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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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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康乐指了指前面讲课的老师：“我也选了这节。”
马柏全有些意外：“那前面怎么没来呢？”
“这课不是一共才开了三次吗？反正不点名，第二次我生病了，第一次我逃了。”
马柏全被他笑到了：“学长，这么随意啊？”
张康乐耸耸肩：“马上就毕业了，人生都变得松弛了起来。”
马柏全枕着自己的手臂歪着头看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你这么狂？”
张康乐也看他：“你发现不了的地方多着呢。”
马柏全笑了笑：“好无聊啊，还好你来了。”
张康乐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马柏全。
以前好像没有发现过，马柏全长得特别标志，怎么说呢？就是非常适合演正剧的标志，眉眼里的凌冽和野劲儿藏不住，眼神和神色却又是柔和温柔的。让人看了就会感觉很有安全感，想要去了解他身上的故事。
马柏全不再说话，从桌子底下牵住张康乐的手说道：“我睡会，提问了喊我”
张康乐点点头，捏了捏马柏全的手，把手探到他脖子后面量了量。
“看来不发烧了？”张康乐也趴下和马柏全四目相对。
屋外的阳光挺好的，马柏全坐在靠窗的位置把窗帘拉上了，但还是会有几束调皮的光线溜出来，张康乐躺下的时候面对着太阳，早晨的阳光给张康乐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张康乐就躺在那，不大不小，刚刚好一个眼睛的大小，占据了马柏全的所有视线，承包了马柏全的所有感官，切断了马柏全的呼吸和理智。
张康乐昨天洗澡了吧，头发顺顺的，身上香香的。
四目相对时宕机的几秒里，马柏全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
对视的那一刻先心动的人会移开视线。
所以马柏全躲开了，他把脸侧到对着窗户的一面，避开了张康乐的眼神。
马柏全的耳尖红了起来，整个人都被镀上了粉色
“怎么不在你的专属打卡点打卡了？”马柏全撇过头嘟囔了句
张康乐带着口罩，却还是能从弯弯的眉眼里看出他笑了
“那我现在打卡，你睡吧。”
张康乐把手伸到马柏全的卫衣帽子后面，温热的体温传到了张康乐的手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马柏全今天穿了卫衣啊。
马柏全很适合卫衣，张康乐趴在桌子上看着马柏全的后脑勺想着。
教室开了空调，吹的人迷迷糊糊的，配上水课老师吹牛的白噪音，背后张康乐的手还像小时候妈妈哄自己睡觉一样轻轻地拍着自己，过不了多久困意就袭来，马柏全捏着张康乐的手逐渐松了开来，张康乐感受到了，又把滑下去的手拉了上来，重新攥起马柏全的手，力度紧了几分。
后排的李卷怒目圆睁在心里无声哀嚎道：“奶奶的，老师在上面讲课，你们俩在底下谈恋爱是吧？我也选了这节课啊，马柏全你问问我呢？”
恐怖！男同学也太恐怖了！
李卷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打开了金铲铲。
马柏全好久没在课上睡的这么香了，虽然上课睡觉是个不对的行为，但是谁让马柏全大病初愈，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醒来的时候张康乐还坐在那，背对着他。
握着他的手没松，另一只手把手机送到了眼前刷手机，因为姿势的问题，张康乐趴下才不别扭，于是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玩了一节课手机。
睁开眼睛张康乐的背影就在自己面前，马柏全有些不敢呼吸，害怕把人惊走，但是又没忍住轻轻捏了捏桌子底下握着他的手，张康乐回过了头：“醒了？”
马柏全点点头，戳了戳张康乐的眉毛，抚平了眉头的褶皱：“这样玩手机会近视。”
张康乐笑他，整个人舒展开来，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我眼睛好着呢！”
两个人就这样贴在桌子上说话，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不是个安全的距离。
张康乐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太近了，就这样彼此对视，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近到马柏全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想要跳脱出胸腔，近到马柏全可以看到张康乐睫毛颤动的轨迹，张康乐的睫毛很长，从眉头挪到眼睛，马柏全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去触碰
“张康乐，你睫毛上有东西”
“是吗，那你帮我拿掉吧”
张康乐嘻嘻的笑了一声，配合他乖顺的闭上了眼睛，微微低头，像一只柔软的小企鹅，盯着张康乐毫无杂念的纯真眉眼，马柏全伸出手的那刻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在干嘛？！怎么就没忍住呢？
懊恼的的象征性地抚摸过张康乐的睫毛。
他大喊了一声“拿掉了！”
吓了张康乐一个激灵
“你练兵的啊，这么大声？”张康乐揉了揉耳朵
脸红几乎是一瞬间的，马柏全心虚的哼唧了两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才发现教室里面已经没人了，看了眼时间，已经结束20分钟了，他看向张康乐：“人呢？”
张康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臂才开口：“都走啦。李卷说你们下午没课，我看你睡得挺香的就在这陪你了。”
马柏全看着他因为自己而变麻的手臂，心跳漏了一拍，背后隐隐约约有汗，是这样吗？因为我需要你，你就可以不计回报的陪我这么久，就可以傻乎乎的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玩这么久的手机也不愿意松开我的手吗？
马柏全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句傻子张康乐。
又是这样，每一次都这样，张康乐你真的很卑鄙，明明我喜欢上了你，可是你却不心动。
暗恋的滋味是这样吗？感情里迟钝的那个人其实才是赢家吧。
马柏全看着张康乐的眼睛说不出话，每一次都这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康乐的温柔和体贴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不仅仅是对马柏全，是对任何人都这样，马柏全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例外，他莫名其妙的有点想哭，苦涩涌上心头，心动被强行压制。
可是那又怎么办呢？他就是喜欢上了这么个迟钝的人，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可爱，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都会觉得快乐，马柏全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药可救，烦闷的带上了帽子，揉了一把张康乐的头发，轻声骂了句：“傻子”
张康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骂了，还傻呵呵的笑了两声，意识到了不对才追上去，一把蹦到了马柏全身上：“你怎么骂学长呢学弟！？”
马柏全拿他没办法，怕他摔了下意识伸手把他托了起来，翻了个白眼踉踉跄跄的背着他出了教室：“吃饭去？”他问张康乐。
张康乐笑着说好，在马柏全背上做出了超人的手势大喊了一声：“冲啊！出发！”
马柏全笑他幼稚，却配合他加快了速度。
吃完饭回宿舍的时候没有人，张康乐叹了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宿舍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许平捷总是莫名其妙地变得语塞，沉默寡言，明明在他面前很开朗的一个人，却在遇到陈景武的时候没辙，张康乐总觉得许平捷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直到那个夜晚，他还记得那晚的风吹在脸上是冷的，啤酒是冰的，马柏全出现的时候心跳声是剧烈的。
直到那个夜晚，他才理解许平捷的奇怪与沉默。
原来许平捷喜欢陈景武。
感情的事情他说不准，摸不清。
从小到大没怎么谈过恋爱，更是不懂喜欢和爱的含义，这个词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未免有些沉重，但是张康乐却能感觉到许平捷把这两个词消化的很好。
陈景武和许平捷从那天出去谈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同时出现过了，张康乐也很少再见到许平捷，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许平捷会回来，其他时候都不在，张康乐很想发消息询问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宿舍里的欢闹声越来越少了，张康乐还能记得一年级刚入学的时候几个人自我介绍，还有王安因为没和同班同学分在一起的哀嚎。
有些感慨，在临近毕业的时间段他们的感情也会随着毕业吗。
张康乐有些心烦的抓了抓头发，拆了颗山楂糖放到嘴里，看到山楂糖又想起了马柏全。
是啊，马上他就要毕业了，见不到马柏全了。
认识这么久，联系方式都没有，张康乐想，过几天问马柏全要个微信吧。
期末周来的很快，全校都投入了紧张的备考中，张康乐要考的科目不多，考完的时间也比较早，上午考完专业课，看了眼考试安排表，下一场就是21级的话剧表演，马柏全他们年级。张康乐挑了挑眉，问人要了张汇演票。
说实话，张康乐有点激动，他还没看过马柏全表演呢，最近半个月也没怎么跟马柏全见面，早功马柏全毫不意外的全部旷掉，张康乐也和他养成了一种默契的习惯，全部都给他瞒了过去。
只不过查早功的时候看不到马柏全，张康乐总是会失落。
也总能感受到夏淼意味深长的笑容。
票上印了展演的剧目名称，马柏全演的是《恋爱的犀牛》，第一场就是他，他是主演。
“恋爱吗？”
张康乐捏着那张票莫名其妙的开始有些紧张，幻想了一下马柏全那张脸和女生搭配感情戏的模样，脸有些泛红。
还有些酸涩。
马柏全也要演情感剧吗？会不会触碰别的女孩子？会跟夏淼配合吗？会怎样接触，会牵手吗？会拥抱吗？还是... ...
不要，他不想。
虽然他没立场，但是张康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是很想让马柏全演这种剧，他有些害怕，脑海里却又始终无法想象到马柏全演戏的模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乱想，这是演员的本职，更何况搭戏的女孩都没说什么，他怎么能站在马柏全的立场，站在男性的立场去思考呢？
他甩开杂念进了剧场，安静的坐了下来。
台上正在紧张的布置，张康乐抬起头想找马柏全，却没找到，估计是在准备，有些低落的垂下头玩手机，身旁却一沉，一转头，李卷坐在了自己旁边。
“哟，稀客。”李卷已经做好了妆造，张康乐看了眼手里的票，李卷是第三场戏，估计演的是个配角，所以比较快。
张康乐歪头丢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李卷把疑惑又丢了回去：“马柏全要知道你来了，估计兴奋的飞起了。”
张康乐“嘿嘿”笑了两声，把脸悄悄的埋进了羽绒服里：“他很希望我来吗？”
李卷歪头看他，张康乐的耳朵都泛着粉色，在心里骂了句：“臭情侣，张康乐你到底在害羞什么”后欲哭无泪的说：“每天都在宿舍念叨着要跟你见面呢。”
张康乐有些高兴，眼睛都变得亮起来，发丝也好像有了生命，变得轻飘飘的悬浮在空中，李卷看着他都愣了，在心里想着马柏全也没说错，张康乐好像确实挺可爱的。
“那你别告诉他我来了，我就安安静静看看他演的怎么样。”张康乐说话温温吞吞的，李卷也被带着柔软起来，好吧，他不怪张康乐把自己兄弟掰弯了。
“行”李卷丢给他了一个笑容，起身去后台了。
路过马柏全的时候李卷踹了他一脚屁股：“我说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温柔呢，原来是跟张康乐玩多了。”
马柏全本来想回踹回去，但在听到张康乐的名字后瞬间失去了所有手段，变得扭捏和支支吾吾起来：“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李卷看不惯他这副西北大汉秒变纯情少男的模样，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坐在后面刷手机：“就是突然感慨一句啊。”
马柏全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走出化妆间去看看张康乐有没有来，但是帮他化妆的女同学又把他牢牢地按在了椅子上，并丢给他一个眼刀：“我刚弄好的头发，你敢弄乱你就死定了。”
马柏全只能乖乖的坐在镜子前等待。
李卷说的没错，跟张康乐呆在一起确实会变得柔软，张康乐拥有能让周边一切变柔软的魔法。
半小时很快，台上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南影的话剧考试采用沉浸式，剧院的灯光被关掉，身边人的紧张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变成了倒计时，扑通扑通地告诉马柏全:该他上场了。
其实马柏全一点都不紧张，他小时候作为童星出道的，大场面该见的都见了，考试而已，对他来说轻轻松松。
可是天杀的李卷，在他要上台的前一秒丢过来了一个炸弹
“张康乐在底下。”
幕光灯亮起，马柏全的心跳随着张康乐的名字归位了。
和马柏全一起登场的，不仅有灯光、欢呼和旁白，还有他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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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下一章小马该莽上去了，微莽，40%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