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永夜》蚜揪

8、第八章

　　　　谢云舒早上6:15被一阵夺命叫魂似的闹钟吵醒，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只是随便用手机点着关了闹钟就去厕所洗漱去了。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学，所以学校并不强制要求现在穿校服去学校。

　　青春期的青年不论是男是女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着不受驯服的血液和不爱规矩的束缚。

　　等他收拾完背着书包打开门准备下楼的时候看了看时间，也才6:40，正好吃个早餐，走路去学校就7、8分钟。

　　谢云舒站在清晨的街道里踩着人行道，书包懒散地挂在左肩，书包垂落下来的带子随着他的步伐也轻轻晃动。他嘴里还在背着昨晚临时看的几个英语生词。

　　风里飘来一阵早餐的香味，他就随便进了一家店，看了看贴墙上的红单子，和老板要了碗牛肉面不要葱不要香菜加辣，就顺手找了个最外边的位置坐下，此时可能是太早的又放着暑假的缘故人并没有太多，坐下后就顺带把手机拿出来打算看个物理题醒一醒脑子。

　　结果刚打开手机，就看见一个备注为“J爸”的人发了几条信息过来。
　　J爸：
　　你已经长大了，舒舒，你要理解我，我和你妈19岁在一起，一直到现在已经在一起22年了。你该明白再深的爱情也会随着这22年变为亲情。我在你妈身上已经感受不到那种情感了。
　　但那件事我也确实有错，舒舒，这件事你也别告诉你妈，她肯定受不住。我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你去了平城是吗？我过两天会去平城谈个合作，我去看看你吧。
　　谢云舒看见时脑海里还是不住的回想当时那段场景。当时自己和林书豪、蒋辉本来约着去网吧通宵的，和他说的理由还是今晚在林书豪家里睡，结果蒋辉家里有点事，还没上2个小时就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于是谢云舒也回了家。看见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场景。他看见他爸和一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在□□。他永远忘不了当时他爸眼里透出的震惊和惶恐……

　　疏树：
　　这件事我不告诉我妈是怕我妈知道难过。
　　你的那些承诺别说给我听，说给你自己听吧。
　　别来看我，我看见你就感到恶心。

　　而后，谢云舒动了动纤长的手指，把“J爸”改成了“谢霆华”。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和谢霆华的关系了，自己在看见那件事后根本无法把他当成家人。

　　这时他点的牛肉面也上上来了，他低着头吃了一两口滚烫的面，匆匆扫了收款码，便去旁边偏一点的巷子口。接着掏出打火机，看着火舌舔过烟头，发出猩红的光。他嘴里吐着烟圈。谢云舒其实并不经常抽烟，只有实在烦心的时候才抽那么一两根。

　　抽完一根后，感觉自己的杂乱的情绪好了不少，就起身走向学校了。

　　一走进班级就发现此时乱哄哄的。平时也不见他们这么吵啊。而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向自己的同桌兼邻居，嘴里说着：“哎，叶松泠，你知道这是干嘛了吗？平时大清早不是个个都精神萎靡的嘛，怎么今天这么兴奋？”

　　叶松泠冷冷的看了眼他：“我也刚来。”

　　昨天不是挺好的嘛，今天怎么又这么冷漠。

　　还没等谢云舒说话，前排的许耀就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谢同学，刚刚班主任进来说明天放一天假，接着再上一个星期的课放两天假，然后回校后就算正式开学了。估计是都听见明天放假大家都能放松下所以比较开心吧。”

　　而后又还没等谢云舒说什么，江峰又到学校了，又问了遍许耀，许耀又照着刚刚和谢云舒说的那样对着江峰复述了一遍。

　　听完后江峰居然还激动地抱着许耀亲了一口，发出吧唧一声。坐附近的刘雨欣和江诗看见都发出一声“哇唔～”随后又小声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干嘛呢干嘛呢？有必要那么兴奋嘛？各位同学们。请先开始早读好吗？”老阮手里拿着一本单词书边走进来边用书敲着讲台。

　　谢云舒还打算问叶松泠知不知道小区附近有啥比较好吃的店铺的。侧身一看，发现自己的同桌已经拿着单词开始背了。那也只好作罢继而拿出整理好的生词出来背了。

　　在一片书声朗朗中，度过了一个早读。早读刚结束，就把刚刚那股兴奋劲给耗完了又要进入以往的下早读必备的“趴桌”状态时，老阮又来一句：“哎呀，看你们这幅样子。再给你们说个事，内部消息昂。”

　　顿时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老阮，老阮咳了咳说道：“这是学校计划的，不是我啊。你们明天放一天假，回来再上一个星期的课，再给你们放两天，当然两天后回校就是正式的开学了，到时候课代表记得收下各科的暑假作业啊，还是放我们这栋楼的1号会议室。然后啊～”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阮美女！”江峰首当其冲说出了这句话，然后许多人开始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听着急死了。”

　　“好了好了，然后正式开学第二天要开学考，你们这群小崽子没考好就等着试卷翻倍吧！”阮群说完就拿着自己的单词书溜去办公室。

　　众人开始纷纷朗朗，各各动起了嘴巴吐槽暑假还没放半个月就被拉回来上课，接着后面就放2天，回来还要开学考！疯了吧！

　　今天没有自习课，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学，班里也有几个人在外地还没赶回来。所以老师也就没讲什么新课。当然也没什么新课要讲。培优班进度比其他班快上一倍多，差不多都把高中内容学完了。所以说上课其实也就是把学过的板块全部再简单地过一遍。谢云舒找叶松泠问了下课表，叶松泠也面无表情地告诉了他。一早上五节课，下午三节课。正式开学后下午就改成四节课，晚自习3节。

　　可能是什么都搞清楚了所以学习也就步入正轨了。上午讲的课谢云舒基本被上午上课的老师认了个遍。理由就是人聪明，问啥基本上都答得出来。

　　就这样下去，上午的课让谢云舒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要去吃饭了。学了一上午到也真饿了。还是被江峰拉着去食堂，打好饭才发现自己的同桌没来。

　　谢云舒随口问了问江峰，江峰就说不清楚，可能家里有事吧。

　　叶松泠接到医院来的电话时刚下课，那边就说道让他来医院一趟，说他妈刚刚误伤了护士。叶松泠就急急忙忙坐地铁跑去医院。

　　医院的走廊里蔓延着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 护士站的护士抬头瞥了他一眼，还没开口，他已经递上了身份证，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敲，示意登记。

　　“309床？”护士问。
　　“嗯。”他声音很低，连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其实这里的医生护士基本上都认识他，其一是因为少年帅的过分，又如此年轻。应该肆意的在球场上挥霍青春，而不是总出现在充斥着消毒水味和哭喊的走廊里。有护士撞见过他在安全通道里抽着烟，火星明灭间，侧脸被烟雾模糊。其二就是因为太过可怜，听人说少年的爸爸年轻是坐主任医师的，结果因为一次医闹，他父亲因上去拦了拦就被捅了三刀，然后没抢救过来。当时他母亲在旁边看见了，然后就这样一下清醒一下疯的。原本好好的一个家，一天之内全毁了。

　　护士带着他快步走去病房；"病人一开始情绪比较激动，拿了个铁夹子把给他打针的护士划伤了。然后我们不得不申请了用束缚带。”

　　叶松泠听到点了点头，接着走到病房门口，他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玻璃门，走到病床前，低头看见自己的母亲已经睡着了，可能是打了镇定剂的缘故吧。他看见母亲腕间的约束带在雪白床单上勒出淡红痕迹。他什么也没说就那样看着床上的女人。

　　不管多漂亮的女人，经过了几年精神的折磨，这种漂亮也将不复存在。他看着她干枯如秋草的发丝，因为过瘦而导致的眼窝深陷。因为长期服药让她的皮肤泛着的灰黄。

　　而后叶松泠捏了捏她的手，带着点温柔说到：“妈，我先去学校了，我晚上带饺子给你吃。李嫂做的呢，你之前不是最喜欢了吗？”

　　吃过午饭，谢云舒跟着江峰他们回到班级，看见林书豪和蒋辉总算回信息了，他点开群里看了看。

　　诸葛亮(3)
　　F林书豪：
　　我操！不会吧！这么巧？
　　F蒋辉：
　　我和豪子昨天下午到的时候手机就关机了，后面直接回学校手机就给老李收了，刚豪子偷换了两个模型机拿回来的。
　　F林书豪：
　　所以现在怎么回事啊？(好奇脸/好奇脸/好奇脸)
　　疏树：
　　各位别着急。然后就是不单是同桌现在还得加上个邻居，就在昨天我还借浴室洗了个澡。(尴尬/尴尬/尴尬)
　　不过经我观察，人还是很好相处的，面冷心热吧。
　　好了好了，我先去写会题，再留半个小时睡呢。
　　(挥挥手/挥挥手/挥挥手)
　　他也没等这俩人回信息就直接把手机熄屏丢书包里了。

　　他拿起笔，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谢云舒的解题速度很快，步骤又简洁，偶尔他会停下，指节抵住太阳穴轻柔地按了按，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最差的科目就是物理，所以想的很久。过了会他抬了抬头，看见悬挂的时钟上显示离上课只有四十分钟不到了。于是他把笔放下甩了甩自己的手，还是按那个姿势趴着睡了起来。

　　叶松泠回学校的路上时在外面随便买了个饭团吃，接着就进到班里，此刻班里静悄悄的，基本上所有人都在呼呼大睡，只有那么一两个还拿着笔刷刷写着。

　　他此刻肯定睡不着，索性也拿起笔写着那些练习上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