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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逃离白莲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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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一侧,楚风遥遥看着台上武长老激昂宣教,台下百姓磕头跪拜,乍然回忆起当初自己随父母入宗的情景。旧日模糊的记忆忽地清晰起来:那时湘城也是遇到妖邪作乱,城中修士不敌,直到白莲宗修士赶来救助。全城百姓感激白莲宗修士,祈求其庇护,争相要求拜入白莲宗。
眼前这一幕何其相似乃尔。
宗门宣扬的无生老母度化世人,声称能使众生走向觉悟,离苦得乐。然而,一个用百姓的性命做诱饵,随意牺牲无辜百姓性命的宗门,真的能让普通百姓禳灾度厄吗?
入宗门修长生道,大劫之年归入无生老母座下,无生老母真的会度化众生?还是这只是宗门的幌子?这一猜想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噤,心中对宗门教义的怀疑愈发强烈。
第三日上午,关于青岩镇百姓中记名弟子入宗祭祀仪式准备妥当。
楚风前往武丁处,想请示何时为青岩镇的百姓办理入宗科仪。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房中传来两个人的讲话声:“长老,青岩镇这次任务,楚风的态度大有问题,几次三番扯我们后腿。”一道愤愤不平的男声传入楚风耳中,原来是章恒在背后向武长老告状。她凝神细听。
“楚风对教宗不诚心,没有一心一意地发扬光大教宗。她多次偏袒妖邪,差点让我们错过捕捉鹿魔的机会。就连向青岩镇的凡人宣扬我宗事迹,她也不积极。她这是在阻碍我宗发展,阻碍神使降临。我怀疑她怀有邪心,图谋不轨。”
武丁沉思片刻后说道:“她入宗不久,表现有些问题也算正常。回头我会让她多多修习经书。”武丁话锋一转,“这次除邪一事你有功。回宗门后,我会请示掌门赏赐你一份妖骨。稍后你留在青岩镇,借宣教讲经之机,继续查探宝物并准备祁禳大阵。务必小心行事。”
章恒语气不屑地说:“长老您放心,就算被那些凡人听到,他们如此愚昧,也不会明白的。即使真有一两个聪慧的能猜到,我暗中解决就是。”
武丁语气严肃地说:“还是小心为好,恭迎神使降临这事不得有误。”
“弟子谨遵钧命。”章恒又谄媚地说,“长老,看在我为宗门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这次宗门得奖励,可否多加一份培元丹?我感觉自己的境界有些松动,可能不日就要进阶了,修为进阶后,我更能为长老和宗门效力。”
“你这小子如此油滑。”武丁似乎被章恒说到心坎里,面上虽怒骂,却又道,“罢了,我就再向宗门多讨要一份培元丹给你。”
“叩谢长老恩典。”章恒躬身辑礼。
“叩叩叩”
楚风装作刚刚走到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长老,我是楚风,记名弟子入宗祭祀仪式准备妥当。”
“好,仪式明日卯时开始。”武丁回应道。
得到回应后,楚风转身离去。
临时搭建的青玉祭坛庄严肃穆。坛上供奉着一尊弥勒佛铜像,铜像周身流转着纯净的灵光,散发着祥和之气,铜像下摆放着一本泛着金光的《弥勒下生经》,旁边陈列着一套青玉法器,法器上刻着古老的灵纹,蕴含着强大的灵力。
当晨曦初现,武丁身着黄袍登上祭坛。随侍弟子施彤高举琉璃法灯,灯中灵火跳跃闪烁,映照出衣袍上熠熠生辉的星辰图纹。
“诸位有缘人,今日与我白莲宗结下善缘,当先以香启灵。”武丁声音敦厚,他在祭坛前的青玉香炉中点燃一支檀香。香烟袅袅升起。
台下十名记名弟子纷纷从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香资,以金银为主,有人取出一枚薄薄的金书,也有人捧出银锞子,上面缠绕着丝带。他们将香资递给宗门执事弟子,木箱上用金粉书写着“善缘香资”四个大字,箱盖打开时,箱内已是一片璀璨宝光。
执事弟子将香资恭敬地放入箱中,随后从身旁的青玉盒中取出一柱灵香,分发给记名弟子们。记名弟子接过灵香,双手合十,恭敬地将其插入香炉中。一时间,坛上香烟弥漫,灵力波动,仿佛连通了天地间的桥梁。
武丁见香资已备齐,从怀中取出一本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弥勒下生经》。经书封面以星辰为底,镶嵌着三颗璀璨的灵石,灵石中流转着神秘的灵力。他轻轻翻开经书,首页便是一幅灵气灌顶的宝图,图中一位仙人盘坐云端,头顶灵光冲霄,周身环绕着无尽星辰。
“诸位既献出善缘,便当受灵气灌顶。”武丁将《弥勒下生经》置于祭坛正中,双手结印,口中念诵咒语。咒语声虽低沉却极具穿透力,震得众人耳膜微鸣,心神皆被吸引。
随着咒语的吟诵,弥勒佛像忽然睁开双眼,射出三道柔和的金光,分别落在武丁的额、胸、腹三处。武丁周身灵光大盛,化作一道璀璨的灵光冲天而起,与那香炉中升起的星辰之光汇聚成一条光带,直冲云霄。光带之中,隐隐浮现出一座壮丽的仙宫,仙音袅袅,瑞气千条。
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武丁双手向上托举,那光带瞬间凝成一束束灵光,如雨般洒落下来。记名弟子们只觉头顶一暖,一缕缕灵光顺发丝而入,直透泥丸宫。刹那间,他们眼前浮现出一座浩瀚的灵界,星辰大海尽在其中,一道道灵力如同江河般奔腾不息,汇聚成小溪流入丹田。这是《弥勒下生经》中记载开启修真之路的关键。
一名少女因灵力冲击而轻颤,面容虔诚,眼中满是震撼与向往。武丁微微颔首,这是修真天赋初显之兆,他继续念诵咒语,帮助众人稳固灵契。
随着最后一缕灵光消散,刘植从怀中取出一沓刻着“白莲宗记名弟子”字样的青玉令牌,分发给众人。令牌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象征着他们正式成为白莲宗的一员。
高台上武丁执起《弥勒下生经》讲道:
“这世上存在着两种互相斗争的势力,叫作明暗两宗。明就是光明,它代表善良和真理,暗就是黑暗,它代表罪恶与不合理。这两方面,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在不断地进行斗争。
无生老母是上天无生无灭的古佛,她要度化尘世的儿女返归天界,免遭劫难,这个天界便是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先后派燃灯佛、释迦摩尼佛、弥勒佛下到现世。他们分别在每一时期统治着人类世界:
这就是所谓‘青阳’、‘红阳’、‘白阳’的‘三际’。
青阳时期是由燃灯佛统治着的初际阶段,那时还没有天地,但已有了明暗。明系聪明智慧,暗系呆痴愚蠢;初际明暗对立,是过去。
红阳时期是由释迎牟尼佛统治着的中际阶段,那时黑暗势力占上风,压制了光明的势力,形成‘大患’,这就是所谓‘恐怖大劫’的来临,这时弥勒佛就要降生了,经过双方的决斗,最后光明驱走了黑暗;中际明暗斗争,是现在。
白阳时期是由弥勒佛统治着的后际阶段,明暗各复本位,明归大明,暗归极暗。后际明暗各复本位,是未来……”
台下记名弟子虔诚的听着。
随着武丁话音落下,祭坛上空的金芒缓缓收敛。新弟子们怀揣着对修真之路的憧憬与敬畏,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纷纷向武丁行参拜大礼。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双手合十,弯腰鞠躬,动作整齐划一。
“感谢长老传法!”整齐的呼声在青岩镇回荡,余音袅袅,经久不绝。阳光洒在镇上的青石板路上,映照出人群虔诚的面容。远处的山峦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回应着这庄严的呼声。
“今日入教的弟子,都将获得我宗特赐的 ‘灵符’一张,可保佑诸位家人平安遂顺。”
为青岩镇百姓举行入宗仪式后,楚风四人返回白莲宗门。
回宗门后,楚风总是想起之前听到的武丁和章恒的谈话。武丁曾嘱咐章恒秘密探寻宝物,这让她不禁联想到之前夏昭昭提到的“海城”秘境。那也是在“海城”除魔之后才被发现的,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还有武丁提到的“降临”和“祁禳大阵”,这些又隐藏着什么秘密?楚风记得武丁曾严厉警告:“泄密者杀!”如此严重的后果,让她感到不寒而栗。再回想这次青岩镇的鹿魔事件,心中思虑甚多,愈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暮色如血,楚风踏着满地残叶冲进老宅时,院角的老槐树正簌簌抖落最后几片枯叶。她怀中藏着的玉简硌得腰腹生疼,里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宗门修士犯罪的记录。
“阿娘!” 她撞开虚掩的木门,屋内昏黄的油灯猛地晃了晃。母亲正在灶台前揉面,面团 “啪” 地摔在案板上,激起一阵呛人的白雾。父亲从竹椅上猛地起身,震得桌上的草药筐一阵小幅度的颠簸。
“小风?” 张氏盯着女儿凌乱的发梢,沾着草屑的衣襟,“你不是在宗门闭关,做任务?怎么……”
楚风反手闩上门,窗纸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她压低声音:“爹,娘,收拾东西,我们连夜离开。”
楚父布满皱纹的脸瞬间涨红:“胡闹!离开白莲宗的地界?外面都是吃人的妖魔!” 他常年劳作的手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油灯里的火苗险些熄灭,“上个月城郊村子的猎户上山时,被山魈开膛破肚,心肝都被掏出来挂在树上!”
张氏攥着面团的手微微发抖:“小风,你在宗门学了仙法,往后能护着我们……”
“护?” 楚风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悲怆。她从怀中掏出玉简,玉简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去年三月羌州余山城王家村的三百七十二口人,老弱妇孺,全被执法堂的人当成魔修杀了。就因为王家小子拾到了一块妖骨!”
“我参与的几次任务中,宗门弟子随意把普通人当作妖魔的诱饵,这与宗门宣扬的斩妖除魔、度化世人的教义完全相悖。就连宗门信奉的无上老母,也似乎隐藏着诸多隐秘。再待下去,我们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她焦急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楚父的喉结剧烈滚动,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小风,别拿这种事说笑。白莲宗驻守湘城三年,若不是他们……”
张氏手中的面团 “啪” 地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可是……” 张氏弯腰去捡面团,声音带着哭腔,“能逃到哪里去?湘城如今都是宗门的产业,客栈、商铺、渡口……”
“三年前呢?湘城以前不是这样的!” 楚风猛地掀开窗棂,冷风卷着枯叶扑进屋内,湘城灰蒙蒙的天际线闯入眼帘。城西的望仙楼早已坍塌,断壁残垣间长出的野草被罡风削得齐整 —— 那是白莲宗弟子练剑留下的痕迹。
她指向南方,眼神炽热,“爹娘可还记得,白莲宗来之前,湘城不过是座由散修自发守护的小城。”
楚父沉默地摩挲着桌上的草药筐,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可白莲宗确实会教导我们这些普通人拳术和气功,还时不时为我们义诊,发一些仙丹给我们祛病。”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权衡着每一句话的分量。
“义诊?” 楚风冷笑,指尖划过窗棂上斑驳的朱砂,那是三年前宗门统一更换的镇魔符,“白莲宗说要庇佑凡人,先是派弟子斩杀附近的妖魔,接着建起了坊市。再后来,湘城所有的产出,七成要上缴宗门。上个月,连村口老井里的水都要收税!”
“以前的那些散修自发守护湘城,从不要求我们交供奉香资,却也会教我们拳脚功夫,还会教我们这些孩子们画几张驱邪符!而且从未横征暴敛!”她愤愤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平。
楚风蹲下身,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当年城里虽有散修争斗,可从没有过修士斩杀凡人。”
夜风卷着远处传来的钟声,沉闷如丧。楚风突然噤声,侧耳细听。这是宗门宵禁的警示。城门的梆子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寒鸦。
城墙上 “护佑苍生” 的鎏金匾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在禁地偷看了执法堂的密档,宗门长老纵容弟子劫掠凡人村落……”
张氏的尖叫被楚风死死捂住,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她急促的喘息。老两口惊恐的眼神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楚父颤抖着手,摸出墙角的砍柴刀,刀刃在微弱的灯光下寒光一闪。
“这世道我们还能去哪?”张氏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中带着一丝颤抖。
“先离开这里,天大地大,总有我们能容身之处!”楚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给自己和家人打气。
“往南走。” 楚风将早就备好的包裹塞进母亲怀里,里面有干粮、银钱,还有她亲手画的驱邪符,“翻过青鸾山脉,山脚下有个叫乌水城的地方。我做任务时听说过,那里是三不管的地界,有很多其他地界逃出来的凡人。”
楚父握紧了砍柴刀:“可是青鸾山有……”
“有妖兽?” 楚风咬破食指,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血线,殷红的血珠悬浮在空中,随着她急促的咒语声排列成复杂的符文。每吐出一个音节,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泛着不健康的青白色。
“……太上……一阳混溟砗瑝之气……隐匿!”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刹那间,悬浮的暗红色的符咒转瞬即逝。
楚风踉跄后退两步,喉头一甜,硬生生将涌上来的鲜血咽了回去。她的视野边缘开始发黑,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颅内振翅。这是精血消耗过度的征兆——以她凤初境的修为,强行施展琴心境才能驾驭的隐息咒,代价远超预期。
张氏猛地扶住楚风的身体:“女儿,你怎么样?”
楚风没有转头,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指尖因为失血而微微颤抖。但她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我没事。”她打断张氏的话,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嘶哑,“这是隐息咒,能瞒过琴心境的探查。我们走偏僻的小路,天亮前就能出山。” 楚风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小瓶,倒出两粒朱红色的丹药吃下,暂时压下翻涌的气血。
月光从破窗洒进来,照亮楚风通红的眼眶。她想起半年前的鹿妖任务,自那以后,她偷偷收集宗门恶行的证据,绘制逃生路线,甚至在藏经阁里的禁地,找到了能暂时压制妖兽的秘术。
“走!” 楚父推开门,寒星点点缀在夜幕。远处,几盏孔明灯冉冉升起 —— 那是宗门的巡查信号。
三人在月光下疾行,张氏拉着楚风,楚父手持砍柴刀断后。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仿佛要将他们重新拽回黑暗。
山风呼啸,带着松涛的呜咽。楚风回头望去,白莲宗的灯火在夜色中如同一片妖异的磷火。她握紧手中得剑,眼神坚毅,前路即使再艰难她都要带着父母,去寻找真正的平安。
夜露悄然打湿了青石板路,楚风一家在山间小道上疾行了两个时辰,终于在一处废弃的山神庙前停下脚步,准备歇息。月光透过破旧的庙宇屋顶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四周静谧得只能听到风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
楚父将背包轻轻放下,从中里取出个油纸包,枯黄的手指微微发颤,却仍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是十几株形态各异的草药。
月光透过破漏的庙顶洒下,映得楚父布满皱纹的眼角更显沧桑。他蹲坐在神像坍塌的基座旁,从腰间摸出一把磨得发亮的小刀,开始处理草药。那株叶片泛着紫红的止血草,被他用小刀细细削去根茎上的泥土;还有那株散发着辛辣气息的驱毒藤,他仔细地将其卷须分离开来,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熟练。
“当家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弄这些?” 张氏靠在斑驳的墙壁上,声音带着疲惫与不解。
楚父头也不抬,布满老茧的手指灵巧地将一株安神草的叶片揉碎:“青鸾山的瘴气厉害,这紫背金盘能解百毒。” 他说着,将处理好的草药分成三小份,又从怀里掏出几块干净的布,仔细地把草药包起来,“等过了山,路上难免磕磕碰碰,有这些草药傍身,总能少遭些罪。”
一旁的楚风盘腿坐下,闭上眼睛,抓紧时间吸纳周围的灵气,缓缓恢复伤势。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随着灵气在体内流转,五脏六腑和丹田的疼痛也渐渐减轻。
山风穿过庙门的破洞,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楚风侧耳倾听,神情警惕,片刻道:“巡查的来了,我们得换条路走。”
楚父迅速将草药收好,他把分好的草药递给妻女:“紫背金盘嘴里含一点,其他的贴身放好,关键时刻能救命。”
三人重新踏入夜色,楚风走在最前面,手中握着剑,不时警惕地观察四周。
青鸾山的晨雾浓稠,将楚风一家团团围住。楚父攥着砍柴刀的手沁出冷汗,刀刃上凝结的露水顺着纹路滑落,在枯叶堆里砸出细微的声响。昨夜他处理的草药发挥了关键作用,当瘴气裹挟着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时,含在口中的紫背金盘让他们免于头晕目眩,驱毒藤的汁液涂抹在皮肤上,阻挡了毒蚊的叮咬。
“小心!” 楚风突然拽住张氏的胳膊往后急退。一道黑影从头顶掠过,竟是一只翼展丈余的苍鹰妖兽,利爪寒光闪烁,在岩石上刮出五道深深的沟壑。楚风一剑斩出,击中苍鹰妖头部,妖兽在空中剧烈摇晃,发出愤怒的嘶鸣,却迷失了方向,撞向远处的山崖。
他们不敢停留,在崎岖的山路上跌跌撞撞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