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年轻的星际指挥官》Thornwisp

3、蓝毛小哑巴?

　　　第一幕虚拟战场的硝烟散尽时，朝子淮的星灵币账户余额在全息屏上闪烁出刺目数字。他将账单投影甩到顾星遥鼻尖，鎏金袖扣擦过对方耳畔，划出细碎的冷光：“瞧见没？就这数字，够咱们把浮空区最贵的‘星尘餐厅’吃倒闭三轮。等第二幕结束，高低得租套公寓。”
　　顾星遥滑动赛事排行榜的手停住，瞳孔里倒映着“沧溟”二字：“朝哥！那天撞我们的蓝毛小子，居然就是排行榜上稳压你一头的家伙！要不是他......”
　　"他确实厉害。"朝子淮盯着远处全息屏上不断循环播放的比赛精彩片段，其中一段正是沧溟舰队以完美的三角阵型击溃对手，银蓝色的能量网如同艺术品般展开。“但做我的对手，还不够格。那HTY国际附属院什么来头?”
　　"Luminaera最顶级的星际学府的附属院"顾星遥压低声音，在全息屏上快速检索资料，立体投影在餐桌上空徐徐展开。"由星际官雷诺亲自创办，学院的穹顶采用的是暗物质结晶，连训练用的模拟舱都接入了真实宇宙的星图数据。往届毕业生里，有一半都成了星际舰队指挥官。每年每个城市只收五个人。为了挖掘民间天才，才特意举办这场大赛，冠军不仅能拿到五万星灵币，还能直接获得附属院的入学资格。"
　　"磊落？"朝子淮挑眉，"就是那个谈判桌上老爱敲桌子的家伙？"
　　"是雷诺大人！"顾星遥慌忙捂住他的嘴，警惕地扫视四周，"在公共场合直呼最级星际官的名字，你以为还是在Thanatos啊。”朝子淮不以为意，就算是宇宙之首也管不到他头儿。不过这个国际附属院说到底也是个附属院，那日大战的指挥官肯定不会在附属院，他倒是有点失望。
　　这时，一抹淡蓝色身影穿过水晶旋转门。那人周身萦绕着冷雾般的气场，银质耳钉随着步伐轻晃，苍白皮肤在穹顶的星云投影下近乎透明——正是那日撞人的蓝发少年。
　　“哟，这是哪家少爷来了？”朝子淮打开顾星遥的手故意踢翻身旁的全息菜单架，五颜六色的菜品投影炸成碎片，少年的脚步顿在原地，冰蓝色眼眸缓缓转向这边，仿佛两把淬了毒的匕首。
　　“怎么?想打架?”朝子淮打量着对面这弱不禁风的模样，真打起来他能把对方揍的亲妈不认识。
　　慕桉在星际手环上飞速敲击，一行泛着冷光的文字悬浮在空中：“对不起，那日不是故意撞你们。”
　　朝子淮一愣，是个哑巴？
　　……
　　机械主持人的电子音撕裂虚拟空间时，朝子淮正慢条斯理地打磨袖扣。当系统提示“朝”与“沧溟”成为搭档，他的琥珀色眼眸瞬间泛起戏谑的光。
　　他斜倚在指挥舱的全息战术台前，看着不远处独自调试手环的蓝发少年，故意用全场都能听见的音量嗤笑：“组委会怕不是喝了过期的星灵酒，让我带个哑巴参赛？不如让我一个人打。”
　　“朝哥，咱俩没分在一起。”顾星遥欲哭无泪的说着，下一秒就被传送去虚空。
　　慕桉的手指在手环屏幕上停顿半秒，随即继续操作。很快，一行泛着蓝光的文字弹出：“引擎预热完成，敌方舰队距离30万公里。”文字边缘带着机械的冷硬。
　　“剩下500星灵币，够你买润喉糖吃到下辈子了吧？”朝子淮大手一挥，3500星灵币瞬间转入自己账户，“要是还治不好你的失语症，趁早退出比赛，别杵这里闹我心。”他盯着少年绷直的耳尖，看着那抹淡红从苍白皮肤下缓缓蔓延，心底涌起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前五天的混战，成了朝子淮的个人秀场。他故意曲解慕桉的文字指令，把“菱形防御”改成用报废引擎播放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将“迂回包抄”执行成驾驶主舰在敌方阵前表演死亡螺旋。
　　当敌方舰队被这诡异攻势吸引，慕桉发来的文字都带着颤抖的红框：“你在做什么？！这会暴露我们的坐标！”
　　“怕什么？”朝子淮吹着口哨，故意让尾焰在慕桉的护盾上烧出巨大的“Loser”字样，对于这些对手 消灭只是弹指一挥间，用不到三十天他就可以结束比赛。
　　“有我在，就算把坐标刻在敌方旗舰上，他们也只能跪着叫爸爸。”他甚至在通讯频道接入变声器，用甜腻的机械女声嘲讽对手：“快来抓我呀~”气得慕桉直接切断了共享战术屏。
　　朝子淮笑着看向慕桉“怎么了？不好玩吗。”
　　慕桉不理。
　　朝子淮并不在意，吊儿郎当的模样着实欠揍，嘴里含着根棒棒糖，不得不说，他们Luminaera的这糖还挺好吃的，到时候多囤几包带回去。
　　第十二天的资源争夺战，电磁干扰让慕桉的手环彻底失灵。少年第一次露出慌乱的神情，苍白的嘴唇不断开合，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他焦急地比划着战术屏右下角的漏洞，喉结剧烈滚动。
　　朝子淮撇了一眼他嘴贱道：“哑巴着急了？早说让你平时多练练说话，现在抓耳挠腮的样子，像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故意凑近，看着少年泛红的眼眶和微微发颤的睫毛，突然伸手捏了捏那因为生气而鼓起的脸颊，"再瞪？小心把眼睛瞪出来。"
　　慕桉狠狠拍开他的手，眼眶里的水光倔强地打转。和这么自大又毒舌的人分到一队简直是灾难！他愤怒地比划着战术屏右下角的漏洞，却只换来朝子淮更加夸张的嘲笑。
　　"一边弄去，让我来。"朝子淮不耐烦地挥开他，战术手套重重拍在操控台上，"这场要是输了，你下半辈子就只能给我当人形战术板了。"他将座椅转了个圈，背对着气到浑身发抖的慕桉，修长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残影翻飞。
　　“有病。”那声音像是被冬日寒风冻住的溪流，青涩中裹着沙哑，尾音像冰棱般锐利地截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气声，明明简短两个字，却将压抑的怒意展露无遗。
　　朝子淮一怔，不得不说声音怪好听的“你这小哑巴会说话？”
　　这场资源争夺战确实关键。一旦失守，不仅星灵币收入断供，更意味着接下来的二十天，他们只能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朝子淮眼底泛起危险的光，他可不想憋屈地当缩头乌龟，要玩，就要玩票大的。
　　"检测到敌方舰队呈锥形编队逼近！"刺耳的警报声中，朝子淮突然启动反物质引擎。幽蓝的能量波动在舰体周围炸开，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将三艘报废战舰的坐标发送到公共频道。
　　"朝哥你疯了？！"顾星遥的惊呼从通讯器里传来。慕桉也猛地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战术屏上那三个明晃晃的诱饵。
　　"学着点，小哑巴。"朝子淮头也不回，指尖在战术屏上划出诡异的轨迹，"真正的猎人，从来不会主动出击。"
　　当敌方舰队果然被诱饵吸引，他突然调转主舰方向，利用反物质引擎制造的引力乱流，将敌方后援部队引入陨石带。
　　密集的陨石群在引力作用下高速旋转，如同一架巨大的绞肉机。朝子淮操控着剩余舰船在陨石缝隙中穿梭，每一次精准的射击都能引爆一片陨石。爆炸的火光中，他瞥见慕桉瞪大的眼睛，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快意。
　　敌方意识到中计准备反扑时，朝子淮早已在资源点周围布下电磁陷阱。银蓝色的电网在虚空中亮起，将敌方旗舰困在中央。他甚至不忘在公共频道播放欢快的电子乐，刺耳的节奏混着爆炸声，气得敌方指挥官破口大骂。
　　“妈/的这傻b，装你/娘大爷呢？”
　　“我是你大爷。”
　　最终，当资源点的控制权稳稳落入手中，朝子淮懒洋洋地靠在指挥椅上，看着慕桉震惊又不得不服的表情，故意拖长语调："怎么样？要不要给本大爷跪下唱征服？"
　　“神经病。”慕桉抽了抽嘴角，走到控制台连接上星际手环。
　　“你只会骂人有病?”
　　慕桉不说话了，他快步走到控制台前，星际手环与设备发出蓝光连接。细长的手指在量子键盘上飞速敲击，一串串复杂的代码如流水般在屏幕上滚动。朝子淮挑眉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操作，突然意识到这个沉默的少年，竟然有着顶级黑客的水准。“小哑巴，想不想玩点有意思的?”
　　“不想。”
　　朝子淮∶……
　　你说不想就不想？
　　第二十天的空间站攻防战，暗物质干扰器让整个战场陷入混沌。
　　慕桉扯开高领作战服，启动锁骨处的战术投影器。幽蓝的光纹顺着他苍白的皮肤蔓延，在红光中勾勒出完美的战术矩阵。
　　朝子淮吹了声口哨：“好白。”
　　慕桉∶……
　　他狠狠瞪了眼一旁吊儿郎当的少年，怕不是和一个变态分到了一队。朝子淮觉得慕桉像个女生，平时搭个肩勾个背都要炸毛，都是男的而已，有点肢体接触怎么了？不过慕桉的反应倒挺好玩的，所以才喜欢逗人家。
　　慕桉动作一顿，耳尖瞬间红透。他恼羞成怒的瞪了朝子淮一眼，指尖却在战术投影器上快速滑动。下一秒，敌方的武器系统突然集体失灵，炮口冒出诡异的蓝光。
　　"你干什么呢？"朝子淮仰头看着战术屏。
　　慕桉没有回答，继续专注操作。战场上空突然出现无数全息投影，全是敌方指挥官惊慌失措的脸。而他们的舰队，正不受控制地调转炮口，开始自相残杀。
　　"你黑进了他们的系统。"朝子淮反应过来，笑出声，"耍阴招的手段倒还可以。"
　　战斗结束后，朝子淮看着排行榜上疯狂跳动的数字，转头看向正在整理设备的慕桉。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发动突袭时，剧烈的爆炸掀翻了指挥舱。失重状态下，朝子淮的手环缠上了慕桉的战术腰带，两人不受控地撞向货架。备用零件如雨点般砸落，朝子淮下意识将少年护在身下，却在坠落的惯性中，嘴唇重重撞上那片微凉的唇。
　　空气瞬间凝固。慕桉的瞳孔骤缩成针尖，苍白的脸气得通红。他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推开朝子淮，扬手就是一记耳光，金属袖扣在朝子淮脸颊划出血痕。
　　巴掌落在脸上时，朝子淮懵了，他不可置信的说∶“都是爷们儿你至于啊？我靠，搞得像我占了你便宜一样，给我打破相娶不到老婆你负责？”
　　慕桉站起来本想马上去稳定飞舰，听到这话又朝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朝子淮踹一脚“滚。”
　　朝子淮∶……
　　不明所以的朝子淮有理由怀疑他是男扮女装，不然这么生气干嘛。
　　接下来的日子，慕桉的文字指令精简到极致。朝子淮变本加厉地搞破坏，他偷偷把慕桉设置的引力场参数改成迪斯科节奏，将维修资源全换成了会跳舞的机械人偶。
　　“反正你不说话，抗议也没用。”他晃着腿坐在在战术台上，看着少年默默重新调整参数，苍白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心底竟升起一丝隐秘的满足，他就想听慕桉说句话，不然实在无聊。
　　"喂。"朝子淮突然欺身逼近，吓得慕桉后撤了几步，"我们合作搞个大的，把排行榜第一的那家伙也黑了怎么样？"慕桉烦的要死，恨不得把左上方的绿色福袋领了，这样就可以提前解脱朝子淮了。
　　指挥舱的全息屏正闪烁着刺眼的“第六名”标识，这都是拜朝子淮三天两头搞怪战术所赐，他把防空炮改装成烟花发射器，用舰队尾焰在空中写嘲讽标语，甚至在敌方通讯频道播放土味情歌。慕桉攥紧手环，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人怎么能无聊到这种地步。
　　“哑巴，你叫什么名儿?”
　　少年忍无可忍，快速敲击出“木安”二字。全息文字还未消散，对方已经夸张地后仰：“木安？这么柔的名字，你该不会是男扮女装？”
　　慕桉∶……
　　慕桉僵在原地，冰蓝色眼眸里腾起两簇怒火。他正要关闭手环投影，却见朝子淮的手环弹出三个龙飞凤舞的字：朝子淮。
　　“朝子淮。”慕桉轻轻喊了一声。
　　“那个‘朝’读一声，小傻蛋。”朝子淮笑得张扬，伸手揪住慕桉发尾晃了晃。
　　第三十天的最终突围战，敌方的攻势如同黑色潮水。慕桉的手环突然弹出一行文字：“按你的方式来。”没有战术分析，没有风险提示，只有这简短的六个字。
　　朝子淮挑眉：“终于知道自己是拖油瓶，打算躺平了？早这样不就省得我天天嫌弃你。”他按下按钮，舰队如离弦之箭冲向敌方核心。
　　“看好了，再给你上一课。”话音未落，敌方密集的炮火已织成死亡火网。朝子淮嘴角勾起张狂弧度，指尖在虚拟键盘残影翻飞，舰队突然呈诡异的螺旋阵型切入，每一次转向都精准避开致命攻击。
　　慕桉的眼睛闪过一丝震惊，自己与朝子淮疯狂的操作风格截然不同，慕桉向来习惯在战术屏前静立如雕塑。他的指挥方式如同精密运转的机械钟表，每次通过虚空手环发送的指令都精准到秒，菱形防御阵型误差不超过0.3度，能源分配比例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他注意到对方竟利用陨石带的引力乱流，将敌方炮火的轨迹计算得分毫不差。
　　“学着点，这叫动态规避。”朝子淮故意用夸张的语调嘲讽，同时将三艘诱饵舰的坐标发送到公共频道。敌方果然上当，半数火力转向假目标。就在这时，慕桉的手环突然震动，一行文字弹出：“东南方有暗物质波动！”
　　“晚了”朝子淮勾起嘴角，提前启动了埋伏在那里的电磁脉冲弹。银蓝色的电网骤然展开，将敌方旗舰笼罩其中。就在敌方陷入瘫痪的瞬间，朝子淮却突然调转舰队，直扑敌方后方的能源补给站。
　　慕桉罕见地在手环上打出惊叹号。按照常规战术，此时应乘胜追击摧毁旗舰，而朝子淮却选择了更危险的目标。
　　精准计算能救命，可疯狂才能创造奇迹。
　　“真正的猎手，更要一击致命。”朝子淮头也不回，战术屏上密密麻麻的数据飞速闪烁。他竟同时黑入敌方五个子系统，将其防御火力引向不同方向。
　　少年的喉结艰难滚动，修长手指在战术投影器上轻点，幽蓝光纹顺着他苍白的皮肤蔓延，主动黑入敌方导航系统，为朝子淮的突袭清除了最后一道障碍。
　　两人截然不同的战术风格，此刻却在硝烟中意外契合。朝子淮张扬的疯狂撕开战场缺口，慕桉精密的部署则补全每一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