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R.想男朋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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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打算干什么？”
最终是边猊打破沉默。
“我啊……”江酌祯本来在看收拾书本的梦梦，闻言扭过头看向边猊，“通知书下来准备先考个驾照，这几天可能跟着娄先生去医院。”
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平时的无所谓。
看来适应得很快嘛。
“你呢？”他扬起下巴，问边猊。
边猊靠在沙发上，用抱枕挡着腿，看着吊灯懒洋洋道：“我爸让我跟着他去公司历练，要出趟国，五点的飞机。”
江酌祯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三点过半了，“出国干嘛？”
“他有个大项目要谈，想带着我一起。”
“多久？”
“不确定，他还想在那边玩一段时间，开学前吧可能。”
江酌祯眨眨眼，点了点头。
三个月见不了面啊……
江酌祯习惯扶眼镜，扶了个空。
他让忙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梦梦去拿眼镜，换来了梦梦的阴阳怪气。
“所以找我就这事？”他翘着二郎腿，手搁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拖着脸，“你大可以在电话里说。”
边猊调整了一下抱枕的位置，像是没听出来江酌祯冰冷的语气，“不是。”
“说了想亲你了，就来了，顺便——”
他站起来，刚调整好的抱枕掉在地上，走到江酌祯跟前，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玩意。
“给你个小玩意。”
一枚戒指。
不，说戒指不太具体，更算是扳指，更细一些，可能也就1厘米。
简约的银白色，上面是简单雕刻着花瓣和藤蔓。
边猊牵起江酌祯的右手，把扳指缓缓推进食指。
冰冰凉凉的。
大小刚刚合适，江酌祯抬起手细细端详这枚朴素的指环。
“好丑。”他说。
边猊又拉住他的手，十指紧扣，冰冷的指环硌在指关节，“那我再学一段时间。”
江酌祯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琢磨了一下不可置信道：“你做的？！”
“嗯……”边猊闷声道，握住江酌祯的手在脸颊蹭了蹭。
这是什么手巧的大宝贝？
作为一个织围巾半小时都起不了线的小江老师来说，他不是很能理解这种上手就会的天才。
江酌祯拍开边猊的手，把指环取下来，凑到眼前仔细看。
“这是什么花？像路边的小野花。”他问。
“蓝星花和小苍兰。”边猊回。
“那是什么花？我们这里能种吗？怎么会选这个。”
“可以，不过不好养活。”
“那算了，我养什么死什么。”
边猊想起了家里那几盆起死回生的花。
“好，那我养。”
江酌祯笑起来，拿起一个抱枕扔到边猊身上，“你连仙人掌都养不活，还能养什么？”
边猊也跟着笑，接过抱枕捏了捏。
家政机器人在一旁尴尬地发出一些动静，企图引起江酌祯的注意。
边猊从梦梦那里拿到眼镜，准备给江酌祯戴上，结果江酌祯推开他的手，接过眼镜反给他戴上。
猛一戴上眼镜，边猊还有些不适应，眼前有些模模糊糊的。
“多少度的？”
江酌祯调整着眼镜，又整理边猊前额的头发，“100多，过几天做个矫正手术。”
他退开些，看着边猊，满意地点头，“真帅！斯文败类，看起来更冷漠了。”
边猊通过手机屏幕看见自己，只觉得手机屏幕凹进去了，连地面都是凹凸不平的。
“不舒服，看东西好累。”
“好吧好吧。”
江酌祯把眼镜取下，自己戴好，扳指也好好戴在手上。
高三之后，因为繁忙，江酌祯没剪过头发，高二剪短之后又长长了不少，发尾扎起了一个小揪揪，前面的头发倒是修理得利索，不遮眼不碍事。
眼睛一戴，确实减少了对眼睛都关注度，注意力基本就放在整张脸上了。
边猊有时候觉得江酌祯眼皮和眉骨的痣很色，特别是亲到意识模糊的时候，痣跟着眼皮一起颤动，再加上皮肤白，一红也十分明显，就更色-情极了。
江酌祯又看了看时间，然后扯过边猊的领带，把他和自己的距离拉近不少，“再亲会？”
“不要。”
没想到边猊会拒绝，他皱眉，投去不解的眼神。
边猊拉下江酌祯的手，随便整理了一下领带，简言意骇：“刚下去。”
江酌祯不听，凑过去简单贴了一下，不过两秒就分开。
“再激起来我就不管你有没有成年了。”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禽兽啊。”
“所以那是以前。”
“……”
话是这么说的，但还是断断续续亲了好久。
·
等人走了才发现，屋里满是松木的信息素味道，江酌祯愣了愣，赶忙打开窗户通风。
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六月的阳光很烈，真不知道到盛夏该怎么度过。
站在窗口晒了一会太阳就已经满头大汗，江酌祯抓了抓头发，打算去洗个澡。
刚进浴室，就听见开门声，紧接着是娄云的呼喊声。
“我在洗澡！”江酌祯回应。
“好！我买了一些水果，现切的，你待会吃。”
“知道了。”
冷水浇在身体上，江酌祯却在想边猊。
那么浓的信息素下待这么久，该有多难受啊。
不过也因此，江酌祯突然就知道了为什么心里一直不平衡。
三年时间，江酌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边猊。
边猊什么话都不说，不会分享不会抱怨，他总是在聆听，接受着一切，像一个情绪垃圾桶，自己的情绪好像从来不会泄露。
除了高一那年和高二那天，江酌祯真就没发现边猊外露的情绪。
即使那两次，边猊也没有诉说过，江酌祯又没有询问过。
江酌祯不能感同失去母亲的痛苦，不能体会恨一个人的心情，不过，那一定是痛苦的，他总想着慢慢来，时间久了可能就说了。
平时里云淡风轻的语气，让江酌祯也跟着不以为意。
可是这么久了，他还是一点都不知道。
这种不平衡感，很令人不爽。
很想逼着他什么都说出来，很想让他学会主动分享……
连带着手上的指环都看不惯，江酌祯郁闷地晃晃头，慢慢转动指环。
唰唰唰地快速洗完澡，江酌祯踢啦着拖鞋飞扑到沙发上，把脸埋进一推抱枕里。
“怎么了？”在厨房做饭的娄云问。
“没什么，浴室太闷热了，脑子蒙蒙的。”
“没开通风？”
“忘了。”
“哦，那你把说过先吃了，待会开饭。”
“今天做饭好早。”
“嗯，今天做点好吃的，要很久。”
一个咸鱼翻身，江酌祯躺在沙发上，捞来一个抱枕放在头下枕着，端过桌上的水果盘，拿着叉子慢条斯理地吃着。
他把酸得掉牙的葡萄扒拉到一边，专心吃芒果。
吃着吃着，就翻到了掉在沙发缝里的手环，是边猊送的那个。
现在烦这个人，江酌祯又把手环塞进沙发缝里，对着手环冷哼一声。
……
两分钟后。
江酌祯又把手环捞出来。
点开光屏，江酌祯登陆手机账号，打开边猊的聊天框，发现对面二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JHN：到机场了。
JHN：登机了。
犹豫良久，江酌祯才缓缓打字——
Consider：发现我信息素好浓，你不难受？［未读］
这条消息直到吃饭时都显示着［未读］。
江酌祯心情不虞，塞了一口干米饭。
都不会把账号登陆上飞机的电子屏吗？
肉炖的很烂，又不失嚼劲，不是很辣，很符合江酌祯的口味。
娄云拿出一个小碗，挖了两小勺米饭，夹起一块肉，夹烂拌进米饭里，又加了些菜汁。
“干什么？”江酌祯问。
娄云端着碗放在阳台，“最近来了一只讨饭猫。”
果然，没过一会，阳台就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只不大的三花猫。
那猫狼吞虎咽地把米吃完，冲着屋里的娄云“喵喵”叫，又歪着头好奇地打量江酌祯。
江酌祯夹起一块鱼肉，当着猫的面晃了晃，然后吃掉。
三花：“……”人，你很神经。
娄云注意到江酌祯手上的小玩意，好奇地询问：“戴的啥？怎么对这些感兴趣了？”
江酌祯捏了捏指环，缓缓转动，他笑眯眯地看着娄云，语出惊人：“男朋友送的。”
娄云一口米差点喷出来，他呛得咳嗽起来，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水，缓过神，看着江酌祯的表情，夹着嗓子摇头晃脑道：“男朋友送的~”
江酌祯嫌弃地扫了眼娄云，夹了一筷子青菜给他，“吃饭吧你！”
“行啊可以啊，什么时候的了？”娄云现在可没心情吃饭了，三花猫也跟着喵了两声，像是在跟着询问。
“没多久……”江酌祯心虚道。
“边猊？”
“嗯。”
娄云笑了笑，又喝了口水，意味深长道：“你自己选的路，我不会管，我不反对也不支持，但我会祝福你。”
“谢谢。”
“不客气。”
短短几年的时间，让江酌祯看起来越来越鲜活，想起几年前仍在看着电视学习情绪的某人，娄云一顿感概。
那种每天被逼问“什么是难过”“什么是喜欢”“他们为什么要结婚”等等一系列问题的日子，娄云竟有些怀念。
他不清楚现在的情绪是怎么样的，很复杂，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长大，很开心，可是他太远了，好像谁都没法接近。
吃过饭准备睡觉，那条消息仍是［未读］状态，江酌祯这两天睡得足，现在心情不佳，盯着床边的书柜发呆。
“喜欢”这种情绪真的很奇妙，它让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多愁善感，胡思乱想，担惊受怕。
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好像就能理解电视剧里的恋爱脑主角了。
江酌祯不喜欢被这种情绪支配的感觉，他喜欢掌握一切，所有事情必须都要在控制内，但他又不喜欢太过有条有理，偶尔放纵一点也要在计划内。
很烦，很难受。
·
［未读］状态持续了近一周。
高考成绩下来的那日，江酌祯刚做完近视矫正手术，摘下了眼镜，还顺带闲着没事打了个耳钉，小小的耳钉布灵布灵的，耀眼夺目。
JHN：难受啊，我都要疼死了，下次忍住，你可以的。
江酌祯无语地看着这条回复。
又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一面说着难受一面又让人感觉在玩笑。
Consider：您要不要看看我是什么时候发的消息？
JHN：现在回不也一样。
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江酌祯扔掉手机，不再回他，转身去查成绩。
娄云比他这个当事人都要紧张。
页面加载了好久，不断转动的圈和不停自言自语的娄云，让江酌祯感到焦躁，就连家政机器人都在一旁紧张到卡机。
加载半天终于出来，娄云和机器人顿时吸了口气。
成绩被屏蔽了。
娄云高兴地拥住江酌祯，紧紧搂着，江酌祯被抱得要喘不过来气。
他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也没有多开心，他以为能和别人一样，激动的大叫，或者心脏狂跳，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眼里，这只是几个数字。
这种微小，让他知道自己即使是个人，也是个不正常的人。
莫名其妙就进入了冷战期，至少江酌祯把这认为是冷战，边猊没有解释不回消息的原因，也没有主动分享这几天的事，甚至没有再发来一条消息。
六月下半旬，江酌祯跟着娄云跑了几趟医院，七月开始练车，刚开始刷题刷得痛苦万分。
两个月驾照能考下来吗？看小江老师速通。
现在考驾照的人不多，大多数车都是自动驾驶，很少有人亲自开，以防万一，考一个还是保险的多。
八月二十那晚，江酌祯睡得很晚，一直捧着手机等待着什么。
矫正手术做过之后，用眼的时间控制得很好，看电子屏幕一次不超过两小时，现在已经很久了。
直到过十二点，江酌祯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他趴在床上，盯着屏幕出神。
再等等吧。
“叮咚！”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江酌祯困得抬不起眼皮，他强打起精神，按亮熄下去的屏幕。
点开消息，发现却是三人群里的。
甲乙两队一起修路——
甲队：十八岁生日快乐！明天有空出来玩啊！
乙队：@公路最近吃了一家超——级好吃的日料！！
手指缓缓敲着键盘，江酌祯回复：
公路：谢谢，明天考试，再说，我先睡了。
乙队：好吧。
甲队：okkkk。
小群里叽叽喳喳聊着天，江酌祯开了静音。
点开边猊的聊天框，敲敲打打了好一阵，又逐个删掉，最终把手机放在一边，强撑着精神发呆。
直到两点多，也没有等到边猊的消息。
他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在他的认知里，十八岁生日似乎挺重要的。
电视剧真害人，以后再也不看无脑爱情片了，睡意朦胧间，江酌祯只有这一个想法。
凌晨五点被电话铃声吵醒，江酌祯拿被子蒙住头，在心里盘算着是哪个傻-逼在这个点打电话。
几十秒后铃声停住，江酌祯露出脸，满意地准备继续睡，结果没几秒，铃声又响了。
江酌祯：“……”
用枕头捂着脸，江酌祯先是在心里骂了一顿，然后一把把枕头甩到地上，翻出手机。
看到来电人的那一刻，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气笑了。
“边猊”两个字在屏幕上跳动。
他气冲冲地接起电话，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语气不佳道，“你最好有事，不然你死了。”
电话那头很安静，静得都能听见蝉鸣声。
江酌祯看了眼通话界面，发现确实正在通话中，“哑巴了？说话。”
“有事。”那头道。
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声音，电话里又有些失真，但江酌祯的心脏还是猛然地跳动一下，像是心悸一般，他按了按心口，感觉心情怪怪的。
“嗯，什么事。”江酌祯的语气还是比较冲，气愤、失望、难过、哀怨、委屈、思念、爱慕，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逼得他想疯掉。
边猊没什么情绪道：“可以下楼吗？晚上还挺冷的。”
江酌祯愣了两秒，急忙下床来到窗前，嫌自动的慢，一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冷风糊过来，带着令人厌烦的潮湿，江酌祯扶着窗台前倾身子往外看，果然看见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站在门口。
他挂了电话，才发现四点时就有几通未接电话。
江酌祯赶忙跑出卧室，用遥控器先开了门，他连鞋都忘了穿，跑到门口时边猊已经进来。
两个多月没见，边猊变了好多，特别是气势上，感觉自带一种威压感。
关好门，边猊把外套紧了紧，“好冷好冷。”
客厅没开空调，温度不算低，可能是在外面站久了，冻傻了。
江酌祯给找了一双拖鞋让他换上，拉着边猊去自己的房间。
路过一楼娄云的房间，屋门突然打开，睡眼惺忪的娄云看见两人，还打了声招呼，两秒后反应过来一个激灵，然后捂住眼关上门，没了动静。
卧室温度比客厅还要低，连江酌祯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走到床边，裹住被子，找了一件外套扔到边猊身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边猊披上衣服，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没多久。”
“忙完了？”
“没，我提前回来了。”
“哦。”
“回来干什么？”
“想男朋友了。”
江酌祯翻了个白眼。
想个屁，两个月不知道发一条消息、打一次电话的人不配想对象。
“那你就不会打电话？”
边猊想了想，说：“你也没有给我打。”
嘿！
江酌祯靠在床头，一条腿搭在床沿，他看着边猊，吊儿郎当笑道：“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是吧？”
“那我们这恋爱就别谈了，死绝了。”
边猊刚把窗户关好，就听见江酌祯凉凉的语气，他坐到床上，把江酌祯的腿放到自己腿上，捏了捏小腿肚，“你不开心么？”
江酌祯踹了他一脚，表情不善，“开心啊，怎么不开心，男朋友千里迢迢大半夜赶过来，感动还来不及呢。”
边猊拉住江酌祯的脚踝，发现凉的惊人，就握着不放了，“抱歉，太忙了。”
江酌祯当然知道他忙，出国后的每日步数都在增加，每天都是几千近万，七月上半旬一段时间却是“0步”，后来又恢复正常，八月开始步数上万，可能是在到处游玩。
边猊捏了捏江酌祯的脚踝，没再打算说什么。
一天到晚的奔波，连睡觉时间都不过六小时，前半个月时差都没倒，黑白颠倒，累的不行，还没放松下来就进入敏感期。
为此，敏感期过后高烧了好几天，在医院吊了一周的水，腺体本来就敏感，被医生教育了好久。
医生还得是医生，一眼就看出了边猊的腺体受过Alpha信息素的刺激，边猊说了小时候的事，换来医生意味深长的眼神，辛好闫锦没有跟着，于是把自己恋爱对象是Alpha也说了出来。
然后又被医生一顿教育，最后说了句“惜命”。
江酌祯也没真的生气，就是很不满，也不理解，他缩了缩脚，偏过头不说话了。
边猊凑过去用脸贴了贴江酌祯的脸，又蹭了蹭，“别生气，我错了，第一次谈恋爱，我学习学习。”
江酌祯回过头盯着他看，推开又贴过来的脸，仔细看了看许久未见的面庞，江酌祯捏了捏边猊的鼻尖，“你怎么学？买一本《恋爱指南·初级版》？”
“那我还是推荐你买《恋爱心理必修课》吧。”
见边猊真的认真思考起来，江酌祯直接给了他的脑门两下。
“不是你推荐的么？”边猊捂住被敲疼的额头，委屈地说。
他又说：“那我还是看一些爱情电视剧吧，说不定可以给我一些启发。”
江酌祯：“……”
亲身实践过的人告诉你，不太行。
不过管他怎么样的，江酌祯没回他，扯着他的衣领就亲了上去。
……
江酌祯几乎是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生理性泪水沿着眼角流到枕头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床上了。
衣摆被掀开，腰上多了一只手，江酌祯没想到自己的腰部会这么敏感，被捏了一下就受不了，瑟缩着蜷缩身体。
边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好奇地观察江酌祯的反应，又在腰上咬下好几个印子，江酌祯被弄的浑身无力，软着身子不住颤抖。
（此处删除了十几个字。）
江酌祯抓住边猊的手腕，有气无力道：“别，不行，停下吧……”
边猊不听，瞥了一眼他的腿间，亲了亲他的左耳，轻声询问：“真的不行吗？”
“不是马上就要成年了么？”
成年个屁啊。
江酌祯连自己真实年龄都不知道，被娄云领回家那个刚好八月二十一，就把生日定在了这天。
江酌祯的眼角通红，脸也绯红，泪水挂在眼睫，他用胳膊挡着眼睛，慢吞吞道：“我，明天要考试，十点的。”
边猊想了想，还是停下了动作。
“那你再睡会儿。”他站起身，顺便把被子给江酌祯盖好。
江酌祯拉住他的手，“你要走吗？”
边猊凑过去贴了贴他眼角的痣，安抚性地捏了捏脸颊，“我去洗澡，不走，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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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酌祯用被子蒙着头，红着脸调整心情，浴室很隔音，但他似乎能听见水声一样。
半个小时过去了，浴室门还没打开，江酌祯已经下去了，这会儿困意也席卷上来。
冰冷的水顺着发顶流到身上，边猊碰了碰手臂上的伤疤，面无表情地清洗渗出的血液。
敏感期时的Alpha，很难控制自己，这次的敏感期提前，没有一点征兆，酒局里的大老板喊了不少Omega陪酒，信息素乱得没边。
边猊一开始只觉得烦躁，觉得是睡眠不足导致的，不断扯自己的领带，坐在闫锦旁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五十多度的酒下肚，胃里烧得难受。
闫锦一直在和几位老板讨论项目，根本没注意身边，等发现时，边猊已经把脖子挠得通红，他吓了一跳，查看情况后让边猊先开一间房，自己下去买抑制剂。
房间门怎么都刷不开，衣服上沾满了Omega的信息素，对于一个敏感期的Alpha来说，那简直是致命的毒药。
感觉自己要疯了。
说什么怕什么，一个不知道情况的Omega过来帮忙开门。
这家酒店不正经，服务生和陪酒的都没喷阻隔剂，也没贴阻隔贴，一个个信息素不要钱般地散发着。
边猊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回过神时那个Omega已经惊恐地瘫坐在地上，被信息素压制得无法呼吸，周围都是不敢靠近的人。
他道了歉，急匆匆地进入房间，把自己锁起来。
两针抑制剂下去，一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有得到缓解，医生过来检查时要求隔离。
边猊的敏感期不稳定，分化后到第一次敏感期，隔了近四年，高二也没有再进入敏感期，这次算是第二次，被刺激得不轻。
送进医院的路上，边猊一直在用信息素攻击身为Alpha的闫锦，闫锦哭笑不得，得亏来的医生都是Beta。
隔离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送饭的小窗口，连窗户都是不透光的，白天里不开灯都暗得不行，床角都包着硅胶，整个房间连个钝角都没有。
不过边猊觉得安心，缩在床上盯着昏暗的房间角落。
敏感期时的情绪一阵一阵的，吃过药后的他开始犯困，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又开始觉得不安，神经质地抓挠撕咬自己的手臂，
闻到鲜血的味道，Alpha的理智逐渐恢复清明，盯着血一滴滴地流，心情似乎也得到安抚。
后来伤口被包扎好，被护士训了一顿，边猊老实听教。
结果没多久，纱布就被扯开，没愈合的伤口又被扣开。
逼不得已，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把他绑到床上直到下一次的用药时间。
第二天敏感期才好转一点，没有头一天那么偏激，因为这次才知道，大多抑制剂对边猊来说都没用，第一次敏感期时的那支抑制剂也失效。
几天的敏感期基本都靠镇定剂和药物控制着。
医生和他交代，因为抑制剂的失效，以后的敏感期能隔离就隔离，不能隔离就做手术，或者找个伴侣一起度过。
七月的天气炎热，伤口愈合得很慢，不注意就又撕裂，边猊一向不在意这些，药隔三差五才涂一次。
敏感期后，边猊又找到那个Omega道歉，给了些赔偿。
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伤口还没好，结痂了又会没注意蹭到，然后又出血。
洗完澡出来，江酌祯已经睡熟了，边猊躺在他身边，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额头。
江酌祯哼唧两声，在怀里动了动，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发现手上还带着指环，边猊给他取下，又亲了亲指关节，抓着他的手腕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R.想男朋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