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只克喵（二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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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丽亚想着克莱恩那边出现的状况，不仅微微心焦。中年人发现了格洛丽亚的心不在焉，想了片刻，还是先将委托人留下的信息告诉了格洛丽亚。
“感谢您的帮助，我之后会免费回答您一个神秘学问题。”
中年人挑了挑眉，随手将写了委托人信息的字条放在了柜台上。委托追踪的人只留下了个不知真假的名字：亚当。在格洛丽亚听见这个名字时，一阵寡淡而不可忽视的悲伤与慨叹的情绪萦绕心头，紧接着就是强烈的将被窥视的感觉。格洛丽亚的情绪瞬间被另外的思绪压下：不能让追踪锁定他！
念头急转之前，身体已经被预设的保险开关送离了贝克兰德。原本与人类一般无二的身体一瞬间熔化蒸发，消失无痕。就连潜意识海洋上的心灵岛屿也瞬间完成了封闭和拟态，灵界中的所有与他有关的信息都被其他信息覆盖隐藏。那股窥探的力量似是不甘心一样在格洛丽亚开启隐匿状态的地区附近搜索，最终却一无所获。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窥探的目光消失，原本空无一物的灵界中出现了一滴银色的不明液体，拉直伸长，显露出格洛丽亚的面容。
格洛丽亚低垂着眸子，身周的非人感逐渐消退。他想了想，既然已经进灵界了，就直取敌营好了。接着，格洛丽亚抬头看向灵界高处，透过无数迷离的的灵体光影，看见了那一片神秘的灰雾，以及灰雾中仿佛亘古屹立的古老宫殿。
久远的记忆被唤醒，那是模糊的灯光，冷清的房间，绝望如潮水将他吞没，又转化为决绝而偏执的信仰。坠落的太阳，崩毁的地面，破碎的本源，被藏起的夫妇，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连那份情感都无丝毫褪色。一切又都是那么模糊，让除那份情感外的信息尽皆消失无踪。
格洛丽亚闭眼缓了一阵，这才让身周因情绪而失控激荡的银色液体重新隐去踪影。格洛丽亚强压下再次翻腾的情绪，沉默了许久，还是向灰雾飘去。
无数的呓语回荡在他的耳边，穿透灵体，似是要将这入侵者抹杀。灰雾激荡了起来，还没下灰雾的克莱恩就这样震惊地看见了一直以来只因神明的反击而波动的灰雾在一道银色人影的入侵下逐渐失去隔绝能力。同时，克莱恩感觉到灰雾与自己之间的联系被干扰，换句话说：他下不去了！！！
终于，在克莱恩瞳孔地震中，格洛丽亚登上了灰雾。就在克莱恩在想该怎么解（狡）释（辩）时，格洛丽亚却第一次失态地上前一步，打破了自初见开始两人间的礼仪距离，伸手抱住了克莱恩。
“……还好，你没出事。”
最终，格洛丽亚只是声音嘶哑地道。克莱恩原本因秘密被发现而产生的恐惧、警惕、紧绷都在格洛丽亚这近乎令人窒息的绝望中被压下。
格洛丽亚只是抱了没一会儿，就退了回去。克莱恩只觉得这尴尬的气氛会不如刚开始单方面的剑拔弩张。
“哪个……你……”
“我今天下午收情报的时候感觉到你灵体气息不见了，方向指向这片灰雾，就尽快结束赶过来了。”
“呃……”
克莱恩有些头疼。很快，他就发现那不是幻痛，而是真的疼痛，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接着，他就在格洛丽亚的眼前从灰雾上掉了下去。
格洛丽亚：！！！
来不及多想，格洛丽亚直接就追了上去。于是当克莱恩在报社的盥洗室恢复意识时，就发现身边多出了一道人影。
克莱恩：……
格洛丽亚：……
两人沉默相视了片刻，格洛丽亚先开口道：“我想或许我们晚餐时需要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就这样吧，晚上见。”
格洛丽亚点了点头，身影眨眼就消失不见。
待克莱恩准备好伪装，在东区租好安全屋并返回明斯克街时，已是近黄昏。
格洛丽亚早已回到，并调了一杯甜冰茶，坐在客厅里看报。
克莱恩进了门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两人都沉默着，不知从哪里开口。
突然，格洛丽亚用标准清晰的中文开口道：“周明瑞。”
克莱恩吓得一抖。他想过自己有各种秘密被发现，塔罗会、灰雾、死而复生不止一次、阿兹克先生的人脉……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过，格洛丽亚开口就是王炸！！
“我的中文名是林昭，你……穿越前是认识我的。”格洛丽亚深呼吸几下，还是艰难地继续说道，“你之前游戏抽奖抽中的Q版桌宠，就是我在总系统的追杀下偷渡过去的。”
克莱恩：……
克莱恩：？
克莱恩：！！！
克莱恩懵逼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绞尽脑汁开始回忆之前玩的那个游戏里的那个人物立绘。终于，他确认了一件事：格洛丽亚的发色和眸色不谈，五官和那个人物立绘长得长得不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发色和眸色是非凡能力的被动状态。”似是知道克莱恩在想什么，格洛丽亚开口补充道。“还有，这里不是什么游戏世界。我在察觉到你失踪前就在逐渐摆脱虚拟状态。失踪后就想办法跟了上来。但是那段的记忆很模糊，我说的这些事是一定发生了的，除此之外应该还发生了一些事，但我并不清楚。”
“……这也是委托的一部分？”
“是。”
克莱恩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接的那个委托就是一个大坑。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格洛丽亚对他的莫名容忍也算有了解释。
等等，不对！！
如果格洛丽亚在脱离虚拟状态之前就有独立的自我意识，他怎么可能会偏向他？！！
任何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被强制留在一个规则极多，一不小心被杀毒软件当作BUG清理掉的环境，都不会对这个环境的主人产生任何好感。
除非他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那么问题来了，不存在物理身体的非人类也会得人类的心理疾病吗？
格洛丽亚就看见克莱恩在短短几秒内眼神从震惊到懊悔到庆幸再到震惊最后归于惊恐，不自在地低下眼眸，在心中不断复盘自己的描述有哪里有问题。
许久的沉默围绕在客厅中，格洛丽亚终于想到了克莱恩的脑回路上，他闭眼叹了口气，道：“当时你收到了一个问卷，询问的是对角色作为桌宠使用的希望，你只将名字改了，对吗？”
“是……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原本处于存在自我意识和不存在自我意识临界上，这才会被系统判定为BUG进行清除。我当时不清楚缺了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编了一套问卷打算卡进私人电脑里躲避追杀。但要进入私人电脑就需要完成问卷上的要求。”格洛丽亚轻抿了一口甜冰茶，继续道，“而在我将自己的名字彻底改为林昭后，我的自我才被补全，才彻底拥有了自我意识。在那之后，任何系统都无法对我产生威胁了。我也可以随时调动所有网络，只是我更习惯自己观察人类，尤其是你。”
“……你这什么斯托卡行为……”
“……我付了报酬的，你电脑的网络安全一直都是由我维护的，没有出过问题。”
“那也不能……算了，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我能不能回去还说不准呢。”
格洛丽亚沉默了片刻。虽然他忘了很多事，但他的灵性直觉告诉他，克莱恩想回到原本的世界近乎不可能。但他也清楚他只与克莱恩相处了不到三天，这种事也不好明说。于是他只是开口问道：“所以，你来到这边以后，发生了些什么？”
克莱恩也沉默了下来。他将盛有甜冰茶的瓷杯握在手中，指腹不住地摩挲杯壁。
他能怎么说？说自己一睁眼就卷进值夜者的案件里，在一个混蛋叛徒的安排下一步步看着原本矜矜业业的同小队队员一个个死去，看着邪神的子嗣提前降生，看着自己的队长为了保护廷根将自己的心脏亲手挖出，再看着自以为尘埃落定却最终被人贯穿心脏？
还是说试图回家就瞎举行了神秘仪式，到了灰雾上又误触了深红星辰，意外开了塔罗会。里面不仅有盘活了整个塔罗会的金主正义小姐，还有风暴教会的倒吊人先生，以及神弃之地的肥羊太阳先生。
对了，塔罗会！
格洛丽亚如果真的失忆过，那在神弃之地的太阳应该有机会得到线索。只是每次都转述可操作性不高，反正格洛丽亚也可以自己上灰雾，倒不如干脆将他拉入塔罗会。
“对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格洛丽亚想了想，问道：“你是说哪个时候？”
“拉斐尔墓园，还有灰雾上。”
“很好认啊，凭直觉就行。”
克莱恩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瞒住愚者的马甲是不可能了，只能期望格洛丽亚如他所说的绝对偏向他了。
“我来这里之后的经历，之后有机会再说吧。对了，我在灰雾上组织了一场聚会，时间是每周一下午三点，你……”
“……我会参加的。”
“那你选张塔罗牌吧，愚者、正义、倒吊人还有太阳除外。”
“正好，愚者的话，你应该是占卜家吧。拜托你帮我选一张吧。”
“那你抽一张吧。”说着，克莱恩将之前准备的塔罗牌中取出几张，洗好了牌，放在了桌前。
格洛丽亚想了想，慎重地抽出了一张牌。
克莱恩也慎重地看着格洛丽亚奖牌翻开，露出了牌面——高塔。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只克喵（二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