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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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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要我陪你去隔间上厕所吗？”
司殷捏了捏倪小东拉着自己的手，笑嘻嘻道。
“不用了不用了。”倪小东再次化身拨浪鼓。
不远处正在刷牙的袁青看了两人一眼。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
倪小东和司殷寸步不离地相处了几天，连去教室门口的饮水机处去打水，或者单独去食堂都不敢。
因为司殷说过了：“虽然我能保护你，但你其实还是能看得到那些脏东西的。只不过因为我的力量很强，他们都离得远远地。”
言外之意是，只要离开我一点点距离，那些鬼怪就会趁机缠着你，吓唬你。
倪小东被唬得听话极了。
尤其是上厕所时，倪小东已然对隔板门产生了心理阴影。除非人多，其余时候倪小东都要拜托司殷在门口等他。
可是到了周末的时候，倪小东又犯愁了。周末他要回家，那司殷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
司殷听了倪小东对他诉说的担忧后，嘴角坏坏地向上一翘，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倪小东眉头一皱，有些犹豫地问道：“但是——我回家以后，你怎么办？”
“我当然是和你一起回家了。”司殷一笑。
像是一只藏坏的狐狸。
倪小东早知道司殷神通广大，当他忐忑不安地带着司殷回家时，心里还盘算着如何对爸妈解释，却没料到，一回到家便看到孟小瞳的妈妈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头和他们打招呼：“回来啦？”
那语气自然地，仿佛司殷就是家里的一份子。
“回来了，妈。”
司殷勾起嘴角，熟稔地回应道，宛如他才是这个家的儿子。
倪小东不禁喷出一口老血。
988也在倪小东脑海里抱拳：“不愧是鬼神前辈，脸皮厚手段高，失敬失敬。”
孟小瞳的爸爸也在厨房里忙上忙下，不多时，一桌大餐便做好了，热气腾腾地摆在餐桌上。
倪小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桌大餐，司殷在一旁看着他惊讶地张不开嘴的模样，忍俊不禁，伸出手揉了揉倪小东的脑袋。
正在此时，孟小瞳的爸爸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司殷和倪小东亲昵的举止。
倪小东一瞬间有些慌了神，目光躲闪着飘忽不定，怕爸爸妈妈说些什么。
司殷却坦坦荡荡，牵着倪小东的手坐在了餐桌前。
“司殷啊。”孟小瞳妈妈语气意味深长，和孟小瞳爸爸交错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我们知道你们的打算，等你们学有所成，毕业之后成家，我家小瞳以后就靠你照顾了。”
“我的职责所在。”司殷却一本正经，温柔但坚定地说。
倪小东目瞪口呆。大哥，你这是作弊啊！
可不知为何，看着司殷温柔缱绻的眼神，还有爸妈暖意融融充满欣慰的表情，自己竟然真的觉得有些......期待？
本来自己就很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不是吗。
倪小东恍了恍神，突然被988在脑海里大喝一声：“呔！宿主你清醒一点！”
“一定是司殷这个大妖怪把你也施法催眠了啊喂！”
倪小东猛然一惊，见司殷转过头来，关切地问：“怎么了瞳瞳，你还好吗？”
“啊，我没事，哈哈哈。”倪小东干笑几声。
虽是如此说，司殷的眼神却微微转冷，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就在这时，倪小东突然听到988语气陡然转变，语气中甚至带着一点殷勤的味道：“叮！宿主大人，您的系统小可爱提醒您，任务进度条已达到50，请宿主再接再厉哦！”
“儿子你变脸好快哦。”倪小东鄙视道。
988不说话了。
——
并不出乎意料地，司殷晚上被安排在了倪小东的卧室里打地铺。
司殷帮着孟小瞳爸妈搬好了被褥，铺好了被子，还是和孟小瞳同款的哆啦A梦蓝色被罩。
孟小瞳妈妈笑眼弯弯，可劲地夸赞司殷懂事体贴，让倪小东满脸黑线。
晚上临睡前，倪小东在浴室一边哼着歌一边洗澡，却听988在脑海里幽幽地叹息了一句。
倪小东炸毛了：“儿子你干什么突然出声，吓死我了！”
“你今天心情很好？”988问道。
倪小东挠了挠脑袋，有些疑惑：“啊？还好吧，为什么问这个？”
“唉，我是在担心你，怕哪一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乐呵呵哼歌洗刷呢。”988语气唏嘘。
“嗯？怎么这么说？”倪小东掏掏耳朵。
988却又不说话了。
浴室里不知何时又变得有些冷，倪小东再一次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周围的气场异样地怪异。
他打了个冷战，又想起了第一晚看到司殷的那次。
不会吧，难道距离司殷这么点远的距离，也会碰到妖怪？
倪小东快速地擦干了身子，急急忙忙地冲向卧室。
见司殷正一脸悠闲地坐在床上，翻阅着一本书。
“这么快就洗好了？”司殷挑了挑眉。
倪小东没管这个问题，径直道：“司殷，我在浴室里又感觉到了奇怪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司殷的语调拐了个弯，但像是念课文一样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惊讶。
倪小东却没顾上那么多，像是个追寻妈妈的小鸡，一下子扑到司殷的旁边，“是不是标记又松动了，司殷你快看看。”
“好，别急。”
司殷心情颇好地放下书，大手一揽，将倪小东的腰搂到自己身边，轻轻凑了过去，轻车熟路地吃起了软绵绵的耳垂。
倪小东被司殷的牙齿刮得身体一软，差点躺倒在他身上，不禁愤愤道：“轻点！”
“嗯。”司殷应了一声，行动上却置若罔闻。
倪小东自顾自说着自己的猜想：“你说，会不会是我对你的标记免疫了，所以持续时间才越来越弱？”
“很有可能。”
司殷的双眼简直要放光了，他就等着这句话：“还有一种标记，要不要试试？”
“什么——唔，唔唔——”
话音未落，倪小东就被司殷钳着下巴，猛地亲了下去。
倪小东的身子被司殷的双臂紧紧地禁锢着，动弹不得。
他觉得司殷像是个饿极了的大尾巴狼，如今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开始端着食物大快朵颐。
倪小东呼吸不过来，用仅剩的力气拼命拍打着司殷的肩膀。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司殷是不是想把自己给吃了。
司殷终于放开了倪小东，却又再一次大力抱紧了他，将自己高挺的鼻梁埋进了倪小东的肩窝里，深深地呼吸。
没人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忍耐自己——
倪小东却已经有些失神了。
这个标记，有点，太，太强势了。
988：“宿主，主系统在召唤我，我先去加班了。”
倪小东：“......”
——
不过司殷没有骗自己，这之后的一整晚，倪小东都没有再感觉到异样的气息，还睡了一个一夜无梦的好觉。
只不过一觉醒来，发现司殷用手臂抵着下巴，一脸专注地看着自己，倪小东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你不睡觉吗司殷，怎么这么有精神。”倪小东轻轻推开了司殷，嗔怪地伸了个懒腰，露出修长的一截腰。
“我就想看着你，不需要睡觉。”司殷故作肉麻道。
两个人笑闹着打作一团，片刻后，倪小东终于起床去洗漱。
等到他走出卧室，司殷突然将视线投向了窗外的天空。
只见天色阴沉，一片寂静，似乎连飞鸟的声音都没有。
似是嗅到了什么令人不安的气息，司殷的脸上弥漫起一派肃然的神色。
“这个味道，是他......？”
——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司殷每天和倪小东一起上下学。
到了周末，两人便一起回孟小瞳家住。
有司殷在身边，更何况这个人非常热衷于给自己打上“临时标记”，倪小东基本上没有再遇到过奇怪的事情。
又是一个周末，到了周一早上，司殷和孟小瞳爸妈告别，和倪小东一起坐上了公交车。
街上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视线里暗暗的，带着一丝微弱的凉意。
大早上睡意未消，倪小东上了车以后便将头靠在车窗上，在摇摇晃晃的车辆上意识朦胧，很快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倪小东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行驶的公交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自己幽幽转醒，却发现一旁的司殷消失不见了，整个公交车空空荡荡的。
整个车厢不知停靠在了哪里，被灰色的雾气包裹着，看不清四周的状况。
他怀揣着不安的心情，往车厢前面走去，却看到司机的座位上也空无一人。
正奇怪着，抬头一看，司机座位上方的圆镜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反光镜是凸起的，能看到整个车厢的情况。倪小东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因为他正正好看到了一个人影，正坐在他刚刚坐在的位置后面。
那个地方，刚刚有人在吗？
那个人似乎低垂着头，看不清样貌。
四周寂静无声，倪小东只能听到自己“砰砰”加快的心跳声。
他死死地盯住那个影子，生怕有什么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