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倒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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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乐队老友的期间，季燃在公司干什么呢？
季总推着她的移动办公椅，平等地在每一个同事工位旁停留，聊聊天、吃吃瓜、八卦八卦，再请所有人喝喝奶茶、吃吃点心。
大家发现，平时不吃零食的夏总，对季总投喂的零食、点心来者不拒。
噢！
原来是又被喂了一口狗粮。
相处久了，大家发现，比起得罪夏总，得罪季总更惨。
得罪夏总，夏总只会冷着脸，让你把方案重做。
而得罪季总，不仅方案重做，还会社会性死亡，包括但不限于：
季总亲自创作你的同人文，并用AI大声宣读，大肆宣扬，当面蛐蛐你。短短一周，季燃已掌握公司内部人际关系网，并以此为灵感进行创作。
在办公室大喊你的非主流网名，如人间富贵牡丹花、人生如梦、性感大蟑螂、我命油我不油天等等，听得让人脚趾扣地。
根据网络流行梗起花名，如上班摸余女士、慌慌张张女士、百年好何先生等等。
有职员试图反击，创作季燃和夏弥的同人文，当面念给季燃听，季燃饶有兴趣地听着，并予以点评。
“这篇文水平太差了，笔力不够。”
“这篇设定错了，夏总海鲜不过敏，她最喜欢吃虾，要是帮她打饭，多打一点。”
“我的舞蹈有她的影子？正常的，她教过我舞蹈。不过，我入团时舞蹈功底为零，所有成员都教过我舞蹈喔。”
“禁锢强制爱？这个行为违法了，千万别学。”
季燃秉持着“我没有道德就没人能道德绑架我”的理念，将厚脸皮贯彻到底，让职员无路可走，用另类的方式管的她们服服帖帖。
以至于夏弥的秘书——委以重任女士，给夏总汇报完后，可怜弱小又无助地向夏总投诉，控诉季总种种“恶劣”的行径，夏总听完后笑了。
“委以重任女士，这些文件签好了，你拿回去吧。我老婆找我吃饭了。”季燃就闯进来找夏弥吃饭，夏弥毫不眷念工作。
任秘书心想，不该去告状的！夏总被带坏了，跟着胡来！
*
F—Stars女团重启，黎知珉、简听眠、旻郁、付予、季燃和夏弥先碰面，定一下工作方向，再将任务分解到每个组中。
大家坐在会议室内，看着从出道至今的视频，打算来一个潸然泪下的回忆杀，以及一个乐呵沙雕风格的搞笑视频，让粉丝一会哭一会笑。
17年圣诞节，简听眠准备的圣诞礼物是微单，旻郁抽中了这份礼物。
敬业的旻队用微单记录了成员们的成长，在旻郁的视角下，大家一起嬉笑打闹，像一家人一样玩闹，还无意记录了三对小情侣的感情线。
她看她，她在玩，她在笑，人在开心时，目光会暼向最喜欢的人。好多细节，在多年后回忆起来，一帧一帧清晰。
有一个单独的文件夹，旻郁没有打开过，是付予拍的视频，点击查看大图，付予和季燃反应过来，是付予出国看季燃时拍的。
“播吗？”付予流露出一丝担心，怕季燃触景生情。
“播呗，我也没有看过。”季燃面露笑意。
【视频一】
一段乱七八糟的运镜，看样子是在机场候机时，付予无聊打开微单调整参数，还有一小段是付予对着镜头整理头发。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付予。”黎队带头开始笑。
“妆容风格没有变过。”简听眠喝着奶茶点评。
“挺可爱的。”旻郁心中自有滤镜。
“哼。”最怕大家帮你回忆，付予不好意思，心里想到后面拍的视频，心里发苦，笑不出来。
【视频二】
幸运是的，付予落地前几小时暴雪终于停了，但路面上积雪厚重。
季燃的同学开着吉普车来机场接人，车窗外是一片白雪皑皑，进入市区以后，路上清雪，塞了一段时间。
“How is she?”付予问对方。
（她怎么样了？）
“Rest at home.”对方不多说。
（在家休息。）
暴雪困住了意欲回家的人，也困住了季燃的心。
视频停留在两人对话。
“小哥还蛮好看的，能签约吗？”黎队职业病犯了。
【视频三】
付予来到了季燃门口，按响了门铃。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付予看见季燃那一刻，那张熟悉的脸上挂着弦月般的笑容，付予却笑不出来，扑到季燃怀里哭泣，镜头在地板以及季燃长外套之间晃动。
“可以参观你家吗？”过了好一会，付予声音飘出来。
季燃点头。
一段长镜头，季燃家不大，有一半的地方是工作区，摆满了键盘、电吉他、贝斯、架子鼓以及调音设备，一捆一捆电线沿着墙角摆放，很季燃的强迫症风格。
生活区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开放式厨房放了中国式调味料，餐台上还放着外卖盒。冰箱里摆了半成品牛扒，一些蔬菜，牛奶，还有很多酒。
橱柜里放了意面，还有中国超市买的面，看来是不太好吃，塑料袋上蒙了一点尘。
季燃给付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餐台上，然后坐回到电脑前继续谱曲。
“季燃。”付予镜头对准工作中的季燃，试探性叫了一声。
季燃听到声音后抬头，朝着付予笑了笑，好像那个小太阳季燃从未离开一样。
看完这个视频后，付予流下两行清泪，控制着情绪。
那会，她只想确认季燃能否听到，生怕季燃听不到。
【视频四】
为了安慰季燃，吉雅带来了一个雪橇，还有她养的阿拉斯加。
季燃略带兴奋地坐在雪橇上，体验了一把阿拉斯加飘移。
“跑起来！”
“往左边跑！”
“慢一点慢一点，小心撞树上了！”
“转弯转弯！”
“GOOD BOY，GOOD BOY。”
吉雅的声音忽远忽近，指令着阿拉斯加行动。
兴奋的大狗拉着雪橇满地跑，吉雅追着狗满地跑，偌大一片雪地上轧出车痕和满地脚印。
视频中的季燃眉眼弯弯，露出久违的笑容，连带着付予在镜头外也轻笑几声。
“情敌”吉雅出现，大家下意识看向夏弥。
【视频五】
Highlight乐队来季燃家中讨论编曲，其他人激情开麦讨论，季燃眉头半皱着，但没有说话。
季燃敲了敲桌子。
吉雅双手下压，控场道：“我们来听季说话。”
其他人安静下来，目光追随季燃。
季燃在移动黑板上画了简谱，在某一处用三角标注，然后在电子键盘上敲了一段。
“季的意思是这一段旋律可以改成这样。”吉雅猜测着。
季燃猛然点头。
后面的讨论，季燃在黑板上涂涂画画，吉雅继续猜测，季燃点头或摇头表示。
只有一处地方，季燃摇头了，在板子上补了一个词“FL、FR（左声道left、右声道right），different”。
吉雅看着题板思考，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左右声道不同声线？”
季燃狠狠点头。
“有点意思，可以尝试。”吉雅在脑海里模拟方案。
不得不说，季燃和吉雅在音乐上确实天作之合，吉雅总是能猜到季燃的意思。而且上一个视频，两人在雪地上玩得开心，难怪国外乐迷撺掇两人在一起。
看到这里，大家心里疑惑，为什么季燃没有说话。
【视频六】
像素机器模糊，像是半夜偷拍的，确实也是付予起夜偷拍的。
季燃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手里比划着什么，镜头不断放大，模糊了一瞬，对焦成功后看到是手语教学视频。
长达五分钟的视频，季燃都在学手语。
大家心底闪过一个猜测，猛然看向季燃。
【视频七】
季燃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白雪覆盖在她身上，看来已经坐了好一会。
倏然睁眼，沉重地叹气，抖落眼睫毛上的白雪。
脸上流露出难过、伤心、难以接受、愤然，偏了偏头，哽咽着，看起来是悄悄哭鼻子。
低头，遮盖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是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面色恢复正常。
脆弱的、破碎的、苍白的、冰封的季燃，抖落身上的积雪，摇摇晃晃向远方走去，孑然一身的、落寞的身影，沉重得如同坠入地狱般，又轻浮得像抓不住的蒲公英，压不住生命的重量。
镜头里是付予看着季燃远去，沉重呼吸平复心情的气声。
会议室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到有人小声地啜泣，连一向冷静自持的副队旻郁都悄悄地背过身去抹眼泪。
【视频若干】
季燃已经掌握几个简单的手语，和身边朋友混熟后，能完成简单的沟通交流。
看完视频，大家眼睛通红，桌上放着若干团纸巾，各人手里握着纸巾。
最先知道季燃失声的付予，再回想起这段日子，再回看这些录像，还是心疼不已，如同第二个视频一样，再次抱住季燃哭泣。
哪怕是季燃跟自己坦白过的夏弥，亲眼看到这些视频后，后悔不已，应该早一点、再早一点出国去找她的。特别是看到坐在长椅上，强迫自己坚强，重新站起来的季燃，心碎成一片又一片。
黎队想过季燃在国外过得不轻松，但没想过她会遭受这么大罪。自己看着成长的小孩，被风雪压垮的身影，黎队眼泪停不下来，同样抱着季燃哭泣。
简听眠压抑地哭着，看向季燃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心疼与怜悯，站到季燃身后，怜爱地摸摸季燃小脑袋瓜说：“你的身后有我们。”
旻郁没想到自己相机里有这些视频，如果早点发现，或许，能让两人少走一些弯路。生活没有如果，但好在，兜兜转转，大家又聚在一起。她半蹲在季燃面前，用力握着她的手。
被爱意包围的季燃，安慰她们：“都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倒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