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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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依啊。”
苏秀英的声音传来:“响儿呢？”
“呃……”舒汶依把手机拿偏了点，飞快看了一眼宋响。
“上厕所。”宋响朝她做口型。
舒汶依有些傻眼，这里是在车里啊，哪来的厕所？
电话里苏秀英在叫，她把脸对准屏幕，硬着头皮道:“阿姨，响儿她去上厕所了，没拿手机。”
“上厕所？”苏秀英问:“我看你后面的靠垫，你是在车里吧？”
舒汶依:“是啊，我们打算去吃饭来着。”
“结果她半路上肚子疼，急得手机都没拿。”
一声轻微的鼻息，正注意着苏秀英反应的宋响一愣，眼神立刻飞向驾驶座，果然看见孟阅川勾起的嘴角。
她眼睛微眯，先记下了。
“这孩子。”苏秀英的声音响起，问:“她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舒汶依:“可能是，等她回来问问她。”
听她们还在聊这些，宋响戳了一下舒汶依的大腿。
后者转头看见她的眼神，理解到她的意思，立马扯出一个笑着问苏秀英:“阿姨，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苏秀英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晒了点儿牛肉干，想问要不要寄点给她。”
“你们两个以前不是很爱吃嘛。”
“是啊是啊。”舒汶依夸道:“您做的可好吃了。”
苏秀英:“那我给你们寄。”
“好啊，谢谢阿姨。”舒汶依旁边看了眼问:“还有什么事吗？我一起告诉她。”
“没有了。”苏秀英说。
“啊好，那我就……”舒汶依正想说一声就挂了电话，被苏秀英叫住了。
“诶，先别挂。”
“汶依啊。”她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压着声音问:“你知道小孟不？”
小孟？孟阅川？舒汶依眨眨眼，看向宋响。
两人的目光对上，宋响眼神惊异，反应了一秒，去看孟阅川。
她打电话习惯开扬声器，舒汶依也没关，即使苏秀英低着声，音量也不算小。
孟阅川应该是听见了，三个人唯一能共同认识的姓孟的就是他了。宋响看见他绷直的背，视线一移又看见他抓着反向盘的手，手背上青筋鼓起。
这是紧张了？宋响刚要笑，手臂一痛，舒汶依拧了她一下。
她转头对上舒汶依的眼神，点点头，示意能说。
得到允许，舒汶依老实道:“阿姨你说的是孟阅川吗？我认识。”
她问:“怎么了？”
“我就是想想问问。”苏秀英说:“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啊？”
“这个啊，我想想。”舒汶依接思考的时间眼神询问宋响。
“随便说。”宋响比口型，笑着朝她摆摆手。
舒汶依明了，跟苏秀英说:“他们快在一起了吧。”
宋响满意点头，噙着笑看孟阅川，他耳朵又喝醉了。
真可惜，如果不是嗓子痛，她肯定也得问问他，他们现在什么情况。
“真的？”苏秀英的声音听着明显惊喜:“那就好啊。”
她说:“汶依，阿姨就先不跟你说了，你们去吃饭吧。”
电话一挂，舒汶依松了一口气。她把手机丢给宋响:“最后那个问题才是你妈最想聊的吧？”
宋响摇头:“如果是跟我打电话，她不会说这个。”
“为什么？她以前不是每次打电话就是来关心你的情感问题吗？”舒汶依问。
宋响沉默一下，苏秀英确实在她结婚这件事上很执着，以前她们每次打电话都因为这个吵。后来因为宋城峰，她们把话说开了点，苏秀英虽然还是很在意她的感情问题，但在她面前不敢多问了。
“我妈她这人吃软不吃硬。”宋响往舒汶依那边靠，跟她说:“我上次跟她诉苦，说起以前高中时的是，她觉得对不起我吧，现在挺顺着我的。”
“不容易啊。”舒汶依叹气，宋响她妈的硬脾气她是知道的。
等她们说完话，孟阅川从前镜里看了眼问:“想好去哪儿吃了吗？”
“哦对。”舒汶依和宋响才想起这个事。
宋响往窗外看去，看见巨象城就说:“都开到这儿了，要不去巨象城里吃火锅？”
“还吃火锅？”舒汶依惊讶:“你嗓子不要了？”
宋响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吃清汤的啊。”
“要不去我朋友开的店？”孟阅川出声:“离这也不远。”
宋响跟舒汶依一对视，都点了点头:“可以啊。”
“你朋友的店是卖什么的啊？”舒汶依问。
想到朋友那个店，孟阅川默了一下说:“中国菜。”
*
车停后还要走一段路，孟阅川朋友开的店藏得还挺深。
从小巷子里进去，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餐厅立在眼前，雕梁画栋，红梁金椽装饰精致不失风雅，扑面而来的中国风。
宋响和舒汶依看着餐厅中间的牌匾，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长方形的木匾，两边雕琢精美花样繁复，当然这个不重要，显眼的是中间那个笔走龙蛇的字。
那是店名，单一个“雅”字，烫金色漆彩刷上去的，不难看出提笔人写得酣畅淋漓。
“你这朋友挺有个性。”舒汶依笑了一会儿说。
“嗯。”孟阅川牵了牵唇。
【你昨天晚上给我点的外卖是这家的啊。】宋响在备忘录里打好字，拍了孟阅川一下。
“是。”孟阅川点头:“他这里的菜味道还不错。”
走进里面，连服务生都是中国风的，个个穿一身汉服，说话还自动转文言文，宋响听了一路乐了一路。
“汉语言文学人新的就业方向。”舒汶依勾过她的手臂，“我以后在出版社干不下去了就来这应聘。”
她大学学的中文，一毕业跟苍蝇一样乱撞，飞了数个公司，都说不招人，改了不知道多少份简历才找到现在这个出版社编辑的工作，还要天天受气。
“那你先打听好薪资。”宋响拍拍她的手。
孟阅川在这有个专用的包厢，他们一进去就有两个穿红色战国袍的服务生小姐姐拿着菜单来。
三个人吃不了太多，就点了几个招牌菜和一些甜点。
“雅”是现做现上，又注重菜的相貌和口感，他们坐着聊了一阵天，菜还没上。
宋响撑着头听舒汶依讲话，包厢的门被敲响。
“终于可以吃饭了。”舒汶依说着转头。
门一开，一道女声天真翠亮:“孟阅川！来这儿吃饭怎么不叫我。”
这声音有些耳熟，宋响一愣，抬眼看去。
女孩穿粉色polo裙，扎着丸子头，妆容精致漂亮，眯着眼对上她的视线。
这是那个什么嘤嘤来着？
哦，别哭莹莹。宋响想起来了，朝她友好地笑了笑，而后转头看向孟阅川。
他看着她的眼睛，面色坦然，介绍到:“我爸朋友的女儿，周莹露。”
见宋响点头，他问周莹露:“路无辛呢？”
“什么孟叔叔朋友的女儿。”周莹露没回答他后面那句话，拉开孟阅川旁边的椅子坐上去，“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
她说完看向宋响，下巴轻抬。
“不是。”孟阅川闻言皱了下眉，看向宋响，解释:“她今年才十八岁。”
他都二十八了，怎么可能是一起长大的。
宋响看见他眼里的急色，朝他安慰笑笑。
“这样啊。”她越过他看周莹露，神色如常地点头，问她:“你认识我吗？”
“注意嗓子。”她的声音还是有点哑，孟阅川不敢让她多说话。
宋响莞尔:“嗯。”
“你嗓子怎么了？”周莹露问完看到她的脖子，被惊了一下:“你这里……”
“没事。”来的路上这种眼神宋响就收到了很多，她不是很在乎。
周莹露还在再问下去，被孟阅川严厉地喊了声名字，没敢说话了。
宋响低头在备忘录里打字，又问了她一遍之前的问题。
周莹露被她直直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她哼一声:“谁认识你啊？”
舒汶依的位置刚好和她正对着，她担心地看了眼她朝着正前方的鼻孔，把凳子往宋响那儿挪了点。
【所以来堂华做鉴定前是知道我的。】
周莹露这人实在太好猜了，什么都写在脸上，逗起来应该挺好玩，宋响压下眉眼，吓她:
【给你做检查的时候，你是故意找我麻烦的？】
“她找你麻烦了？”舒汶依在她旁边小声问。
孟阅川也看着她，宋响摇了摇头。
“谁找你麻烦了？”周莹露眼神飘忽，“我就是好奇，而且……”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宋响也没为难她。
【好吧，我不怪你。】她舒展眉头，眼神还是严肃:【以后别妨碍我们工作了。】
周莹露微愣，“切”了一声。
门又被敲了两下，这下来的真是服务生，菜全端了上来，周莹露眼巴巴看着他们。
“没吃饭？”宋响小声问她。
“没。”周莹露抿唇。
宋响:“那一起……”
“花生粥，花生粥。”门又响起来，门外一道慢悠悠的声音。
“路无辛来了。”孟阅川跟周莹露说:“让他带你去吃饭。”
“哦。”周莹露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她拉开门，语气很凶:“说了在外面不要乱叫我的名字。”
“行。”路无辛懒散地应下。
“你们好。”他走进来打了声招呼，勾着唇道:“吃得开心。”
他身上一件绣工精细的白色盘口长袍，手里还抓着把扇子轻摇，又是一副这个口吻，宋响猜他是“雅”的老板。
果然，孟阅川介绍:“路无辛，我朋友，这家店的老板。”
几个人简单介绍了一下，打完招呼路无辛就扯着周莹露走了。
大小姐的声音老远还能听见。
“别拉我。”
“天天拿着这把扇子，装什么京圈古风小生……”
，还差 