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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绑架第十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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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而这边白术在破解濑因的抽象画时，濑因也在努力的绑住她珍贵的人质。
这个一直待在不卜庐内的小姑娘虽然没有什么挣扎或者激烈反抗，但每当濑因把人放开，小姑娘就会像是被设置好的机器程序一样，以匀速小步跑的形式试图回不卜庐。
濑因揪回来一次，她跑一次。濑因再揪回来，她再跑。濑因给她绑上绳子，她带着绳子一块跑——
最终濑因气急败坏的把小萝莉绑到了树上，七七终于跑不了了。
她仰着头看着准备给绳子打死结的濑因，僵尸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显出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
“七七，该回去，做柔软体操。”
濑因死结顿时打不下去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么对待小孩子果然不太好，毕竟肮脏的是她们这些大人，小孩又没犯事却被她卷进来，的确有些可怜。
于是她叮嘱道。“那你不准乱跑，之后我就让你回去做体操。”
然后她松开了绳子。
然后七七又开始匀速向不卜庐跑了起来。
“所以说了不准跑啊！”
123、
濑因不知道七七是个只会跟着笔记办事的小僵尸。
但试了这么多次，她姑且也明白了眼前这个小萝莉脑袋里根本没有‘人质’、‘绑架’这些概念，甚至不会有恐慌的情绪，小萝莉心里只有‘到点回家做体操’。
于是濑因试着从这块地方下手。
“你喜欢做体操吗？”
被濑因抓着的七七也不抵抗也不挣扎，只是歪了歪头。
“要做，体操。不然，七七，会硬。”
濑因其实听不太懂她在说啥，但姑且抓着七七透露的信息循循善诱。“那要是我教你能变得更柔软的体操，你想学吗？”
七七抬起头。
“柔软，体操。七七，想学。”
“那等到人质交换结束，我就教你。”
反正到时候带上绫人就可以溜了，谁会教这小家伙什么体操啊。
“七七，想学。”
“我说了，等你爸过来……”再说她也不会做什么操啊，她只知道学校固定的早操。
“七七，想学。”
“……”
“七七，想学。”
濑因仿佛抓到烫手山芋般松开手。
但原本一旦被解除束缚就立刻转身匀速小步跑的小萝莉却不跑了，转而用期待的亮晶晶眼神看着她。
濑因忍不住捂住脸。
——太耀眼了！这亮晶晶的期待，对于她们这种肮脏的大人而言，太耀眼了！
神使鬼差的，濑因小声答应了。
“……我知道了。”
闻言，七七那鲜少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糟了，这下骑虎难下了。
124、
于是，等到白术跟着七七身上的印记一路寻过来时，就见自家小僵尸正一板一眼的活动着不甚灵活的躯体，同手同脚的做着没见过的体操。
这不奇怪，僵尸本就不善运动。白术也时常见到七七做错动作。
而一名少女站在七七身前，一边喊着慢一拍的口号，一边做着镜像动作。
……但为什么她也是同手同脚的？
而少女则努力的回忆着曾经做过的体操。“不对不对，好像接下来是要这样伸……左腿还是右腿？啊……不管了，再来一遍。咳嗯，第八套全国小学生广播体操，希望风帆，现在开始——”
白术愣住了。长生也愣住了。
……他们找对地方了吧？这个人是绑架犯吧？
……什么时候，绑架犯还提供孩子早教的业务了？
然后白术和少女的目光对上了。
少女还维持着蹩脚的做操姿势，也愣住了。
然后白术就看见对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一溜烟躲到了草丛堆里。
“卧靠丢脸丢大发了！”
白术：……？
但不过三秒，白术就见少女又一次从草丛堆里冲出来，然后一把抄起七七又扎进了草丛堆。
随即草丛堆里传来底气不足的威吓。
“你女儿被我绑架了！我告诉你！立刻忘记掉刚才看到的景象！然后给绫人治病！”
白术：……
125、
长生：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126、
白术原本并不打算应绑架犯的要求。
他行医也有数年，也遇到过这种为了让他炼制禁药、或是想要将他的能力垄断，而用各种手段恫吓威胁他的人。
要是一昧顺应了他们的手段治病，不仅不会被感谢，反而会助长这群人的气焰。
作为不卜庐的主人，自然不能这么任人拿捏。
但这次……似乎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白术看着从草丛堆里钻出来、手里还抱着七七的濑因，不禁有些哑然。
刚才这姑娘还因为被目睹了惨不忍睹的体操而缩进草丛的人，一注意到白术靠近绫人后立刻紧张兮兮的钻了出来，凶神恶煞的盯过来，大有一副‘你敢乱来我就撕票’的架势。
但老实说，就白术看来，这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虽然表情很可怕，但濑因实际动作却真的只是抱着七七。手上既没有武器，也没有遏制七七的关节处，甚至很熟练的用肩肘部托住七七的头，完全是一副老妈子带小孩的姿势。
——哪怕七七不是僵尸都没关系。她根本没有对七七不利的意思。
而比这个，更让白术在意的，是那个患病的孩童。
他站在沉睡的绫人身边，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番后，沉吟片刻，看向濑因。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就医，但——”
悬壶济世的良医脸上露出一丝悲悯。
“——这个孩子，已经没救了。”
127、
……哈？
“怎么可能？他还活着啊？有呼吸有心跳——”濑因愣了一秒之后，立刻气势汹汹的瞪向白术。“你不会是假医生吧？”
最主要的是，濑因能清楚地看到小绫人的状态栏，显示的数值全都是满格。
小绫人底下则是灰掉的艾尔海森和迪卢克，这代表着NPC已脱离，自然也不会显示数值。
而死亡的NPC根本不会留下状态栏。
但白术依旧没有露出悲悯外的神情。
被质疑了医术的他丝毫没有动怒，因为他很明白这种质疑的本质通常不是在怀疑他的能力。
——只是他们还不想面对亲人和爱人的死亡，本能想要否定这一现实罢了。
但是——
“是真的。”
白术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说服力。
“虽然不知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身体里有股庞大的仙力。这让他不会死去，但被这股力量侵蚀，他也不会再醒来。”
说着，白术看向濑因怀里的七七。“……就像七七一样。”
不同的是，七七受了璃月各位仙人的仙缘后又被封印许久，待被动获取的能量逐渐消散，并与已死的尸骸融合后，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可这个小男孩——他的体内就仿佛被从外部强行灌入了一整个‘神明’的力量，以至于他自身的存在都要被吞噬殆尽了。
与仙兽签订契约的白术能清楚地看到，孩子体内那源源不断的‘生机’。
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令他消受不起的‘仙缘’呢？
这股仿佛自成一体的永动机般的力量——近乎‘永生’的力量。
想到这，白术眼眸微暗。
而濑因则慢慢的放下了七七，走到绫人身边。
她自离开沙漠后就一直相当关注绫人的状态栏，所以多少也感受到了一点违和。
体力和精力槽的消耗量逐步下降，饥饿和口渴值也从正常变动到后来近乎不变。
一开始濑因还以为是她开始注意给绫人喂食和嗜睡，所以数值才会维持在较高的水平线上。
但这次从须弥到璃月，绫人醒来后都是昏昏沉沉的，几乎没有机会再吃饭。但——
濑因看着属于‘神里绫人’的那一栏。
状态栏里的所有数值就像是被锁住了一样处于最大值，没有丝毫变动。
——永生即永死。
濑因突然有点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