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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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成清阳带了爱心午饭去星月科技找司栟。爱心便当虽然不是她做的，但当外卖员也是很辛苦的。
“小成啊，这一盒给泠书，他最近忙的很，好几天都不回家吃饭了，我做了他爱喝的汤，你送去。”
成清阳信守承诺，中午在沈泠书家吃饭，但他却没有回来。
“好嘞，蓝色的给阿?，红色的给司司，我不会弄错的。”
英华阿姨笑着摸摸成清阳的头发，道：“乖，晚上再来家里吃饭，我做你爱吃的蟹粉豆腐。”
听见蟹粉豆腐，成清阳眼睛亮了，上一次吃这道菜还是一年前大学毕业，她把行李搬回家，顺带着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那几天岳曦给她做的最多的，就是蟹粉豆腐，那时有点吃烦了，现在可真是想的不得了。
“好呀，我早点来。”成清阳提到好吃的，就萌的一脸人畜无害。
英华阿姨就爱她这一副爱吃的样子，看着她像看自己养的福娃娃。
“好，我多做点，想吃多少吃多少。”
成清阳重重点头，在吃上她是绝不亏嘴的。
*
“司司姐姐。”
成清阳拉开司栟办公室门口的一点小缝，往里探脑袋。
白色的办公桌前，没有看到司栟的身影，成清阳转动脑袋，想往里再看看，却冷不丁被人拽住了衣领子。
“你怎么来了？”司栟刚去上厕所回来，看到自己办公室前有人鬼鬼祟祟，还以为是盛垣琦那家伙又整什么幺蛾子。
所以出手一点没留情，连语气都冷的要掉冰碴。
成清阳可怜巴巴的回头，司栟赶忙松手，惊喜道：“是你来了啊。”
“人家来给你送饭。”成清阳转转自己的脖子，表示自己受到了伤害。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又是盛垣琦呢。”
司栟边说边开门把成清阳迎进门，还顺手接过她带来的两个饭盒。
“啊，那个元气森林还想着背后搞小动作呢，阿?怎么不开了他。”
司栟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问她跟沈泠书之间的官司，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放，叹口气道：“他也是有能力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我不顺眼，没什么大风浪，也不至于把他开除。”
“啧啧啧，真是大女人，大格局，真应该让那个元气森林好好听听。”
司栟淡淡笑了一下，问道：“你来。。送饭的？”她的目光放在两个饭盒上，戏谑道：“总不可能两个都是给我的吧？”
成清阳愣了一下，这说话语气实在不像司栟的风格，看来做管理层确实锻炼人呐，连最不会开玩笑的人都能顺嘴开起玩笑来了。
“蓝色那个给阿?的，就是一碗汤，我一会给他送去。”
司栟坐下，熟练的打开红色饭盒，菜的香味马上飘满了整间办公室。
“炒猪肝和卷心菜。好香。”
成清阳笑道：“记得你爱吃这个。”
司栟很久没有吃过正经饭了，此时看到这些菜跟看到一个有潜力的项目一样放光。
“谢谢啊，这几天的泡面吃的我头重脚轻的。”她举了举手里的饭盒，笑道：“比雪中送炭还珍贵。”
成清阳坐在她对面，顺手帮她解开筷子套，双手把筷子递给她。
“不客气，以后记得回消息就行。再轮回的话，我可直接杀到这里找你了哈。”
司栟接过筷子，先大吃了一口猪肝，整个人被香的硬控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点头
“知道了。最近忙项目，实在没空看手机。”
成清阳也没想跟她深究，看她吃的开心，就送了一口气，站起身，拿起那个蓝色饭盒，说道：“我走了，给阿?送饭去。你慢慢吃，饭盒不用洗，我一会过来拿。”
司栟抬起埋在饭里的头，摆摆手道：“行，你快去吧，沈总就在办公室呢。”
成清阳走出司栟的办公室，转头去坐电梯上三楼，一路上，不少老员工停下来跟她打招呼，用的称呼还是“成总”。
这倒不是说他们知道她是一名珠宝设计师，而是因为unmask，作为星月科技第一个大爆并且获得商业和口碑双丰收的现象级项目，它的成功至今被很多人津津乐道。
以至于后来，masque的创建人被抓，官方媒体的微博下面，很多人都在刷自己用unmask抓人的案例。
也是那时候成清阳才知道，这些年除了给岳曦和她的分红，unmask赚的钱都被沈泠书捐给国家妇女发展基金会。
在星月科技，成清阳的名字跟unmask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可以说，在沈泠书、夏橙橙、司栟的宣传下，成清阳就像一个不出世的世外高手，在江湖上流传着各种吓死人的传说。
后来，她到星月科技找沈泠书，一自我介绍，别人就会露出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惊讶的说：你你你，这么年轻的吗？
好像看到天山童姥的表情。
随着她越来越多的在公司里出现，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之前的印象太过深刻，不知谁开始成总成总的叫，就这么叫开了。
回忆结束，成清阳到了沈泠书的办公室门口，三楼跟二楼不一样，只有四间独立的办公室，除了沈泠书之外，还有三个星月科技的合伙人，不过他们之中，两个技术入股，一个负责跑投资，能在办公室里待着，处理公司日常事物的，只有沈泠书一个。
成清阳走过前面三间办公室，目不斜视，脚步飞快，心里还有些惴惴。这都是拜裴遐所赐，以前他总喜欢在这条路上跟成清阳说鬼故事，而且是那种成清阳会相信的冤鬼索魂的鬼故事，毕竟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重生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冤鬼索魂。
再加上空无一人的房间，阳光照不进来的灰暗的走廊，还有不知道根据谁的审美买的暗红色地毯，一整个鬼片的氛围，成清阳被吓到过好几次。
后来沈泠书知道之后，就自己出来接她，有时候电话会议还在进行，他一只耳朵带着耳机，两个人也不说话，成清阳就跟在他后面，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走，比鬼还像鬼。
终于到了沈泠书办公室门口，成清阳不敢停下，快速拉开门，裴遐先闪出来，喊道：“成子来啦。”
“啊！”成清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喊吓的尖叫出声，裴遐赶忙捂住耳朵，闭眼皱眉的样子嫌弃的不得了。
“老天爷，中气十足啊你。”
“裴遐，道歉。”沈泠书皱着眉走过来，成清阳眼巴巴的往他那边靠。
裴遐挠挠头，搞怪的敬了个礼，道歉的声音比蚊子嗡嗡还小。
“对不起啦，下次注意。”
“坏死你算了。”成清阳背靠着沈泠书，偷偷冲着裴遐竖中指。
“哎。。你。”裴遐指着她要告状，成清阳从从容容把手收回去，做的鬼脸史上最挑衅。
“沈董。。。她。”
“你先出去，下午的会议资料整理出一份新的提纲给我。”沈泠书交代了工作，裴遐只得收敛，临走时拼命瞪了成清阳一眼，但成清阳早就移开了目光，没收到这份“威胁”。
“刚才吓到了？”沈泠书接过她手里的蓝色饭盒，眉眼里化不开的担心。
“嗯。”成清阳在对他撒娇这方面无师自通，抬眼，眨巴眨巴，连句话都不用说，就完美拿捏了。
沈泠书下意识的去摸她的头发，“摸摸毛，吓不着。”有点羞耻，他说不出口，就在心里默念。
办公室里，钟表走动的声音，一格一格、啪嗒啪嗒的响，阳光晒不到屋里，在落地窗上投下细细碎碎的金粉。成清阳看着他，呼吸渐轻，心跳渐快。
“阿?。”
沈泠书的视线从她的头顶移下来，两个人对视，又都瞬间躲开，成清阳感觉头上的手僵了一下，随后就放了下来。
“怎么了？”
沈泠书有点机械的转身，走到白色办公桌前，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还提着那个饭盒。
“没事，你快喝吧，那个汤是英华阿姨特意给你做的。”
气氛的转变让两个人都不太适应，沈泠书默默做下喝汤，成清阳就在他办公室里到处乱逛。
“哎，我这张桌子还在呀。”
成清阳走到一张实木的小桌子边，手抚上桌面，木质的凉滑和独特的纹理感，把她一下子拉回在这里画图的日子。
“阿?，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套得奖的作品就是在这上面画出来的。”
沈泠书咽下一口汤，眼睛看着成清阳，淡淡道：“记得，用了整整十天才画完，名字叫‘折扇丹青’。”
记得这么精准，成清阳饶有趣味的抬头看他，沈泠书不经意的又把目光避开，饭盒举起，遮住他小半张脸，明明是烟火气十足的样子，但成清阳却看出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成清阳在桌前的圈椅上坐下，随手拉开面前的小抽屉，却看到里面有几张未完成手稿，上面的描画在现在的她看来是有些幼稚的笔法，但创意却一点不见青涩。
成清阳把它们拿出来，认认真真的看。一旁的沈泠书喝完了汤，再去看她的时候，就看见她端坐在桌子上，手指在白色的稿纸上比比划划。
“画笔在右边的抽屉里。”
成清阳抬头，沈泠书已经面对着电脑开始敲字了。
她一笑，熟练的推开右边的抽屉，各色各类的画笔整整齐齐的分列在里面。她一一拿出来，在桌面上摆开。
这场景，她曾经呈现过无数次。
“阿?，我在学校画不下去，来你这里画好不好。”
“阿?，我的作品得奖啦！这张桌子是我的幸运星，我好爱它。”
“阿?，我这个创意是不是绝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阿?，我的手稿放在中间的抽屉里，谁都不可以动哦，画笔我放右抽屉了，有空帮我理一下。”
“阿?，好困呐，我睡觉喽，你别出声。”
就在这张桌子上，回忆一幕幕变幻，眼前的手稿已经想不清是哪一年想到的创意，又是为什么而搁置了。一如那些只道寻常的记忆，想不起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当它涌进脑海里时，才发现原来如此鲜活。
成清阳拿起画笔，当年失踪的灵感此时如泉涌一般，她比以前，在设计上更大胆，用料上更懂得搭配，年轻时天马行空的创意和现在成熟的技法结合，才是真正的双剑合璧。
整整两个小时，成清阳头也不抬的在纸上创作，沈泠书的工作间隙，常常转头盯着她看，这个时刻的成清阳，最是专注，不会被任何事情影响，也只有这个时刻，他才能放纵自己，把眼神长久的落在她身上。
自惭形秽吗？沈泠书的确是自惭形秽。三年前，一次避无可避的采访，在记者问完他的“杀人犯父亲”和对他心理状态的又一次怀疑后，紧接着的问题是“那个经常跟在您身后的小姑娘”，心一下被攥紧，那种紧张到失温的感觉他到现在都记得。后面他全程冷脸，采访进行不下去，只得被迫中断，节目也没有播出。
从此，他再也不接任何形式的采访。
成清阳这边终于完稿，纸上，原本零星的素描被勾画完整，上色塑造，再加文字注解，变成了一副精美的珠宝设计稿。
还要提上名字。
成清阳换了一只黑色的钢笔，在稿纸的一侧写下：羲和（女书字体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