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纯》指挥家

1、年级第一

　　高一下学期开学第一天，于森被班主任点名去主任办公室，主任要找他谈话，于是他带着一肚子火气去办公室，但是主任办公室还有人，门没关严，于森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宋延同学，这些钱是你上学期期末全校第一的奖学金，希望你继续保持”主任拍了拍宋延的肩膀，宋延接过信封向老师保证“谢谢主任，我会接着努力的”

　　于森心里在想宋延是谁，听名字感觉挺熟悉的，看到他推门出来，那张脸不就是每星期都在国旗下讲话的那张脸吗，每次一出来班级里的女生都在讨论，导致于森看见这张脸就莫名的烦，而且刚才被全班看着点名，虽然说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但是于森还是生气，导致现在看见宋延更烦了

　　教导主任看见于森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你在外面听什么呢，还不赶紧进来于森”宋延侧身给他让路，于森进来的时候胳膊故意用力蹭了一下宋延肩膀，宋延只当是于森不小心的，和主任说了一声就回教室了

　　等关好门后教导主任指着于森说“你啊，你就不能跟刚才的同学学学吗，人家上学期科科第一，你科科倒一，你父母花钱，给你送到这个高中，把你一个中考一百多分的人，送来得花多少”

　　“我家有钱”

　　回到教室已经下课了，班主任没在，于森坐下后用力的蹬了一下自己的桌子，桌子旁边围来了一圈人，都在问刚才吴主任叫他说什么，于森一个没理，只让他们都滚，趴了一会之后，抓过来旁边的一个男生问“你了解宋延这个人吗”

　　旁边的男生偷偷的在桌洞里玩手机，听到这个问题手指稍微顿了一下，应该是在思考脑海里有没有这个人名，于森所在的班级是高一最差的班，这班能关心年级第一的也没有几个，更何况旁边的人也跟他一样是个二世祖，花钱上高中混学籍的

　　少爷旁边从不缺人，有人听到了于森的问题，连忙抢答到“我知道，咱们学校年级第一”

　　于森点了点头“这我知道，说点不知道的”

　　说话的那个男的，搬把椅子坐到了两人的旁边“咱们这年级第一，听说家里不怎么样，来咱们学校好像是因为奖学金给的多啊”

　　“奖学金”旁边玩手机的男生抬起头看着说话的男生“咱们学校还有这个好事呢”

　　于森看着旁边的人就忍不住道“你还能对这仨瓜俩枣感兴趣呢，再说了奖学金跟你这种倒数第二肯定没关系了”

　　男生转头看着于森“那你要不想想谁是倒数第一？”

　　当然是他于小少爷

　　“森哥，祁哥你们不知道，咱们学校奖学金还挺丰厚的，比咱们市其他学校都多”

　　“多少？”

　　说话的男生举着两根手指

　　“两千？”

　　摇晃着脑袋否定了于森的答案“一个学期两万，每学期只有一个名额，还不用交学费”说完了之后收回两个手指头，对着于森说“赶上我一个学期学费了，人家好学生上学都能挣钱”

　　玩手机的男生再次抬头“你一个学期学费才两万啊？为什么我要五万块？”

　　“祁哥，我中考比你多二百多分，少点钱也是应该的吧”

　　“……”

　　于森从刚才知道奖学金金额的时候就不说话了，祁轩就是那个玩手机的人，则是被那个说话的男生扎心了

　　语文从门口进来，正好上课铃打响，那个男生想赶紧把椅子搬回去，但还是被老师看见了“庄强，你要预定年级倒数第三吗”

　　这个语文老师一直对祁轩和于森有偏见，有谁和他俩一起玩，就会被老师内涵，俩大少爷上课也不听讲，每次都会被请出去在教室外面站着，站了几节课后，语文老师被校长警告了，他俩获得了，语文课能坐着的权力，前提是不打扰任何人听课，于森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祁轩则是趴着睡觉，没看手机因为年级主任有的时候会查课，怕被没收叫家长

　　每节课都这样，一直到晚上放学，几个走读的男生，约着去学校附近的，烧烤店吃东西，于森今天都不怎么说话，有人好奇地问他，是因为吴主任下午叫他谈话，他顶撞了吴主任，肯定会告诉他爸他妈，说不定他哥还会揍他，但是青春期的男生好面子，他就随便的扯了一个理由“看一个傻逼烦”

　　“谁啊”

　　没完没了了，于森不想搭话，庄强这个没眼力见的问“是宋延么？”

　　“年级第一？森哥讨厌他干啥”
　　“同问，你什么时候有心思关注年级第一了”

　　“就是他不行啊”听着旁边的几人那种语气于森就烦，说得好像他是倒数第一就什么事都不能关注了“老子看他每次考试都在第一就不顺眼，不行吗”

　　祁轩在旁边玩手机一直没说话，随口一句就扎在了于森心窝子上“那你考年级第一给他挤下去不就得了”

　　众人笑作一团，于森把祁轩手机抽走，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做成拳头状在祁轩脑袋上按压，吃饱喝足后，于森结账，司机来接他回家，在车上司机问了一嘴，于森今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事吗，他就知道家里绝对有人在等着他。

　　汽车停好后，于森下车推开房门，看见父母都没睡觉在一层客厅等着，好在他哥不在免了一场皮肉之苦，父亲阴沉着脸，母亲则在一旁用手帮父亲顺气

　　于父站起来指着，刚换好鞋的于森，让他跪在自己面前“我给你脸了是吧，在学校那么跟老师说话”

　　“放学不回家天天出去鬼混，老子就没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你看看你两个哥哥，高中不用我花钱就考上重点高中，你再看看你”
　　“今天你们吴老师给我讲了你们年级第一的事，人家家庭条件那么艰苦，还每次都能拿第一，爸爸妈妈给你这么好的生活条件，你回回一百多分，你对得起我们吗”

　　于森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会增加父亲的怒火，干脆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心里又默默记了宋延一笔，又是这个傻叉，天天所有人都那我跟他比

　　“真应该去做个亲子鉴定，看看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行了啊！你越说越过”于母在一旁一直没说话，但最后一句实在是太伤人了，所以她制止了于父，让跪在地上的于森赶紧上楼洗漱睡觉，于森越想越气，洗澡的时候，不断用手锤墙，显然这一夜他们三个都睡不好

　　第二天下楼，饭桌上的一家三口一句话没说，本来都以为，今天的于父不会再跟自己说话了，等于森吃完早饭准备起身换鞋的时候开了口“今天开始，你每月零花钱只给你留两千，缺什么跟我们说，给你两个月时间，再是倒数第一，就出国吧”

　　砰的一声家门被重重的关上，于森去上学了，看着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于父也没办法，只能庆幸自己还有两个比较优秀的孩子

　　车上的于森把玩着自己的手机，对于那些狐朋狗友发过来的消息一概不理，后来实在是被信息骚扰的烦了，点进去看看说的是什么

　　发信息的是昨天吃饭的一个人，点开语音条：森哥，你猜我昨天晚上打听到了什么，你绝对想不到，就那个年级第一，他爸妈离婚，他妈二嫁不要他，他爹没过多久就去世了，从小学就跟着奶奶一起生活了，没想到年级第一的家庭情况这么不好，都想给他捐点钱了

　　于森听完语音后给对面的人发过去一条信息，你不如给我捐点，我卡都被停了

　　这么一想他和宋延还真是一个对照组

　　开学第二天，学校举办开学典礼，上午半天都是在学校大礼堂过得，先是校长讲话，几乎每个学期都一样的说辞，听得于森昏昏欲睡，然后是慷慨激昂的学校宣传片，接下来是专家上去发表自己对学习的理解，然后就是高三高二高一各出一人发表自己的学习感悟和技巧

　　已经要睡着的于森，听到高一代表是宋延，立刻睁开了眼睛，精瘦的身体在灯光的照应下，更显单薄，红色的校服领口倒是衬得他脸色挺好看，昨天没仔细看，今天再一瞅，是挺帅的，但跟我比还差点，看着也不像日子过的很不好，哼，都拿那么多奖学金了，能不吃得好吗，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零花钱都被停了

　　于森看到宋延的那一刻脑子里想的事情都乱七八糟的，比较兴奋的不止于森一人，前排的女生都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又帅又聪明”

　　“谁能当他女朋友，谁真是拯救地球了”
　　“好多学姐都跟他表过白，都被拒绝了，理由是不想影响学习”

　　还不想影响成绩，怎么这么能装逼呢？本身就对他带有怨气的于森，这下子看着台上的，宋延，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旁边的祁轩，本来还奇怪为什么于森突然坐起来，又看到眼球在抽动的他“你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