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自私》大黑黑

16、第十六章 急诊插曲

　　齐静看看自己老公，又看了看另外一个还穿着围裙的男性，呆愣了一秒，转向孙小小：“小小，这位是？”

　　“齐静宝贝，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孙小小面色微红：“这位是我男朋友。”

　　“那——”齐静拖着长音，眼神询问孙小小。
　　李双秦呢？

　　“嗯，我们已经决定好好在一起。”孙小小没有提及那个名字。

　　齐静点着头，幅度越来越大，快速调整姿态：“你就是小小的男友！”
　　“太高兴了，终于见到了。”

　　齐静胳膊肘碰了一下贾一鸣：“老公，你们见过？”

　　“我和贾律师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就听说贾律师非常优秀，很有爱心。”
　　郎凡和贾一鸣握了下手。
　　贾一鸣有些意外：“郎总贵人事忙，没想到还记得我。”
　　一张名片被递到郎凡面前，贾一鸣礼貌微笑：“希望以后有机会和郎总合作。”

　　郎凡看着接过的名片若有所思，再次看向谷将，两人交换了眼神。

　　孙小小看人已经齐了，开始招呼：“大家都到了，我们开始吧。”

　　六人围着餐桌开始涮菜烤肉，因为孙小小和齐静二人一对对坐在一起，谷将和吴苏也被凑在一起坐下。

　　“郎总项目做得很大，合作公司也很多。以后有机会，希望我们律所也能和郎氏集团合作。”
　　贾一鸣和郎凡碰了杯。

　　上次贾一鸣在青山公司的会客厅匆匆一瞥，青山的总裁和郎凡在一起，旁边还有一个清瘦的男性。
　　陪同贾一鸣的工作人员随口解释了一下：“那个瘦的有点过的是我们公司研发总监，我们这次第二代的抗氧化保健品——”
　　贾一鸣转头看着工作人员：“难道是？”
　　工作人员点点头：“是的，就和您这次的案子是一个。我们第二代产品其实卖的挺好的，多亏了郎总那边给的技术支持。”
　　贾一鸣顺着说：“那是很厉害。”
　　工作人员一脸敬佩：“是啊，我们这次的研发总监也是从郎氏集团那边过来的，从产品的完成、申请到注册，大家一起努力，才有的现在。”
　　“贾律师，我们产品可是卖的很好的。”

　　贾一鸣看着坐在孙小小旁边的郎凡：“郎总事业、爱情双丰收，厉害啊！我再敬您一杯。”
　　郎凡和贾一鸣碰杯，一饮而尽：“哈哈，大家都和和美美，蒸蒸日上。”

　　谷将端起果汁和放在吴苏身前的果汁碰了一下：“苏苏？”
　　“这样叫可以吗？”

　　吴苏咀嚼的动作一停，勉强扯了一个微笑，快速眼下嘴里的肉：“可以可以。”
　　“您随意。”
　　随后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谷将：“苏苏不回访一下自己的患者吗？”

　　吴苏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啊，阿姨挺好的吧？”

　　“是啊，说起来我妈和你一个姓。”谷将给吴苏夹了一块红烧肉，刚才就看到吴苏夹了好几次。

　　“是啊。”吴苏喝了一口果汁，太甜了，不好喝。
　　“这个婆婆，和儿媳一个姓，可是要倒霉的。”
　　吴苏尽量压低声音。

　　谷将微微一愣，随即笑开：“那就做朋友，别想太多，小吴医生。”
　　“不过，我们家不搞这些迷信，我妈和我说，婆婆和儿媳一个姓，双姓会发，发大财。”

　　吴苏没有在说什么，专心吃起了起来。
　　有些人，说不通。

　　温居晚饭很愉快，大家说说笑笑，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
　　齐静看看已经收拾干净的桌子，又看了看时间：“小小，有些晚了。今天感谢招待，我们俩要回去了。”
　　几人有说有笑陆续离开，只剩孙小小和郎凡。

　　“怎么办，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郎凡搂住孙小小，情意缱绻。
　　片刻的温馨也让孙小小很留恋。

　　郎凡松开小小，眼睛直直望着孙小小，两人视线融合，孙小小心跳越来越快，体温逐渐升高，郎凡的手放在孙小小胳膊上，存在感越来越强。

　　“那就留下吧。”孙小小说完，脸蹭一下红了。

　　郎凡没有放过，继续追问：“什么意思？”

　　孙小小用手指慢慢滑过郎凡的侧脸，最后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嘴唇。
　　她抬眼和郎凡对视，眼里映着点点灯光：“当然是——”
　　“你睡另外一个客房啊。”
　　孙小小揉了揉郎凡的脸，把他从来都一丝不苟的发型抓乱，看着郎凡终于没有那么生硬精致，她笑了起来：“你以为呢？”

　　郎凡双手从后，一下子把孙小小捞紧：“小小，你懂我的意思。”
　　“你能不能破一次例？”

　　两人气息混在一起，孙小小脸上已经红透，她：“你今天这么累，我是为你着想。”

　　郎凡更加用力：“小小，你怎么这么自私？就不能破一次例吗？”
　　“就今晚？”

　　孙小小脸上的温度一点点褪去。

　　和李双秦不欢而散后，他还是给孙小小发了一份文件。
　　李双秦【小小，上面是我们知道的，郎凡从认识你之后一直保持联系的女生。合法途径拿到的，至于要不要知道她们和郎凡到底是什么关系，就看你的选择了。】
　　李双秦【如果需要我的帮助，随时联系我。】

　　温馨和幸福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一股酸涩慢慢升起，包裹整个心脏。
　　孙小小眼里隐隐含着泪水：“你才自私。”
　　她满怀眷恋地抱住郎凡：“就不能只有我吗？”

　　郎凡头疼起来，连带着心口好像也在疼。
　　他后悔了。

　　郎凡推开孙小小，快速离开，带上了门。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他快速上车，仿佛后面有歹徒在追。
　　等郎凡逃命一般回到自己别墅玄关处，他突然骂了一句。
　　他怎么逃跑了！？

　　“骂什么？”

　　郎凡被吓得退了一步：“谁？”

　　谷将的身影逐渐走到灯光下：“进去说。”

　　两人先后进屋，郎凡径直走到沙发坐下：“什么事？”
　　“这么晚还过来？”

　　谷将熟练地从酒柜拿出酒，又拿了两个杯子放在二人面前。

　　“还喝？我晚上已经喝了，要喝你自己喝。”

　　谷将给自己倒了半杯：“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不回来，要和你报备？”
　　“你只是我这个项目的投资者，不是我爸。”

　　谷将哼了一下：“我没这么倒霉有你这种儿子。”
　　“孙小小，你打算怎么办？”
　　“心软了？”

　　郎凡双手轻揉着太阳穴：“她导师我会想办法见的，不一定是要和孙小小关系进一步。”
　　“她爸也是，华市的小企业，最近在转型做保健品。”

　　谷将：“你那个零号花提取物真没问题吗？”
　　谷将靠近郎凡，压低声音：“你知道这个月已经有6个肝功异常了吗？”
　　“孙小小她爸那条线放弃吧。赶紧转成化妆品，这东西再吃，这个项目整个完蛋怎么办？”
　　“资金才回流一半，你知道我的缺口吗？”
　　谷将越说越激动，强行停下来平息情绪。

　　郎凡玩世不恭地笑着：“cindy已经同意签约了，贺总，爱咋咋地吧，伺候不了。”
　　“他那个女儿也难搞的很。”

　　谷将停了，紧皱的眉头送下来：“你心里有数就行，别玩脱了。”
　　“孙小小——”
　　谷将看了一下朋友那强撑着的骄傲，苦笑了一下：“算了，你随便吧。”

　　孙小小，大概是顾然然之后，唯一一个让郎凡陷入痛苦纠结的人。

　　**

　　周末很愉快，但周一所有的事情一齐像孙小小袭来。
　　她轮转科室切换到了急诊，早上刚到医院门口，看到一个女医生和她招手。

　　女医生看她走近直接道：“小小，不好意思，昨天临时通知你让你今天提前20分钟来。”
　　说话的是一个师姐，她要离开急诊去呼吸内科，孙小小会接管这个师姐的患者。
　　急诊走廊里人来人往，时不时还能看到病床在走廊停着。
　　这个女医生带着孙小小在人群中穿行，嘴上不停：“这个真没办法，是临时说要转进来的。”
　　“10床，一个15岁的小姑娘，上初三，过量吞服药物。”师姐皱眉沉默了一下。
　　“也不能说是药物，保健品毕竟不是药。”
　　“人是意识障碍送进了抢救室，皮肤都是黄的，后来稍微稳定些，昨天下午临时说转进急诊病房。”

　　二人终于到了急诊病房，女医生坐在电脑前，打开了一份病历：“就是这个人。”
　　“我和你说，这个家属在透露好想要找什么保健品公司要赔偿。”
　　“师妹，你就做好医生该做的就可以了。和家属沟通的时候，注意照顾他们的情绪。”
　　女医生稍稍凑近孙小小，压低声音：“前几次医生和他们家属，就是爸爸妈妈沟通，都，家属情绪都挺激动的。”
　　女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治疗方面的内容，便匆忙走了。

　　孙小小仔细浏览了一下病历。
　　保健品吃出肝功异常？
　　孩子日常服用的其实是抗抑郁药？
　　这两种东西这么像吗？孩子都没发现？
　　还是别想这么多了，和自己没关系。

　　早交班结束，孙小小跟着上级查房，一行人来到10床。
　　一个皮肤还有些浅黄色的青少年女性躺在床上，趁着医院的被子更加苍白。
　　“复查生化怎么样了？”上级看着病历问道。
　　“肝功指标比昨天好些了。”

　　上级合上病历，看着还在沉睡的女孩子：“哎，谁知道吃保健品也能吃出急性重症肝炎。”
　　“上个大夫和你说了吧？”

　　孙小小了然点点头。

　　上级放心了：“注意一下和家属沟通的方式方法，他们情绪确实比较激动，毕竟本来就担心孩子，连药都怕把孩子吃坏了。”
　　“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吞服了保健品，成这样了。”
　　“小姑娘也是受苦了。”

　　忙忙碌碌一上午，孙小小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又看了一下刚出的检查化验结果，她深吸一口气，拿着自己记录了信息的A4纸走到病房门口，开始一个个和家属说明不同患者的情况。

　　口干舌燥说了半天，10床被孙小小排到了最后一个。
　　不同医生都提醒她，她咽了下/口/水，找到了10床的家属，目前是只有母亲坐在医院坐椅上。
　　这位母亲头发有些散乱，头靠着座椅后的墙闭目养神，面色憔悴。

　　“您是10床家属吗？”孙小小走到那位母亲面前。

　　满眼疲倦的女性抬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