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番外一:我们又白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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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一间小办公室，顶上的灯光莫名地闪着淡淡的蓝，很难说是事实如此，还是墙壁颜色带来的错觉。在门左手边，依靠墙壁，排出一列形色各异的沙漏。
这里常常安静，偶尔也会有点声音——大多数走进来的人更愿意保持安静，看着沙子或者瓶子散发的淡淡光晕，看着时间一点点流去。
1.
〔Demon世界时间线，2427年，夏。〕
〔艾米和伊佩走进来，坐到右边一排的凳子上。艾米个子小，她留着短发，下边卷了一排向内，后边有两只小麻花辫儿，又互相扎在一起，翘起一只小马尾。伊佩留着长发，微卷，戴着蝴蝶结头箍，在左边刘海——同时也是蝴蝶结下方，也扎着麻花，稍稍自然下垂，形成一个弧弯。〕
艾米〔声音细细的，端坐着〕：事情忙完了？
伊佩〔随手将屠刀架在墙边，双腿交叠，手相握，置于膝盖〕（声音淡淡地)：忙完了。
〔她们就这么坐着，看着面前的沙漏〕
伊佩:你不是也去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艾米（稍稍沉默）:我算错了位置，一枪打死了管理员，秋月白姐就叫我回来了。
伊佩（不敢相信地）:啊天呐。（立马去看一眼艾米的沙漏——也就是第三个，它的沙子就像雾一样飘忽忽的)（有些嫉妒地）难怪感觉你的沙子变多了!
艾米（委屈）:但是秋月白姐不许这么干，她很生气。
伊佩（安慰）:唉，没事的。（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或许她下一次还是会带你。
艾米（小声，难过，似乎对这件事不抱希望):但愿吧。（突然转移话题，音量又平常起来）怎么样，打赌吗？谁会第一个回来？
伊佩（毫不犹疑）:第一个还是算了，肯定是暮，她每次都是头一个死回来。（说话间，一个双马尾的女人从第四个红沙漏里掉出来）你看吧。
暮（抱着腰间，微微俯身，几乎歇斯底里）:靠!她直接把我劈开了!他妈的!我腰上本来就有旧伤！！！
艾米（并不意外，回应伊佩）:确实。
暮:？？？
2.
〔艾米先进来，伊佩跟上。后者看着艾米坐下。这小女孩就盯着最左边的淡蓝色沙漏——那是秋月白的。〕
伊佩（靠近，站在她后面）：在想什么？
〔艾米抬头看她，拍拍旁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她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表情，她常常是没什么表情的，像个机器。〕
艾米：来打赌。
〔伊佩坐下。〕
伊佩（兴致勃勃)：第二个回来——你赌谁？
艾米：我都可以，你先来。
伊佩（稍稍思考）：上次是秋月白开了通道，先走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叫江凝来的——我赌秋月白。
艾米：那我赌江凝。
伊佩：赌多少？还是一个月生命？（突然考虑到什么，改口)不不，半个月。
艾米（还是面无表情的）：怎么不敢下注了？
伊佩（不太满意)：你知道这段时间生命不够用了，我可不敢赌太大，把自己玩死了。
艾米：OK。
〔她们就只坐着，在一片片仿佛忽闪忽闪的光晕间。暮打开门，也不关上，小房间与外面相连，显得空旷了些，她看见二位。〕
暮：又在打赌？
艾米：你来吗？
暮（毫不犹豫）：我不来。
伊佩：你又跑去见谁了？
暮（疑惑）：我能去见谁？有其他游离者流浪过来问路，我就告诉她们。你才是最有可能跑去找老朋友的吧。
艾米：不能吵架。
〔二位闭嘴。她们看着墙壁。白发女人穿过第二只白色沙漏走出来，她双手交叠，垂于前侧，看到几位，微笑起来。〕
江凝（浅浅笑着，似乎挺开心）：都在这呢？
艾米：我赢了。
伊佩：你怎么是死回来的？！
江凝（被她们逗乐）：这次不好打。
〔伊佩不大高兴，她已经输了艾米很多次——但还是愿赌服输〕
3.
〔艾米、江凝、伊佩三位走进来。〕
伊佩：通道没问题？
江凝（还是浅笑着)：没问题。
〔艾米已乖乖坐下，期待地看着门对面的墙壁。暮闯进来。〕
暮（焦急地）：怎么样？秋月白回来了？这段时间的生命有着落了？
伊佩：你怎么比艾米还急？
〔暮闭嘴。她们看见面前的光晕，乱码间模糊出一个人形——秋月白回来了。〕
秋月白（面对着众人的期待，面无表情）：失败了。
伊佩：可惜。
江凝（笑着，接过她扯下的卫衣，仿佛迎接下班回家的伴侣)：没关系，沙子还能撑一段时间。
暮（焦虑地):那不是白干了吗？！！你还辛辛苦苦黑进那什么……特别管理名单……
秋月白（纠正她）：特别监管。
暮（冷静了些）：好吧，也差不多——反正是个什么名单，把那个叫露尔的女孩的信息删掉——你费了好些时间的啊，熬了个通宵，焦头烂额的——这不是叫她占便宜了吗！！！（又有些激动起来）
秋月白（和江凝相视一笑，又看向暮）:不用算得那么明白的，暮。白干就白干吧，总会有办法的。
〔她走出屋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瓶子——里面塞着愿望单。她取出来，撕掉它，丢进门边的垃圾桶里。她们知道这是“此单生意无法挽回”的意思。〕
暮（似乎不太愿意相信)：白干了……
伊佩（接受现实地）：又白干了。
艾米（单纯重复地）：又白干了。
江凝（忍不住笑起来）：我们又白干了。
秋月白：……
〔她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想要保持严肃，终究还是“噗嗤”一下笑出来。她又叹一口气，捂住嘴巴，控制表情〕
秋月白：是啊，我们又白干了——今天要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