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灰烬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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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７灰烬之下
他们的确在里面，不过火烧不到地下室。
三个人坐在那儿等，好像要到海枯石烂。
最离谱的则是他们短时间内还死不掉，有很多生活物资。
等到热气和焦糊味传到他们身边时，是李先达开口问的。
“你说，楼上不会着火了吧？”
“不知道。”但很有可能。
闻渊搂紧了靠在自己肩头的叶述霖。
男人突然坐直了，看着他，眸子里透出一点迷茫。
“我感觉很有可能，毕竟，全是疯子。”
见叶述霖揉眼睛，闻渊扯开了他的手说会瞎。
“瞎了那就你养我呗。”
摇了摇头，闻渊捏着他的脸颊，毫不留情道：“你要是瞎了，我只会把你丢到大街上乞讨。”
哀嚎一声之后，叶述霖不说话了，只是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不停往闻渊身上蹭。
蹭到一半，老熟人就来了。
地下室的门被砰一声关上，接着是吕泽的嗓音出现。
“李先达，你还好吗？抱歉，我来晚了。”
视线中，满身血污、灰尘的吕泽一瘸一拐地往房间里走来。
闻渊有话想问他，只见他径直朝李先达去。
该死的恋爱脑。
“我没事，你怎么这个样子，上面是不是真的着火了？”
吕泽这才正眼看闻渊和叶述霖。
“林轩扬疯了，爱而不得之后把关我房间的窗帘点了，还把我放走了。”
“那他和原淑贤……”
“不知道，我自己都差点被烧死。”
可当时明明是原淑贤掐住了林轩扬的脖子。
不过真相如何，或许他们今后都不会知道了。
吕泽重重在床上叉着腿坐下。
年久失修的可怜铁架床发出吱呀的响动。
然后就那么塌了。
四个人摔成一团。
“你有病吧吕泽，超雄就待精神病院。”叶述霖破口大骂。
“是这床的问题，关我屁事啊。”
闻渊和李先达都没说话，只是默默起身，一块站了起来。
地下室的温度已经不低了，是平静状态下能出不少汗的程度。
“火有多大？”
“不知道，估计上面都得被烧完。”吕泽撩起衣摆擦汗。
闻渊呼出一口气，拒绝了叶述霖的拥抱请求，席地而坐。
警察来的时候消防也正好赶到了。
站在大门前一筹莫展的傅笺脸上已经挂满了泪。
“我们就应该把他们拦下的……”
“都这样了，再难过也没用，他们不会有事的。”倒是张语洁更淡定。
傅笺没心思猜她为什么这么笃定。
但作为闻渊和叶述霖的朋友，她了解那两个人脑子好用、反应快、四肢也发达。
要死，应该挺难的吧？
至少别莫名其妙死在这种地方。
高压水枪在两小时内扑灭了大火。
警察却不让她们进去，说要勘察现场。
“我们的朋友还在里面！”傅笺发着抖大喊。
“在里面也不太有生还的可能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们当然知道。
张语洁摸了摸傅笺的头发，喃喃道：“没事的，会没事的。”
到现在她们们都不敢和父母，无论是闻渊叶述霖的父母，还是自己的父母。
太危险、太突然，太令人害怕了。
“回来呀，一定要，回来啊。”
“我们上去吧，我感觉现在温度好像恢复正常了。”叶述霖说着，往小房间外探头。
闻渊一把拽他回来。
“等一会儿。”
走廊里的焦糊气味更加浓重，郁观用袖子捂住口鼻，靠近了那扇小铁门。
轻轻碰碰，不太烫。
“你让我等，结果自己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啊？”叶述霖靠在墙边，嘴角噙着笑。
闻渊瞥他一眼：“意思是我不放心你。”
叶述霖笑得更欢，不说话了。
差点被烧死，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也是很乐观了。
闻渊也不带感情地勾了勾唇。
离开地下室需要钥匙，然而他们都没有。
“别看我，我也是逃下来的。”吕泽摊了摊手。
“废物。”闻渊和叶述霖异口同声。
李先达估计是习惯了待在地下室，倒没有什么怨言。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就是他们四个接力敲门，试图引起楼上人的注意。
假如楼上真的有人的话……
“但还是不能放弃嘛，你看火这么快就灭了，至少有消防员吧？那警察肯定也在，只要我们坚持不懈，肯定出得去的啦。”
李先达细胳膊细腿，没敲多久就累了。
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闻渊现在特别想让他闭上嘴。
“可以了，说太多招人烦的。”闻渊叹了口气。
而也是这个时候，他们头顶有了不小的动静。
“下面有人吗？”
“有！”四个人一起向上喊。
“开门需要密码，你们照我说的拧水阀！”
指导人拧水阀的闻渊扯着嗓子喊了半天。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简单的事情，放到别人身上居然很难。
灰头土脸地返回地表，他们俱是疲惫地躺倒在废墟之中，接着被警车和救护车拉去医院做检查。
闻渊从没见过哭得这么惨的傅笺。
“我们都好好的，没死，你哭什么？”
“我关心你们还不行吗？你真该死啊闻渊！”傅笺一抹眼泪就指着他的鼻子骂。
少见地笑了，闻渊让张语洁好好安抚自己女朋友，转头就被男朋友亲了一口。
好在没人看见。
“你干什么？”
“想你。”
和他对视几秒，闻渊撇开脑袋。
“知道了，回去再说。”
一周之后，他们才知道那天别墅里一共有十来具尸体。
烧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甚至有一男一女是紧贴在一起的。
是林轩扬和原淑仪。
“我们三个人呢，其实是这样的，林轩扬知道原姐讨厌同性恋，就故意装成同，目的是接近她，而我纯属冤大头，但又看上了原姐的钱才那样做的。”吕泽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笑笑。
不还是见钱眼开。
“那你不冤。”闻渊淡淡评价。
叶述霖揽着他的肩膀，喂他吃了一口提拉米苏蛋糕。
“就是就是，做人有点原则行吗？”
“挺好的，该死的死了，该出来的出来了，那栋房子也没了。”傅笺笑得释然。
是啊，那些灰暗的过去终于结束，闻渊的生命中，只剩下了未来。
幸福美满的未来、光芒万丈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灰烬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