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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接受不了这个命运的苛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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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天能听到我说的话,我一定表示,即使让我回到现实中再参加高考三十次,我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第一个原因是那本日记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毁灭式的打击。
第二个原因是外面的垃圾真的太多了。多的像广东的蟑螂!而我有洁癖,我此生最恨的就是蟑螂和垃圾。
在看见外面的垃圾和苍蝇时,我只想窝在床上当个废物。
于是愉快的决定今天要研究一整天艾琳。
昨晚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日记,我直接翻到了最后面,发现日记最后一页开始倒着往前是艾琳写的日记。
我随意抽着翻看了几页就知道基本近况了。
这个日记记录的时间有限,是从八岁的艾琳偶然被一个好心人教会写字才开始记录的。
再加上这半年来才维持每日写日记的习惯,最前面的没看太懂,半年后的才开始事无巨细。
艾琳,女,十岁,出生地肯定不是这个垃圾山。
虽然她有记忆起就在垃圾山里生活,但是从那个诡异的母亲话里说明她最起码出生时是在个正常的家庭。
而这个垃圾遍地都是的地方,是流星街。
看见这个名字,我想高歌一曲:流星街里还传来,巴扬琴声吗?
咳咳,这首歌太洗脑了。
总而言之,流星街是被遗弃之地,这里有全世界的垃圾,我想保持干净大概是不可能了,除非我去核心地带探探这里顶层人民的生活。
不过根据艾琳的记录,她曾经偶然见过出入核心区的人,都很厉害,周身散发奇异的气场。
简而言之就是,没一个好惹的,全都是社会人!
而这种气场,艾琳也有,她写自己天生就有这股气,这就是念能力。
就是依托这个能力,艾琳在外围的流星街过的还好,几乎是出名了。远近的人都知道有个小姑娘出手狠辣,人狠话不多,力气能捏碎一个人的头盖骨。
对,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野蛮,是一个活下去需要捏碎别人头盖骨的地方,这里没有社会规则,只有弱肉强食。
抢劫与被抢劫,在这里时时刻刻发生。
恶劣的环境,不仅有天气的考验不间断在倾倒的垃圾,来自人类的竞争,流星街的生存是地狱级别的。
难怪外围小霸王也是个瘦猴样子。我摸了一把肋骨,却惊喜的发现我的肌肉还蛮多。
有些安心了。
说到艾琳有念能力,但她太莽,不知怎么合理使用的也没有开发什么相应的能力,就这么野蛮生长到十岁,直到遇到托丽,就是红发女孩。
其实她们两认识并不久,才两个多月。托丽也是从外面来的,她没有念能力,但是却对念能力有所了解,知道的情报比外围任何一个人都多,刚来不久就也出了名。
而且她眼光毒辣,几次接触就知道艾琳天赋异禀,缠着她要进行交易。
这次就是托丽让艾琳去偷外围□□的一个什么东西,偷到了就给她教念能力的基础信息。
可恶,看来念能力确实是少见,为了这基础信息差点把我打报废。
我躺在床上默默的翻动日记,窗外的乌鸦徘徊着没有走,一直在执着的啄窗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你又不是啄木鸟!
我忍无可忍的掀开窗户把这只没眼力见的乌鸦抓了进来。
乌鸦嘎嘎嘎叫了两声,被我紧紧抓住反而没有挣扎,伸开了腿。
腿上是个被绑的小纸条。
是有人在用它给我传递信息。
我就说嘛,哈哈哈,可爱的小乌鸦,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还想把你抓进来做成烤肉。
小纸条被我从乌鸦腿上拿下来,上面写了两个字“教堂”。
我有点懵,没想到这个全部都是垃圾的地方还有教堂这种精神高地。
乌鸦没有飞走,温顺的盯着我,像在等我的答复。
我不知道该怎么写,随手扯了张纸,手肌肉记忆的写上艾琳的笔迹“明天见。”
把纸条绑在乌鸦的腿上,看着小黑点在空中渐渐看不见,我有点紧张。
要赴约吗?
对面是谁?
瞥见床上倒扣的日记本,我赶紧趴着翻看每一个字,希望能有点蛛丝马迹。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5月1号,托丽告诉我,有人在流星街售卖金怀表,像是我找的那个。
我必须要去看看。
5月7日,直到我表示我十岁,那个金怀表小贩才终于联系我了,他说等他的乌鸦。
5月12日,我没等到他的乌鸦,如果超过十天,我就把乌鸦抓进来烤了吃。
欺负我才十岁吗,我绝对烤了吃。
我翻开前一页,发现今天是5月22日,正巧是最后一天。
早知道就真把这啄窗鸟烤了。
不过,金怀表我翻遍了整个艾琳的日记,没找到其他记录。
她真正心里的事不会写在日记里。
我对艾琳越发好奇,像个猫爪挠心。我只有搞懂她,才能在这个世界更好的活着。我还想知道,原来的艾琳去了哪里,我又为什么穿越。
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这金怀表到底是怎么回事。
隔天,我从床底箱子拽出黑色的上衣和裤子。黑色的衣裤如果沾上了血,会不容易看见。
昨天我练习了一宿气的流动,害怕今天会和人打架,我只能把干架前的准备都做好。
穿完衣服我对着镜子梳了个高马尾。
这是我除了洗脸外第一次用艾琳的脸照镜子。
镜子里的她脸蛋看着还是个孩子,很瘦,看得出很美,黑色长发红色眼瞳,虽然五官可爱但是眼睛像个玻璃珠,看着像个s物。
我梳好不影响行动的高马尾,对着镜子给自己加油。
艾琳,等会如果真打起来了,你帮帮我。
我在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一把短匕首,交易还是短刀致命。
把它放在袖子里,我又装了几根针绑在手腕以防万一。
出门前,我深呼一口气,决定迎接这个神秘的金怀表贩子。
出了门我才看见,原来艾琳选的屋子地址离垃圾山挺远的,虽然在窗户那看着是全世界都还是垃圾,在外面倒是和它们隔着些距离。
放心的吸了口气,没有垃圾的气味。
额,当然也有可能是我闻习惯了,可悲。
我顺着垃圾山间较宽的路走,走了两步就看见不远处有几个穿着护具的人在捡拾垃圾。
是流星街居民。
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问问去教堂的路,我靠近了还没有说话,那几个人似乎有点害怕的样子,没有说一个字,丢下一袋子东西拔腿就跑。
艾琳的形象确实是小霸王。
几个人丢下的物品是几袋子金属,有螺丝钉什么的。
想到这些东西是流星街通用物,我捡起来倒在一起,一个满满一麻袋的螺丝钉!
我可以用这些去和教堂的人交易了吧?
扛着大麻袋我才想到,既然垃圾山这么高,我爬高点不就知道教堂大概是什么位置了。
不过要委屈我的衣服了,幸好它们是黑色的。
爬到垃圾山顶峰,我叱咤风云雄霸天下,一览无余整个垃圾厂,只见四面八方全都是垃圾,如同一片汪洋大海,看不见垃圾的尽头。
……只能仔细看看了。
多亏教堂的尖顶很有辨识度,我仔细看了几遍,就定位到了那个建筑。
而且教堂四周围清空了很大的地盘,看起来没有被垃圾完全包围。
拎着螺丝钉,我向那个方向走去。
艾琳的脚步真的太快了,有了目标就明显缩短距离。
一会,就到了教堂门口。
教堂的建筑既有尖顶又有圆顶,我琢磨了一会都没看出来这教堂是基督教哪个教派。
话说这个荒诞的世界也有耶稣上帝吗?
几个特别小的小孩子在教堂门口捧着老旧的书本学习,张口唱歌。
一个穿着修女服饰的修女面色温柔的看着他们,还有点温情。
看来不管是哪里教堂都是神圣的,即使是在流星街。恐怕这里也有抚养孩子,提供药品和治疗的责任。
既然这样,在教堂门口和人打起来了恐怕不好收场,信徒一人一脚把我踩成汉堡排就不好了。
我窝在教堂不远处的阴影里,因为被气覆盖了全身,这里的人没一个注意到我。
孩子们合唱完歌曲,就缠着修女中午要喝牛奶。
我被他们此起彼伏的声音闹的脑袋疼,修女不愧是侍奉神的,拿出一百分的耐心给小孩子,即使被小孩子对着耳朵叫都不露出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敬佩.jpg
不过我突然想起艾琳日记里教她写字的人,原来就是修女。
艾琳因为不信仰宗教,只是叫她一个常年穿黑白衣服的姐姐而已。
看着修女把小孩子领进教堂里,我从阴影里出来,抬头望天,已经快到中午饭点了,那个人恐怕快来了。
如果再不来我下次真要烤了乌鸦,饭点没带饭,我饿了。
如果我跑进教堂里,凭着我十岁的年龄,能讨到一个面包吗。
如果我把乌鸦烤了,它的肉会跟鸡肉一样好吃吗?
我饿的浮想联翩,这几天在艾琳的家里节省着吃,她留着的食物不怎么多还不怎么好吃。
我是真的饿了。
过了中午饭点,孩子们吃了饭出来又开始学习。
我坐在地上漫无目的的抛石子,顺便在脑海里计算了一下修女出的计算题。
直到下午,小孩子们成群结队手拉手要进去洗漱了,夕阳映在教堂的白墙上,我一拳锤向地面。
几乎想把那个家伙挖出来打的跟怀表一样薄。
什么意思?耍我?
生气的我看见顺着夕阳的余晖,一大帮孩子慢腾腾的走过来。
每个人都提着一个袋子,看来一整天都在外面捡垃圾。
我想着等到这帮孩子把东西交给修女了,那个人还没出现,我就不理这个骗子了。
不曾想,一个比我大一两岁的男孩子鬼鬼祟祟的躲在人群最后面,东张西望。
那个神态,像在等谁来。
我思虑片刻,等着队伍变短,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装作刚过来的样子,学着他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果不其然,男孩子眼前一亮,把袋子递给前面的人说了句话,就偷偷摸摸的过来。
我瞥了眼他瘦弱的身影,看着比我弱不禁风多了,而且周身没有念能力。
是个普通的男孩子。
这么普通你装什么神秘,让我等你一整天?还为了你没吃饭?
我没好气地摩挲手心的匕首。
男孩子走近我,小声询问“你就是那个来买金怀表的人吧?”
“是的。”我说。
他当即咧开嘴笑了,“你承诺的十个银币呢?”害怕我听不见似的,用手比了个十“这个金怀表有市无价啊!十个银币是便宜了!”
听着他的话我不着痕迹的摸了摸口袋,想起来出门只带了五个。
我想讲价,不是我不给,是艾琳钱袋里只有十个,我总不能全都给了吧。
于是我面带严肃,说“便宜点吧,五个银币。”
男孩笑了,好像我说的话是个玩笑,但是为了我妥协,他从胸口处掏出了个反光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是金怀表。
这个怀表通体是金裹着的,不过因为年代久远,看得出来很旧,有些金箔破了皮。我眯着眼睛看见这怀表还不走了,没有了计时功能。
说实话,最多值五个银币,而且我还不确定是不是艾琳想要的那个怀表呢。
看见我沉默,男孩洋洋得意的说“这个怀表是我的乌鸦科尔飞到流星街外面捡到的。”他翻开怀表盖,展示里面的东西“看吧,这个工艺其他人绝对没有。”
我看见了,那怀表盖上是两人合照,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婴儿,两人都是黑色头发。
是艾琳要的没错。
必须要拿到。
我缓和了语气,表示“就五个银币吧,我确实心动,换了别人还不想要这个怀表呢,又旧还不能走了。”我特意咬字在旧上。
男孩语气强硬的说不同意,还微笑着说马上要到晚饭时间了,他必须在那个时候回去吃晚饭。
我百般恳求,他都不同意,只是一味地假装观望教堂里的孩子有没有在吃晚饭。
气的我想打他一拳。
但是这里是教堂,我没法真动手。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乖乖的给我…发自内心的……
我想到了。
看着男孩欠揍的脸,我微微一笑,把念突地放出。
我直直的看着他。
“你应该把这个表给我吧?除了我还有谁要呢?”
我听见我的话语带着蛊惑和命令,带走念的气场让男孩冷汗一瞬间遍布全身。
他的眼神也变得像玻璃珠一样,默默的抬手把表递给我。
“给…给你。”男孩的手心带汗,看得出来极度害怕。
我嫌弃的把表拿起来在衣服上擦了擦。
但是秉承着交易的原则,我把银币塞进他空荡荡的手心,甩了甩手表示再也不见。
男孩呆愣在教堂门口,直到他的同伴拍他的肩膀叫他吃晚餐。
他的眼神仍然灰暗,后怕的捏紧胸口的衣服,转身倒在同伴身上。
我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才消气,握紧了手心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