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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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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说实话，本官就将你押入大牢？”孟县令半眯着眼睛道。
熊宝来惊慌道:“小人是给贵人做事的。”
孟别山道：“给何人做事？说清楚。”
熊宝来都快要趴在地上了。
“听说巡抚大人要来这边视察，便有贵人托小人办事以此来得到巡抚大人的青睐。”熊宝来战战兢兢的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孟别山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出声，“荒唐，本官倒不知何事需要你一个卖香囊的小贩帮忙。”
笑完，他语气一沉：“哼，简直是大言不残，如此蒙骗本官，应把你关入监牢。”
吹个牛就要关大牢，万恶的封建社会。
熊宝来心里吐槽，面上惶恐道：“大人草民说的千真万确。”
她正色道：“大人可知道去年升官的吴县令？”
孟别山冷笑道：“你别说那是靠你的帮忙。”
当然不是，但这不是为了骗你嘛！
熊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吹嘘：“草民不敢托大，但确实有一部分草民的原因。”
孟别山只觉得荒唐可笑至极。
熊宝来见此忙一副狗腿讨好的模样，道：“若是大人也有需要，草民也愿意效劳。”
孟别山嗤笑道：“我竟不知你一个卖香囊的小贩能帮我什么。”
帮你什么？那可多了，你等我给你编嗷。
熊宝来左顾右盼了一番，压着声音道：“大人，这里人多眼杂，若大人想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别山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点头。
熊宝来心下松了一口气，感叹道：前世国家打击诈骗犯果然是对的。
她跟着孟别山直接去了县衙。
县衙后院凉亭下，微风徐徐，竹帘轻晃。
孟别山坐在石凳上，旁边还站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男人，而熊宝来则躬身站在他面前。
“你说去年的吴大人升官之事是你所帮办，可有证据？”孟别山抖了抖衣袖，漫不经心地问道。
熊宝来道:“小人不敢大放厥词，虽并非完全靠小人所为，但小人确实有所参与。小人并非本地人，而是到处游历混饭吃的，去年在曲江时碰巧遇到吴大人之事，有幸被招去为其办差，只是证据的话小人并没有。”
眼看着孟别山眼神变冷厉了，熊宝来赶忙道:“虽当时之事没有证据，但这次委托之事小人可以证明。”
孟别山“哦？”了一声。
熊宝来早有准备，拿出了挂在腰间的玉坠，“并无白纸黑字，那位贵人只赏了草民一枚玉坠，方便办事。”
孟别山拿过玉坠，见玉坠温润洁白，就知此物价值不菲，一个卖香囊的小贩是万万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心下便觉得可信了几分。
他和旁边的男人对视了一眼，沉声道“说说吧，你能帮我什么？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别怪本官对你严加处置。”
“回大人，草民有办法帮大人宣传美名，以此获得巡抚大人的青睐。”熊宝来谨慎道。
孟别山抬抬手，道：“哦？你要如何帮你本官扬名？”
熊宝来吞了吞口水，心如鼓擂，“大人可还记得许嬿婉一案，草民可以用这个案子帮大人获得美名。”
此话一出，便引得孟别山满含深意的看着她，“本官若是没记错，你和这个案子有关联吧。”
“哼，本官看你不是想帮本官获取美名，而是别有用心。”茶杯被重重地搁在石桌上，孟别山厉声道。
熊宝来扑通跪下，额头直冒冷汗，她知道她有些心急了，但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赌，“大人误会，确实是因为草民和此案有过接触，这才想到借着此案为大人博得美名。”
“哦？继续说。”孟别山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熊宝来定了定心神，故作神秘道：“大人可曾听过炒作？”
孟别山皱起眉头，不耐道：“炒作？本官从未听过这道菜，秉川可曾听说过？”
站在旁边的灰衣男人，笑着道：“大人，小人也不曾听过，想必是其他地方的菜色？”
菜？老馋小子，就知道吃。熊宝来强压着想翻白眼儿的冲动，笑着解释道：“大人，这不是菜，这是一种可以帮大人传播美名的方法。”
孟别山顿时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板着脸道：“不要卖关子，赶紧说。”
熊宝来连忙点头应着，“大人可以借着破这桩案子，让整个淮阳都知道大人的英明，让百姓口口相传。”
“靠着一桩杀夫案便想获得巡抚的青睐？哼，异想天开。”孟别山只觉得自己被耍了，脸色冷了下来。
这是已经给许嬿婉定罪了。熊宝来垂着眼睛，道：“大人，若这不是一桩简单的杀夫案呢？”
孟别山眯起眼睛，“哦？什么意思？”
“若只是一桩简单的杀夫案，民众关注的只会是案子，而并非大人，那就想办法把关注点移到大人身上。”熊宝来目光闪烁道。
孟别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语气平缓了下来，“如何转移？具体说说。”
熊宝来肃穆道：“无论这案子是不是许氏所为，大人都先发布告示，说杀人犯不确定，让人们小心防范，把事情闹大，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然后草民找人闹事，要大人处置许氏。”
孟别山神情一凝：“然后本官再处置许氏？”
“不，大人要护住许氏，等民众的情绪到了最高点，再让这案子来个大反转，大人这时再秉公执法，以此来证明大人的英明神武。”熊宝来摇摇头道。
孟别山眉毛一扬，摸了摸胡髭，“如何反转？”
熊宝来拱手道：“草民想请求大人，允许草民介入此案，查看一番后，草民自有办法反转。”
孟别山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好一会儿，“你想要什么？”
熊宝来知道对方这是心动了，目光闪烁道：“草民想要钱……”
……
熊宝来离开后，孟别山对着站在旁边的男人道：“江主簿，你觉得他说的可信吗？”
江秉川捋了捋胡髭，轻笑一声，“只可信三成。”
这三成还是那块儿价值不菲的玉坠子带来的。
“但是不妨一试。”江秉川话音一转道，“若是真如他所说，那对我们自然是好，若不然……”
“那就拿他替罪。”孟别山目光森冷地道。
江秉川笑着点头：“原本此案就有些棘手，许氏是个孕妇，怎么判决都是个麻烦，这钱大发既撞上来，就怨不得我们了。”
“你说这钱大发的意图是什么？”孟别山喝了口茶道。
江秉川想了想，“想必是为了钱。”
两人想着刚才“钱大发”提到钱时的贪婪样儿，瞬间无语住了。
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蠢货。
熊宝来出了县衙后，被微风吹的打了个寒颤，这才惊觉自己后背湿透了。
其实她知道她的说辞很拙劣，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人命不等人啊。
那些什么吴县令、什么贵人都是她瞎编的借口。
而孟别山的同意，她也知道为什么，无非是想着若是不成便拿她替罪。
反正钱大发这个身份是假的，到时候她可以直接跑路。
熊宝来连休息都来不及，直奔赵大勇家。
开门的是齐氏，穿着一身素衣，面带哀容，见到是她后有些惊讶，沙哑着嗓子问道：“是你？你找谁？”
熊宝来拱手道：“阿嬷，官府让我过几天再去一趟确认证辞，所以我过来想询问一下此案的前因后果，以免到时候误说了什么，耽误官府办差。”
齐氏打量了她一番，侧身道:“进来吧。”
院子不大，但被打扫的很干净，有三间屋子，中间是正房，左右两边各一间厢房，只是房檐上皆挂着素布。
熊宝来环视了一圈，问道：“阿嬷是赵大勇的母亲！”
齐氏点头：“是。”
熊宝来问：“赵大勇平时住哪屋啊？”
“这间。”齐氏指着东面那间道，“大勇和他媳妇就住这间。”
“方便进去吗？”熊宝来在得到首肯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被收拾的很整洁，床上还放着针线篮子和一只做了一半的小布老虎，看得出来许嬿婉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充满期盼。
她边看边问着齐氏一些案子的事情，待对方都一一答复后，她又状似无意地问了问赵大勇平时的人际关系和夫妻感情。
齐氏道：“大勇平日为人和善从不惹事，与许氏之间的感情......也还好。”
也还好？熊宝来并未忽略掉对方话语间的犹豫，却并未作声，只点头作了解明白之状。
从赵大勇住的屋子出来，熊宝来指了指另一间厢房，“阿嬷，那间是谁住的？”
齐氏愣了一下道：“那里住的是次子大志。”
熊宝来点点头，故作随意道：“可以进去看看嘛？”
“啊，啊……可以。”齐氏迟疑的答应。
熊宝来走进了赵大志的屋子，齐氏面色紧张的的跟在身后。
屋子里凌乱一片，和之前赵大勇的屋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有一股难言的味道。
熊宝来虚虚地掩着鼻子，手摸了摸桌子再拿起来一看，手指肚都黑了。
好嘛，这是多久没擦过了，仔细一看桌面，发现挨着凳子方向的桌面上有一块略微干净，这么看来赵大志还是爱干净的，至少用的地方是干净的。
床上被子凌乱的卷在一起，露出下面的褥子，褥子上面有一人，不，准确的说是一人形，黑乎乎的印在上面。
熊宝来有些难言的看着褥子，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齐氏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一把扯过被子盖在那人形上面，脸上窘迫，“这孩子真是……”
一条白色亵裤在被子拉扯间漏了出来。
齐氏更尴尬了，赶忙抓过亵裤就想往被子下塞，“咦？”忽然动作一顿。
“怎么了？”熊宝来凑过去问。
“没什么，这孩子拿错了，这是大勇的。”齐氏笑笑，然后就要把亵裤继续塞进被子里。
“阿嬷怎么分出来的？”熊宝来一脸好奇道。
齐氏解释道：“我做的时候分了记号，大勇的裤腰上有一块黑色的布，大志的上面是块白布。”
熊宝来点头表示明白，她走开看向别处。
这才发现角落里有个箱子，她掀开一条缝往里看，随后眉毛一挑，只见箱子里最上层有一抹粉色。
身后脚步声传来，熊宝来神色自若的关上箱子，装无事发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