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甜》小关同学

71、婚礼

　　孔雪娇放下手机，主动调解矛盾，孟晚带着她们到咖啡厅，想坐下来好好聊聊。孟晚选了靠窗的四人座，她和孟菁坐一边，孔雪娇和张雅茵坐在另一边。桌上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两支洋桔梗。
　　“先点些喝的吧。”

　　孔雪娇是自来熟，“你叫张雅茵？”她只知道孟菁和一个女人有冲突，没想到在这儿见面。

　　孟菁在一旁轻嗤了声，没说出刻薄话。孟晚接过菜单，顺势碰了碰孟菁的手背，温度温温的，像无声的安抚。她点了杯热可可，又抬头看向孔雪娇：“雪娇你呢？”

　　孔雪娇早把菜单翻得哗哗响：“来杯芒果冰沙！我要最大杯的。”说着又转向张雅茵，笑盈盈补充，“我听孟菁提过你，剩下慢慢聊。”
　　聊到最后，张雅茵才知道孟菁和她想得不一样，这件事情没有对错。当年那个导演有事，她父亲只是想帮她，换了一个导演，没想到会影响孟菁。

　　“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当时我爸只说‘都安排好了’，我没见过那位换上来的导演……”

　　孟菁没说话，孔雪娇大义凛然地说：“既然说开，我们就一笑泯恩仇。”没有永远的敌人，都是美女，当朋友不挺好。她主动介绍，直到说到孟晚。

　　“你叫孟晚？”沈叙白说过好像……

　　阳光斜斜落在她脸上，疑惑很大：“是，我叫孟晚。”

　　张雅茵看着孟晚，突然理解沈叙白为什么喜欢她。她像平常那样和朋友一样交流，发现交到一群宝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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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脚步越来越近，孟晚趁着空隙拉着沈叙白回学校参加校友会，在会上又碰到了杨勤。沈叙白走到旁边的卫生间打电话。
　　阳光穿过梧桐叶，在她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风一吹，那些光斑便跟着晃，像极了多年前某个相似的午后。
　　杨勤就是这时走过来的。他戴着个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镜片后的目光持续落在她身上。

　　“孟晚？”他先开了口，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有点闷。

　　“你是杨勤？影帝？”那时杨勤已经是学校的传奇，表演系的学生，凭着一部独立电影拿了国际奖项，毕业后更是一路登顶，成了最年轻的影帝。只是他向来低调，极少回校，这次竟然回来了？

　　他笑着点点头，脱下口罩。“杨勤，你的学长。初次见面，多多关照。”杨勤见到孟晚是在大学毕业典礼上，毕业典礼那天，孟晚作为心理学系代表发言。典礼散场时人很挤，他抱着系里发的纪念册，往门口走，无意间瞥见走廊尽头的梧桐树下。
　　孟晚站在那里，面前站着个捧着花的男生，脸涨得通红，说话时声音都在抖。杨勤本不想停留，却被孟晚的姿态定住了脚。她没接那束花，也没避开男生的目光，只是微微垂着泪。她既没说对不起，也没说我有喜欢的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清清楚楚划清界限。
　　男生愣住，最后把花抱在怀里，低着头跑开了。孟晚站在原地，看着男生的背影消失在路口。

　　那时杨勤就觉得，这个女生有点意思。不像他见过的那些要么委婉，要么尖锐的拒绝，她的疏离里带着种温和，带着体面，像春日里隔着湖，清透，但有自己的边界。

　　“学长好，初次见面，多多关照。”说罢，她又补了一句：“您和孟菁一届？”

　　“孟菁？她也是我的学妹。和你一样。”

　　孟晚点点头，原来这么巧。这时，旁边有学生认出杨勤的真面目，瞬间围了一群人。“真的是杨勤学长！”后面跟着的女生举着相机，直勾勾地拍。

　　杨勤没往后躲，微微侧身，让自己挡在孟晚和人群中间。他不想给孟晚添任何麻烦。
　　他没看递到眼前的笔和本子，声音比刚才对孟晚说话时沉了些，却没带半分不耐：“抱歉，今天我是来参加校友会的。”

　　女生知道自己可能唐突了，举着相机往后退，又有些不甘心，往杨勤身后瞟了眼。孟晚站在男人身后，侧脸埋在光影里，看不真切，却莫名让人觉得不该惊扰。原本围拢的人群跟着松动了些，有人还在低声议论“真的是杨勤啊”“他怎么会来这种校友会”，但没人再往前凑。

　　这时，沈叙白打完电话看到孟晚前面的男人，挑眉，快步走到孟晚面前。“晚晚，过来。”
　　孟晚自然走到沈叙白旁边。沈叙白比杨勤略高，肩线更宽，一身深灰西装，没有半点褶皱，看向杨勤时，眉峰挑得更高，嘴角起若有若无的笑：“你是？”
　　他只和杨勤见过一面，在羊城地震那次。没想到还能见到。

　　“你好，沈先生。”杨勤和沈叙白是在医疗救助站见到的，沈叙白只露过一面，有位匿名捐赠人包揽了大半医疗物资的费用，让助理对接。

　　孟晚疑惑，这俩人不是认识？

　　“晚晚，沈总？”

　　孔雪娇和孟菁迎面走来。孔雪娇一身米白色西装套裙，衬得人愈发纤瘦，而她身侧的孟菁，穿了件烟灰色背心，深色牛仔裤。

　　“雪娇？孟菁？”

　　孟菁还在怀疑人生，这个男人有点像张雅茵生日表白的人。
　　是他？

　　那天晚上风大，他站在阴影里，但男人的轮廓十分清晰，以及他拒绝张雅茵的话。都和记忆里的影子重合了。可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站在孟晚身边？
　　孟晚心里咯噔一下。她太熟悉孟菁这种眼神了，上次见到张雅茵就是这种眼神。只是此刻，换成了沈叙白。

　　孟菁见过沈叙白？在哪里？

　　没等孟晚细想，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是校长陪着几位校领导走了过来。校长显然没注意到这边的暗流涌动。老远就笑着冲沈叙白招手：“沈先生，孟小姐，让你们久等了。礼堂都安排好了，我们进去吧？”

　　沈叙白微微颔首：“麻烦校长了。”

　　孟晚收回思绪，压下心头的异样，跟着沈叙白往前走。孔雪娇他们跟在孟晚身后。
　　孔雪娇看着孟菁的异样，轻轻拉了她一把：“别看了，进去吧。”

　　孟菁猛地回神，跟着孔雪娇走进礼堂。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灯光亮得晃眼，她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前排飘。孟晚和沈叙白坐在一起，和在张雅茵生日会上完全不同。果然孟晚有降服人的能力。

　　等杨勤坐下，孟菁惊呼：“师哥，你也来了？”他们演过戏，又是师兄妹。孟菁对杨勤有对前辈的尊敬，也有小女生的依赖。他今天没穿戏服，头发也没做造型，比镜头里少了几分疏离，多了点温和：“你刚才没看见我？”

　　刚才杨勤也在？

　　他们合作拍过校园剧《夏夜晚风》，她演大一新生，杨勤是学长，戏里戏外都总护着她。这是孟菁的第一部戏，有场雨戏她冻得直抖，是他把保温杯塞她手里。台词卡壳的时候，也是他蹲在摄像机后面，一句句帮她顺。后来在颁奖礼后台碰到，也经常打招呼。

　　“师兄，你和晚晚也认识？”

　　杨勤点了点头，话题自然延伸到拍戏。“最近拍的那部戏怎么样？听说拍得挺苦。”

　　“还行吧，”孟菁语气放松了些，“就是打戏多了点，前两天还摔了下，不过没事。”她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膝盖。其实还青着，但在他面前，总不想显得太娇气。

　　杨勤眉峰微蹙，孟菁连忙说：“真没事！都快好了！”

　　他收回手，没再勉强，从口袋里摸出个小药盒递过去：“这是我常吃的那种活血化瘀的药膏，你回去贴上。别硬撑，不行就跟剧组请两天假。”

　　孟菁接过药盒，孔雪娇挤眉弄眼的说：“杨大影帝，不愧是菁菁的师兄。”
　　孟菁轻轻拍了拍孔雪娇的手。

　　孔雪娇在一旁看得清楚，笑着打圆场：“你看我，差点忘了正事。杨影帝，我听说你接下来要接那部《深海回响》？那戏的导演可是张导，菁菁之前还跟我念叨，说最想跟张导合作呢。”

　　这话是投石问路。孟菁最近正在争《深海回响》里的女二号，而杨勤是这部戏的男主，他的意见多少能起点作用。孟菁没敢接话，偷偷看了眼杨勤。

　　杨勤慢悠悠地开口：“张导选角严，得看演员合不合适。”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孟菁，眼里带了点认真，“孟菁要是有兴趣，回头可以去试个镜。角色好不好，得自己去争取。”

　　没明着帮，却也留了余地。孟菁心里松了口气：“真的吗？那我回头就去准备！谢谢师兄！”
　　三个人从娱乐圈的八卦聊到学校的八卦。最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沈叙白接到许多孟晚校友的名片，显然孟晚的学校变成沈叙白的社交场所。晚饭是和校长一起吃的，还有孔雪娇和孟菁。杨勤有夜戏，结束直接离场。

　　孟晚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孟菁的眼神，轻轻的掐了一下沈叙白的手，原来他这么受欢迎。她不是真的生气，原来还有这么个故事。张雅茵是个小女生，性格也很好。而沈叙白在和校长聊天，看到孟晚气呼呼地像河豚，实在太可爱了。

　　晚上回家，孟晚聊到张雅茵，她故意冷脸，沈叙白顿了顿，想了想才慢慢说：“我看中了张雅茵父亲公司的前景，羊城生日宴，我去露了一面。那天她喝了点酒，说……挺喜欢我的。”

　　孟晚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然后呢？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结婚了。”

　　“结婚了？”孟晚没想到沈叙白这么说，给小女生搞得多伤心。她以为最多沈叙白会说有女朋友。他倒好，直接给自己按了个“已婚”身份。

　　“张雅茵年纪小，又被家里护得好，说话直来直去的。与其让她抱着念想，不如一次说透。”

　　“会不会太狠了点？”她小声嘀咕，“万一她钻牛角尖……”

　　“不会的，我虽然长得帅，但世界上这么多人呢？”沈叙白故意逗她。

　　孟晚被他逗笑，伸手轻轻拧了下他胳膊：“沈总能不能谦虚点？”

　　“我说得有假？嗯？”

　　“反正已婚是假的。”

　　沈叙白挑眉，“假的？那我就弄成真的？”

　　“谁跟你成真的了？我们还没办婚礼呢。”

　　“快了。”沈叙白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婚纱下周就可以运来，你先试试。母亲今天纽约院子里的花重新种了，等开春就能开得正好，你不是喜欢玫瑰？所以不急，你慢慢考虑，想在哪里办婚礼。”

　　他说得自然，像是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孟晚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感叹他安排的真周到。相比于沈叙白，她做得太少了：“沈叙白，你是不是早就想把我娶进门了？”

　　“说得对，我现在就想结婚，但最重要的事没做完。”

　　孟晚还没开口，沈叙白已经勾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来。孟晚下意识想躲，真是要命了。他怎么这么会。他的脸离得很近，黏黏糊糊的爱意裹着她，然后唇就被轻轻碰了一下。

　　不是深吻，就只是浅淡的、带着点试探的触碰。“我要继续了。”

　　孟晚以为他的继续只是亲，直到她呼吸紊乱，沈叙白顺势把人打横抱起来。孟晚惊讶地睁开眼，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沈叙白……”

　　“嗯？”他应着，但脚步没停，往卧室走，“继续什么，总不能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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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事便有些模糊了。只是感觉这一觉就睡得格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