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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逼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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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烟搭着凝霜的手一顿,神情愕然,随即反应过来斥道:“你们是谁?竟敢擅闯将军府?!”
黑衣人没有言语,领头一人身强体壮,直接伸手就来抓人。
凝霜面色煞白身子却毅然挡在夏芷烟身前,但立马就被反应过来的夏芷烟拉着护到了身后。
黑衣人气势凶猛,利爪如勾,夏芷烟侧身躲过他的攻势,随后立马飞起一脚踹向黑衣人,黑衣人身体及时后撤,似乎没想到她会武功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又发动攻击,随后两人又打了几个来回。
夏芷烟有些功夫,但也仅限一些,黑衣人来势汹汹,拳风霸道,没过几招她便处于下风,只是仗着身姿灵巧勉强与黑衣人打个来回。
不过没过多久,外边突然喧哗起来,黑衣领头人眼神一厉,不再执着于你躲我避的打法,而是生生接下夏芷烟几招,然后一招出手将人扣下。
凝霜见状忍不住惊呼出声:“郡主!”
“快来人啊!”
被制住的夏芷烟自是挣扎不休,“放开我!我看你们是活——”
黑衣人一个手刀径直将人砍晕,随后扛在肩上,一刻没有停留:“走!”
几个黑衣人立马跟了上去。
江渊听到动静带人赶来,恰好看到黑衣人跳上房檐的身影。
凝霜跑了出来,哭叫道:“郡主......郡主被他们抓走了!”
江渊闻言瞳孔骤缩,立马带人追了上去。
他们动作迅速,很快就追上了黑衣人的队伍,黑衣领头人见状,吩咐了几句,几个黑衣人立马掉头与江渊等人缠斗起来,他则带着人继续奔走。
江渊神情冷肃,利落地解决拦在他面前的黑衣人,朝着前方的黑影追了上去。
黑衣人扛着人在屋檐之间兔起鹘落,见有人追来,多次变换方向,只是紧随其后的江渊及时跟上,穷追不舍,他不得不认命般朝着最终的方向行去。
很快,他跃进了一处宅院,江渊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到了院中,江渊才发觉有些熟悉,似乎是他昨晚来过的希府。
他脸色顿时一白,但脚步却是一刻不停地跟着黑衣人。
他跟着来到了一处燃着灯火的大堂之中,黑衣人恭敬地立在一旁,一名玄色锦衣男子背对大门站着,身姿高大笔挺,堂内昏暗寂静,无端给人一种阴森诡谲之感。
江渊面色一凛,立马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他停在门口,环顾了大堂一圈,都没有看到夏芷烟的身影,眼神不由焦急起来。
突然,有女子的咳嗽声响起,江渊脸色一紧,却并没有看到女子的身影。
而堂中的玄衣男子却在此刻缓缓转过身来,江渊见状面色顿时大变。
随着玄衣男子的转身,一名纤细身材的女子也随之出现,她被男子握住脖颈牢牢控在手中。
男子不发一语,眼神漠然,仿佛他手中捏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什么可以随意生杀的玩宠的性命。
“郡主!”
江渊忍不住急走上前,只是被玄衣男子随意瞥来的眼神警告,他最终止步于男子一丈之地。
夏芷烟才清醒不久,眼中还带着一丝迷茫。
“我这是......在哪?”
话刚说完,她便意识到自己此时极不舒服,脖子被人掐着,双手被强制缚在身后,就连身子也处于被迫上提的姿势......她一下便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人抓了。
她眼神瞬间清醒过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露出担忧神色的男子,她不由出声:“江渊,救我。”
江渊闻言忍不住上前一步,希夷却陡然加大了力度。
“呃——”
夏芷烟发出短促的叫声,面色十分痛苦。
“住手!”江渊喝道,“国师大人当真一点都不把夏将军府放在眼里了吗?”
希夷冷哼一声,稍微卸了丝力度,“若不是你们从我府中抢人在先,我又岂会做下此等事。”
夏芷烟脖颈受力减小,顿时大口呼吸起来。
“国师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她缓过来后冷声说道,“就不怕我去太后那里告你强抢民女甚至掳走当朝郡主?”
“郡主先保证自己能出得了这个门再说吧。”希夷冷笑道。
他话音刚落,门外瞬时涌进来一大批劲装打扮的黑衣人。
江渊见状立马摆出防御姿态,夏芷烟眼中则闪过一丝慌乱。
“就算你们侥幸出了这个门,我要罗织一条证据说夏家有谋逆之心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希夷睨了眼女子霎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继续道,“你猜届时圣上是信我还是信你们夏家?”
夏芷烟闻言悚然一惊,背上蓦地浮起一层冷汗,是啊,圣上忌惮父亲那么多年,即便父亲已经上交兵符,担个御国大将军的虚职,圣上仍是没有放下戒心。
说不定他正好借此机会一举将夏家下狱,抹去自己的心头之患。
想到此处,她面色不由变得惨白,良久没有说话。
希夷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嘴角浮上一抹讽刺的笑:“放心,只要你说出季云意的下落,我便会放你们离开。”他还不想大开杀戒。
“你休想!”夏芷烟想都没想直接道。
“看来郡主还是没有想清楚啊。”希夷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大掌逐渐收紧。
夏芷烟身子猛地一激灵,察觉到男子是真的起了杀心,她立马道:“国师大人有如此大的权威,想要什么人寻不到,为何偏偏要为难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这与你无关。”
“难不成国师看上了云意,非她不可?”
夏芷烟本是病急乱投医,随意说出的一句戏言,却没曾想掐着她的那只大掌蓦然一僵,仿佛被说中了心事一般,她不禁神情愕然,“你们这些道士不都讲究修身养性,弃情去欲。”
“怎么,堂堂国师也有了俗世爱情,甚至还只会强取豪夺这一套?”
希夷的面色瞬间涨红,声音不由带上了怒意:“闭嘴!”
“快把她的下落说出来!”说罢他立时收紧了掌中之力。
“咳咳......”夏芷烟神情痛苦,艰难发声,“你做......梦!云意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会......让她落到你这种奸险之人的手中。”
希夷的脸色难看起来,手上的力度也逐渐加深,眼见女子的脸色涨得通红,江渊忍不住出手,一旁的黑衣人立马拦下他,两人在堂中打斗起来。
“放开郡主!”
江渊即便在和人打斗,但眼神却时刻望着夏芷烟这边,神色满是焦急。
希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对着打斗中的男子说道:“你若是能说出我想知道的,那我便放了她。”
他神色悠然,眼带欣赏地看着掌下女子颇为痛楚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把人命当一回事。
夏芷烟面色涨红,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却仍在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别......说!我......就不信,他......真能杀了......我!”
“郡主......”江渊眼中闪过一丝纠结。
希夷脸色一冷,右手突然使力,夏芷烟挣扎的动作愈发剧烈,连眼睛都开始有些泛白。
“我说!你快放开她!”
江渊看到夏芷烟如此,神情慌乱,甚至连黑衣人打来的一掌都忘了躲过。
希夷脸色微缓,给了黑衣人一个眼神,后者及时收手。
而此时夏芷烟已经昏迷过去。
“说吧。”
“季娘子她......去绥州了。”
希夷右掌蓦然一松,掌中的女子便软软往地上倒去,江渊快步上前接住了她。
他叹了叹鼻息,确认夏芷烟还活着后,直接带人离开了此处。
绥州?希夷神情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道:“备马。”
黑衣人神情一愣,随后立即应声:“是。”
将军府。
夏芷烟从昏迷中醒来,一眼便看到了床前眼眶微红的夏母和神色肃穆的夏父。
“父亲,母亲。”她声音嘶哑,嗓子还残留着被强大外力压迫后的干痛感。
夏母蓦地流出泪来,哽咽道:“烟儿别怕,父亲母亲在这。”
夏芷烟视线慢慢转过他们,然后看到了父亲身后站着的江渊,她脑中瞬间想起昏迷前江渊的那一句“我说”。
她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江渊,你真的告知了国师云意的下落?!”
江渊面上闪过一丝愧意,接着利落地单膝跪地:“是。”
夏芷烟冷笑了几声,颤颤巍巍地想要坐起来,被夏母及时按下。
“母亲!云意她有危险!”
夏穆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后开口:“意儿这孩子命有此劫,随她去吧。”
“不!我要去救她!”
她语气坚决,再次想要坐起身来,夏母突然就给了她一个巴掌,厉声道:“难道你想害死整个夏家吗?”
夏芷烟被打得躺回了原处,整个人一下子懵了起来,在她记忆中,母亲还未如此疾言厉色过。
夏父面带不忍开口道:“国师已撂下狠话,说我们若是再插手季家的事,他必让夏家也落得同季家一样的下场,甚至......让夏家从西玄消失。”
夏芷烟呆呆地抚着自己的脸,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迷茫。
夏父夏母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江渊在夏父的示意下起身准备离开,夏芷烟突然道:“江渊留下。”
“意儿,江渊也是为了救你。”夏父及时开口。
“意儿知晓。”夏芷烟道。
夏父看着面有倔色的女儿,心中明白她需要找个人发泄,叹了一声,“他还是夏府的侍卫长,你注意分寸。”
夏芷烟没有出声,夏父摇摇头走了出去。
室内一下变得十分安静,江渊垂头立在原地不发一语。
“跪下。”女子突然出声。
江渊沉默跪地。
夏芷烟从床上站起身来,穿着海棠红的寝衣,整个人显得十分冷艳。
她走到男子面前,突然伸手。
“啪——”
江渊被打得脸偏向了一边,眼中闪过一丝屈辱,但很快消逝不见。
“云意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女子冷冷说完,一甩袖子转过身去,“滚!”
江渊沉着脸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