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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在陵园里 ...
六
戚安诚一早就在研究所里捣鼓器械,昨天安排的任务很快就做完了,把扳手放回工具箱,再到擦干净工作台,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把全部事情都做了,更何况昨天晚上对谢归恩有过结合热的反应,她感觉羞愧难当,这样拼命如同负荆请罪一样,会稍微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戚同志啊,来的这么早么?”
谢回鹘穿好白大褂,托着一个透明玻璃箱徐徐走了进来,爽朗地笑起来,“今天到的样本!……我向上级申请了好久的经费,终于拿到这一批货了。”
“这是要用来干什么的?”
“给你们这群小年轻用的,问题哨兵真不少啊,要我说光学会杀人的话,活着就跟没活着一样。”她把箱子递给眼前的哨兵,似乎呛了对方一嘴,“拿去检验一下,信息素浓度值…”
戚安诚取出里面的试管,被特殊加工成液态的信息素原剂在里面滚动。——实在很难想象这些东西就是自!己所缺的,如果可以做出更为稳定的信息素用品,是不是哨兵的信息素需求也能不受制于另一个人?
哨兵特殊的嗅细胞感受到信息素成分的存在后会表现得更加活跃,并传输刺激调节五感的使用情况。在信息素科学界,为哨兵供给信息素,往往把优质向导的腺体细胞混合在一起培育,并用它们生产信息素剂,可依旧掩盖不了哨兵发狂的症状。单独的向导腺体细胞虽稳定又只能对特定哨兵使用,成本高昂,而那些权力滔天的哨兵完全不需要依仗空虚的药品,自然有大批的向导供之挑选。
“浓度含量46.4%左右。”
戚安诚冷冷地摇了摇试管。
“好东西!”回鹘笑着拿起笔记本电脑敲了几行字。
“我对信息素没什么概念,46.4%已经是很高的了吗,谢医生?”
“没错,信息素就是高昂而珍贵的东西……”
“我有的时候都分不清,到底应该是让全天下的哨兵都去找个向导更好还是研发出往里面掺面粉葡萄糖的劣质药片比较好?——不过不要气馁,至少我们还可以通过这些研究摸索出培育腺体细胞的门道。我是个普通人,能进来塔里面工作纯粹是靠能力,对于哨兵的苦恼,你比我更感同身受吧?”
说完这句话,戛然而止,谢回鹘停下了打字的动作,略有些懊悔地看着眼前的数据和论文。
“……如果有一天,出现了一个完美的向导腺体细胞,让全世界的哨兵都能受益该多好?”
“……一定会有的。”
戚安诚真挚地说,她只是盖上笔记本电脑,苦涩地笑了笑,脸上憔悴的纹路不可掩饰。
“啊,对了,慈乌她……”
“她昨天晚上没有来我家!”
“果然慈乌还是来你家了。”
被反将一军的哨兵垂下脑袋,怯生生地正欲忏悔。
“慈乌很喜欢你,说你除了……吃的品味不太好以外也没什么。”
……戚安诚一时无言以对。
昨天晚上她差点一枪崩了这个为人师表的医生的宝贝女儿。
“下午我要去分局和领导商议你的向导配对。”
谢回鹘用手扇了扇风。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你很快就能重新回到前线了,你有没有准备好人选?”
“我……”
“走一步看一步吧,商量还得商量个几天,上头办事效率没有那么高,还得惦记一下别的……不过我希望你最好这个下午确定内心的想法。”
戚安诚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手足无措。一方面对于重回战场欣喜,一方面又对要和向导配对感到迷茫,她还是不能忘记那个千里冰封的十二月,母亲戚薇恩的遗骨被装进红木的棺盒里,苍茫的雪打碎了枝头的松针,只有一股冷酷的芳香飘扬在刺骨的寒风中,她轻轻抚摸着母亲的墓碑,感觉到那个像石头一样坚硬的东西竟然是自己的母亲,这完全不能称之为“戚薇恩”的无生命体,是自己以后的人生中,永远的母亲。
“我不太明白,我应该怎么样……”
“那天下午你借回去的殉国册里面正好有你的两位母亲吧…我本来就很好奇你的来头,谈到“戚”这个字,塔里面所有眼力见的都会想起戚薇恩,不出所料。”
“我从来不觉得我这样怎么了...我可以很骄傲地说我的家人是为了祖国而战死的,我的妈妈都是烈士。”
戚安诚顿了顿,眼泪似乎要掉下来了。
“可是,我没办法相信...”
“我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向导的哨兵。”
“…我也懂的。”
“谢医生,您不会明白的。”
“我很明白。”
戚安诚失态地斗了气,自觉失礼,咬紧牙关道:
“……对不起!”
年轻的哨兵心中的伤疤被撕开了,深深对着谢回鹘鞠了一躬后,她推门离开了。
“唉……年轻啊。”
“……本来还说叫她陪慈乌玩的。”
七
无所事事的哨兵徘徊在塔的小园子里。
忽飞忽落的鸟儿在边上啃啄草根,细嫩的爪子翻找着种子,一群可爱的家雀唧唧喳喳。
金色的影子钻过灌木丛,一只俏皮的土松犬飞到戚安诚的军靴边上,呜呜地扒拉着她的裤管。
“啊……”
小狗不知所踪,身边的猛虎已然抛下了凶兽的包袱跟着对方在草地里打滚。
谢归恩拿着皱巴巴的布袋子,抓了一把金黄色的蛋小米抛到树头底下,怕生的家雀儿却一改常态,一个个攒头冲突起来,争先恐后地抢吃。
高大的向导用拳头微微压着嘴,噗的笑了一声。
“我喜欢看它们争夺的样子。”
灿烂的笑容对上哨兵警惕的黑色目光,似乎那样格格不入,阳光照耀在她千丝万缕的细发上,一股淡淡的信息素的芬芳。
那哨兵紧锁着的眉头不由得舒缓了。
“你喜欢吗?”
“……”
“哈哈哈...不过我喜欢就对了!”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谢归恩把袋子里的小米全部泼洒到草地上,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两个人坐在同一把长椅上。
“戚安诚。”
高高在上的信息素再一次充盈了她的鼻腔。
“我经常来这里喂家雀。”挺直背的少女踢了踢腿,刮起一阵阵的尘土,“戚安诚,你平常只会来这里玩吧?”
“…差不多,塔里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
“悄悄告诉你…”笑靥如春的少女轻轻凑近她洁白的耳畔,“我知道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比这里绿意盎然一百倍,但你得帮帮我...”
“我、我没兴趣。”
“我有兴趣。”她说罢走向草地,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向扑过来的老虎,相扑似的一扭,翻身把老虎压在身下。
“……!不许这样!”
谢归恩抓住老虎扭捏的尾巴。
“带我去玩玩怎么样?”
“……也不许这样。”
轻轻捏了一下,老虎发出哼哼的笑声。
“……那就去吧。”
八
“刘白堕善酿酒,饮之香美,经月不醒。青州刺史毛鸿宾赍酒之藩,路逢劫贼,饮之即醉,皆被擒获。游侠语曰:“不畏张弓拔刀,但畏白堕春醪。”
——《洛阳伽蓝记》
戚安诚小心翼翼地抱住谢归恩纤细的腰身,隔着一层单薄的白色衬衫,慢慢将她推举到墙上。
所谓的好地方,其实就是烈士陵园。
那里风景优美,请了专业的园林大师布景,远远胜过塔的小池,只是不常开放,也有人打理。
“哇...是谁在管理这里?”
遮天蔽日的古树盘虬,粗壮的枝干伸出臂膀,其上开满了绿色的生命,每一片嫩叶都包裹着晶莹剔透的露水,仿佛它们也是会绽开的花苞。
“是我哦!”
“开什么玩笑...?”
“真的呀。”慈乌一把抓住青涩的哨兵的手,纤细的指尖互相摩挲着温暖的指纹,戚安诚差点松开了手,“你看那里,我小时候,妈妈一直带我来这里玩呢!”
少女双双跳下墙,进入园子里,慈乌徜徉其间,笑嘻嘻地仿佛没有看见死亡和悲剧在里面蔓延。
“这个小池子。”她伸出手向里面抓去,“我妈妈带我放生过十来条鱼苗,现在都变成大金鱼了,不过是它们的孩子呢!”
“你不觉得阴森...或者说有点严肃吗?”
“为什么呢?”
她又指了指园子里种着的不少艳丽花卉和果树。
“这些,全部都是活了一代一代的东西啊,生命不是正在你说的死亡和悲剧里面复活和延续吗?”
她说完,看了看戚安诚那张英气十足的脸。
“我妈妈见过你妈妈呢!你长得不像戚阿姨。”
指尖触碰,抚摸向戚安诚的脸颊。
“你更像王生安姐姐。”
……
“我们也是她们的复活和延续不是吗?”
戚安诚一时哑口无言,微张着的嘴巴如同菡萏的花儿,还没有被生唤醒。
她深深地注视那对翠绿的,绿绣眼鸟的眼睛。
“……真是搞不懂你。”
“我也不太明白你哦!不过不要说那些哲人的话了,浪费时间...继续去玩吧,那里还有石梯……”
戚安诚这次没有放开她的手,握着的力度紧紧的,春天的清风中散发着她信息素的甘甜的香味。
她突然笑了,沉醉在这信息素的安抚里。
“向导能闻到自己的信息素吗?”
谢归恩跟着笑了,揉揉鼻尖。
“就像是等价交换一样...和哨兵完全是天作之和的我们,在五感上,或许比普通人还要差劲,比普通人还容易受挫呢!”她嘻嘻哈哈地说着自己的事,“但是我们的意志力很顽强,一辈子都不会对什么流泪吧,因为五感的问题,大脑选择让我们更加冷漠,这样才好面对挫折的时候不应激呢!”
“所以我完全闻不到啊,不觉得很痛苦吗?”
“我这样子的人类品种,唯一赖以支命的似乎只有信息素了,如果没有信息素的话,五感低下的我们,从远古时期应该就不复存在了吧。”
她一边走一边说。
“戚安诚!”
大声的呐喊,让整个陵园都听见了。
“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呀?”
沉默许久的哨兵放下聆听。
我会告诉你……我一定会告诉你。
你的信息素是醉人的春醪。
她们继续向林子的深处走去,有一些忽飞忽落的小鸟,和玻璃似的,透明的河流。
九
“春醪是什么味道啊?”
“我没有喝过酒,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春醪的味道呢?”
“大概你就是春醪吧。”戚安诚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反正是在夸你。”
“等以后能从塔里退休,我们就去翻遍全世界找春醪喝喝吧!……我真羡慕你,外面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喝酒不用去全世界喝,更何况这种酒在国内就能找到,你没有概念吗?”
“塔里也有职工子女的学校,不过我是自学的,就像韩国人的同等学力测试一样!我也没见过我的户口本,大概也是高中学历吧!我也想上大学呢……总之,无论是世界时政还是世界历史,我都能明明白白的记住呢,非洲多少个国家也不过是分分钟背出来的事。”
“但是看着地图,还是不能想象自己是一个渺小的表示不出来的点呢……”
谢归恩说完,露出一点落寞的神色,拿起一旁的扫把开始扫墓。
“也给我一把…”
“自己拿!”
小狗和老虎穿梭在浩荡的陵墓群之中,叼着一朵朵洁白的菊花,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块块石碑上。
折腾到了下午,已经有点索然无味。
更深处还有几个碑,戚安诚用自己的目光苦苦寻找几番,胆战心惊的仿佛扫雷,终于没有看到那两个眼熟的名字。——再往下继续打扫,她就会看到自己一直不想面对的事实。
对于母亲,两个母亲,她都很陌生。
“走吧走吧,不要让里面的等急了!”
戚安诚的腿似乎有些软,感觉头晕目眩,她终于要见到自己最血淋淋的一道伤疤,这道伤疤是她二十三年以来都不愿意面对的。
“我们去见见家人吧。”
“……戚姐姐和...王生安姐姐,都在里面。”
“你怎么了?”
戚安诚的脸上不停冒着冷汗。
“……没关系,走吧。”
“只有菊花了,你要的话,我们之后还能再来...”
“要一视同仁。”戚安诚坚定了步伐,一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那氤氲着花草芳香的地层,唤醒了她心里对于矢车菊和母亲的回忆,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在她的心音里面颤抖,让她的心烈地轰鸣。
一步步向里面深入,她终于看见那两个并列在一起的墓碑,仿佛亲密无间的爱人,然而她们就是亲密无间的爱人,这是毫无异议的天作之合。
“戚薇恩女士与王安生女士共葬于此墓,恳以最敬爱的情感为她们的坚贞真挚默哀。”
谢归恩深深鞠躬,身边的哨兵,死死地用暴起青筋的手抓紧了两位母亲留下的最后一点温存,似乎那些冰冷也会丧失,当然会丧失,可是那些不冰冷而温暖的东西永远不会消失。
“别哭了。”
……
谢归恩散发着信息素,那浓郁的味道足以形成战术信息素雾霾,她蹲下来,一点一点地擦干对方哭泣时不停掉下来的豆大的眼泪。
戚安诚站起身,向里面走去。
沉重的钝痛撕伤了她的后背,透过哨兵紧实的战术制服,鲜血正从里面一滴滴的如同磨骨碎尸一般,折磨地流出。
“这是我妈妈。”
谢归恩指了指。
“妈妈当初,其实根本没有打算选信息素专业,可是她的爱侣,也就是我的另一位,现在这里的妈妈,就是因为感官过载而死的啊!……她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军官呢,权力大的可以说得上总司令了吧,不过因为没有向导,始终没有被评为一级哨兵,只能说得上副司令。司令一定得是一级哨兵,能当上副司令,对于妈妈来说算三生有幸的吧。”
“明明有那么多比妈妈更好的,而且是向导的人喜欢着她,哪怕是随便找一个都能过上好日子了吧?”稚嫩的嗓音蔓延着一股疼痛的哭腔,沙哑得如同奄奄一息的狗仔的呜咽,“可是她一直坚持服用信息素药物呢。”
“于是自然而然的,紧绷着的神经就像不断被施加利的细绳,如果略微有一个破口,以前形成的高楼大厦般的心理防线都会顿时崩塌呢。”
“妈妈很明白啊,但是她就是不肯放弃这段感情。”
……
“所以这样了。”
谢归恩本来还想说什么话,但是一时间感觉到自己脑内的情感已经枯竭,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表示这迟钝的大脑的同情,或许这就是向导吧,一种无法完全描摹出自己感情的生物,却能很好的操控别人的情绪。
缺失了感性,就像将死却未死的木头一样,正是因为毫无感情,才可以更加处心积虑的运筹帷幄嘛。
她近乎觉得很窘迫,也想哭了。
还没等她想找补些什么话,缓和气氛的沉重,一直沉默着的哨兵,从背后搂紧她,挺拔的鼻尖如同猛虎细嗅自己领地一样,强势地闻着那股甘甜可口,让人垂涎欲滴的信息素。
“……”
“还没有好吗?”
“……”
“我也很喜欢你。”
对方依旧沉默着。
“回去不?”
“好…你等我一下。”
“……笨蛋戚安诚。”
“这份信息素,你以后还能闻到呢。”
哨兵紧绷着的神经立刻断掉,背后那股鲜血渗人。
“喂!”
她倒在向导温暖的怀里。
十
“感觉如何?”
谢回鹘看着靠在床上的病人,职业病地好心询问。
“……谢谢您,谢医生。”她强忍着疼痛又微微点点头,表达了敬意,“关于向导配对这件事,我已经有了答案。”
“说来听听?”
哨兵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
“…虽然我不是一个好伴侣……也没有对她人上心的能力,但是谢医生...”
“我想,试着和您女儿相处。”
她撇过脸,轻轻地说:
“请,暂且,……将您女儿托付给我。”
坐在办公椅上的医生哈哈大笑。
“什么托付,又不是物件……讲这话真是老套的没边了呀,戚同志。”面色如春的医生意气风发,“慈乌也同意了,你们下周就可以去做精神联结。”
“太好了!…”
“不过,组织还不确定你能否继续投入战斗。我们现在正在追寻‘独命运’的那把□□的来源,我记得在手术的时候已经将你身体里的弹片全部取出,甚至说都不是记得,这是完全客观的。但是那把□□似乎有特殊的成分,会影响……”
医生哽咽了一下,久违地皱紧眉头:
“哨兵的嗅体细胞。”
“我们查明来源之前,你先和慈乌磨合磨合…”
戚安诚刚刚恢复,虚弱地露出笑容。
“没关系,不过她…”
“在你那里呢。”
“如果有结合热的情况,你暂且克制一下……”
她使了个眼色。
“嗯…我说的是暂且,等做完精神联结就可以了。”
“还有你腰上的绷带,是她亲手缠的。”
戚安诚如沐清风,殊不知一回家要见到的是怎么样鸡飞狗跳的地狱景象。
“谢归恩!!!!”
“不许摸安安尾巴!”
打打闹闹之间,二人追逐起来,眼前的素馨花花瓶摇摇欲坠,谢归恩一个打滑向前扑去。
所幸,花没有受到伤害,花瓶碎了,泡着花的水有一股草木清香,全部打湿在慈乌的白色衬衫上,肌肤的纹理依稀可见,隐隐约约。
对方倔强的挺着肚子。
“等我捡完你身上的玻璃渣你再起来。”
“…戚安诚,搞快点,这样固定着姿势好酸啊。”
……
“给我忍着。”
她像对慈乌说,但是头上的汗滴清晰。
今天晚上慈乌睡在狗窝里。
凌晨的时候戚安诚感觉又有点痛,于是把两只小动物赶到了自己的卧室,陪着慈乌睡狗窝。
信息素的香气盖过了素馨花的芬芳。
这一晚上她睡得很安稳。
明天一早,她还要早早起床回到科研所的工作,不过那个时候走同一条路的不会只有她,还会有她。
谢归恩的母亲墓碑没有名字。
因为她从事间谍工作,并通过得到的消息制定相应的行动计划,得等到上级宣布解密资料,这个无名的墓碑才会找到死亡尽头的归宿。
大可以猜想这位哨兵的死法,然而凶狠残暴的敌人不一定会好好地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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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陵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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