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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很久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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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等很久了吗
领完期末成绩单，高三年级的学生们迎来了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假期。此时距离春节已经只剩四天了，学校把时间卡死，整个假期也只有13天而已。
车子开到超市附近，顾凝单手打着方向盘，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儿子，“快过年了，跟妈妈采购点年货。”
许沐抿了抿唇，漫不经心的点头，“可是就我们两个拿得了吗。”
他书包里还装着那份林许钦的档案，本来应该要苏黎转交给林许钦的，苏黎说他要回老宅这个假期应该是见不上人了，只好委托许沐帮他跑一趟了。
不过他当然乐意之至。
“也是，那算了吧。”顾凝思索了一下，又说：“不过我今天亲自下厨，迎接你的假期。”
“嗯嗯，好。”
回到家后，许沐坐在电脑面前，他犹豫着如何开口，删删减减磨蹭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向对面敲下了这一行字。
【A市下雪了。】
【这个假期你会回来吗？】
他大概是昏了头，开启话题的方式总是这么的笨拙。
下雪只是借口，A市的冬天已经好几年没有下过雪了。
他惴惴不安，等待一个回答。
随便说一点什么都行。
他在心里默念。
顾凝端着果盘敲了敲许沐房间的门，缓缓走了进来，“要吃点水果吗？“
许沐抬起头，顺手关闭了聊天窗口，“谢谢妈妈。”
“是不是太累了，看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还是有什么事呢。”顾凝在许沐旁边坐了下来，“可以告诉妈妈吗？”
“妈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许沐笑了笑，解释说：“我很好，最近学校确实有点累。”
“别太累了。”顾凝拍拍许沐的肩膀，起身离开。
“如果相见一个人的话，该怎么办。”
他很想很想见一面，可是如果真的见到了，他又会害怕，会退缩，忍不住逃避，这似乎让他陷入一个轮回的命题，所以他想，又不想。
顾凝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突然听见身后的声音，她温柔的笑着，“如果我想一个人，我会让他知道。”转身看着他，
“并且我会去见他。”
与此同时，电脑弹出一条提示音，
【后天回来。】
还有一张附了航班信息的照片。
黄昏时刻，突然刮起了风，树上仅剩的几片叶子也被吹了下来。
掐着时间点，等了不知道多久，许沐只好将档案放在门卫那里，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档案我放在云锦的门卫那里了，你回来记得取。】
他低头将衣服的拉链拉上，却迎面撞上了人。
“抱歉。”
“没事。”
来不及看清那人的脸，那道声音已经把他钉在了原地。
许沐抬头看了眼被他撞到的男生，那个让他无比期待见到的身影此刻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男生穿着简单的黑色外套，个字很高，双腿修长笔直，外套拉链拉到顶端，露出锋利的下颌线。两人视线相交，林许钦毫不回避，直白专注的盯着面前的人。
他努力挤出一个自然又随意的笑容，“回来了。”
林许钦声音缓慢，淡淡的说：“是呢，今天机场有点堵，一个人不太方便。”
又问，“等了很久吗？”
许沐别开目光，回答：“没有很久。”
“那怎么脸冻得怎么红。”林许钦曲起食指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似乎挑了下嘴角，说话时呵出的白雾像吐出烟圈一样，有些模糊了许沐的视线。
林许钦的手很凉，在他脸上刮过留下冰凉的触感，脑中思绪飞扬，他觉得好像不关天冻的事。
手机在兜里震动，林许钦没理会，反而是拉起他的手腕，将人送到小区门口，又将帽子替他扣在头上，有些遗憾地说：“今天就不留你啦，一会我妈会来，就送你到这了。”
许沐点头，抬起头看他的脸，“好，那你赶紧回去吧。”
“嗯，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好。”
公交车上，在市图书馆站上来两个初中生。
他们聊天声音很轻，坐在许沐的前一排。两人之间隔着很微妙的距离，很近但又并不会碰到彼此，那个男生一直低着头听女生说话，但从后侧可以明显的看到他上扬的唇角，旁边的女生掏出耳机线，问要不要一起听歌。
许沐看见他们互相偷看对方时小心翼翼的眼神，饶像一杯青涩又香甜的果汁。
不敢正面对视，就只能低头悄悄开心。
看着窗外，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夕阳无限好”。
也许就是这样，只是想到某个人的存在，身体就会不自觉的感到满足幸福，更别说不经意的接触，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明白那是被激素掌控身体的失控感。
相信大多数人在离开学校以后会有这样的感受，傍晚的黄昏要在学校看才美，情歌要和特定的人听才有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