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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绑架第十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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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濑因又试了些手段，但依旧没法把萨齐因搞回来。
虽然也可以直接改物品参数，但一是这么做很容易死档，二是她根本不知道萨齐因是代码里的哪条参数。
要是有神之眼的人还好，游戏本身会对这部分参数的运行轨迹设置备份，想找的话花点时间总能找得到。
但没有神之眼的萨齐因只是庞大数据流之中极其不起眼的一条，濑因想挖历史记录都没法挖。
最终，濑因抱着空荡荡的才识之冠，叹了口气。
“……抱歉。”
她并不讨厌萨齐因这个角色。
虽然这个糟老头绝望症末期一副随时都会教主化的模样，性格恶劣糟糕还有些高知人士特有的傲慢，但他本性并不坏。
他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罢了。
而萨齐因的那些话和这么一通操作之下，她莫名的产生了一些愧疚心。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为一个NPC哀悼。
之后给他立个衣冠冢吧。
108、
衣冠冢立在沙漠里实在有些荒凉，而艾尔海森这个小孩子也该要回家了。权衡之下，濑因决定放弃枫丹之旅，先带着两个小家伙回一趟雨林。
顺便也要补足物资，省的下次再遇到没东西喂小绫人的情况。
神里绫人的数值槽已经被濑因恢复到了安全水平，但不知为何小家伙一直昏昏沉沉的，时不时醒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又会立刻睡着。
濑因也不确定是程序影响还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只好祈祷不是自己又把这游戏的哪个逻辑给弄崩了，时时刻刻盯着小绫人，防止他又出啥意外。
她也和艾尔海森商量了一下，请他回须弥后能和他家人商量一下，暂借块地给她和小绫人整顿，必要时好借他们的名号给小绫人看病挂个内部号。
艾尔海森很平静的答应了。
他没有太在意濑因这奇怪的要求之下有什么别有用心。
她展现出的能力太过于惊人，但也因为太过于惊人，反而让艾尔海森确信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家伙不会加害他。
她要是想对艾尔海森不利，她早就下手了。
而且——
艾尔海森看着濑因，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无意间目睹的那一幕。
那是用任何文字都难以描述、仿佛其存在就不应该被人类认知并记录般的光景。
唯一留在印象里的，是如夜空和星光般无垠的美丽，和在离开母亲的子宫时早应被遗忘的，那仿佛回到了原初、回到胎内般的安心与平和感。
以及，在萨齐因的灵魂飞散时，那种从她全身散发出的强烈哀恸。
——濑因应该是神明，或者，类似的东西。
那么，祂或许也遵从这那条规则。
“神爱世人”。
109、
于是，又过了大约一个星期后，在家忧心忡忡等待消息的艾尔海森的祖母在家门打开的一瞬间，几乎要落下泪来。
艾尔海森报备出门大约五天，行李也只带了一周的食物。而他这次外出却离开了足足半个月，地点又是那险象丛生的沙漠。
已经经历过儿子和媳妇的逝世的老人积累了孙子许久未归的担忧和恐慌，但最终所有感情在倾倒而出的瞬间，都收束成了一个拥抱和一句“回来就好”。
濑因不好去打扰这亲人间的互动，背着小绫人等在一边。
她正想着再看看小绫人的数值有没有异常，回头就见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现在正趴在她的肩头，眼睛直直盯着抱着孙子的老人。
他看的有些出神。
如果父母还在的话——
父亲应该会斥责他行事的不注意，母亲会关心他在外时的生活，绫华会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
正思索，小绫人就觉得身体颠了颠，然后对上了濑因探究的眼神。
然后，他收到了一个惯常的傻笑。
“安心，还有我在呢。”
110、
濑因和绫人在艾尔海森家暂住了一会儿。
经历了沙漠这事，濑因觉得自己还是得做事有点规划。
虽然她一向是玩到哪算哪的类型，接一堆任务但不完成最后拖过期限或是把NPC搞死的也不在少数，但这次她觉得先把任务完成了比较好。
要是再这么走一步是一步还到处接任务胡乱探索，小绫人迟早被她折腾嗝屁了。
而经过沙漠这一遭，小绫人已经到四命了，达到六命指日可待。
濑因顿觉自己不能再分心了，现在最高优先级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把这个小家伙平安送回家。
而有了艾尔海森祖母的帮忙，从奥摩斯港出发回稻妻也不算难事。
但在那之前，她得先给这小家伙看个病。
在那次遗迹探险之后，小绫人就时常半梦半醒。
原以为这毛病是饿坏了落下的，调养一会儿就能恢复，但等他们回到须弥，这个嗜睡的问题完全没有好转，甚至有越发严重的倾向。
原本一天还能醒六七个小时，现在只是转个头的时间小家伙眼皮就立刻耷拉上了。
而有同样经历的艾尔海森虽然也有一定的应激反应，但他的表现也只是食欲比较旺盛，是很正常的过度饥饿后的生理性PTSD。
两相一对比，未来的代理大贤者指出可能的问题源。
“应该是你的血引起的。”
这是他们唯一的差别。
虽然不知道凡人喝下神明的血液是否都会有这种反应，但艾尔海森觉得可能性不低。
“是我血里有细菌？他感染发病了？”
而濑因只能凭借蹩脚的医学知识做出推断。
最终，两个三脚猫医生决定放弃推测。
“去医院吧。”
111、
为了感谢濑因把艾尔海森平安带回家，健康之家的挂号手续都是艾尔海森的祖母帮忙包办的。
但排队挂诊却并没有预期中那么顺利。
给她们看病的医生是个临时代班的可疑医生，蓝色的卷短发，大半张脸都被绷带蒙了起来，加上医生的那套消毒套装，整个人打扮充满了偷感，一副专业妇科偷小孩的奸人模样。
而一番检查下来，病原没查出一个，这货反而一个劲的夸这症状有意思。
嗜睡，有意思；体内元素力偏高，有意思；又像魔鳞病又像接触了原初之海的水，有意——
濑因一拳头砸在了医生面前。
“我觉得把无能医生揍到八个字节以下也很有意思。”
112、
濑因记得游戏里介绍须弥是学术之国，但她现在觉得这鬼地方一群学术傻逼。
之前遇到的萨齐因和艾尔海森都算是可爱的那类，这种小孩子病倒了还在一口一个有意思的二货医生居然还能四肢健全的行医，濑因都想要给他演示一下医闹有多可怕了。
——哪个二逼会在病人家属面前不好好给人治病，反而一个劲夸病情的？
而被濑因直接毁了一张办公桌的医生也不慌，他只是微微偏开脸躲过溅起的残屑，看着面前的桌子碎屑眉毛都没皱一下。
面对离怒气槽攒满还差一格的濑因，他那被绷带蒙住了一半的脸没有丝毫波动。
但他也识相的没有再继续‘有意思’发言。“须弥没有治疗这种特殊病症的先例，也没有对应的手段。”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想至冬的疾病研究室或许会有治疗办法。如果你需要，我愿意为你写一份推荐信，作为我刚才态度不周的补偿。”
听起来很合理，甚至有些小赚。
但一向热衷贪小便宜的濑因这次却没接话。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很可疑的NPC。
默默地看着NPC头上缓缓浮现出一个蓝色任务感叹号。
默默地看着任务内容明确写着‘提供摄取过原初之血的生物供多托雷研究’。
……
濑因立刻母鸡护崽状死死抱住小绫人，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大可不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