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夜之长生之念》陈最Chloe

10、第 10 章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三界内外，惟道独尊。”咒语完毕，一道金光在溶洞中炸开，原本安睡的蝙蝠群被注入一股强大的外力突然暴戾起来，互相撕咬起同伴。血肉外翻连同黑色的尸体如同落叶般片片掉落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生气。啃噬过同伴的蝙蝠双眼猩红，愈加暴戾疯狂。张国师满意的收起法术，将胜利者收入笼中带回了道观。
　　夜灵每日于浮云阁内读书，疑惑着浩如烟海的竹简，那么多晦涩难懂的文字夜神是怎么做到了然于心的。百无聊赖的夜灵，将红烛顶在头上，嘴里念叨着：“红烛乖乖，不要掉下来呦。”开始在阁中翻看；翻开一本《涅槃经》无聊，再翻看一本《华严经》不懂，见无有趣的，便开始向浮云阁上端爬去；心里暗忖道：“最好的一定在最高的地方，”直爬到一阁名为‘人间杂录’的阁中，翻开其中一本见里面画像栩栩如生，一男一女身体赤裸不知在做些什么；顿时被吸引住。返回封皮见书名为《素女经》，夜灵暗喜道：“这本好，这本好。”
　　趁夜神打坐之时，端着竹简装作疑惑不解的样子慢慢的蹭过去；夜狼王乜斜着看夜灵做作的样子。夜灵挨挨轧轧，渐进坐边，齐腰的卷发散落一侧，夜灵注视着夜神棱角分明的脸庞，像看到了远处峻极的高山，那垂直的浓密的长发像是高山上植被与高山一起绵延不绝；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夜神的相貌，也从未对相貌产生过好奇。她想起书中的画像，从层层包裹的夹缝中窥探里面白皙的肌肤。夜灵满头大汗，面颊也变得滚烫。竹简上的文字填补了她只知贪玩享乐的空洞大脑，那本画像让她对七情六欲有了感知。“何事?”夜神发现了夜灵的异常，她嗓音低沉浑厚。夜灵娇嗔嗔，怯懦懦的将那本《素女经》藏到身后道：“有不解之处，需请教。”
　　夜灵心虚的问道：“何为无常?”她本想问的是《素女经》上的内容，可是临近却涌上一种羞耻感。她搜刮了空洞的大脑，随便说出一个名词搪塞。
　　“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处于生灭变化中，迁流不停，顷刻不止。”夜灵只管呆呆的望着夜神，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眉如柳叶般，她是那样的好看。深邃湛蓝的眼眸里面像是藏着无数的秘密，说话的时候眼角会不由自主的向下；给人一种悲悯众生的感觉。夜灵看的出神，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指抚摸起夜神的唇线。夜神莫名其妙的看着夜灵，片刻之后夜灵缓过神来，自觉羞怯，便低下头跑开了：“明白了，明白了‘五虫’是什么意思了。”夜神被这反常的举动弄得迷惑：“她这都读了些什么书？”夜狼王的眼神中滑过一丝厌恶。
　　夜灵慌张的回到浮云阁，慌乱中不小心踩了打盹的猫头鹰的一脚，疼的猫头鹰使者：“啾啾”叫着。夜灵顾不得许多，掩了门坐在书案前开始调整呼吸。“红烛，我刚刚是怎么了？”夜灵喘着粗气说道：“每天闷在浮云阁里，读这些胡诌八扯的书，我感觉我都不是我了。”
　　入夜，朗月高悬。夜灵托着腮，荡着小腿挂在黄葛老树树上。树下的蘑菇精灵不断的聚来，蹦蹦跳跳的想引起夜灵的注意。
　　“夜灵今日似乎有心事。”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不，我没有。”夜灵狡辩道。“老树已活了近万年，这世间的事见的多了，不如殿下说与老树听听，说不定可以为殿下排忧解难。”那夜灵不愿自己的心事外露，便嘴硬道：“我无忧，我无难。”老树笑笑不语。
　　夜灵眺望着远方，茫茫苍穹，浩瀚无垠。回想起夜神的湛蓝的眼眸，心底泛出一丝甜蜜。仿佛此刻置身于夜神湛蓝的眼眸中，满是星辰，无穷无尽。夜灵想到夜神心底泛出一股洪流，如江水泛滥。夜灵面颊绯红；犹如春天里绽放的桃花。这种感觉羞涩，美妙；想要探索却又胆颤心惊，让人欲罢不能。
　　凝神中，一束光亮升起，瞬间绽放绚丽的花朵。夜灵奇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事物；定着睛，片刻又一束光升起，绽放了硕大绚丽的花朵；紧接着，光束争先恐后的升起，在天空中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绚丽的色彩让夜灵心驰神往。
　　“那是什么？”夜灵问道。
　　“那是焰火。”
　　“为什么这里没有？”
　　“那焰火属于人类。”
　　“生而为神，掌管世间万物，有什么东西是不属于神的？”夜灵见黄葛老树哑口无言，心里得意:“我倒是要看看，这焰火有何奇妙？我去把它拿来让不幽山所有生灵一起观赏。”说罢不顾黄葛老树的阻拦，唤来蜉蝣仙子。那蜉蝣仙子张开如竹膜般的薄翅，乘着风极飞而去。
　　不消两个时辰，便到了焰火来处的上空。夜灵附下看去，街上人头攒动，张灯结彩，不似不幽山的夜晚幽静，安宁。夜灵欣喜道：“这世间还有这等去处！”按下蜉蝣仙子，二人降落。夜灵按耐不住只往人头多处扎，被蜉蝣仙子一把拽住。夜灵茫然回身，蜉蝣仙子仙子比划着二人装束与行人装束。夜灵定睛看去，这街上飘扬翠袖，摇拽缃裙。飘扬翠袖，低笼着玉笋纤纤；摇拽缃裙，半露出金莲窄窄。柳眉横远岫，檀口破樱唇。满头黑云鬓，钗头翘翡翠。夜灵打量着自身乌黑一层纱，赤着两脚丫。再看蜉蝣仙子，翩翩纤纤两张翅，幽幽长长一对角。
　　“我们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蜉蝣仙子赞同的点点头。二人沿着隐秘处，不敢上前，夹缝中窥探着繁华热闹。夜灵眼明心亮，见附近一家挂着钗裙布衫，色彩鲜艳，琳琅满目。一时欣然便拽着蜉蝣仙子直奔而去。
　　那店家见有客上门，忙媚笑着迎接：“二位贵客，喜欢哪件裙衫？”夜灵一时错愕，见店家并未因自己的装束感到奇怪。便吞吞吐吐指着一件绯红色的襦裙道：“要这个。”店主忙唤着婢女将衣衫取下，服侍着夜灵换上。蜉蝣仙子则选了一件青绿色的襦裙，用纱带绑住触角，将双翅藏进袖衫内。
　　二人对着铜镜喜不自胜，那店主媚笑着问道：“二位贵客，对小店的衣服可还满意。”蜉蝣仙子答道：“满意，满意多谢你。”说罢二人拉着手便要出店门，那店主急忙拦住说到：“两件衣服总共纹银一锭。”蜉蝣仙子诧异道：“什么纹银？”那掌柜眼里露出一丝不悦，紧借着又陪笑道：“贵客莫要打趣，这货物买卖怎么能不用金银那！”夜灵回想起书中介绍，这凡间货物交换确实需要金银来流通，但也没见过金银是何物什。“我们确实没有金银，可否用其他交换？”那店主立马收起媚笑，换了一副嘴脸：“既如此，还请二位脱下。”说罢便招手婢女上前撕扯衣衫；吓的蜉蝣仙子忙用手护住夜灵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