出一个手掌,相隔一段距离挡在她眼前。
“非礼勿视。”
宙垣又蹬蹬蹬跑回去穿好衣服才出来。
“这是谁?”宙垣打量着柏桐。
他的压迫感极强,与巫予寒那种还不一样。
如果说巫予寒是清冷心狠那类的,那么宙垣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疯那类。
巫予寒也表示很同意,宙垣的确经常发疯。
“我叫柏桐,是这家店的老板。”柏桐又颤颤巍巍地说了一遍。
“你怎么没去庇护所里?”宙垣问。
柏桐神色落寞,“我就是从那里跑出来的。”
“庇护所里的人一直在互相残杀,甚至有些人为了饱腹,选择吃掉同类,我实在是受不了,于是跑了回来。”
看来她说的就是刀疤那群人,也不知道他和宙垣留下的那两把匕首有没有用上。
巫予寒问:“现在庇护所换了新的指挥官,那个刀疤脸估计也不敢造次了,需要我们送你过去吗?”
柏桐犹豫着问道:“那你们呢?”
宙垣搂过巫予寒的肩膀,“打怪升级,我俩玩的是破解版末世。”
他笑的欠揍,巫予寒给了他一肘击。
“我们要去A城。”
柏桐垂下眼,“那就麻烦你们送我去了。”
她本来想问问去哪能不能带上她,可惜这一路上还是太危险,A城谁不知道,末世就是从那里诞生的,普通人去那儿无异于去送死。
巫予寒:“去把假发戴上,还有隐形眼镜。”
他扭头对柏桐说:“介意我们用一副隐形眼镜吗,还有你的假发。”
“没事的没事的。”
宙垣把隐形眼镜戴好,巫予寒瞥他一眼。
“非要戴吗,真的丑死了。”宙垣喋喋不休地嫌弃。
巫予寒笑着替他戴正:“老牛舔你一口都得笑两声。”
宙垣郁闷。
柏桐在一旁默默举手,“那个,我可以帮忙修一修假发。”
巫予寒本来想说不用,他戴什么都一样戴,宙垣直接一个大步迈到柏桐面前,“真的吗?”
柏桐吓了一跳,“真、真的,我是给别人做假发的毛娘,还挺擅长的。”
宙垣虽然不太懂为什么修假发的要叫猫娘,但他知道他的牛舔假发终于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