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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辞别玉琼浆,四人紧赶慢赶,一路打探辟魂双股剑下落。

      同行中惟有汪悬白对江湖了解,佟镜破见闻受限。辟魂双股剑这词一出,华鼎苏便对此茫惑之至:“辟魂双股剑是何剑?”

      赶了三天左右,汪悬白才带领师妹师弟至下落一带追踪。
      他们望着人来人往的集市,找到一家茶楼,放剑各坐。

      汪悬白招呼上了几道清粥小菜,便为华鼎苏解惑:“我也只听师傅简略提起一二,这剑是当年身法极好的一名用剑女子遗落的世间名剑。”

      华鼎苏似懂非懂,面色沉静冷冽:“为祸百姓的剑绝非善剑,屠食百姓鲜血的剑必须铲除。”

      汪悬白颔首:“季掌门委派我们追踪此剑,也是同样想法。”
      佟镜破自入山门以来从未听及什么辟魂双股剑,对此唯一了解,也全来源山下各路江湖人士的口舌描述。
      他料想这剑一定不善,与汪悬白商讨:“除了剑在这一带出没,还可否有其他线索?”
      汪悬白摇了摇头:“暂时未知。”

      自薛暌生与师兄入座以来,悉心环视,便已发现四围落座喝酒畅谈之人,多为背剑持械的武林人士。

      她们左手边坐着两名粗犷的江湖豪客,一个身披斗篷披风,打扮是长发蓑衣作风。
      另一个则手握铁锤,满头头发剃成青皮脑袋。

      这青皮脑袋头皮顺滑,破败不堪的上衣短麻布结,残落不一的刀口袖裂露出青筋虬奔的大块肌肉。

      光头一口能饮尽大盅烈酒,狠狠抹干酒沫。

      “平日从来不见如此多的江湖同道中人云集于此,这小小一把辟魂双股剑,吸引力当真很大。”

      坐他邻座的斗篷披风男是江湖边缘人士,抑或身居他职。
      他就不如光头懂的知识繁多,“大哥,这匹魂双股剑是何来历?难道它是什么绝世宝剑,能以一击百?”

      光头摆摆手,“它出名是因为它的剑主,曾是十几年前鼎鼎大名的侠女。”

      汪悬白与围坐身边的清肃三弟子纷纷竖耳凝听。

      “侠女?难道就是这一路上他们一直念叨的,什么什么不群。”
      “对,独姑不群。”
      “居然是她。”

      独姑不群这名字一出,一切悬疑迎刃而解。

      薛暌生上一世始终游离主线以外,对汪悬白支线行动并不关心。
      因此这一世重生,恍然发现下山灭妖中发生了许许多多末枝细节,是她上一世未曾碰触的事件核心。

      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清肃剑的华鼎苏,对这早已死掉十年多的江湖风云人物也略有知晓。

      他骤然想起剑眠峰练剑道场的根根石雕,握紧剑柄,低声问道:“大师兄,这位独姑不群,可是背叛山门出逃的萍踪浪剑的道侣?”

      汪悬白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就是他俩。”
      华鼎苏几乎要奋然起立,“这独姑不群也能别称一声女侠了,不过是个帮着师门叛徒为非作歹,善赖不分的恶人。”
      清肃内部常年流传当年那件秘而不宣,为掌门师傅隐讳,师兄噤谈的叛徒事情。

      薛暌生死死按住华鼎苏,迫使他冷静:“小师弟,切忌出门在外不可冲动。”
      华鼎苏反来质问:“妖女的配剑就是妖剑,何谈名剑一说。”
      薛暌生叹气:“你瞧周围,谁人没在看你,先平静下再说。”
      华鼎苏丝毫不愿退缩,清肃师门就是他的家,他不能容忍曾想将家毁灭的逆子和逆子妻子,还想在他这讨到好话。

      汪悬白理解华鼎苏的愤慨从何而来。

      他制止华鼎苏,轻声示意:“听他们说说其他的,再动身不迟。”

      佟镜破也将手指放在唇上,谨而慎之:“你们看,门口又推门进入一拨人。”

      他们从二楼侧头望下。
      隔着憧憧吃饭喝酒的醉态人影,瞧见茶楼木门推开,走进另一批气宇轩昂的负剑道士。他们几乎人人着素,着装雕有锦云浮彩。

      最特别的是这群道士的衣绦花纹,不似剑眠峰的清肃是寻常布条。
      他们的布绦质地上好,绣有拂尘瑞云等舒卷张弛的素色纹饰,那云弛的流动颇像蟒纹,象征他们剑派与庙堂的紧密联系。

      薛暌生想起京城郊庙的传心剑派,剑派弟子格外目下无尘,见人便拿鼻子仰天。

      这队人伙打一进场,便向楼主要了一间密室,显然不屑与污流为伍。

      “是传心剑派的人。”薛暌生小声对汪悬白道。
      汪悬白朝她点头,又对已安静下来的佟镜破、华鼎苏着意提醒:“这次辟魂双股剑惹来江湖各方人士现身,万事我们小心为上。”

      “是,大师兄。”

      茶楼门被关上,里头身携各方武器,骁勇善斗的武林中人议论纷纷,开始新一轮热火朝天的探讨热议。

      就连刚刚被迫中止的光头也继续话题,在聊之前冷啧几声:“我就是看不惯这群自仗五大门派弟子,出门在外颐指气使的样子。”

      薛暌生汪悬白等人面不改色,照旧吃菜,仍是喝水。
      关头说后半句话时,他们四人皆以同样默契,转眼余光轻瞟侧方。

      那光头邻座的斗篷披风男仍是问:“五大门派?哪五大门派,都很厉害么?”

      光头哈哈大笑:“小兄弟,看你外地来客是一窍不通。”
      斗篷披风男不好意思地自谦一笑:“听周围人都议论这什么辟魂双股剑,便也想凑凑热闹。”
      光头嗨了一声,“五大门派便是当今五分道剑大派的五大宗门,以北方剑眠峰山上清幽修炼的清肃道派为首。”
      斗篷披风男惊笑了一下:“清肃?是否就是大哥您刚所说的独孤不群的道侣,萍踪浪剑的所在门派?”

      光头表现得比斗篷披风男还吃惊:“你还知道萍踪浪剑,那知道的也不少了。”

      斗篷披风男谦卑抿唇:“我家住东沿海一带,靠近那一块在山里修习的三昧火剑派,听闻三昧火的前身乃是东方剑派。”

      光头鼓掌,“不错不错,正是如此,你的直觉很敏锐。”
      斗篷披风男拉回正题,正襟危坐:“当年据闻萍踪浪剑联合东方剑派攻上剑眠峰,血流三天三夜不止,最后身死。独姑不群也跟上去了。”

      光头叹了口气,“当年独姑不群断了一臂追上剑眠峰,随身携带辟魂双股剑,不知是何缘由,剑始终不曾出鞘。”

      谈话深入,逐渐转至今日话题核心“匹魂双股剑”上。
      薛暌生一桌四人,包括汪悬白在内,无不挺直上身听得全神贯注,认真专注,唯恐听岔。

      光头看斗篷披风男听得心神全注,逗他一逗:“小兄弟,你现在可知那剑为何遗落了。”
      “独姑不群身败,剑随之跌落山峰,从此被人捡去,再也难觅踪迹?”

      “对。”

      光头呼来小二再上一壶好酒,酣畅淋漓地痛快畅饮。

      “此剑是独姑不群的御用佩剑,消失十多年,如今重现武林,杀光四起,难免让有野心斗志之人群起逐鹿。”

      薛暌生观这光头男打扮潦草,肤色黝黑。
      兼之他衣服补丁颇多,坑坑洼洼衣服破口下的皮肤刀疤林立,大约是行走江湖的浪荡旅客一类,故此见多识广精闻奇谈。

      再瞧那斗篷披风男脸颊被篷面遮去大半。

      斗篷披风男接着笑道:“多谢大哥,小弟了解了。那请问大哥是如何看待独孤不群和萍踪浪剑这两位传奇人士?”
      光头幽幽评判:“萍踪浪剑当年乃清肃第一大弟子,剑术高超,天下第一人的称号本该非他莫属。他鬼迷心窍,为练剑功走火入魔。”
      斗篷披风男见光头没再续言,听出他未尽的欣赏和遗憾,沉默没再多言。
      须臾,斗篷披风男方才执起酒杯与他碰杯,以示礼节,才又问:“那这位独姑不群的奇女子呢。”
      光头男吞咽大口刺喉烈酒,醉意醺然:“本是一介江湖侠女,为爱自甘做飞蛾扑火,我觉得她傻得很,玷污了她本有的高洁本色。”

      斗篷披风男点点头没再多说,笑容凝固唇边,逐渐淡去。

      没过多久,两人起身,一前一后离开。

      汪悬白与薛暌生三人小坐,见在茶楼也刺探不出其余消息,也起身离座。

      站在侠来侠,往满目三教九流的街边。

      汪悬白环顾熙攘街景行人,想起方才光头二人所言,“辟魂双股剑无端出现,无端消失,必受人调遣。剑气在这带出现,应跑不了太远。”

      佟镜破点头附应,忽问起薛暌生:“小师妹,你上山拜师前久住市井民间,你可曾听过独姑不群的其他传闻?”

      薛暌生上山自报家门,都报自己是寻常百姓女子,从来不提她侯府嫡女的尊贵身份,至今除掌门与师傅知道之外就无人得知。
      她虽常在外策马玩游,玩的也都是王公贵族的投冰壶下方棋,鲜少流连乡间民栈。
      对于独姑不群这一号人物,除了前世的模糊记忆外便不得而知。
      她坦诚直言:“我知道的很少。”

      等佟镜破、华鼎苏走得快几步赶在前面,她落在后面,与汪悬白平排。
      薛暌生终于找到独处机会,悄悄试探汪悬白:“师兄可知道这独姑不群和萍踪浪剑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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