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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忆往昔,日日逍遥 ...

  •   话说,故事开篇,在一如既往的——京城.........

      京城是天子脚下,自然照比别的地方商贾繁荣,巨商富贾的豪宅黑压压占据了大半个西城,其中最大的几家,宅院占地比首辅家都要大,听闻里面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美女如云.......当然了,故事的主人公的家便在这一代,不过可惜,不在那些豪宅里。

      从西城最大的一座豪宅后门的胡同穿过去经过一个卖羊杂碎的小摊,再绕到京城丝绸富商宅院的东侧,穿过两条胡同,在一家茶馆的隔壁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宅子,造的不豪华,倒也算有楼台两座,这便是我们主人公的宅院,确切的说尚且不是他的,因为我们的主人公西门楼西门小少爷今年只有十二岁,他爹西门老官人今年已经将近五十岁,在娶了十三位姨太太之后,终于有了一个独生子,于是立誓不再糟蹋良家小娘子,再也不娶小老婆了。就在西门老官人发这个誓言之后,京城的牙婆痛心疾首两夜没睡。

      西门老官人做贩酒生意,将南边佳酿贩运到北边,将北边烈酒贩运到南边,不算蝇头小利,却也并不算大家大业,一家十六口人吃吃喝喝穿穿戴戴玩玩乐乐也就够了。

      我们的主人公西门楼西门小少爷作为一个老来子,不仅仅具有老来子的各种特点,比如败家子,不孝子等等,还尤为顽劣,八岁那年被七姨太教会了赌博,九岁被十姨太教会了偷窃,十岁被十三姨太教会了调戏小姑娘,所幸西门老官人品酒的本事不用教,他天生就对酒香十分敏感,也因为这个敏感的舌头,让西门老官人气的面红耳赤的同时也能稍稍欣慰儿子至少能够接过衣钵,继续做贩酒商人。

      这一年,是西门楼刚刚过了十二岁生日的那年,都说本命年是一个人生命里变动比较大的一年,西门楼傻呵呵一边擦鼻涕一边斗狗的同时,根本就没好好思考过自己的命运可能会发生的变化。

      “西门小少爷,您看,我这条可是西域过来的獒犬,厉害非常,您要是养一条,全京城再不能有不服气的。”狗贩子抱起一条圆滚滚黑乎乎的小狗,西门楼砸吧着嘴看看小狗,用力吸了一下鼻涕:“真的假的?”

      “哪能有假,这狗一共两只,昨天才买给刘大少一只。”狗贩子提起刘大少不由得有些自豪,西门楼听了,心里活动了,刘大少是皇家瓷器商家里的庶出子,平日就比他西门楼手笔大,西门楼能跟他一争高下的地方就是斗狗,毕竟刘大少牵出来的狗只能是一条大黄狗而已,西门楼看看自己腿边的二黑子,这条露着獠牙的狼狗把刘大少的大黄狗咬的不敢再出门,让西门楼长足了面子。可是如今刘大少居然买了一只獒犬,西门楼咬咬牙,他不能让刘大少把他仅有的面子夺走!

      “多少钱?”西门楼摸摸口袋,里面还剩偷出的十两银子。

      “二百两,西门小少爷,这可是我跟你熟才便宜的,刘大少我可是卖了他二百五十两!”狗贩子咧嘴嘿嘿一笑。

      西门楼尴尬了,却也哈哈的笑了出来:“卖他那种二百五,二百五十两就对了,便宜点,我马上抱走!”西门楼拍拍胸脯。

      “西门小少爷,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条狗暂且不卖,我给您三天时间,您到时候能买就买,不愿意要了也不用跟我说,我三天后卖给别人好不?”狗贩子将小狗放回笼子里,笑着说。

      西门楼讪讪的一笑,挠挠头扯扯自己几乎快要掉下来的檀木冠:“成,你等我。”说完就往家的方向跑去,二黑子在后面吐着舌头跟着。狗贩子看看,咧嘴一乐,踢踢小狗的笼子:“你就等着跟着那小败家子吃香的喝辣的去吧。”

      西门楼从后门进家,溜着墙根往自己的房间摸。

      “臭小子,死哪儿去了?”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来,西门楼抖了一下,马上平静了,回头看看咧嘴笑了:“六姨,你又吓我,我斗狗去了。”

      “又斗狗?偷我的首饰了是不是?我的珠花呢?”六姨太扭着腰上来拧住了西门楼的耳朵,拎着西门楼说:“臭小子,警告你,趁早把我的珠花赎回来,不然我就告诉你爹,让你爹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哎,哎,知道了,知道了六姨。”好不容易六姨太松了手,西门楼揉着耳朵穿过游廊走回自己的房间,招呼下人帮自己换了衣服梳洗过,才往西门老官人的房间去请安。

      “西门老爷,这个可是大内流传出来的东西,这么大的夜明珠市面上听都没听说过啊。”倒卖黑货的张三将包袱打开,西门老官人凑上去细细看了,赞叹一句:“果然是夜明珠,果然是夜明珠。”

      “西门老爷,这个珠子货主着急出手,只要一千两,白菜价啊。”张三凑近了说出数字,西门老官人瞪大了眼睛:“一千两?真的?”

      “真的真的。”张三连连点头。

      西门楼趴在门外,要紧了嘴唇,一千两,那得买多少只獒犬啊?这个念头泛起在西门楼的心底,荡漾在西门楼的嘴角边。

      “我先留下看看,等我明天找你,若要明天就给你银票。”西门老官人搂住了夜明珠,两眼放光。

      “行,没问题,那我明天来,您老就直接给银票得了,这么好的东西,出了门可就没了。”张三一步三回头的叮嘱着,被管家送出了门。

      西门楼猫在窗根下,偷偷瞄着西门老官人将珠子抱在怀里,细细的摸索半天,终于下了决心,掏出腰间的小钥匙将珠子包好锁在了书柜后面的暗格里。

      西门楼眯起眼睛,仿佛看到无数只獒犬在刘大少的身边吠叫。

      第二天傍晚,西门家传来一声声的哀嚎,邻居们都在街头伸长了脖子看着,窃窃私语:“西门家又怎么了?”

      “是不是那小败家子又偷了什么宝贝?”

      “养那么个儿子,还不如打死。”

      .........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个败家子。”西门老官人拿着擀面杖在后面追,西门楼在前面跑,爷俩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追逐,西门楼不住的因为挨了打而发出哀嚎。

      “那破珠子,又不能吃,又不能玩,你有舍不得拿出去给姨娘们戴着,还不如让我买狗,我还为了给你积攒阴德,剩下的银子都买了米散给花子了,你没见今天咱们酒行外面一个花子都没有么?”西门楼一边跑一边喊。

      西门老官人的娘子们站在台阶上,都开口劝,全都不下来拉着,生怕被西门老官人误伤,其中包括西门楼的亲娘二姨太在内。

      “我我我,我打死你,散钱,还阴德?我打死你!”听说西门楼把卖珠子剩下的钱买了米散给花子,西门老官人更是痛心疾首,追打的更狠。

      西门楼看他爹实在是太生气,瞅个空夺门跑到大街上:“别打了,别打了,丢人显眼了都。”西门楼大叫着“丢人现眼”从门里跑出来,街坊们闪开道路,看着西门老官人举着擀面杖追了出来,都假意劝说:“别打了别打了,再打真的要出人命了。”

      西门老官人看到街坊们都在门外,自觉丢了脸面,气哼哼的扔下擀面杖,看着西门楼已经跑远的背影大喊一句:“你有种就别回来!”

      西门楼闷头跑,倒不是怕他爹追上,是想要离人群远些,免得听到那些闲言碎语,一边跑一边想到平时一起斗狗的小白上午说约了人晚上去城外破庙里吃叫花鸡,想到这里,西门楼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是有些饿了,便朝着城外破庙的方向跑去。

      西门老官人回家,将大门砰的紧闭,骂骂咧咧走进书房:“快,我要跟那个不孝子断绝关系,我去过继一个儿子,也比这个强百倍了,快帮我修书。”

      姨太太们听到这句话,都忙不迭的围上去假意劝说,暗想着要把自家的亲戚过继过来。女人们都争着讨好劝说,使出浑身解数且都不愿离开,无奈只能集体拖着西门老官人去了大卧室,西门老官人的一腔怒火也被家里的大小老婆变成了荡漾在西门府牌匾下的桃色波浪,于是这一夜,娇声软语连绵不绝,西门老官人也早就忘记自己说过要过继的话。

      第二天一早,三姨太醒来,拉过一件绸杉披上,看看压在自己腿边的七姨太,抽回自己的脚,朝床里看看,西门老官人身侧玉体横陈,三姨太冷笑一声,伸手拍拍那些还在沉睡的玉体:“起来吧,起来吧,老爷昨夜太辛苦了,也该让老爷自己休息休息。”

      一具具“玉体”醒来,爬开穿衣,西门老官人却一动不动,三姨太伸手推推:“老爷,回卧房里去休息吧,”这一推不要紧,触手冰凉的感觉吓坏了三姨太,她惨叫一嗓子:“老爷,好像,死了。”

      这一声叫出来,一群衣衫不整的女人冲上去或拍或敲或听或看,通通得出结论,西门老官人确实死了!

      女人们忽的冷静了下来,这一夜,她们全变成了寡妇。二姨太叫了一句:“快把少爷....”话没喊完,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要死啊,让那个败家子回来掌家,咱们迟早滚到街上喝风。”

      这句话很有道理,二姨太立刻住了嘴。女人们面面相觑,年纪最小的十三姨太开口:“咱们分分家财,跑吧。”

      “对啊,咱们拿钱,该干嘛干嘛去吧,让那个败家子来照顾我们,还不如拿着钱去别处开个小生意。”七姨太开口,众人都点了点头,包括西门楼的亲娘二姨太在内。

      于是,不用号令,女人们七手八脚的穿好衣服,先冲进自己屋里去收拾衣物首饰,再去书房库房争抢金银珠宝,地契银票,大家都着忙跑路,只挑值钱好拿的东西往包袱里装,待自觉的装的差不多了,就急匆匆的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由后门跑出去或雇车或买马,不过午时就跑空了。

      家里的丫鬟婆子家丁等人眼睁睁看着姨太太们抢夺东西,连大夫人都包了一包银票雇车跑回娘家了,待主母们散尽,也都各自抢夺些家具古玩,一哄而散。等傍晚时分,家里已经再无一点财物,只剩下一个赤身露体的西门老官人,冷冰冰的躺在大卧室的床板上,丫鬟们将家里的细软抢夺干净,连西门老官人身下的褥子都被抽走了。

      街坊们虽觉得蹊跷,却都不愿理会,竟没人去看一眼。

      西门楼半夜才回来,看后门开着,只当是九姨娘给自己留门,正窃喜着,才发现自家竟有这样大的变化,家里已如同遭过土匪,到处狼籍一片,院子里西门老官人最喜欢的盆栽被刨了出来,花盆不见了,家里的家具都不知去了哪里。西门楼大吃一惊,大喊着:“来人啊,六姨娘,七姨娘,九姨娘,你们都在那儿啊?”

      跑遍了全家,西门楼终于在大卧室看到已经被晾了一天的西门老官人,西门楼扑过去,哭也哭不出来,叫也叫不出来,一个劲死命拍打西门老官人,等确定老爹却是醒不过来了,西门楼才一声号了出来:“爹啊,这是咋了啊?”

      西门楼的哭声惊动了街坊,终于有大着胆子的人进了西门府,看看眼前的光景,都咋舌,好事的婆子走上去劝西门楼:“西门小少爷,人死不能复生,总要让你爹穿上衣服,入殓了才是正理啊。”

      西门楼听着,看看自己老爹赤身露体的样子,想想平时老爹那样好面子,悲从心中来,从怀里掏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递给那婆子:“你帮我办吧,我也不懂,也没主意了。”

      婆子看到银票,顿时乐得屁颠屁颠跑去了棺材铺,麻利的领来了棺材伙计,给西门老官人量度了身材,婆子翻检两套半旧的月白中衣出来给西门老官人穿上,自己跑去厨下给西门楼做了一碗荷包蛋哄着西门楼吃了,才走。

      西门楼看着老爹穿着中衣孤零零的躺在床板上,哭号到半夜,才昏沉沉睡过去。第二天天不亮,棺材铺的活计就来了,拉来了一口薄棺,夹了两套宝蓝的寿衣,那婆子也跑了来,忙不迭的给西门老官人换上,假意干嚎了两声帮着棺材铺的活计把西门老官人入了殓,便拉着西门楼的手说:“西门小少爷,人死要去官府通报的,这个你得自己去,如今你家破败成这个样子,送葬灵堂什么的都算了吧,你得银子也就够置办眼前这点东西,依我说,你明天去报了官,再雇个车把棺材拉去你家祖坟埋了,等将来你重振了家业,再风光大葬一次不迟。”

      西门楼听了,只能连连点头,他日日大手大脚惯了,想着买条狗还要二百两银子,何况是置办葬礼,也就不管那婆子贪了自己的钱,连声谢了那婆子送了她出去。

      等西门楼自己一路哭号的给自己老爹下了葬回来,却看到自家大门贴着封条。西门楼冲下车连连拍着大门:“开门,开门,我回来了,我是主人。”

      从侧门探出一个脑袋,是管家,看到是西门楼,管家嘿嘿笑了:“小少爷,老爷的生意欠了许多银子,债主追上门了,宅子已经抵了,这里已经是别人的了。”说完,管家把脑袋缩了回去,侧门桄榔一声关了,任凭西门楼再怎么敲门都再也不开了。

      茶馆的人叹口气,低声说:“看见门,西门家的败家子,如今家真的叫他败了。”

      “怎么才一天就败的这么彻底?”

      “哪里是一天,听说他爹被他气死了,一家子大小老婆全跑了,连他亲娘都跑了,看看他,如今只能流落街头了。”

      西门楼听着茶馆里的话,站在侧门前,仰着头看着自家的墙,头一回知道那种叫做“恐惧”的东西是什么——一无所有就是恐惧。西门楼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头,身上的孝衣反着太阳光把他的眼睛刺得生疼,坐了半天,街坊邻居连个给碗水的人都没有。西门楼缓缓的站起来,朝着城外走去,他心里发慌,懵懵懂懂活了十二年,从不知自己某天回家便会便对家破人亡这种场面,如今虽还穿着丝绸的衣服,却已经一无所有,连一块碎银子都没留在手里。

      西门楼缓缓的走着,眼看到了西城门,想着刚刚埋下老爹的地方就在西门外不远,低着头朝着西门老官人的坟地走去,心里念叨着:老爹,我再去看看你,你要是能起来揍我一顿就好了。想到这里,西门楼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打湿了孝衣。

      一匹马从西门楼的身边呼啸而过,扬起一阵黄土,西门楼眯了眼,伸手揉着眼睛,没忘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那马一眼,模模糊糊看到马上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影,因眼睛迷了,看不清,只看到那黑衣人的背后有一只大鸟的图案,转头流泪走着,骂骂咧咧:“骑马不长眼的,以为背个破鸟就牛啊?”

      西门边是一个小酒楼,名叫西关楼,被西门楼咒骂的黑衣人下马,将马拴在酒楼前,大步冲了进去:“我来迟了。”

      酒楼里早就坐满了各色人事,或拿着兵器,或佯装商人,或假扮书生,但是细看都能看出江湖气息,都在这里等了一上午,看那人进来,都站了起来,一个书生模样的双手一抱拳道:“寇兄不必多礼,可打听到什么了?”

      “我刚刚得到帮中兄弟的飞鸽传书,证实了那个消息,碧磷刀重现江湖了。”

      话音落,饭馆中的众人都面露喜色,一个女子拉拉身旁商人打扮的男子说:“强哥,碧磷刀是什么刀?”

      “听说是飞刀,剧毒,得碧磷刀凑齐十二把的人,就可以找到宝藏。”那个被叫做强哥的人迟迟疑疑说了几句,边上一个武夫打扮的人哼了一声:“无知。”

      那强哥听了这话,虽有些怒气,却不敢发,一拱手:“在下终世强,武当太极门门下,敢问阁下大名。”

      “哼哼,名门之下,原来也这样无知。”那武夫听了终世强的门派,冷哼一声:“碧磷刀确实有十二把,是唐朝时铁鹰帮十二鹰神的信物,铁鹰帮存世不过三十载,却干尽了杀人越货的买卖,当时江湖义士剿灭铁鹰帮时,却连一两银子都没找到,后有传闻,若能凑齐失散在外的十二鹰神碧磷刀,便能拼出铁鹰帮的藏宝图,得到铁鹰帮的宝藏。”武夫说完,冷冷的看了看四周:“这里的人,都是被宝藏吸引来的,你也不例外吧?我却不知太极门门下竟也这般贪财。”

      “你别血口喷人,我与强哥并非贪财。”那女子红涨了脸,张口反驳。

      “哼。”武夫不屑于女子争辩,转头冲进门的黑一人一点头,又坐了下去。

      这边争论的同时,四周也都在讨论中,并无人关心那武夫的一番斗嘴。进门的黑衣人张口:“各位,我还得到消息,邯郸五义镖局,已经得到三把碧磷刀了,我们帮主让小弟来跟大家商议,咱们一起去邯郸五义镖局找熊大康,商量合伙凑齐碧磷刀,一起找出宝藏,各取所需岂不很好?”

      黑衣人的话说完,众人并不回答,低头窃窃私语,那武夫扬了扬眉毛,哼了一声:“我们入伙,到时五义镖局不同意,我们是要灭他满门还是硬夺呢?”

      话一出口,四周的众人脸上都有了尴尬神色,方才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强逼熊大康入伙这个念头,被那武夫说破,都有些心虚。

      “劳其凯,你不用在哪里冷言冷语,今日大家都是听了碧磷刀的下落才凑来的,你笑我们有私心,你就没有么?”一边的老者抽着烟袋,冷冷的说。终世强此时才吃了一惊,原来那杀猪汉子似的武夫竟是在山东地界大有名头的马面财神劳其凯。

      “哼。”劳其凯被说了,不再言语,冷冷的定着站在那里的黑衣人。

      “大伙若有心思跟我飞鹏帮联手,就在下月十九,邯郸牡丹阁一聚,我家帮主届时自然恭候各位大驾,小弟还要去下一个地点联络人手,先告辞了。”黑衣人一拱手,扭头出去,上马跑出了城,饭馆里众人看黑衣人走了,都四下散了,劳其凯起身拍怕手,也出门跨上马出西门往山上跑去。

      马至小树林,劳其凯只听两声风声,缩了脖子再看,一个人影站在自己马前,是那个站在终世强身边娇滴滴的女子。

      “姑娘,挡了我的马做什么?”劳其凯伸手入怀,扣住两枚飞钉。

      “劳大侠,小妹是徽州阎王堡的人,早年听闻劳大侠外出,身边总带着千年茯苓丸,不知是真是假?”那女子开口,口气很是不礼貌,劳其凯听了阎王堡三个字,冷笑道:“原来姑娘竟是阎王堡的人,怪不得这样牛气,不错,我是有几个丸子,不过早就被我吃了。”

      劳其凯说完,那女子忽然哭丧了脸:“强哥,怎么办,他说他吃了。”

      “不必信他,他必定是没吃的。”劳其凯早就注意身后有人,果然是那太极门门下的终世强。

      “你快将茯苓丸给我,我的孩子重病,需要大补药物续命,千年人参什么的吃了一堆,也总不见好转,千年茯苓却从没试过,可是我跑遍了京城都没有买到,你既然有,快给我让我救救我儿子。”那女子全然一副不通人世情理的样子,开口便是颐指气使,劳其凯并非吝啬爱物的人,听闻救命心里已经动了,可是毕竟平日受人尊敬,从没这样被人所要物件,一时气盛,冷颜道:“千年茯苓丸么,劳某还真有,不过是劳某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求来的,带在身边只为江湖险恶,待遭了小人暗算时吃下也能支撑一时三刻,你们与我非亲非故,张口就要那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那女子听了,竟不羞愧,反而先怒了:“你有却不给我,白白让我着急,我口口声声说儿子病重,你却不给我救命,你是坏人,强哥,我们杀了他。”说着那女子便亮了兵器,双手鸳鸯短剑出手,冷光一闪便冲了上去,终世强见那女子冲了上去,叫一声:“菡妹小心。”也仗剑飞身冲上,迎头便一剑劈下,劳其凯见二人不通情理,且上来便下杀手,顿时大怒,一踹马镫飞身起来一脚踢向那女子面门,手从怀里掏出,两枚飞钉射向终世强,终世强抖剑格开,那女子也为了躲避面门一脚纵身跃开,劳其凯落地,双手握拳,三人对峙。

      西门楼跪在老爹坟前低低抽泣:“爹啊,你活过来好不好,你活过来,要不你带我走也行啊。”正伤心,嗖的一声,西门楼只觉得头顶一震,伸手一摸,紫檀冠上多了个冰凉的东西,西门楼咬牙使劲才拽了下来,竟是一枚亮晶晶的铁钉。西门楼大吃一惊,伏地哭了起来:“爹啊,我说错了,你别带我走,你给我直条明路就行了,你就说我往哪儿走,找谁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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