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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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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求生的本能,骆若冰随着燕风天的步伐快速向前跑着,一边跑,一边自嘲地想着:“还好我本来就擅长这个,否则还真吃不消呢。看来老天太眷顾我了,觉得我的跑步才能在那个时代显示不出来,所以特地让我来这里充分展示一下。”
骆若冰脚步不停,脑袋瓜也转个不停。“本来好好地在运动场上训练的,只被太阳照得眯了下眼睛,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看他们的穿着,不知道是多少个若干年前。莫非……莫非是穿越?自己穿越了?”骆若冰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就算穿越了吧,你也给我投身到一户富裕人家,整天吃好睡好,闲暇时还能观赏一下此地风俗民情,再不济,一般小康人家也行,实在还是不行的话,最低要求,就一般的穷人家也行,混口饭吃,弄个温饱总没问题。偏偏自己一穿越,就前有埋伏,后有追兵,连基本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哇靠,老天爷,你到底搞什么阿尔及尼亚飞机啊,这玩笑也开太大了啊。”问候老天爷的同时,骆若冰又暗自庆幸:“还好我是专门练长跑的,否则我还不一穿越过来就小命玩玩,弄得不好还连累这个拉着我手拼命跑,还为我拼命打架的帅哥的小命嘞,那我罪过可就大了。”想到此,她暗暗吐了吐舌头。
燕风天凑巧余光瞥到骆若冰的这个小动作。“小冰,你渴了吗?坚持一下,我看到前面有个树林,附近应该会有小溪,到时候我取水给你。”
“我口渴?”骆若冰有些奇怪,这个男人怎么突然问这么个问题。“不说不觉得,说了真觉得口干舌燥,毕竟跑了这么久了。这男人真够细心的。居然在逃命的时候还有空顾及我的感受。”骆若冰全然没想到是自己给人造成的误会。
一片茂密的树林呈现于眼前,让骆若冰联想起非洲热带丛林。
骆若冰问燕风天:“这么浓密的树林,他们会设埋伏吗?”燕风天静静站了片刻,凝神听了一会,然后朝骆若冰摇摇头,便拉着她朝树林深处跑去。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又走了一会,来到一棵参天大树下,这树真可参天,抬头望去,只见枝叶互相交错着,往上方延伸,望不到头,骆若冰估摸着这树起码有数百年树龄,粗粗的树干要五、六人才能勉强合抱。
燕风天蹲下身子,用手把地上的枯树叶往四周抹开,弄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来。尔后,他转身柔声说道:“小冰,你在这里休息一会。附近有水,我去取些来给你饮用。”于是大踏步向前走去。
骆若冰见燕风天渐行渐远,突然一阵孤独感袭来,她脱口叫道;“你……,”却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想了会,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快些回来!”
燕风天听到骆若冰唤他,转过身来,目光似乎穿过了她的双眼,看到了她的内心。只见他朝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信我,别怕,很快回来。”脚下更加快了步伐。
果然,一会功夫,燕风天便折了回来,双手捧着一片大树叶,树叶中央,晶莹的水在流动。他让骆若冰张嘴,小心地将水喂入她的口中。骆若冰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只觉喉间一股甘露滑过,满口甘甜。“真是无污染的纯正山水好喝啊,什么农夫山泉,相比之下差远了。”骆若冰心中感叹。
喝完水,骆若冰问道:“你怎么知道树林里没有埋伏?”
“如果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我还如何在江湖立足?”燕风天诧异地看了骆若冰一眼。此时,他将头倚在树干上,起码从表面上来看,他的精神得到了暂时的放松。见骆若冰还是不信,他又说道“我们这一路过来,力挫了张问天手下八大高手,短期之内他们的元气恢复不了。剩下的那些,我却还不放在眼中。以那些小子的武功,百丈之外,我就能知道他们想使什么花招。再加上,那些人都是乌合之众,自诩很高,却互相瞧不起对方,就如一盘散沙。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似有所思:“似乎还有一人,武功不弱,却不知道是谁。”
“哦,听他口气,好象他武功不弱,这下安全还暂时有点保障。”骆若冰心想。
燕风天靠着树干,眯着双眼,呼吸匀称,他的手却有意无意地按着腰中的软剑。骆若冰此时才得了机会仔细地观察他:五官俊朗、棱角分明、剑眉入鬓、直挺的鼻梁,如果没看到他出手,根本无法想象如此一个翩翩佳公子,居然身怀高深武功。他嘴角紧抿着、纵然闭着眼,神情中也透出一股坚毅。多时的奔波,为他俊朗的外貌增添了几分风尘和沧桑。
目光往下移到他身上,骆若冰这才发觉他外衣上点点血迹,有些已经干了,呈暗紫色,有些却仍是新涌出的,颜色却发暗,斑斑点点,重重叠叠,触目惊心。再看他,脸色苍白,眉头轻锁,嘴唇紧抿,好象忍着疼痛,刚才她还以为是奔跑之故,现在她才明白,是伤口失血过多,万分痛楚才是。血是暗黑色,估计还中了毒。
即使没中毒也必须包扎才成,否则象他这样,伤口化脓了怎么办,如果再引发高烧,后果严重,甚至会危及到生命。更何况他还中了毒。可是这年代又没有挂盐水,也没有消炎药,更没有去毒灵丹,这可难住了骆若冰,她双眉紧皱,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正当骆若冰冥思苦想的时候,她的目光无意落在旁边的几株绿色的野草上,她双眼立即发出兴奋的光芒。她赶紧起身,拔了一株左看右看,顿时高兴起来。“没错,这就是当日爸爸和我说的可消炎止痛的野草。”骆若冰的父亲以前下乡的时候,曾当过一段赤脚医生,对农村的野草、土方子甚为在行。骆若冰小时候和父亲到野外玩,不小心被毒蛇咬伤,她父亲情急之下就是先把这种野草嚼烂在嘴里,再为她吸出毒液,最后又嚼烂了一些野草敷在伤口上后就火急火了地把她送进了医院。骆若冰还记得当时医生称赞父亲处理及时,基本已清干净了毒液。父亲还对她说过,这是农村的土办法,村子的人一来没钱看病,二来医疗落后,便靠这个办法解毒,颇为有效,于是一代一代传下来。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骆若冰立即摘了若干株野草,放进嘴里嚼烂后,含在嘴中。她走到燕风天的身旁,坐下,双手抚上他的胸膛,想为他解开衣衫,这才发现,衣服已紧紧地粘在了皮肤上,轻轻一扯,就见燕风天眉头不自觉一皱。骆若冰咬着牙,已尽量轻柔的动作解开了他的衣衫,但是也不可避免地拉破了一些贴着衣物的皮肉,血汩汩地流了出来,果然,血不是鲜红色,而是暗暗的,透着黑气。骆若冰把嘴中的野草再嚼了两下,深呼吸了一下,轻轻地附身下来到燕风天的胸膛,吮吸了一口,侧头将血与口中的野草一起吐掉,父亲以前就是这样做的,可以防止自身在救人的时候中毒。
燕风天一直闭着眼,他感到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柔地为他解开衣物,抚上了他的胸膛。连日的奔波使他神经高度紧绷,这一刻他放松下来,贪恋着这得来不易的宁静。
更柔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胸膛。猛一吮吸,燕风天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睁开眼,猛地一惊,一把推开骆若冰,眼神严肃:“小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骆若冰正抓了把野草放在嘴中嚼烂,附身吸第二口时,突然被燕风天推倒在地,心里顿时一阵火冒上来,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救你,无缘无故把我推到在地,你发什么神经啊!”
“我,恩,对不起,我是想……”燕风天心急地说,却不知道怎样说,结结巴巴,神情羞赧。镇定情绪,思虑措辞后,燕风天说道:“我已中了剧毒,你这样做万一也中毒怎么办,我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好你。再说我全身的血都有毒,就算吸也吸不完,好在我已暂时压制住毒的运行,你也不用太担心。”
骆若冰冰雪聪明,看到燕风天的神情,心下便有了几分了然,她想:“他拉着我手逃命,是形势所逼,但男女授受不亲,他断然接受不了她与他肌肤相亲吧。既然这样,那还是顺着他吧,反正他说的也在礼,又不是刚中毒时吸掉毒液就成,现在毒液已混合在他的血液中,爸爸说过,这种野草只能治刚中毒不久的人,她刚才的确没想到这层。不过虽然这样,把野草涂在伤口上,应该多少对他的毒有些帮助。”念及于此,骆若冰站起身来,说道:“你说的有理,那我为你包扎你总不能拒绝吧。”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袖子长长的,裙子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她怕撕了袖子又超出燕风天的心里接受范围,只能她撕掉了裙子的最外层,撕成布条,然后把野草一一嚼烂,敷在他的伤口上,将布条为他包扎好。然后她又把几株野草递到燕风天的面前,硬逼着他嚼烂后吞下去,最后她又到附近拔了些野草,放进自己的衣兜。
燕风天闭上眼睛,感受骆若冰为他做的一切。骆若冰为他包扎时,每当玉手的肌肤与他的肌肤偶然触碰,他的心头就会涌起奇妙的感觉。他想抓住这感觉,可又觉得虚无缥缈,抓不住。这对他既是享受,又是煎熬。
骆若冰做完一切后,为燕风天系上外衣,便坐在他的边上,靠着树干,眯上了眼睛。刚才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使她没有时间整理思绪,只能顺着形势做出本能反应,现在一切停当,她得好好想一想:看来,她进入了一个古老的时空。不知道怎么来的,更别谈怎么回去了。现在能想到回去的两条出路,一是睡觉,看看能否回去,二是死亡,从这个时空解脱。她考虑了一下这两种方法的可行性。到现在这一步,她绝不会傻着骗自己只要睡一觉就会回去了,而且,她也不会尝试放弃自己在这个时空的生命,万一回不去,又真的失去了生命,她要不是进入另一个时空,要不就真的玩完了。
骆若冰转念又想:她的人生才刚开始,既然上天把她安排到这里,那她何不在这个不知名的时空让自己活得精彩呢。既来之则安之,这个时空虽然陌生,但她相信自己可以适应。她现代的身世,使她的性格如风中的野草,不怕挫折,坚忍不拔,越挫越勇。
骆若冰打定了主意后,心定了下来,本想问问燕风天关于她在这个世界的事情,但看他闭目养神,不忍心再打搅他。倦意渐渐袭来,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而此时,燕风天虽然闭着双眼,内心却波涛汹涌。今夜注定无眠。
夜凉如水,一黄衫俊俏女子闭目依着一白衣男子的肩上一缕月光照过来,女子颈上的玉佩发出一圈柔柔的光芒,转眼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