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万象(时团同人)》鬼卿尘

32、chapter 32

　　148.
　　每次丁程鑫都会在小狐狸来时离开，等小狐狸走后再去找敖子逸，就这么反反复复，他一直陪在敖子逸身边。
　　他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正在修炼的敖子逸，问道：“三儿，如果有一天你家山神不在这了，你还要等他吗？”
　　敖子逸收起灵气，有些好奇的转头看了过去：“不在了？那他去哪？山神是不可以离开山脉的。”
　　“我是说如果。”丁程鑫轻轻的开口。
　　敖子逸微微摇头，跟丁程鑫解释：“没有这种如果，山神一旦离开山脉，也就意味着他不再是山神。山神一旦不是山神了，那作为先天的伴生灵便会消失，如果像我一样是后天的伴生灵，我会替代他成为这片山脉新的山神。”
　　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伴生灵也一样啊，离开了山脉和山神，他也就不再是伴生灵了。”
　　听见敖子逸的话，丁程鑫微微一愣突然笑了。
　　敖子逸见他笑有些疑惑：“你笑什么？”
　　“原来是这样……”丁程鑫呢喃着苦笑。
　　随后看向敖子逸摇头：“没什么，不用在意的。”

　　149.
　　“三儿。”
　　敖子逸看着丁程鑫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老是叫我三儿？我叫敖子逸。”
　　“我知道。”丁程鑫拦过他的脖子，另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笑弯了狐狸眼：“三儿，敖三爷。不好听吗？我的专属称呼。”
　　“敖三爷。”敖子逸小声地嘟囔着这个名字
　　专属称呼吗？
　　人类不是说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吗？独一无二的称呼不也应该是最重要的人才可以吗？
　　但是……
　　他取的好像很不错，他好像……
　　也很不错。
　　敖子逸点了点头小脑袋不自觉靠在丁程鑫身上，想了想仰头看着丁程鑫笑得开怀：“好听。”他认真的看着丁程鑫：“那我也有专属称呼吗？”
　　丁程鑫侧头看着敖子逸的眼睛，问：“你想叫我什么？”
　　敖子逸看着他愣了愣，靠在他的身上笑呵呵的说道：“我喜欢你的名字。”
　　“好，那你就叫我的名字。”丁程鑫似乎并没察觉什么，只是看着敖子逸笑着。

　　150.
　　小狐狸已经很长时间没来了，丁程鑫就这么一直陪在敖子逸身边，一天，一月，一年，十年。他只待在敖子逸身边，一旦有其他人，丁程鑫都会躲起来。
　　“鑫！”敖子逸看着树上的丁程鑫，笑眯眯地招招手。
　　见没有其他人，丁程鑫从树上下来：“你来了。”
　　敖子逸将怀里的薄荷酒递了出去：“给，我亲手酿的，就连小猫咪都很喜欢呢。”他得意的说道。
　　丁程鑫接过敖子逸手中的酒，浅浅的笑着，安静听着敖子逸说着有趣的事情，说着小黑猫又被老黑教训了，说着小麒麟又粘着马嘉祺了，说着山脚下路过的孩童。
　　敖子逸靠在丁程鑫身上滔滔不绝的说着，丁程鑫也只是安静的听。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缓缓开口：“敖子逸，你真的很喜欢这，也很喜欢他们。”
　　敖子逸仰着头笑着看丁程鑫：“可是我也喜欢你啊，你是除了哥哥外对我最好的，比马嘉祺都好，人们说这叫……朋友。”
　　丁程鑫有些无奈，苦笑着：“是啊朋友。”他长叹一口气：“你的喜欢是大义，是职责，是对万物对整个山脉。你对马嘉祺还有小贺儿都是亲情，对我也只是友情，却唯独没有……”他欲言又止悲哀的笑着。

　　151.
　　看见和王源走丢的小狐狸，丁程鑫暗了暗眸子，运起灵气刚要动手却被一只手拦着了。
　　“你要做什么？”白发浅眸的张真源摁住了丁程鑫的手。
　　丁程鑫看见他有些诧异：“真源。”
　　张真源看了看在和敖子逸玩耍的小狐狸，又看了看丁程鑫缓缓开口：“你想杀了他。”他轻轻笑着，似乎是看出了丁程鑫身上的不对劲：“你身上的时间流速似乎不太一样，是我帮了你？”
　　丁程鑫看着面前的张真源，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却感觉整个人冷的可怕。
　　他来之前张真源便和他说过，他可以为他调整两边时间的流速，他在现在时间的一天，可以在过去待十年，而张真源只给了他十天，也就是百年。
　　而今天也是约定好的最后一天。
　　丁程鑫看着面前的张真源不说话，张真源却也没生气只是淡淡的开口：“这里不是其他时空，这只是你过去的时间。你想替代他？可你杀掉他，你便会消失。”
　　丁程鑫沉默了。
　　“鑫。”敖子逸的声音传来，丁程鑫抬起发现不知不觉天都已经黑了，眼前的张真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你在这发呆干嘛呢？”敖子逸笑着打趣他。
　　时间正在不断地流逝，丁程鑫能感觉到自己就快要离开了。
　　丁程鑫不舍的看着他，忽然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敖子逸有些惊讶，他问道：“怎么了？”
　　“我爱你，很爱很爱。”丁程鑫将人搂着，轻轻的呢喃着。
　　敖子逸有些震惊，但是也同样回抱住丁程鑫，笑着回应：“嗯，我知道，我也非常非常喜欢你。”
　　丁程鑫知道敖子逸不明白，只是苦笑着开口：“那你……可以为了我自私一点点吗？”
　　敖子逸默了默点头：“……好。”
　　百年之间真的很短，丁程鑫知道自己该回去了，他渐渐变得透明，温柔地看着敖子逸。
　　两人四目相对，丁程鑫捧着敖子逸的脸温柔地贴上那柔软的唇，一吻落，丁程鑫笑着慢慢的消散于空中。
　　敖子逸，我爱你，我们……未来见。
　　看着空中星星点点的光，敖子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嘴角好似有着不易察觉的笑，喃喃道：“未来见……丁程鑫。”

　　152.
　　看见丁程鑫从楼上下来，张真源淡淡的开口：“回来了。”
　　见客厅空荡荡的，丁程鑫在张真源旁边坐下缓缓开口：“难怪你放心我一个人回去。”
　　张真源看着自己的教案，慢慢修改不急不慢：“没提醒你之前，你是真打算杀掉自己吗？”
　　丁程鑫的沉默给了张真源答案。
　　张真源摇了摇头起身准备离开，丁程鑫却突然出声：“我或许……改变了历史的轨迹。”他想起自己离开前对敖子逸的话。
　　张真源脚步一顿，微微笑着：“丁哥，我和你说过的，历史……是无法改变的，历史的轨迹……也是无法改变的。”说着张真源便拿着自己的教案走了。
　　丁程鑫没再说话，只是在思考着。
　　“那你……可以为了我自私一点点吗？”
　　“好。”
　　他慢慢走上楼，看着敖子逸的房间，苦笑着。最后还是转身推门走了进去，他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敖子逸曾经用过的东西，逐渐陷入了回忆。
　　喃喃道：“不是答应我了吗？为了我……自私一点。”
　　余光看见书架上露出的小角，丁程鑫伸手拿了出来，那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丁程鑫的名字，丁程鑫疑惑的打开却愣住了，信纸从桌上慢慢飘下，自嘲着笑，嘴里还喃喃道：“历史……不会改变……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坐在那一动不动，从白昼坐到了深夜。

　　153.
　　吾爱丁程鑫，展信佳。
　　也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看见这封信，但是你看见时我应该已经不见了，你不用担心我，我或许只是睡了一觉，也或许只是出去旅行。
　　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你的记性太差了，总会忘记我对你说的话。
　　我是万物生，通晓万物之气，当年的鑫，我一眼便知道是你。
　　当初的我不懂情不懂爱，可我见过来庙中许愿的人，我见过许许多多的人，我听过很多很多的愿望。我曾经听过一个愿望，是一对人类的夫妻许愿能和彼此长相厮守，你看我，和他们看彼此是一样的，所以我看得懂，看得懂你的情绪，看得懂你眼里的爱。
　　我知道你并非将我当做他人，我看得见，看见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人的影子。我想为你，也愿意为你慢慢去学，学会情，学会爱，学会人世间的种种。
　　因为，我想要回应你，回应你的眼神，回应你的思绪，回应你的全部。
　　你有句话也确实没有说错，与我而言，万物确实大于一切，因为那是我的职责，我因万物滋养而生，守护他们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你对我不重要，哪怕我懂了情与爱，可是这些在我漫长的生命里只占据百分之一，但丁程鑫，你占据着我那百分之一的全部。
　　我答应你的，我没有食言，我有做到为了你自私一点点。
　　无论是复苏山神还是最后解开马嘉祺的人性封锁，我都有着私心，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不想他们离开是真，可是为了你也是真。
　　神亦是无情，可灵不是。
　　伴生灵不能离开山神与山脉，但灵是自由的。
　　丁程鑫，我喜欢你的名字，也喜欢你，不是因为朋友。
　　你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可不敢同你承诺，因为我知道我做不到……
　　可落笔自此我好像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性本恶，可人情本善，我看遍的人性，学会了人情，我明白了自私后的纠结，就如同这封信，我希望你能看见，也希望你不会看见。
　　离别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时间也会冲淡一切。
　　丁程鑫，往后愿你长乐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