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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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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康乐想说的话被哽在喉咙里，看着他背影被吓到跳起来的头发马柏全一下子就能联想到他的表情，理智也被拉回了笼子，他直接笑了出来：“逗你玩呢，我又不喜欢你。”
张康乐把口水咽下去，呛了两口不想理他，马柏全却回他了：“很重要吗？喜欢一个人的原因。”
张康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其实我觉得不重要，但是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很奇妙，所以想问问你，是怎么喜欢上夏淼的。”
马柏全想了想，又背过身去靠着墙给他打电话了：“我记不太清原因了，我只记得我心动的瞬间。”
他说：“自习课吧，我们班有个女生跟他前男友吵起来了，男生就骂他，班上没人管他两，经常吵架，男生越骂越难听，大家都想着出去清静一下，夏淼站了起来去保护了那个女生。”
张康乐笑了，他可以想到夏淼保护人的样子：“这听的就很像她，因为这个你心动了吗？”
马柏全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没有，是接下来，夏淼帮那个女孩回嘴了回去，那女生的对象直接把女生骂夏淼的话说了出来，聊天记录也翻出来给她看。”
“夏淼却毫不在乎，依旧护着那个女生，夏淼的朋友看不下去了想劝夏淼，结果夏淼来了句‘我早就知道她骂我了，我帮她不是因为我喜欢她，而是因为我们都是女生，我听不下去你这样的垃圾男生这样对她。’然后她就这样拉着那个女孩走出去了，当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那个瞬间，我觉得她特别帅，三观特别正，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
提到这个瞬间，马柏全毫不掩盖自己语气里的欣喜和雀跃，只有在这个瞬间张康乐能意识到他也才是个小屁孩，虽然跳了两级，但本质上也就是个幼稚天真的小孩
张康乐也笑：“我跟你差不多。”
张康乐抬头看着月亮，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心动的那个晚上：“夏淼她总是特别温柔，对别人比对自己还好，我已经记不清因为什么而心动了，我只知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能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她。”
马柏全愣住了，张康乐总是说别人很好，却从没说过自己。
“你也很好啊。”马柏全说
张康乐摇了摇头：“我不好。”
“我不好。”
“我不帅。”
下意识的否定自己成为了张康乐的保护色，马柏全被他给气笑了
“张康乐，为什么总是否定自己？”
电话里的声音和现实重叠，张康乐以为自己还没清醒，转过身的时候电话还没挂，他就这样听着听筒里的声音和现实逐渐融合交汇，张康乐的世界都暂停了，只剩下马柏全
张康乐的心跳也出奇的快，这是他过去20年人生里不曾感受到的，不同于体测过后激烈的心跳，他觉得心脏好像钝钝的，懵懂的在柔软的胸腔横冲直撞却找不到支点，像砸在棉花上一样，喉咙痒痒的，连带着呼吸也跟着停止。
马柏全接过他手里的酒瓶，闻了闻张康乐，皱了皱眉：“喝这么多？”
张康乐喝酒上脸，此刻小脸红扑扑的，被马柏全调侃之后一股热流冲上脑门，脸都开始发烫，呼吸也逐渐急促
“你怎么来了？“
“陈景武让许平捷也请我去凑热闹，我去了发现你不在，就来找你了。”
看着马柏全的脸，又看了看手里的字条，张康乐恍然大悟：“所以是你给我的？”
马柏全拿过字条折好了又放回他口袋里：“会打电话还算聪明”
张康乐想回嘴，马柏全下一句又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他弯腰也拿起一瓶开了罐：“但是喝陌生人给的东西，不算聪明。”
张康乐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我看那个字熟悉，才喝的，你给我”他伸手去抢那半瓶却被马柏全抵住了不给：“生病刚好就别多喝啦，现在是我喝的时间。”
“小屁孩，刚成年喝什么喝。张康乐打了他头一把
马柏全只是笑笑，笑声隐在了风里，张康乐看着他又想了想许平捷
“马柏全”
“嗯？”
“我想了想”“我还是想去追夏淼。”他说
这次轮到马柏全被呛到了，心里莫名其妙的不爽啊：“为什么，你不是打算放弃了吗？”
张康乐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感受了会凉风试图让自己表现得清醒点：“本来是的，但是刚才......许平捷跟我说了点话，我突然就觉得，能够喜欢一个人其实很幸运，如果什么都不去争取的话，遗憾的会是自己，难过的也会是自己。”
“所以我想了想，我不想退出，我想追她，而且现在她也没喜欢的人了，我这样也不算打扰他。”
马柏全笑了，笑得有些咬牙切齿，他咬住后槽牙：“行啊，那我帮你。”
他拿起啤酒喝了两口，眼神却是盯着张康乐的，张康乐眼神一亮：“真的吗？为什么，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马柏全感觉心里有些堵，但全当是张康乐要去追夏淼的不爽了
“是啊，但是我感觉你比我更适合她，而且我也追够了，她就是不喜欢我，我也没有办法。”
张康乐歪头看他，眼神里满是不相信，马柏全叹了口气，把瓶里剩下的喝完，拿起地上的啤酒丢到了张康乐怀里，又推着他的肩膀往前走
“回宿舍了”马柏全说“看你冻得都发抖。”
张康乐小声嘟囔了一句哪里又发抖，被马柏全瞪了一眼吸了吸鼻涕委屈的说了句：“好像是有点冷。”
马柏全被他逗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和张康乐在一起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要触碰他，有时是捋捋头发，有时是捏捏他的帽子，就连摸到张康乐衣服的绵软质感，马柏全都会心情很好，不管张康乐做出什么反应他都会很期待。
张康乐，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你的好朋友呢？马柏全想
“许平捷还没来呢！”张康乐突然停住，马柏全差点撞上他的背
马柏全看着张康乐转身就走的倔强后脑勺叹了口气：“一点也不听话”
他把张康乐又拽了回来：“先回去，许平捷总归要回宿舍的，而且他对于自己的事情肯定已经有规划了，总不能一直跟你躲在阳台不去见陈景武吧？”
张康乐把这话听进去了，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却又敏锐的捕捉到了不对劲：“你听到了？”
马柏全挑挑眉，把张康乐睫毛上的小棉絮拿掉
“嗯，你放心吧，我不会往外说的。”
张康乐哼哼唧唧了一声靠在了马柏全背上：“马柏全我头晕”
小祖宗啊，马柏全在心里念叨了一声，单手抱过他手里的箱子，腾出一直右手给张康乐抱着，拖家带口的送回了406
回去的时候也差不多散场了，陈景武说感觉许平捷情绪不对，怕这么多人让他不舒服，就都叫回去了，张康乐心情复杂看着他，借着酒劲说了句话，气氛都不对了
“陈景武，你有女朋友了就别对许平捷那么好了。”
马柏全吓得一把捂住张康乐的嘴，留下陈景武一个人在宿舍凌乱。
张康乐酒劲上来了，喝的迷迷糊糊，走路的时候让马柏全想起了“醉拳”，他颠颠又涛涛好比浪涛。
把人塞进被窝，张康乐又嘟嘟囔囔的起来要洗漱：“我要刷牙洗脸，不然太脏了！”马柏全无奈又扶着人给人刷牙洗脸，但是喝醉的张康乐比过年的猪还难按，直到许平捷回来他才安稳。
马柏全才知道原来不是难按，只是不想被自己按。
说不上来的酸涩堵住了马柏全的心，他全当是今天喝了酒身体对自己的惩罚了，情绪跟着刚下肚的啤酒在胃里翻涌了片刻就安稳了。
有时候马柏全觉得张康乐真的挺没良心的，自己也对他做了很多啊，还是总是拒绝自己。
“没事你回去吧，我来就可以”许平捷摇了摇头，看向马柏全的眼神里不再带有敌意，马柏全点点头，把晦涩不明的情绪藏了起来。
刚到宿舍马柏全就收到了张康乐的消息，准确的说，是“夏淼”收到了张康乐的消息，看到消息后马柏全被气笑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气笑，从在乎张康乐开始，马柏全不明白的情绪越来越多了，但是他只当是吃醋。
因为他还喜欢夏淼，所以他会吃醋，这是很正常的。
18岁的少年连高中的题目都还没有完全想明白，又怎么会分出一部分精力去理解自己片刻不停歇的内心？都是徒劳无功罢了，因此马柏全早早的学会了放任自己的情绪，不像张康乐般活的克制。
但是看到张康乐给“夏淼”发的消息的那刻，马柏全想，或许张康乐也学会了“放任”二字
他把手机放在床上，带着阴沉的心情去洗漱了，手机屏幕亮着，上面俨然写着六个大字：“夏淼，我喜欢你”
不知道是谁说的，追一个人要从一份早餐开始，马柏全猜想，估计是什么营销号或者老一辈爱情大师在某些短视频平台发布了，能刷到都很稀奇了，更何况去学呢？
但是很明显，张康乐看进去了。
拎着早饭站在女生楼下的时候最不缺乏的就是注视的眼神了，一般还会伴随着窃窃私语和笑声，张康乐把绯红的脸埋的深深的，嗅到身上自己熟悉的味道才能确保安全感的来源。
站了许久，宿舍楼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了，张康乐看了眼时间，早就到了早功开始掉时候，夏淼还没出来，看了看手里的早饭叹了口气，刚想收起来转身离去，手里的早饭被人抢了去：“不是吧张康乐！你言情剧看多了？”
马柏全把早饭拿过，不客气的拆了吃。
“我喜欢奶黄的，不喜欢豆沙的。”马柏全皱了皱眉
张康乐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豆奶也递了过去：“别噎死了，又不是给你买的。”
马柏全顺了口豆浆看着他笑：“夏淼起床很早的，7.20的早功，她一般6.30就出宿舍去背书了。”
张康乐的睫毛颤了颤，站定看着马柏全：“你怎么知道？”
“问的呀”马柏全眨巴眨巴眼睛回望张康乐
“所以你要多多给夏淼发消息——”
马柏全特意延长了发消息几个字，观察着张康乐的表情。
张康乐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发出去的那条消息，脸一瞬间爆红
“脸怎么红了呀学长？”马柏全一脸担忧的问道：“又发烧了吗？我给你量量”伸出手要量，被张康乐软软的一句：“走开”拦住了
马柏全笑他，张康乐回瞪他：“怎么不去出早功？”
马柏全无所谓地耸耸肩：“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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