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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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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夜色、露天藤椅、清风、落寞。
一切融在摇曳的烛光中,调皮地跳动着。
廖可欣觉得有些冷,跟清爽的秋风无关,而是心底头升上来的寒意。
她下意识地收紧外套,大大喝了口咖啡从胃开始加温,等着高义的出现。
“可欣”,高义手捧着一大束花,阳光满面地站在夜风里,短短的头发节律的轻轻拂动,“来了很久?”
“坐吧,”廖可欣抬头看了看他,心里一阵痛意窜过,“我给你点了朗姆酒拿铁,咱坐着谈。”
“可欣,你脸色不好。”高义见她神情冷冰,心里咯噔一下,“可是最近休息得不好?”
“我的项目还算正常,你知道的。”廖可欣不知道如何开头,只低头搅着咖啡,盘算着怎么说才能把伤害减到最低。
却,答非所问,她自己不察觉罢了。
“可欣,你今儿不太对劲。”高义看不到她的眼神,只觉得气氛异常冷。
“你累么,义?”廖可欣终于抬头,下眼睑积着浅浅一层雾气。
“你听到什么了么?可欣?”高义突然觉得喉管干涩,喝了一口咖啡,一股熟悉的温暖流入心里,往事点滴满心头,“你最近状态很不好。”
“我不在意其他人说什么的,”廖可欣很喜欢他的聪明,“只是,我觉得咱们这样下去并不好。”
“你的意思是?”
“你明明听懂我说什么的。”廖可欣深深吸了口气,借着凉意把眼泪逼回。
“可是我觉得现在很好,这两年来一直很好。”高义有些激动,“这么久了,你还在为‘姐弟恋’介怀?为什么你就不能放开不去想哪?”
“我当然能感受到你的努力和执着,可是,我要说的是,我不想看到你这么辛苦。”廖可欣已带哭腔,“其实,你我本来没有什么差距的,就因为我大几岁,无形中给了你压力,驱使着你没日没夜地努力、上进。可是,你的生活不该如此,理应更快乐、轻松,不必要为这些不必要的心理压力牺牲那么多。”
“不,我愿意,我很幸福,你知道的!”高义愠怒。
“你真的不觉得累?”廖可欣怀念他过去充满阳光的样子,“那是因为你看不到自己熟睡时深锁的眉头。”
高义第一次知道。
“你知道么,很多次我夜里醒来,看到你双眉紧锁,心里有多难受。”廖可欣激动起来,“我是什么感受?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
高义捂住她的嘴:“没有如果,我知道现实里我爱你,原意陪你走下去,其他我都不介意。没有如果!”
廖可欣吞下了后半句话,却堵在心口:“我的移民办下来了,下周走。”
“什么?!”高义不敢相信,“你什么时候办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半年前。”
“你喜欢澳洲?”高义突然觉得无语,被深深欺骗的感觉潮水般涌过,“这里有什么不好?至少,这里有我。”
“我下周走。”廖可欣突然觉得,那一刹那他们是有距离的,他并不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
“你就这么扔下我走了,对么?”高义很生气,“什么介意不介意都是假的,不过是你自私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想我拖你的后腿。”
不论他再如何努力,心理的成熟却不是靠时间打造的。
“我想要安静的生活,如此而已。”
高义突然跳起来,愤怒地说:“什么爱与不爱,完全都是骗人的,抵不过优质生活的诱惑。你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这只是通知我一声而已,我尊重你的选择。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你连一起去打拼生活的勇气都没有!”
高义站起来离开,独留廖可欣在冷冷的风里。
他离去的背影那么急,不是不伤的。
更痛的是夜色里的廖可欣,人过三十再要爱上谁,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