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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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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眩!骆若冰只觉身体一晃一颠,剧烈上下波动,头晕晕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晴朗的天空一片碧蓝呈现眼前。小路蜿蜒,两旁树木花草绿意盈盈、生机盎然。如此美景,骆若冰却无心欣赏。现在,她正在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全身无力,软绵绵地靠在身后的人的胸前,背后的他双手环抱着她,男人独特的气息呼在她的颈上,这种暧昧的接触使她非常不舒服,偏偏她又挣脱不了。
“这样不舒服吗?”戏谑地声音扬起。
骆若冰懒得理他,闷声不响。
“呦,这么倔。”此人还是不依不饶。
骆若冰索性重新闭上眼睛。
“休息一下也好。我们可还要赶很长的路呢,有得是说话的时候。”。
悄然无语,赶了一天的路。晚上两人并没投宿客栈,而是住在了一个荒弃很久的破庙中。男子先行下马进庙,再出来将骆若冰抱下马,抱着进到庙中,将骆若冰安置在庙中一角落,就在骆若冰被抱着放到地面的时候,骆若冰看到地上已铺了稻草,稻草上还盖着一件男子外衫。
夜晚的破庙中有些冷。
年轻男子生了火,两人坐在火堆边。骆若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可还是觉得有些冷。
“冷吗?吃点东西吧。”男子将馒头递给骆若冰。
骆若冰伸手将馒头接过,傻瓜才跟身体过不去呢。
“我叫张十郎。你可要记住了。”
骆若冰哼地一声,闷声答道:“我凭什么要记住你。”
张十郎邪邪地笑了起来:“到时候,恐怕你想忘也忘不掉呢。”
骆若冰对他没甚好印象,索性转头不再理他。
“那两个人都很关心你的安危,连命都不要了,你倒有本事!”依然是戏谑的口吻。
骆若冰听出他口气中的调笑,充耳不闻。
张十郎只道她默认,轻浮地问道:“好女不配二夫,你会选谁呢?”见骆若冰不回答,他说道:“我倒看不出,你有什么魅力。要不是你是骆勇的女儿,就你这等姿色,就算你在我面前我也不屑于看一眼的。”
骆若冰懒得搭理,闭上眼睛。过一会儿,睡思昏昏沉沉,渐渐意识迷离。
骆若冰再次醒来,却又是在张十郎的怀中。这是个暗道中。四周暗暗的,只有石壁上的长明灯,发出昏黄的光晕。顺着石阶,越往下,潮湿感越甚,连呼吸的空气都充满了阴湿的味道。
“这是哪里?”
张十郎没有回答。
骆若冰暗度:这家伙,看上去神情戏谑,说话轻浮,却鬼精得很,不是这么好套话的。
经过无数次左转、右转,似迷宫一样的路程,来到了一扇石门前。张十郎运功往壁上一个突起处按下,石门徐徐打开。张十郎抱着骆若冰进入石室。
里面是一张巨大的石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张十郎把骆若冰放倒在石床上,俯身下来,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气息拂面,张十郎狭促地笑着,手指轻轻滑过骆若冰的脸庞,在看到骆若冰微缩的瞳孔后,他暧昧地笑道,“你以为我现在会干什么呢?”
骆若冰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嘴唇。
“我只是看看你的皮肤不错。你紧张什么呢。”张十郎笑着起身,转身抬步往门外走去。
“你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骆若冰起身,却一点都提不起劲,刚想迈步却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你给我吃了什么?解药拿来。”骆若冰喊道。
“你乖乖待在这里,我自会经常来看你。”张十郎回头,微微一笑,潇洒出门而去,只留给骆若冰一个颀长俊美的背影。
骆若冰欲哭无泪。幸好她是个坚强的女子,知道此时眼泪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省些力气想想下步该怎么办。
自从她穿越到这个时空,她一直就有种无助感。无论是一开始的追杀逃亡,还是后来的被抓,在这个世界里,以前她学的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唯一有用的就是十多年的学校教育教会了她从容和智慧。任何处境都不能将她打倒。
骆若冰脑海里浮现出那夜天外居士和自己谈话的画面。
“小冰,我知道这个任务危险性大,但师父相信你一定能完成。”天外居士淡淡地说。
骆若冰有些迷惑,从燕风天、秦云、小侯言行举止中,她知道他们是将师父奉为神明的,他们的师父武功举世无双、无所不能,性子淡泊,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高人,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师父,可她分明看到了天外居士说话时眉间隐约透露出的担心。
“师父,你说吧,小冰定将竭力完成。”
天外居士沉默不言,只是盯着骆若冰看,眼中闪过复杂情绪。“小冰,师父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希望你以后不要恨我。”
“师父,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天外居士长叹一声,道:“哎,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实在不舍,可周围又没有人能比你更合适。”停了半晌,天外居士缓缓地说“小冰,你知道张问天是谁吗?”
“听大师兄说,此人是近年在江湖上迅速崛起的大魔头,阴险凶狠,用非常手段将江湖上七帮九派的势力收归手下,一些小门小派也投靠于他。目前除少林、武当等少数门派不卖他帐之外,绝大多数都明的暗地受控于他,势力不容小觑。此人武功必定很高吧,和师父比呢?”
“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连师父都无把握赢他。”
“那明天我们该怎么办?”
“小冰,江湖复杂,武功并不是能称霸的唯一条件。张问天能在短期内崛起,并不是单纯靠武功,我暗中调查过,他背后似乎有一股神秘力量,而且他的势力日益壮大,称霸武林的野心已昭然若揭。但我总觉得,整件事情并不仅仅是称霸武林这么简单。”
“那师父的意思是?”
“我想你明天易容成丁柔,假装被张问天掳走,既可以保住丁柔,又可伺机打探。只是为师担心,只你一人,记忆全失,武功全失,势单力薄,成功机会很小,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师父此举,有着私心,如送羊入虎口。小冰,如你不愿,就直说,我另想办法。”
骆若冰听完,低头沉思。
“小冰,不愿去也没关系,为师这样做是有些对不住你。”天外居士拍拍骆若冰的肩,“小冰,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说完转身,两手负于身后,却不再看她。
“我愿意!”
“什么?”天外居士猛转过头来,
“我说我愿意。”骆若冰重复一遍。
天外居士见骆若冰坚定的目光,含笑点点头。
那晚,天外居士倾其所有,将生平所有倾囊而授,教授了她武功心法和招式、易经八卦布阵之术,连骆若冰也不得不佩服自己天资聪颖,是这方面的奇才,居然一点就通、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到天亮时已能基本掌握其要领,但毕竟时间短暂,还稍生疏,欠熟练和灵活变幻。天外居士却赞道:“小冰,你资质甚高,加以时日,你的武功便能列入当今高手之列。”
骆若冰当初应下师父的任务,是她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当初是燕风天他们救了她,与她有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且她宁愿轰轰烈烈地活一场,也不要庸庸碌碌平淡生活。
如今,身处石屋,又被喂了软骨散,四肢软软地,连简单的走路都很困难,骆若冰虽对此次行动的艰难困苦已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心里到底有些底气不足。骆若冰躺在石床上,静静地思考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无论前方路如何,她都会坚强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