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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愿望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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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佐山咬着手指头,不安地在客厅徘徊。
他的影子已经出去超过大约10分钟了还没回来,契约也没有任何动静。
“大块头你别转悠了,你要是担心他,就出去找不得了。”
颜酒辞把寒冰揣进戒指里,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瞧了他一眼。
老婆跑了都不懂去追,怪不得追不到老婆。
大块头锤了一下自己,立马茅塞顿开,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做什么了,抬起脚就往门走去。
打开门一道强劲的气流把他刮了回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跌坐在地上声音颤抖道:“颜姐糟糕了,他好像遇到大麻烦了。”
当他们沿着小影子留下来的暗号一路前往那栋房子的时候,俞影醨和葛耳茸已经被人一并带走了。
大块头跨过深不见底的横沟,拾起趴在地上装死的黑球,擦拭掉它身上的灰尘。
“醨醨,爸爸去哪里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颜文辞拉着姐姐的衣袖,歪着头瞧着大块头捧着黑色的球球对话。
“姐姐,那个是影家独有的影球吗?”
颜酒辞微颔首,给妹妹科普了一下:“影球是影家每一代人的影子和血液共同创造出来的类生命体。”
“之前有爆料出不识好歹的人夜闯影宅想窃取机密,无一例外全都死在看门的影球上。”
“这件事之后影家的家主不装了摊牌了,直白地告诉他们这个东西只有他们家族的人才能做到。”
“每只影球的性格迥异,平常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一但威胁到主人的性命,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侵入对方的影子,把他的心脏当糖果来吃。”
“你要是想摸摸的话,就必须得成为对方最亲密的人,亦或者家人。”
小文辞掩嘴而笑:“哦~也就是说大块头和小影子是一对喽~”
怪不得她总是看着他们俩之间有一种很奇妙的磁场,况且大块头一天不黏着小影子就要犯病了。
而姐姐却在心里面咂舌,但凡小影子的脑子能灵光一点,说不定这个亲事就定下了呢。
俯下身附在妹妹的耳边讲悄悄话,她听完后走到大块头身边拍了拍他。
意味深长讲道:“大块头你辛苦了,我在背后四爪支持你早日追到小影子。”
魏佐山征一下俯视身旁的小大人,又瞟了一眼在努力憋笑的颜姐。
得,原来是颜姐把他给卖了。
抽出一只手捏着捏她了脸上的软肉,说道:“大人的事你少管点,而且我温水煮青蛙这么多年,再等个契机我就可以追到手,抱得美人归。”
白黔墨适时打断道:“佐山,你儿子怎么说?”
他清了清嗓子,将重要内容提炼出来。
“醨醨说他们遇到了一位长相凶恶,没有影子却有着心脏的男人。”
“他给耳茸施了一条咒语,让他听从于他。”
“影子借他混进了敌方阵营里,后面距离超过了醨醨的共享范围,就没办法听到了。”
敖烯乙趁着他们在闲聊时,在周围晃悠,瞧见窗台上有一张纸条静待他们地观看,便开口道:“大家过来看看,这里有一张纸条。”
白黔墨盯着上面猖狂的内容,挑了一下眉。
有意思,下挑战书是吗?
纸条的出现意味着他们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他们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回到大门处。
颜姐摘下项链放上去的那一刻,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
再一次睁眼,他们又回到了那一块空地上。
面对熟悉却怪异的地方,他们没有轻举妄动,静待着白黔墨发话。
“你们把这个戴在耳骨上,遇到危险时就摘下来,在心里想一种冷兵器。”
他给每人分发了一只造型朴素却很精美的银蝴蝶耳夹。
这里的危险气息比上一个还要严重,队伍实力强的也就只有颜姐和佐山,还有一位在沉睡中的酒文姐。
因为这个银蝴蝶造价极贵,他男朋友也就弄了10个。
但再不拿出来的话,估计要面对团灭的风险。
“刚才顺便拆析了一下小语的遭遇,发现牧师是通过可以实现他人的愿望的借口,让他们心甘情愿来到这里。”
敖烯乙迅速地举手抢答:“所以说我们每个人都要谎报一个愿望,对吧?”
孺子可教,他赞许地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没错,但前提是要带一点对愿望的强烈渴望,这样才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等会我们要是能碰上人问这个的话,我给你们亲身示范一下。”
颜酒辞双手抱胸见他们讨论完了,便带着他们沿着新发现的小路走去。
不过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另一个镇——愿望镇。
他们一踏进去周围的目光一拥而入,他们如同稀罕的生物一样受人观摩,还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在热闹的集市上,一位老者拦在他们的面前。
面色苍白,声音嘶哑地问道:“你们是牧师带来的客人吗?”
白黔墨颔首:“是的,他说这里可以实现无法完成的愿望,不过他本人有点事情去忙了,让我们在镇上逛逛。”
老者可不相信他这一番地说辞,多问了几个问题。
最后才放下疑心带他们来到了空的房子里。
没有了那些诡异、赤衤果的目光,他们终于有时间可以喘息一下。
颜文辞朝白黔墨的方向竖起大拇指:“黔墨哥,难怪我姐姐总是说你演技了得。今天有幸见到了,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方才那位老者质问起他们有什么愿望的时候,黔墨哥零帧起手地表演了一波什么叫做对语言学术的狂热追求。
那语气和癫狂的状态,不禁让他回忆起姐姐上次押着她看了江于枫哥哥演的那一部古装剧。
里面的于枫哥饰演的是反派大臣。临时飙戏的场面能让她能在睡梦中突然惊醒,脑海里全是他癫狂狂笑的神情。
白黔墨也知道刚刚自己发挥的非常好,这还是他练习这么多次以来第1次表演。
“多谢夸奖,这要多亏于我的师傅教给我的精华。”
“小文辞,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让我师傅教教你。”
颜酒辞一听立刻抱紧自家妹妹,妹妹有双重人格还不够,还要让她再疯点吗?
她如临大敌盯着他:“别了小墨,到时候你家那位又来找我说教了。”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干坐着吗?”
敖烯乙瞪着一双清纯的大眼,望向他们插话道。
好几双眼睛听了他的话转头看向他,又相视一眼。
“差不多,现在鱼龙混杂不方便打探消息,等晚上再说吧。”
白黔墨回应完,整个人躺在躺在沙发上准备入睡。
虽然剧本会屏蔽掉生理现象,但精力这东西还是要靠睡眠来补充。
大家看他打头阵了,纷纷从戒指里面翻出睡觉用具。
“守早交给你了,有情况就喊颜姐起来摆平。”
大块头郑重地拍了他肩膀,把重要的任务托付给他。
其他人美美入睡,独留敖烯乙在风中独自凌乱,和着相视一眼是让他来守着吗?!
他苦哈哈地拿出跳飞棋四人版,又找出三只小鱼玩偶自导自演。
每开一局都会有镇民过来敲门,没完没了的是吧,就不能让虾好好下棋了是吧?
瞥了一眼睡眠质量超好的几人,so?他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些冒着鬼气的东西啊!
直到他反复玩了七七四百局后,终于有人来和他换班啦!
颜酒辞打着哈欠,瞧见他活虾微死的样子,向他招了招手。
“过来睡会,养精蓄锐。”
无意瞥到他后面的瓜果蔬菜,声音低沉道:“哪来的?”
敖烯乙铺地毯的动作一顿,懵了一圈才反应过来颜姐说的是他身后的那些东西。
“你们在睡觉的时候,那些镇民‘热情’地敲门二话不说硬塞到我的怀里。”
他脱下凉鞋,钻进铺好的窝里,给她竖起大拇指。
“交给你了,颜姐。”
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引领他进入了梦乡。
颜酒辞一边起身活动僵硬的筋骨,一边拿出酒壶往嘴里倒酒。
往那些东西的方向弹了一指,全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一个个的沙堆。
雕虫小技还拿出来班门弄风,是来搞笑的吗?
夹起沙堆中的纸张,上面的字体和刚刚那张是同一个人写的。
“颜姐,影子在我们附近。”
魏佐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随后又问道:“你要去找他吗?”
“他不让我去找他,说什么等到我们和江应眠汇合后那个人才放他们回来。”
大块头戳了戳怀中的影球,继续开口道:“他还说江应眠和江于枫之间有点古怪,两人之间动作过于太亲密了。”
“而且江应眠还戴着黑兔面具,他们该不会是恋人吧?”
“我看大抵如此,凌晨的时候,我通过小语的眼睛看见他们两个依偎在一块睡觉。”
“只是当时碍于耳茸在场,我也就没有讲出来而已。”
颜酒辞把酒壶里最后一点酒喝完,视线飘到处在石化状态的大块头上。
“不是吧,于枫只是谈个恋爱至于石化成这样吗?”
大块头怀着悲伤辩解道:“并非如此,是影子说他要跟在那个人身边不回来呀!”
“我还以为是啥呢,你的情敌一向不都挺多的吗?不差这一个的。”
颜酒辞从戒指里翻出斗篷出门去了,留下大块头抱着影球泪流成河。
夜幕精心挑选了一条蓝白渐变的抹胸礼裙,一对银白色的星星耳坠,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
惬意地哼着小曲来到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晚会上。
白黔墨在戒指里找出几根特制的麻绳分给他们,接过颜姐递过来的黑色斗篷。
“不要打草惊蛇,抓完人立马回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们所居住的房子的二楼房间里多出了几个人的身影。
“人都抓回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小墨。”
颜酒辞泼了一盆冷水在那群人身上,把桶丢到一边就带上门下楼去了。
“姐姐,你的伤势好点了吗?”
颜文辞闷闷不乐地抱膝埋头,姐姐身上残留的血腥味充斥在他的鼻尖。
“一点小伤而已,等会它会自己愈合的。”
她捧起妹妹嫩滑的脸蛋,鼻尖抵上她的鼻尖。
这可是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费劲巴拉找到的独居人员,唯独不好一点就是她一个没注意,被人砍了一刀。
妹妹不满她字里行间的敷衍,她都已经24了,还要把她当小孩来看待。
明明下午的时候,她分明看见了姐姐白色t恤浸染着血迹,背后还能清晰地瞧见一条长而深的刀痕。
这是怕她找酒文姐出来找那个人算账吗?
她决定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变回兽形蜷缩在沙发的角落。
“我漂亮善解人意的小雪狐,这次谅解一下姐姐好吗?”
“姐姐这是只是大意了一下,下次绝对不会了。”
她的妹妹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在她上高三的时候。
她那时候和人约了架,可是对方却违背所谓的诺言携带了刀具。
恰逢她的妹妹经过,她一时间不知道是要干架,还是赶紧带妹妹走。
而那个人不讲武德地上来朝她的左臂划了一刀。
她的小弟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无耻到这种地步,急急忙忙地招呼着她的妹妹,带她去医院包扎。
自打那时候开始,她无论从何处回来,他妹妹都要例行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没有多出来的伤疤。
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认为她妹妹是担心过度。
直到她的朋友给她分享了一个视频,视频中她的妹妹指挥着一群兽人扣住要逃跑的兽人,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亮出锋利的爪子,漫不经心地滑过对方的左臂。
视频中逃跑的兽人是当初不讲武德,在她的左臂留下丑陋的伤疤的人。
短短几分钟的视频,她震惊地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她的妹妹大家闺秀,待人温和,时不时闹点小脾气的小姑娘,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举动。
她忐忑不安地拿着视频去质问她的妹妹,得出了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答案。
她的小文辞在一年前就已经确诊有精神分裂,而家里除了她其他人都知道。
她不愿接受事实地躲了妹妹几年,后来妹妹的第二人格替温吞的她解释了一切。
自此她们才和好如初,她也慢慢的接受了第二人格的存在。
“颜姐,很不好意思打扰你哄小文辞。”
“可以一起上2楼吗?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