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无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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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女士，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宿.鹤他出现了很不好的心理状况。” 苏医生打电话给张梓清说。
“啊？” 张梓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后又问：“那怎么办呀？”
“这种情况，服药有很大治疗作用，哎，让他不要烦躁吧，万一有什么事情接二连三击中他，就怕连命都也不顾了……”
张梓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梦到十几年前的事，她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直到雨停。
审讯室内，沈过像是低头，听着燕临的讯问。
“警察先生，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姑姑已经死了，我知道的名单我都说出来了……”
沈过停了一会儿，一点点地抬起了头，盯着燕临，说道：“我不想再当人贩子了！”
他被姑姑养大，姑姑却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也从不问，学习也从未管过他。
沈过不知该说什么，但就像姑姑从未提起过他爸爸，从他十五岁那年他和他姑姑关系渐渐疏远，一次一周内他们甚至从讲过话，交流都不多了，只是在沉默中，沈过会发现，他姑姑看向他的目光中会含有泪水。
“我可以告诉你们组织的计划，不，交易地点。但你们能不能让我姑姑原谅我？”
燕临愣了一下，也抬头看向这个孩子，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布在这时冷不起来，他是在心疼这类行人。
沈过深吸了一口气，说：“古寺一片临江川，清心古佛道如来。”
“我们下一次交易地点在江门口，道佛寺，组织者把一批人的人放在那里再过一遍要求，过了的便卖了，没过的…… 我也不知道。”
门外的一堆警察兴奋的要死，终于出地点了吗？剩下的只须放手一博就能回家过年啦！
“所有警察听好了！特别是外勤队！我们要听中央的指挥要去揣入人贩子的交易地点！全都收拾收拾！回来我给放假！”
徐主任这句话就说到很多人的心巴里去了，外勤队要等到中央的特种兵也来才能走，趁着还有一小时的空闲，燕临去问了一下沈过姑姑的住址……
“沈过，你姑姑叫什么？” 燕临问。
“林柔。”
燕临刹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翻了又翻，看了一下桌面上的死者档案，谁知道还真有一个叫林柔的……
“应该是重名吧…… 燕临一边这么安慰着自己，一边小心地将档案递给沈泊。
沈过看了一眼，倏的红了眼眶，喃喃着不可能，一边将这张证明着看了好几遍……
怎么可能？！我姑姑姑怎么可能会……
崩溃从胸口挤出来，沈过颤抖着到喘不过气来，只得大口喘着气。
还记那日，你教我细数流云。
“姑姑姑姑！天上那个比得像绵羊的东西是什么呀？”
小沈过在午后见林柔睡了，于是一遍又一遍地唤她起来，不知厌倦。
午后的阳光灼热，白的亮眼，最后看不见人。
林柔被吵醒了也没有责怪他，其实，林柔从来没有怪过他，或许真的和林柔的名字一样，林柔的柔是温柔的柔。
“你说那个啊，”林柔的手轻轻摩擦着沈过的发顶,温声道：“它叫“云”，是最洁白的糖，最漂亮的颜色。”
那个午后，大人们都在午睡，天空静静飘过几片白云。无数次，记忆中总是回放着，最后孩童渐渐成长为了少年，在冬日里抹去了夏天的影子，在强光下，岁月倏的一闪，那个想要记住的人渐渐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
后来，他在十岁那年，被胡纸鸢带来组织培养，雨柏高中部是他第一次的行动，快四年了，沈过在他以为快淡忘了的时候忘了，不知这四年林柔是怎么过的？
此次回来，沈过想见见她，谁知他离开四年再回来一看，他想见的人早不在了。
他本来是有家人的，可那年十四岁的那次赌气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四年。再回来时已经物是人非。
燕临通过了申请，决定让沈过回一趟家看看。
门开了，沈过茫然打量着屋内的上上下下，记得林柔很爱干净，屋内总是整洁的，而这屋内却一片狼藉……
沈过走进去，一脚踩上了一本有点厚的本子，他拖起来一瞧，有点像日记本……
他翻开一页，日期上是十五年前，恰好是沈过出生的那一天，纸张已经有些褪色，上面写：“今天去孤儿院，找到了小家伙，真的很像我哥小时候，突然想收养他，再看一遍‘我哥’长大。”
“小过的眼睛很像我哥，眉毛却很像风喧。”
“今天送小过上学，但小过第一天就和同学打架了……”
“小过哭着说他生下来是过错，他不是过错，我希望他好好长大，我想看着他成长，我希望，他能当上一个好人。”
“今天我看小过又被欺负了，夜里躲在被子里哭了，为什么小过要说他是过错？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
“哥，天又下雨了，我很想你。”
“小过去玩雪了，他笑的好开心吖！他开心最好了！”……
沈过又翻了几页，目光停在一张字迹并不好看的日记上。
“小过不见了！早知道我就多看看他，多关心他好了……”
沈过看着看着，红了眼眶，他翻开最后一页，上面印着一大一小两个手掌，沈过知道，小的是他的，大的是林柔的。
姑姑，我回来了，那你还会回来看看我吗？
道佛寺是一个从前的一位僧人建的，已废弃多年，没想到被拿来作了人口交易地点。
特种兵队长是一个东北大汉，叫李朝（cháo）天，嗓子很粗，还带些口音，正在与燕临讲他的战术。
“我们特种兵善长突击，但我们需要狙击手，你们警队有人吗？”
“我。”秦雅站了出来。
李朝天赞赏地看了看秦雅，接着说：“这次我们将面对的敌人很多，要先有一小队去突击人贩子前面，再有人去突击后面，还需要人去解救被拐的人，有谁稳重一些？”
燕临本想他去，李朝天却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和秦队长想以身试险，但问题是你若是走了，谁来指挥下一支队？秦队长我知道，她不仅狙人非常准，而且散打也很厉害，她一个人去狙，我也挺放心嗯……当然你也不错！但至少让女士去干轻松一些的活对吧？”
“燕队！我去解救人员！”
李胜站了出来，眼里炯炯有神。
“不错！你叫什么？”李朝天问。
“李胜。”
“巧了，我也姓李，缘分啊！”李朝天拍了拍李胜的肩道：“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由于李朝天要带领特种兵去掩护李胜去解救人质后再来突击人贩子后面，所以突击人贩子前面的任务便交到了燕临手上。
等第一辆卡车开入道佛寺寺院中时，燕临避开监控，带领着他那一队的警察，悄悄从窗户潜入寺中，据李朝天说，人贩子看中这寺的原因有一条是因为这寺中禅房多，客的人也多。
寺院的钟突然响了，一如计划那般，秦逸一被子弹打响了钟，燕临这队听着各个禅房的人贩子开始走向大寺院院去，心中估算着人贩子应该快走光了，等待着第二声钟响。
因为尚不明在这个交易地点里有多少人贩子，于是先用钟声去让人贩子注意，来到院内，好一网打尽。
“咚！”第二声钟声也响起了，燕临打了个响指，快速说了句：“行动。”便快速去了，队长紧跟其后。
“不许动！你们被警方捕了！”
燕临示意队员用枪口瞄准人贩子，包围成一个圆形，将人贩子包围于其中间。
倏的，燕临察觉有哪儿不对，俯下了身，上方滑过一阵风，若不为所俯身的话，现在可能已经被拦腰斩了。
燕临马上转身，那人一拳已向燕临砸来！
头一仰，拳头擦着鼻尖而过……
那人动作很快，但燕临更快，抓住那人手腕，就想把那人摔去，谁知那人趁着燕临拉他而起的力量，跃到燕临上方，想对燕临面门踢一脚，被燕临用手硬生生挡了一下。
这回碰上了硬茬了……
燕临也毫不客气，也一拳砸了回去，那人躲开了，俩人过起招来……
“咚！”钟被敲响了第三次，这是表示人质解救了！李朝天的特种兵也在其后制住人贩子，场面瞬间得到控制。
突然，那人停止了进攻，冷笑着拿出一个遥控器……
燕临刹时愣住了，他们埋了炸弹在寺院底下！但是这炸弹一炸，他们也有人会死啊！真是疯了！
他顾不上其它，冲那些人吼了声：“快闪开！底下有炸弹！”便冲上前去夺他手中的遥控器……
那人盯着燕临，眸光没有任何感情，在燕临去抢他手中的遥控器时，似是带了笑意道：“晚了。”他按下开关……
不可以！
燕临几乎是拎着那人的衣领吼了出来，愤怒充斥着全身，他狠命将那人抵在墙上，为什么这样做？
他眼眸里充了血丝，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三……二……一……
燕临刚要闭上眼，炸弹却并没有炸爆。
“咚！”钟竟响了第四声！众人纷纷抬头，并不是秦雅打的。
突然有人贩子开了枪，正好打中李胜的胳膊！更多的人贩子也开了枪，场面乱作一片……
“特属种兵！都开枪！”李朝天也找回了感觉，一声令下，局面开始扭转，人贩子毕竟已是强弩之末了……
燕临又缓过了心神，迎面碰到了一个慌慌张张的姑娘。
“警……警察同志，我已经 ……把炸弹的引线剪了 ……那姑娘面容瘦削，说话有些结巴和有气无力。
“我们自由了吗？”
姑娘身后又走出一堆人，这些应该是被拐的人。
他们望着天，一步步走向了阳光之下。
燕临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
“欢迎再次回到阳光下，你们自由了。”
人贩子最终被制服，李朝天深深吐出了一口气，冲大家一笑：“这次我们可不容易呀！差点儿就没了！大家辛苦啦！”
秦雅撑着腰，埋怨道：“可不是那个要引爆炸弹的那个人，可吓死我了，我差点儿以为我们都要没了 ……”
燕临听着，淡淡点了点头，他刚刚在算日子，几日后便是新年了，刚好的话，他就和警察局里的人约好，吃个饭。
新年的烟花即将绽放，告诉民众，他们可以安心过一个春节，这年平安。
警察、国防，将黑暗驱散，带领人们来到阳光下。
以安慰英灵，世间安好，山河无恙。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