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男的女研老婆》霏恋影蓝

9、各怀鬼胎

　　贺双平跟苏芊芊回到律所的时候，其他几个人还在律所大堂的沙发上大眼瞪小眼。关珩是事不关己，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卷宗，井誉压力很大地面对着摆弄psp的薛洋揉太阳穴，李中道夹在两方中间，身旁还坐着干脆在大堂写辩护词的苏纤纤。
　　一见贺双平回来，除了薛洋外都起身迎接，跟见了亲人似的，“贺姐你可算回来了，刚才薛秉文教授来咱们律所了！”到底是年轻，苏纤纤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跑过去报告情况，“他还给井律硬塞了一位助理，呐，那边，叫薛洋。”她朝那颗红脑袋努了努嘴。
　　井誉第无数次叹气，“贺平，他是薛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我的小师弟，呃……我导师想让他来给我帮忙……”
　　“不要工资，食宿自理。”李中道接口道，“还是泰斗有觉悟啊，知道咱们所困难，送来个免费的劳动力。”
　　“我这个劳动力可不怎么好使。”沙发上的薛洋手底下动作迅速，正力求在最短时间内ko掉对方，“司法考试混了好几年才勉强过去，以前也进过几个律所，一致评价我就是朽木一块。”
　　“这么说你愿意自己走人？”井誉回过头，问。
　　“我可没说。”薛洋看了一眼血格，很好，放必杀，“在家里天天体验封建残余的压迫，还不如在外面找个地方混着呢。我大伯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专制独裁，我怕再不解决工作问题他非得气出病来。”
　　贺双平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薛秉文的事迹，她也略有耳闻，深吸一口气，她走到沙发旁边，伸手抽走了薛洋的psp，问：“名字我知道了，薛洋，年龄？”
　　薛洋舒服地将手枕在脑后，“25。”
　　“学历？”贺双平继续问。
　　“**政法，法学本科。”薛洋对自己的母校和学历好像并不怎么骄傲，尽管那是全国有名大学，更是法学专业的顶级学府之一。
　　“纤纤，拿人事资料来给他添。”贺双平把psp放到他腿上，“薛洋，你被信诚律所录用了。”
　　薛洋听到这话反而坐直了身体，皱眉道：“你开什么玩笑？”
　　“先开玩笑的是你，怎么？开不起吗？”贺双平挑衅地看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吊儿郎当的人了，老辈有能耐又不是你的，什么本事没有还想在她面前兴风作浪？做梦去吧！
　　“哼，有什么开不起的？人事资料拿来，我添。”薛洋重新开始玩他的游戏。
　　“行了，都干活了，还有一个钟头才下班呢。”贺双平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井誉跟过去，关上门就道歉，“不好意思啊，这小子跟老爷子一个脾气，这叫一不招人待见啊！”
　　“没事，这种人哪儿没有啊。”贺双平放下公文包，“薛教授是你导师，这面子该给还得给，再不济以后换水桶、倒垃圾这种事也不用你跟李中道干了啊。”
　　井誉听这话，觉得贺双平不是真动了气，因而放下心来，坐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薛洋啊，是老爷子三弟的儿子，也是老来得子，挺不容易的。老爷子家里就他一个考上大学飞黄腾达了，剩下两个兄弟都在农村，为了让这孩子能出息，从小就把薛洋送到老爷子家里养了。他这德行也是情有可原，老爷子那脾气，我在他手底下三年，每天都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他可是跟着老爷子长大的。”
　　“那抗打击能力应该更强才对。”贺双平从包里翻出刚才会面的记录来，准备敲进电脑里。
　　“可不是，啧！要说老爷子也真是不讲理，高考的时候硬逼着他学了法，我毕业那年他刚入学，整天在院里阴着个脸，看着别提多瘆人了。”井誉把当年学校的八卦娓娓道来。
　　十指在键盘上飞舞，贺双平给出了总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能让这一个害虫侵蚀了咱们整个律所，他的职务我想好了，StarFly那边要求专门配一个助理，那边有事就让他跟我去，平常就在律所当勤杂工，薛老爷子手伸得再长也不能干涉律所的人事安排。”
　　“那敢情好啊，一想要带他，我这脑袋就开始疼。”井誉感激地说，“还是莉莉你体贴啊，你知道谦儒说什么吗？‘导师都亲自把小师弟打包送到家门口了，你还不赶紧谢恩？’”他拔高声调学李中道的夸张表现。
　　“呵……”贺双平忍不住笑了，“薛洋的事儿就这么着吧，对了关珩今儿是来交档案的吧？”
　　井誉点头，“是啊，但是咱得养她一阵子。”
　　“那不怕，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关珩是前途无可限量，以后再加上纤纤和芊芊，形势一片大好啊。”贺双平美滋滋地打着如意小算盘。
　　井誉乐了，“哟，还真打算当一群律师的贺老大啊？”
　　贺双平笑而不语，又打出一行字来，才说：“我还得接着干活呢，你也回去忙吧。”
　　“喳！”井誉弓着背，后退着出了贺双平办公室，颇具大总管的狗腿范儿。
　　薛洋事小，开庭是大，井誉跟贺双平还分得清主次，这边薛洋忙着把个人档案社会关系之类的材料往信诚律所转，那边井誉跟贺双平飞南方去开证据交换庭。
　　跟同期入所的关珩相比，薛洋那份简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废材的典型代表。贺双平倒也不介意，反正要他的目的很明确，关珩说自己是打杂的只是谦虚，而薛洋，允许他来律所，就是因为忙起来之后缺个实实在在只负责打杂的。
　　第一案子忙活完的李中道去盯了一下离婚财产分割的情况，两边都挺利落，挥刀断情丝的同时把钱也基本都合算清楚了。夫妻俩的财产这几年升值了不少，但是代理费还是按照最初估算师给的估价。女当事人跟李中道客气，说想在代理费外单给李中道再算一笔辛苦钱，李中道笑着推辞，“您的代理费里就有我的提成，怎么好意思再跟您单收钱呢。这朋友咱算是交下了，您看您这新公司要是个缺法律顾问什么的，我们所里可有正经的全国最棒的民商律师。”
　　女当事人原本就对李中道在调解过程中的表现十分满意，听了这话更是好感度上升，当即决定法律顾问也找信诚的了，“你们律所的律师要是都像您一样，我这公司也就安心了。以后有什么法律问题您还得多多指教，合同您看什么时候咱们签？另外我想跟您推荐的律师见个面。”商人就是商人，女当事人除了给李中道面子，还得亲自检验这位新律师的闺阁符不符合标准。
　　李中道回答：“这个啊，他们两位都在南方公干，回来还有别的案子要开庭，估计再过一两个礼拜就怎么都有时间了。”
　　女当事人笑了，“你们律所生意还挺红火？”
　　“哎，刚开张，刚开张。”李中道谦虚了一句，“那等他们回来，我再跟您定时间？还是我直接问您秘书您什么时候有空？”
　　“都行，接待李律师，我呀，随时都有空。”女当事人满面春风。
　　关珩坐在办公楼对面的街心花园里，翻着随手买的杂志，等李中道出来。她今天陪李中道过来其实是顺路，正事儿是要回一趟家里跟父母摊牌。辞职可不是闹着玩的，她那一心盼着子承父业的爹娘就愿意她在公诉机关里熬成正果，成为关父那样的关院长或者关母那样的关书记。可是现在公法机构已经不像她父母那个年代了，那里面的尔虞我诈，明枪暗箭，早弄得天性自由的关珩身心俱疲了。她这回抗命不遵，要不是怕父母发现，也不会这么快就决定落户在信诚，赶着把档案和关系都转过来，事实是造成了，但要解释，仍是个问题。
　　好在信诚有父母都很喜欢的学者李中道，当然，要是薛秉文教授出马的话，估计连劝都不用劝。关珩看见对面李中道跑过来，把杂志塞进包里，反正这回有什么炮火都是人肉盾牌李中道挡着，她就负责把“我辞职了。”四个字加一个句号说出来就行。
　　等李中道到了跟前，关珩才发现他的表情是从未见过的阴霾，所以反射性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不顺利？”
　　“不……”李中道忧郁且沉痛地宣布，“我觉得我的女当事人有在我这儿寻找第二春的意图。”
　　“啊……”关珩这一瞬间真的只觉得李中道这个人太脱线了，哪儿跟哪儿啊，谈了也就半个小时，还第二春？第二眼惊艳的时间都不够吧？“李大律师，麻烦打起精神，你还要陪我回家找我父母谈判。”她不屑再于陪着李中道一起文艺，迈步就往公交车站走。
　　李中道想起下面还有一场攻坚战，这才打起精神来，“哎，你等等我啊！穿着高跟鞋还走那么快，你也不怕崴着脚……”他追着关珩远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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