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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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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若冰不喜欢现在的感觉。从张问天处出来,张十郎又将她如小孩般抱在手中,虽然她明白自己无力迈步,但这也是被他害的。她不禁怀念起桃源的日子。悔不当初没向师娘多学几手,也不会累及如此。
“在想什么呢?”
“想你何时厌倦这样抱来抱去的,何时才能给我解药。”
“呵呵,我倒愿意一辈子这样抱着你呢。”张十郎邪魅地笑声扬起在耳边,无比暧昧。
骆若冰苦笑。心想:“看来别说完成师父的任务,连行动自如都难。”
“义父让我好好招待你,你说,我该怎么款待你呢……。”张十郎故意拖长声音,给人遐想。
“呵呵,严刑拷打吗?”骆若冰冷笑说道。
“我是很想带你去个地方,刺激得很呢。”张十郎半眯着眼睛,轻声呢喃道:“那里终年散发出腥味,地上粘粘的,一块一块,血迹斑斓,枯干的血上马上就会沾上新鲜的血,也不知道有多少层。刚进去的人叫声惨绝人寰,但不久便会悄无声息,想叫都叫不出呢。比地狱更可怕千倍万倍,没去过的人根本难以想象,简直是人间炼狱。”
“可是,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去呢?要是吓破了胆,我可要心疼的哦。”张十郎莫名的神色一闪即过,转瞬间,又是那样的邪邪地笑着。
“好了,你到了,好好休息吧。”张十郎把骆若冰放在床上,没有如往日的调笑一番便转身出去,留下骆若冰一人留在石室里,冷冰冰的石室,阴森森的。她蜷缩在床角,心头有一种恐慌。“不怕,不怕。”她拼命给自己打劲。“以前看鬼片都不怕,这也没什么怕的。”
日子如常流逝着。每天仍只能看到那个佝偻着背为她送饭的聋哑老人。
骆若冰知道,他们在消磨她的意志呢。因为她的心底的确出现了那一丝的动摇,不如以前般坚强如磐石。她拼命抑制着,千万不可被他们瞧了端倪去,若这当口有一丝丝的示弱,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可过了几天,她便能坦然处之了。牺牲了性命,说不定是回到现代的一个契机呢。她甚至有些微微的兴奋,她心想:“若真能回去的话,这几天的磨难也值了。”
“柔儿。”依然是轻佻的神情,张十郎进入石室。“你可考虑好了。”
“或许,你可以表现一下你的诚意。”骆若冰淡淡地说。
“哦?怎么表现?”
“我现在这样,连自由行动都难,严重阻碍我的思考呢。其实,如我这般弱质女流,你即使给了我解药又如何,我如何能逃得出这里。”
“你真是个慧黠的女子,如此环境还讨价还价。弱质女流,呵呵,有趣,我差点被你这个弱质女流暗算呢。”张十郎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缝。
骆若冰道:“凭你的武功,暗算你,真是高看我了。如何,考虑好了吗?”
“伶牙俐齿。”张十郎笑着说,“那如果我给你解药,你能做到什么呢?”
“童年事情相距甚远,需好好回忆。给我解毒后,我自会认真回忆以前种种。”
张十郎道:“那我如何得知你说的是真的呢?”
“哈哈,这话说得好笑。如你般自负甚高的人,当然有办法识别我所说真假。再说,我现在是你们刀俎上的鱼肉,还不是任你们处置吗?”骆若冰适当的恭维将他一军。
张十郎沉思片刻,道:“难道我还让你小觑了去。拿去,这是你的解药。”说罢从衣袖中摸出一颗丸药,正好抛在骆若冰的面前。骆若冰伸手接了,放入嘴中。
张十郎看着骆若冰吞药,但笑不语,片刻后,他缓步走到骆若冰床前,道:“滋味如何。是否觉得有些热呢,还是我来帮帮你呢。”边说边伸手向骆若冰的衣裙。
“请自重。你要的女人,环肥燕瘦,什么样的没有啊。我这样的姿色,怎么入得了你的眼呢。”骆若冰冷冷说道。
“你,你,刚才不是吃了药了吗?”张十郎见骆若冰神色冷静,眼中清明一片,诧异地问。
骆若冰摊开手掌,赫然一颗丸药在掌心。“你指的是这一颗吗?张十郎,我早料到你不会爽快给我解药,却没想到你会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使诈。你以为想得到我后我便会死心塌地地一辈子跟随你,附庸你,唯你是听吗?”骆若冰只是不住冷笑。现代女子,哪会象古时女子般将此事看得如此之重。以此要挟她,怕他要失望了。
张十郎呵呵地笑着起身,“太聪明的女人叫人望而生畏呢。”走到门口,他侧身抛给骆若冰一枚药丸,“这才是解药。你放心服用吧。”石室留下他那一长串的笑声,回荡不绝。
骆若冰与张十郎几番斗智斗勇,终于得到解药,恢复行动自如,心中已有一丝倦意,但是她还是不住给自己鼓劲:“没有过不去的坎。努力再努力。”
起初刚能自如行动的时候,骆若冰竟有些不习惯,只觉手脚发软,走路吃力,过了好久腿脚才慢慢真正听自己指挥。
骆若冰考虑: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武林中,武功对自己是非常重要的。自己已掌握了师父的武功招式和心法,但吃亏在缺乏临阵应敌经验,眼下关在石室之中,别无他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勤加练习,熟练剑招,说不定危及时刻能为自己赢得转机呢。
身边无剑,骆若冰随手拣起墙边的枯草一根,比画起来。之前,秦云曾和她讲过绝情十三剑的要诀,后来师父更是倾囊传授,再加上她前几天在石室中所领悟的,把一套剑从头到尾舞下来没有问题,现在只希望熟能生巧能弥补应变薄弱的短处。
一遍、两遍……骆若冰也不知自己练习了几遍,汗水湿了衣背,双手渐渐无力,但剑招已能连绵不绝地使出。一连几天,她都如此练习,剑式已熟烂于心,可不按剑招顺序随意使出,心中暗自有些得意:“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得上侠女呢。”
突然,“咚”地一声,一个物什打中她手中枯枝,手臂酸麻,枯草折断,分成两段落在地上。骆若冰低头一看,原来是颗小石子。眼前别无他人,只是那位日日为她送饭的聋哑老人刚放下饭菜,正转身要走。
“老前辈,是你吗。”骆若冰喊道。
聋哑老人一步步蹒跚远去。
刚才那颗石子只是击中她手中的枯枝,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应是友非敌。那为什么出手?绝不会无缘无故。骆若冰低头思索,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是指点自己的剑法?回忆刚才,自己使到第三招,“割袍断义”,剑斜里使出,在前臂前使一虚招,实为向对方前胸的曲池穴刺去。是进攻的招式,防守是弱了些,若刚才自己能往上再多此刺出一公分,那就能防守皆顾。“妙啊,果然是高手。”
接连几天,骆若冰都被暗地掷出的石子打中,经过思索和练习,骆若冰的剑法日益精进。
“那聋哑老人是何来历,为何助我?”骆若冰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